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嬈嗤嗤笑了幾聲,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自己正在看的賬簿上。
雖然她的數學比這個時代的人好上很多,但畢竟不是專業算賬的。
細眉微簇,眼睛酸疼。
還是要找一個專業的來,不然她要算這些東西到什麽時候?
明天就和書香說一下好了,讓她去尋個不錯的人來。
一想到這裏,薛嬈心底還是有點遺憾。
瓊紅是她親自挑選帶回水玉閣的,人很聰明。
平日裏隻要她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在水玉閣剛創辦的第一年,薛嬈幾乎將能教給瓊紅的都教給她了。
除了醫術。
並非她不想教瓊紅醫術,而是因為瓊紅在這方麵的天賦,不如書香。
正好瓊紅在經商上很有天賦,薛嬈就著重培養她的這方麵。
沒想到,她卻因為自己沒有教她醫術而怨恨她。
就在薛嬈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雙手按住了她翻賬冊的手上。
好暖和。
薛嬈抬起頭,眨了眨眸,看著簫應懃。
他是怎麽想的,竟然抓著自己的手。
不想讓她繼續看了?
其實時間還早吧,雖然天黑了。他要是困了的話,先睡就是,何必非要叫她一起。
她彎起唇,正準備說什麽,簫應懃卻已經將她正在看的賬冊合上。
“明日再看,今日先休息。”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薛嬈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
雙手快速地勾住他的脖頸,“你下次抱我的時候,記得說一聲!”
嚇死她了。
簫應懃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唇角微勾。
他低下頭,沙啞的聲音,蹭過她的耳朵。
癢的她忍不住縮了一下。
好癢,故意的吧!
容不得薛嬈想太多,她已經被他放在了**。
黑色的長發,在枕頭上攤開。
她揚起小臉,望著身上的男人。
屋子裏火光寥寥,簫應懃手指一勾,簾子變落了下來,遮擋住了一切春色。
……
書香都已經習慣了,端著熱水,放在小桌上。
然後將用來熱敷的毛巾,遞給薛嬈。
“您這些天,太忽略王爺了吧。”
書香輕輕地說道。
薛嬈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昨天自己並沒有誤會。
簫應懃確實有點吃醋,所以才稍微顯得有那麽點粘人。
薛嬈瞳孔震驚,原來昨天自己真的沒有意會錯啊。
暖後的毛巾,敷在後腰上,倒是顯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不過還是有些酸疼。
今天是不是要和簫應懃好好地說一說,下回別那麽用力,太疼了?
薛嬈的臉,有點紅紅的。
書香目光滑過,噗嗤一聲笑了。
她跟在薛嬈身邊這麽久,最近越來越感覺自己的師父露出的羞澀表情,越來越多。
“對了。”薛嬈終於想起了什麽,吩咐說道:“有件事,要你去做一下。”
“是賬冊的事情吧。”
書香冰雪聰明,一下子明白了。
薛嬈微微一笑,“正是這件事。”
她黑色的眼睛,咕嚕嚕地轉了一圈,想起了什麽,說道:
“還有一件事,也希望你去做一下。”
……
水玉閣賬冊的事情,很快就處理的妥當。
書香辦事,薛嬈太放心了。
她找了一個很不錯的算賬姑娘,薛嬈也不避諱,便將一些閣裏的賬冊,丟給了她。
最近京城裏,多少有些烏龍混雜。
自從水玉閣重新走向正軌之後,薛嬈能得到的消息,也越來越多。
聽說是因為太子的原因。
簫止染被罷黜之後,如今太子之位空缺。
能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皇子,數不勝數,焜帝一時之間,也沒有定奪。
薛嬈嗤嗤地笑著,拿起點心,嚐了一口。
她幽幽地瞥了一眼擁著自己的男人,說道:
“你就當真沒有一點點的興趣?”
畢竟按理來說,簫應懃倒也不是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簫應懃一把握住了她準備繼續向上作亂的小手,不讓她再繼續煽風點火。
“我對什麽有興趣,你難道不清楚?”
聲音裏的暗示,無比明顯。
他滾燙的熱手,搭在她的腰間,燙的她下意識癢的咯咯笑了起來。
她知道,他一向對那些沒什麽興趣。
不過是打趣而已。
她笑眯眯地彎起眸子,聲音軟軟地說道:“即使如此,我還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簫應懃嗯了一聲,抬起下巴,示意她繼續。
薛嬈纖細的手指,扒在他的大手上。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與你提過,其實我有養父母?”
反正自己的身世,已經都被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與其他查出來,還不如全盤告訴她。
簫應懃挑起眉,低下眼睛,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因為簫止染被罷黜的緣故,再加上譽國小皇帝的那封信,導致現在焜帝也無暇追究薛嬈的事情。
即便他有心思追究,簫應懃也能護住她。
她一直都將自己的身世,保密的很好。
現在卻主動和提起她養父母的事情,簫應懃英俊的麵容,神色溫和了不少。
“嗯,我記得。”他說。
薛嬈輕輕地說道:“其實,他們還活著。”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簫應懃抱著自己的雙手,微微用力。
“還活著?”
“嗯,他們住在南方。”
薛嬈娓娓道來,“不過之前我確實沒有騙你。”
她感覺擁著自己的男人,全身的肌肉,都緊緊地繃著。
大有她要是再說一句謊話,之後自己的腰,絕對會出事。
見狀,薛嬈趕緊轉過身,像是討好一般,輕輕地拉著他的手。
“我真的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當時薛家出事之後,我帶著孩子們離開,便與他們走散。”
“一直到去年,才知道他們的下落。”
“派人送了銀子和書信過去,也告知了他們我們成親的消息。”
她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簫應懃。
不過,她也很好奇,薛源與薛夫人得知自己和簫應懃之後,會是怎麽想的。
搞不好和奶娘一樣,氣得要死。
畢竟奶娘當時是堅決反對他們成親的。
簫應懃沉思片刻,問道:“將他們接到京城來吧。”
薛嬈黑色的眸,微微一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