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嬈起身,正準備整理一下自己身上有些淩亂的衣物。

不然別人還以為他們兩個在這房間裏做了什麽呢。

衣衫不整,發絲淩亂,再加上她剛才為了呼吸,臉色還有些泛紅。

免不了旁人的猜測。

可當薛嬈聽到簫應懃這句話的時候,她整理自己衣服和頭發的手,還是頓了一下。

她輕輕笑了笑,心裏卻有些苦澀。

原本以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壓根不會難受。這又不是現代社會,像簫應懃這種男人,難道還能指望他心中隻有一個女人?

況且。

如果沒有大寶和小姝,他們兩個甚至連交集都不會產生。

“王爺說的是,那王爺打算怎麽處置我呢?”薛嬈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從桌上下來。

……

王府上下,議論紛紛。

也不知王爺和王妃是怎麽了,一向疼愛王妃寵愛王妃的王爺,竟然讓人把王妃關到了柴房裏,還不允許人去看。

這事真是稀奇了。

“那……這晚上還要不要給王妃送飯過去了?”

萬一要是沒送過去,餓到王妃的話,到時候王爺再怪到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頭上,吃虧倒黴的不還是他們啊!

“還是別去了吧,若是王妃真的餓了,肯定會說的,估計王妃一撒嬌,王爺可能就心軟了。”

“唉,你說的也對。”

“禦侍衛,你知道今天這事是怎麽回事嗎?”

有人見到禦風路過,急急忙忙攔下他問道。

他可是距離王爺最近的人,問問他情況,他們也好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禦風沉默,他回想了一下自從他聽到屋內的劇烈聲響之後,王妃就好像惹惱了王爺。

王妃也真是的,別人都知道在王爺麵前,若是王爺生氣了,服個軟便是。

但王妃絕對火上澆油了。

把王爺惹的夠嗆,而且她被關到柴房的過程裏,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凡撒個嬌,估計都不是這個結果。

禦風隻能道:“現在王爺很生氣,至於其他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薛大寶和薛小姝都快急死了,兩個小孩子,眼睛紅紅的。

他們剛才去求簫應懃,但是簫應懃根本不見他們。

這還是兄妹二人來到王府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們父親這個模樣。

“嗚嗚,娘親本來冬天就怕冷,難道父親要讓娘親在那柴房裏呆一晚上嗎?凍壞了可怎麽辦呀。”

薛小姝扁著嘴,再這樣下去,她都要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了……

雖然父親對她也很好。

可她最喜歡的還是自己的娘親呀!

書香撫了撫薛小姝的頭發,“芳沅,你可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她與薛嬈從宮中回來時,好像還沒什麽事情呢。也不知道自家師父到底和王爺說了什麽,能把王爺氣成那個樣子。

芳沅道:“這我哪裏知道啊……我隻知道,王爺今日得知王妃去給袁貴妃看病之後,臉色便很是不好。我還特意叮囑了王妃點下,可千萬不敢惹惱了王爺……”

簫應懃絕對不能稱得上是一個脾氣很好的男人。

薛嬈和薛大寶他們來到王府之後,他便一直收斂著自己的脾氣。

芳沅自小在王府長大,可太清楚這位豫王殿下的脾氣了。

誰知,王妃殿下竟然把王爺給惹成了這個樣子。

薛小姝一聽,哇哇哭了起來,“嗚嗚……父親怎麽還欺負娘親呀,父親好壞,小姝以後再也不要喜歡父親了……”

書香:“……”

還真別說,以薛小姝對薛嬈的喜歡,搞不好以後這位小郡主真的會不喜歡自己的父親。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薛嬈到底因為什麽讓簫應懃發了這麽大的脾氣。

“你剛才說,是師父給袁貴妃看病,惹惱了王爺?”

“是呀,隻是連我都覺得有些奇怪,袁貴妃一向不參與朝政,在後宮也沒有什麽交好之人,按理來說,不該惹惱王爺才是。”

王爺不喜當朝的皇後與太子,這事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而袁貴妃同皇後太子的關係都很淡,俗話說的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王爺應該對袁貴妃印象不錯才是。

“書香姐姐,芳沅姐姐。”薛大寶小聲地道:“父親與袁貴妃之間是否交惡,我不清楚,但是娘親體寒,今天又冷,若是一直呆在柴房裏的話,恐怕身體會遭受不住。”

“我們先想個法子,給娘親送過去被子和暖身體的飯菜吧。”

芳沅道:“那恐怕隻能去求禦風侍衛了,柴房的鑰匙,估計現在整個王府,都隻有他才有了。”

柴房裏,薛嬈有些澀澀發抖,她往裏麵湊了一些,用鬥篷將自己團團包裹住。

幸好她去找簫應懃的時候,沒有脫掉身上的鬥篷。

不然她現在恐怕是要凍死了。

仔細回想一下,她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麽話吧?

先不說袁貴妃的身份,身為醫者,她若是連生病的人都不去救,那就不配為醫者了。

她再厭惡李薰芸和太子,也為他們看了病。

柴房裏特別冷,再加上前些天下雨的緣故,現在整個屋子裏,甚至還有些潮濕。

潮濕和陰冷,幾乎是薛嬈最怕的兩個東西。她打了個噴嚏,輕輕地咬住自己凍得有些發紫的嘴唇。

若是她能出去,她立馬帶著薛大寶和薛小姝離開。

誰要在這裏呆啊。

可現在出不去,她生氣也沒用。薛嬈垂眸,雙手不斷摩擦,企圖暖和自己冰冷的身體。

回想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話惹到了簫應懃。

總不能他和袁貴妃有什麽私仇吧?

袁貴妃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和人隨意起衝突的那種。

如果是什麽知名的傳聞的話,她身為水玉閣的閣主,不可能完全一點都沒聽說過……

薛嬈越想越覺得奇怪,除了簫應懃與袁貴妃有私仇之外,她想不到為何他會這麽對自己。

不對,都什麽時候了,她還幫他想借口開脫呢?

於心底唾罵了一句自己之後,薛嬈翻個身,靠在一旁。

要是簫應懃有點良心,就該在今天晚上把自己放出來。不然,她恐怕撐不過這個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