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馥笑了一聲,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我對你可不是鐵石心腸,這麽難爬的山我也爬上來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躺在**當了幾年植物人?”

鹿涼霜算是明白為什麽葉錦馥逐漸恢複正常的時候她會莫名的對他心生畏懼。

是葉錦馥這個人天生冷血無情令人生畏。

可是想到葉錦馥才恢複健康不久就這樣爬山,也不由得擔心他的腿腳是不是受得了。

“你要是覺得爬了太久的山覺得難受走的慢一點,待會下山可以叫個人力轎子。”鹿涼霜隨著葉錦馥的步調從安靜的偏殿走進了長廊。

“擔心我?”

“要是因為我你的腿再出點什麽事,我在葉家又沒什麽好日子過了。”

那幾年冷嘲熱諷的日子她是過夠了,現在就希望葉錦馥身體越來越強壯,長命百歲,千萬不要因為她再有什麽意外。

“來都來了,咱們去大殿上個香吧。”葉錦馥不是太熟悉路,走著走著就走岔了,不得不停下來。

鹿涼霜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掉了個頭:“這個方向到大殿,不過,你們做生意的不是比較信財神嗎?白雲觀裏有財神殿,要去上香嗎?”

男人跟在她身後低低的笑出了聲,鹿涼霜聽見他的笑聲便回頭看他:“你笑什麽?”

“我們這樣算不算和好如初?”

鹿涼霜回過頭腳步沒停:“你說是就是吧。”

什麽都說開了,也就沒有好猜忌的,隻是要說心裏一點芥蒂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她還需要時間。

七拐八拐總算是走到了大殿 。

“先洗手吧。”鹿涼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洗手池。

葉錦馥站在那兒看著她半天有點不明所以。

鹿涼霜見他不動,便自己上去洗手:“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不相信神明,不過就算是不相信,對這些也應該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古時候上香還要焚香沐浴,現在沒那麽多規矩了,洗個手再去上香以表對神明的敬畏。”

她的語速很慢,聲音也溫柔,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知為何,這時候感覺她身上會有一種尋常女人沒有的脫俗。

那種獨特的氣質實在愛過迷人,葉錦馥也不免覺得自己有些上頭。

葉錦馥問:“你對這裏很熟悉,是經常來?”

“小時候經常來,那時候外公還不老,每年都會帶哥哥跟我來幾次。”鹿涼霜說著話一邊往大殿正門走去。

葉錦馥也就隨著她安靜的上了一炷香。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葉錦馥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腿酸軟無力。

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鹿涼霜小時候爬到這山頂來的情景,下山時想必應該和他一樣難受吧。

“以前你上來下山的時候覺得腿疼麽?”想到這裏葉錦馥便隨意的問了一句。

鹿涼霜微微一頓,扭頭看他:“不會。”

葉錦馥還詫異了一下:“那你還真是厲害。”

“每上來一次都是為媽媽祈福超度,不會覺得累。”她的語氣很淡,卻夾雜著些傷感。

葉錦馥注視著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鹿……”

鹿涼霜沒什麽含義的笑了一下:“這麽多年,她應該安息了,她也不是我什麽不可觸碰的逆鱗。”

她表現的越是平靜,葉錦馥心裏的某一根弦便繃的越緊。

那是一種淺淺的心疼,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