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昱曾與羌國發生過幾次戰爭。

雖然勝利了,但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老百姓自然對羌人憤恨不已,沒想到這回劫走薛嬈的也是羌人。

他們巴不得能借此發動戰爭。

書香將街上打聽到的消息,告知了薛嬈,此時已經是她被劫持之後的第三天了。

薛嬈漫不經心地托著下巴,眨了眨眸子,原來是這樣,那她就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羌人想要利用她來挑起戰爭?

倒是個聰明的選擇。

她本身並不值得羌人花費這麽大的心思,她在大昱也沒什麽名聲,但簫應懃卻不同,他在民間的名聲極好,老百姓自然會因此而憤怒不已。

“這件事我知道了,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肯定會擔心不已。”薛嬈起身,走到桌邊。

書香明白了她的意思,為她研墨。

薛嬈將寫好的書信交給她,“送到父親與母親那裏吧。”

雖然江南距離京城有一段距離,但誰知道這件事什麽時候就會被傳到薛源那裏?

她還不想讓薛源與薛夫人太過擔心。

“師父,您這是要去那裏?”

“我有些事,要同王爺說,你就先按照我說的去辦吧。”

薛嬈敲了敲書房的門,沒有回應。

“奇怪,難道他不在嗎?”

推開書房的門,卻聽到了一口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聲音不是簫應懃的,還能是誰的。

她快速地關上門,朝書房裏麵的房間走去,簫應懃**著上半身,正在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他的傷口,泛著紅,看起來有些嚴重。

怪了,她之前幫簫應懃處理傷口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嗎?

薛嬈皺起眉頭,走到他麵前,“怎麽回事?”

簫應懃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平靜地說道:“如你所見,正在包紮。”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薛嬈險些快被他給氣死了,“我要問你的是,你身上的傷口,怎麽變得這麽嚴重了。”

那分明是發炎的跡象。

可她已經給他認真處理過了,按理來說,傷口是不會變成這樣的才是。

難道是中毒了?

可她當時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薛嬈全神貫注,打量著他的傷口,果然是中毒了,而且中毒的情況還很嚴重。

“伸出手。”她說。

簫應懃倒是照辦了,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快速地把脈,果然和她料想的差不多,是中毒了。

薛嬈咬了下紅唇,“你這幾天沒有做別的事情吧。”

“情況如何?”他避而不談。

“中毒了。”她說,“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回屋裏一趟。”

毒雖然不嚴重,但是如果不清除出體內的話,一樣會對他的身體有影響。

很快,她便抱著她的銀針回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為簫應懃施展銀針。

她的手法,很是精湛,沒多一會兒,就已經將他體內的餘毒排了出來。

黑色的血液,流了不少。

即便是簫應懃也忍不住低沉地悶哼了一聲。

“真是奇怪,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中毒的情況才是。”

難道是羌人用了什麽可疑隔日複發的毒?

若真的如此……羌國裏恐怕也有一個醫術高明的人。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對方能給陸逸開藥,倒是也能解釋的清楚了。

“對了。”她來找他是為了別的事情,“羌人大概是想利用我,挑起戰爭。畢竟你的名聲,在這裏擺著。”

將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簫應懃之後,她說道,“這幾天,我會幫你配製解藥。”

簫應懃嗯了一聲,回想著剛才薛嬈說的話。

他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讓屬下審訊陸逸的時候,格外的在意。

如果真的和他們料想的一樣的話,羌人想要挑起戰爭,那他們恐怕早就做好了不少的準備。

……

薛嬈將調製好的解藥,交給了禦風,“若是他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及時告訴我。”

“啊,還有一件事。”

薛嬈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禦風。

“陸逸的審訊,問出什麽東西了?”

“王妃殿下,這我可不能告訴你。”禦風苦笑道,“若是您真的很在意的話,還是問王爺比較好。”

薛嬈:“……”

她要是能從簫應懃那裏問出來,她早就問了。

簫應懃似乎很不希望讓她知道這些。

但那個男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他告訴了簫應懃的話……

……

監牢裏。

陸逸吐了口血,看著眼前的男人。

“豫王,你從我這裏問不出什麽東西的。”

簫應懃黑眸微眯,“看來你吃的苦頭還是不夠。”

“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陸逸卻打斷了簫應懃的話,他臉上掛著一股危險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故意的一般,令人不適。

“薛嬈的真實身份。”

簫應懃漆黑的瞳孔陡然一縮。

“你知道什麽。”

薛嬈的身份,一直成謎。她隱瞞了太多東西,如果能從她身上問出那些的話倒是好了。

可她一直不願意說。

他也曾派人去查過,但她看起來很幹淨,就像一張白紙。

太過幹淨,所以才更讓人生疑。

“我知道的一定比你知道的多,而且是你很感興趣的。”

陸逸彎起了唇。

果然簫應懃不知道這些。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放我離開,如果不放我離開的話,她的身份你這輩子都無從得知。”

“不過我有一點,可以向你保證。”

“簫應懃,如果你錯過這次機會,你會後悔一輩子。”

他得知薛嬈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也吃驚了不少。

她的身份,足夠利用。

大昱的皇室恐怕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被大昱那個年事已高的皇帝老兒收入後宮。

又哪裏輪得到簫應懃。

簫應懃冷厲地道,“陸逸,你現在可沒有資格與本王談條件。”

“那你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知道她是誰了。”陸逸也不著急,慢慢地道,“如果有一天你萬一得知,你恐怕會後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