“這是既然已經曝光在公眾麵前,周珩可能就會進去坐幾年,不過為了夏明書坐牢,他應該心甘情願,搞不好還會自我感動。”鹿涼霜開門見山說的直截了當。

周白宴瞧著她,看似溫潤的眼神實則很是犀利,似乎一眼要將她看穿一般。

“把我們周家的人送進監獄,原來是你葉太太的手筆,你這理直氣壯的樣子不會是來跟我邀功的吧。”

“我隻是來跟周先生講清楚,這件事不要牽連無辜,如果要針對,針對我一個人就好。”

周白宴淡淡的看著她,臉上都是些沒有什麽含義的笑。

鹿涼霜從來不喜歡跟這些心機叵測看不透的商人打交道,虛偽和城府都令她感到害怕。

葉錦馥是這種人,周白宴也是這種人。

“你倒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不過你真是有點太囂張了,仗著葉家給你的勢胡作非為,你將來也是葉家的當家主母,你覺得你這樣的能擔得起?”

周白宴沒有明顯的怒意,但字裏行間似乎又將她懟了個徹底。

“我擔不起也有別人來做,說的葉家女主人的位置跟皇後一樣,我也沒有那麽稀罕。”她目光直視著周白宴。

也迫使周白宴不得不對她有點另眼相看。

興許以前聽的傳聞太多對這個葉家的少奶奶知之甚少。

“你今天來這兒錦馥知道嗎?”周白宴繼而換了個問題。

鹿涼霜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以一種奇怪的探究眼神打量著他,他逐漸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

“我跟他之間怎麽處理是我們之間的事,但是你把我的好朋友藏起來或者送走那就很有問題了。”

周白宴原本溫和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或多或少有些詫異。

從她嫁到北城以來看上去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的樣子,遠離北城的貴族圈,還以為她真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白甜呢。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商人重利,桑溪身上有十分重要的價值你才會出手,她是個天才級的製藥師,池伯父一直將她保護的很好,連在池家養了十五年的周月臣都不知道,但你卻知道了,周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真是神通廣大。”

周白宴聽著她分析的頭頭是道,保持著一貫的笑意,眼神卻越發寒涼。

“你想說什麽?”

“周珩的事你別插手,你做的事我也不會插手,我近幾天有回深城的計劃,希望周先生能好好考慮。”

鹿涼霜說完了自己的話轉身打算離開。

周白宴幽幽出聲:“不用考慮,我答應你。”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鹿涼霜心裏還是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周珩跟周白宴的關係已經隔了一輩,又十分平庸,其價值恐怕連桑溪的千分之一都不及。

“謝謝。”

“我希望這件事周月臣永遠都別知道。”周白宴溫涼的聲線一樣夾雜著幾分威脅意味。

以他周家的勢力,要想弄她豈不是易如反掌。

他們這也算是達成了一個共識。

從周氏離開後,鹿涼霜站在太陽底下很久,人有點發暈。

“沒事吧?”她搖搖欲墜時,後腰忽然被人扶住,溫聲細語的關切也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