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們若是能從府上搜到證物,倒是也好說,若是搜不到,便別以為今日的事,可以輕而易舉地翻篇!”李薰芸怒斥道。

帶人來搜查的陳副將,隻是微微一笑,根本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李薰芸快步朝府內走去,剛來到正堂,就瞧見她的父親李槐正愁眉苦臉。

“父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他們李家真的有人勾結羌人?

李槐說道:“為父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你今日不是入宮了嗎?可是宮中有什麽異常?”

他是當今皇後李飛燕的親哥哥,大昱的國舅爺,也是太子的親舅舅。

李府什麽時候遭遇過如此這般的滅頂之災?

“宮裏沒有什麽跡象,女兒從長公主那裏回來,也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李薰芸說著說著,突然閉上了嘴。

“薰芸?”李槐皺起眉,“若是有什麽發現,趕緊告訴為父。”

他也好準備對策,下下策就是去宮中尋求皇後的幫助,他可是皇後的親哥哥!

李薰芸欲言又止,她剛才猛然想起來了薛嬈。若是那個女人把她做的事情告訴了簫應懃的話……

不,就算是簫應懃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帶人來搜李府吧?

李槐神色焦慮,他拍了拍桌子,提醒李薰芸。

“你要是想到了什麽就趕緊說!”

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李家人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會引來人查。

李薰芸垂眸,小聲地說道,“父親,女兒隻是在想,我們李家沒做過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讓他們去查!隻要他們查不出來,我們就可以以這件事為由,告到陛下與皇後那裏——”

反正她不信自己家人真的與羌人有聯係。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喧嘩的聲音,李薰芸和李槐朝門口望了過去,隻見帶人來查抄的人手中正拿著一份書信。

“李大人。”對方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李槐,“你的長子與羌人一直有書信往來一事,你可知道?”

李槐滿臉的不敢置信,他的長子怎麽可能會和羌人有所勾結?

“你、誰能證明?若是你們將已經準備好的書信放到李府,我們李家人豈不是百口難辯!”

“李大人,這些話您可以親自與陛下說。”

來者將書信收了起來,轉身離開。已經得到了要的東西,便沒有必要在這裏繼續停留。

畢竟李府是當今皇後李飛燕的娘家。

哪怕李府的公子真的與羌人有所勾結,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最後可能也會不了了之。

……

書香從外麵回來,“把那些藥材送到庫房裏,都小心一些,那些都是王妃所需要的。”

府上的人將馬車上的藥材紛紛地卸了下來。

書香監督了一會兒便回到了別院,那日薛嬈從宮中回來之後,換掉的衣服,她掃了一眼。

衣服上有著明顯被浸泡過的痕跡。

但無論她怎麽詢問都從薛嬈那裏問不出原因,難道是在宮中有人對師父下了手?

趁著這次去藥堂買藥材,書香與瓊紅交代了此事,讓她們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來什麽消息。

若是真的有宮中有人想要對薛嬈不利,早點查出來消息,反倒安全。

沒想到的是,她離開藥堂,卻聽到有人說,“你們知道嗎,李府被查了!”

“李府,哪個李府?”

“還有哪個李府,當然是當今皇後的那個李了!”

書香不動聲色,與藥堂的人道,“將藥材都搬上馬車吧。”

查李府?真的假的,要知道李家因為皇後李飛燕的關係,在盛京根深蒂固,難以動搖。

回豫王府的路上,書香打聽了一下,聽聞真的有士兵去了李府。

這事必須趕緊告訴薛嬈才是。

薛嬈聽罷之後,將藥臼放到了桌上,“確定有此事?”

“確有此事,而且好像還從李府查到了什麽東西。”書香悄悄地道。

太巧了,薛嬈想,昨天她才和李薰芸起了衝突,被推下了水,今天李府就出了事。

和李薰芸有關係?可她除了把這件事告訴簫應懃之後,沒有告訴任何人。

總不能是簫應懃派人去……

不可能,沒有證據怎麽可能去,薛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書香,這件事就當做不知道吧。”

書香點點頭,確實這事和她們沒什麽太大的關係,“師父,藥材已經送到了府上的庫房裏。”

薛嬈:“好,把這個方子回來送到閣裏。”

書香接過來一看,是治療腿疼的,心裏了然,肯定是劉奶娘病又犯了。

……

次日,薛嬈便知道了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麽。

盛京的大街小巷都在盛傳,李家竟然同羌人有所勾結。

大昱與羌人有著血海深仇,而李家是皇後的娘家,百姓怎能不憤怒。

皇宮內,李槐跪在地上,“皇後殿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李遠年竟然做出了那事。”

李飛燕冷笑道:“現在連書信都被人查到了,你還想說什麽?”

昨日,焜帝叫她過去,大發了一通脾氣,指責之意,十分明顯。

他說,若是平息不了百姓的憤怒,便殺了那李遠年,平息民意。

再怎麽說,李遠年也是她的外甥,是李家的人,她能護住還是想護住。

李槐深知這件事如果解決不了的話,對於整個李府都是滅頂之災。

他現在的烏紗帽不保不說,最差的可能,所有李府的人都會被發配邊疆。

哪怕他們與皇後有血緣關係。

“還請皇後殿下明察,遠年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李家!”

李飛燕斜著眸,睨著跪在地上的自己的親哥哥。

“你可真是糊塗,現在就算說有人想要陷害李家,也沒有任何證據。”

況且,一般人怎會知道李府的事情?除非李府的人把這件事傳了出去。

李槐聽到這話,著急的滿頭是汗。

“那這……事情已經出了,可怎麽辦。”

他現在可是一點法子都沒了,偏偏李遠年這孽子還真的做了那事。

李飛燕淡淡地道,“這件事,本宮自然會去和陛下周旋,反倒是你,好好查家裏的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