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寶和薛小姝的猜測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薛嬈與簫應懃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回到盛京,自然和他們在路上的時候走走停停。

禦風也曾勸過,但最後也無果。

書香習以為常,“這種時候,什麽都不管是最好的。”

禦風哪裏不懂這個道理,他懂,可是按照現在這個前進的速度,等到盛京的時候,恐怕都不知道是幾個月之後了。

薛小姝頭疼地趴在院子裏的桌子上,此時的天氣,已經漸漸入了秋。

“明明父親娘親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是春天呢。”

一轉眼已經到了秋天。

芳沅端著清熱敗火的梨子湯,放在桌上,“小姐,那更要喝一點梨子湯去去火了,再等上一段時間,王爺與王妃就回來了。”

薛小姝端起杯子,喝了幾口。

此時院子裏隻有她和薛大寶兩個人,芳沅下去做事了。

“哥哥,之前你提到的娘親讓我們在有事之後去找水玉閣,現在知道水玉閣是什麽了嗎?”

“知道倒是知道了。”

薛大寶打聽水玉閣的消息,可謂是費了一番功夫。

誰能想到水玉閣竟然如此隱蔽,還要花上一些銀子才能打聽得到。

幸好娘親還留了一些銀子給他們,不然憑借他們兄妹二人,可不好動王府庫房裏的銀子呢。

“到底是什麽啊?”薛小姝很好奇。

既然是娘親留給他們的,肯定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吧?

薛小姝好奇地眨了眨眼。

薛大寶壓低聲音:“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平日經常會販售一些藥物,我看了看,那些藥很有可能實際上都是娘親製造的。”

薛小姝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真的假的?”

難道娘親一直以來都在為那個組織提供藥物嗎?她還是頭一次知道這個事呢。

薛大寶鄭重地點了點頭,“而且,如果我推測的沒有錯的話,娘親與那個組織的關係匪淺。”

絕對不是簡簡單單提供藥物那麽簡單。

很有可能……娘親就是那個組織的創辦者。

薛小姝聽完哥哥的推測後,險些將剛喝入口中的梨子水噴了出來。

好在她還記得娘親教育過她的禮儀,隻是拿起帕子,擦了一下嘴唇。

“哥哥,你這個推測到底可靠不可靠啊。”

如果娘親真的與那個什麽水玉閣關係匪淺的話,父親知道了會怎麽樣?

就算他們還是孩子也知道,一個王朝,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組織越來越大。

總有一天,皇室會想辦法對水玉閣動手。

到時候萬一查到娘親頭上的話,父親要如何?

他們當然相信他們的父親可以保護的住娘親,但是當朝的皇帝、皇後還有太子,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麽手腳。

“雖然隻是猜測,但是我依舊覺得娘親就是水玉閣的閣主。”

若是此時薛嬈知道孩子們的猜測,肯定會苦笑一聲。

知母莫若子。

“這件事,千萬不要聲張。”

薛大寶不忘叮囑薛小姝。

“當然,我記得呢。”這種事還需要哥哥提醒她嗎?真是太小看他了。

她拽了一下薛大寶的袖子,“哥哥,那我們要如何聯係水玉閣啊?”

萬一有點什麽事,如果能和水玉閣聯係的話,他們心中也就不擔心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娘親和父親什麽時候會回來。

“沒轍,娘親的書信裏可完全沒有留下任何能與水玉閣聯係上的法子。”

其實也不是沒有,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瓊紅。

但是瓊紅也找不到,自然斷掉了聯係的法子。

“唉……”失望的薛小姝雙手墊在下巴上,趴在桌上,有些遺憾。

薛大寶拍了拍自己的妹妹,“反正熬到娘親和父親回來就好了。”

既然娘親的信,他們都收到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娘親和父親了吧!

“也隻能先這樣了。”薛小姝嘟起唇,“娘親和父親可千萬別到除夕了還不回來。”

“應該不會那麽久吧……”薛大寶有些不確定。

而與此同時。

一間客棧內。

禦風和書香自覺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的氛圍十分嚴肅,薛嬈總覺得既然要給簫應懃交代自己的那些事,總不能隨隨便便交代。

還是嚴肅一些比較好。

可是誰知道簫應懃這個男人,一旦嚴肅起來,身上的氣息,幾乎讓她感到窒息。她舔了下唇,不安地抬起眸子,打量著對方。

他這才注意到她害怕了。

平日那不經收斂的氣息,這才收了起來。

薛嬈心底悄悄地鬆了口氣,她剛才差點以為自己是被他審訊的犯人呢。

“……先說好,我和你說了之後,你可不能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她的心底還是有點不安。

那是她的軟肋。

要她將自己的軟肋交給眼前的男人,她自己也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簫應懃身子微微前傾,溫熱的呼吸,輕灑在他的脖頸上,“你現在是我的王妃。”

他握住她的手腕,按在了他的胸口。

掌心之下,是男人的心跳,越來越快。

薛嬈反應不來,錯愕地看著他,這是何意。

“你不是很擅長用銀針麽?若是我有想將你告訴我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跡象,就用銀針刺入這裏。”

簫應懃語氣平靜地說著。

薛嬈急忙將手抽了回來,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珍惜自己的生命啊?她還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少胡說。”

“你不是不相信?”

薛嬈不出聲,她也不是不相信,隻是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事關她的生死。她以前從來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如今卻要告訴眼前的男人,她也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她認命地想,簫應懃搞不好就是她的劫難。因為遇上了他,她才會經曆這麽多。

但如果沒有他,她又會覺得自己空落落的,好像心裏少了什麽。

她可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啊。

薛嬈抬起眸子,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我與水玉閣有些關係。”

心房裏的心髒,跳動的很快,幾乎要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