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一劍直逼宋暖門麵,她退無可退,隻能咬牙硬抗,但聚集起來的內力才剛剛成型,一聲馬蹄聲傳來,她立刻放鬆了下來。

內力消散,宋暖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那殺手的劍也被一支疾射而來的箭矢猛地打落。

宋暖適時地補了一腳,將那愣神的殺手一下子踢開。

下一瞬,又是兩箭射來,將欲要反撲的兩個殺手死死釘在了地上。

“本王來晚了,請宋姑娘見諒。”

攝政王的聲音從馬上傳來,很快,棗紅大馬載著主人由遠及近,到了宋暖跟前。

他緩緩收起弓箭,一抬手,身後立刻有京畿營的士兵上前將那兩個在地上掙紮不休的殺手控製住。

“別讓他們死了,本王要活的。”

攝政王沒什麽感情地丟下這兩句話。

立刻就有經驗老道的士兵上前,一拳打在兩個殺手嘴上,把兩人滿口的牙齒全都打落,又幹脆利落卸了下巴,讓他們既不能吞毒也不能咬舌。

兩個殺手目眥欲裂地看著攝政王和京畿營的守衛士兵出現在此處,因動作慢了一步,沒能立刻咬破牙齒裏藏著的毒囊,隻能忍著巨大的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暖鬆了口氣,搖頭:“攝政王來得剛好,我的婢女還在後麵牽製其餘的殺手,請攝政王幫我將婢女救出。”

“你們兩個,帶人去後麵幫忙。”

攝政王點了兩個人手,很快,受了些輕傷的山薑被帶了回來。至於那三個殺手,一死二傷,全都被京畿營的守衛士兵依法炮製,捆得結結實實抓了回來。

“王妃,你沒事吧,都怪奴婢無用。”

山薑被三個殺手纏得脫不開身,雖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動手的聲音,知道宋暖怕是也遇到了殺手,可卻根本沒辦法立刻趕到。

她拚著自己受傷,殺了一個殺手,重傷了另一個,卻被第三個擋住了去路。

若是攝政王帶人再晚些來,山薑也能靠自己脫身,隻是要來援救宋暖,就來不及了。

她從始至終,一眼也沒有看舊主攝政王,滿心滿眼都是對宋暖的忠心。

這讓宋暖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攝政王,想起那日山薑的話,難道山薑真的不是攝政王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

宋暖將這件事情安在心裏。

不管怎麽說,今日山薑拚命護她,宋暖十分動容,對待山薑的態度也有所改變。

“這幾個殺手竟然敢在丞相府門前殺人,而丞相府的守衛卻這麽長時間都毫無反應。或許是也出了事,我那庶妹與丞相府嫡女十分投契,我這做姐姐的怎麽說也得關心一二,還請攝政王帶人去丞相府看看。”

宋暖確認山薑的傷沒有大礙後,便對著攝政王如此說道。

她與攝政王彼此心知肚明,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宋暖沒有想到丞相府竟然會將此事做得這麽絕,可既然他們做了,就得承擔後果。

也因為丞相府將此事做絕了,反而更方便了攝政王以此為借口,深入丞相府搜查。

“既然如此,本王自然要帶上人去丞相府走一遭。”

攝政王留下十裏幫宋暖修好馬車,再把人好生送回燕王府。他自己則帶了剩下的人手,浩浩****往丞相府而去。

柳丞相是個滑不溜手的老狐狸,攝政王與當今聖上一直有心查證一些事情,卻始終找不到丞相府的破綻。

沒想到今日對方卻將現成的把柄送到了手上,那若是不好好加以利用,豈非是暴殄天物?

十裏將宋暖送回燕王妃,不出意外在燕王府門前遇到了正要出去尋人的蕭寒宴。

“怎麽此時才回府?”

蕭寒宴剛翻身上馬,就看到從路的盡頭處緩緩駛來的王府的馬車。

他從馬上下來,上前幾步,與正被婢女從車上攙扶下來的宋暖對視上,皺眉質問。

旁邊的宋白素正尋著空想要阻攔蕭寒宴去找宋暖呢,此時看到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恨不能瞪大了一雙眼睛。

宋暖冷淡地看了宋白素一眼,露出個嘲諷的笑來:“出了些事,就耽擱了一會兒。”

宋白素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被這眼神唬得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又定了定神,暗自思忖,宋暖未必知道是誰動的手,此時或許是在故意詐她。

原以為柳璃是個多厲害的,現在看來也是個成事不足的廢物,連個廢了武功的女人都殺不了。

宋白素心中一邊罵柳璃沒用,一邊反應迅速地開了口:

“姐姐怎麽這麽晚回來,早知道該叫姐姐與我一道回來,可惜六公主非要與我同乘。這位……可是攝政王大人身邊的護衛?”

宋白素的眼中滿是天真,她眼珠一轉,笑意吟吟的話語之中暗藏殺機:

“姐姐深夜未歸,難道是遇到了攝政王?攝政王與姐姐關係真好,竟然還派了人親自送姐姐回府。”

十裏讀懂了宋白素話裏的暗指,見蕭寒宴一瞬間冰冷得可怕的眼神,頓覺冷汗直流。

沒想到後宅之爭、爾虞我詐竟然如此可怕。這宋白素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姑娘,竟然一開口就這麽惡毒。

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她張口就在燕王麵前暗指王妃與他人有染。若是燕王信了,又要將無辜受害的燕王妃置於何境地?

十裏雖然也樂得見宋暖與蕭寒宴和離,跟他家王爺在一起,可心裏想是心裏想,當著人麵,還是得維護宋暖和攝政王的體麵。

他立刻糾正道:“素夫人慎言,今夜丞相府遭賊人洗劫,流寇逃竄出去,無辜連累了路過的燕王妃,險些讓王妃遇害。

好在京畿營及時趕到,將賊寇拿下,攝政王掌管京畿營巡防之事,因還要去丞相府善後,所以特派我前來護送王妃回府。”

“丞相府遭了賊人洗劫?”

“丞相府被賊人洗劫了?”

蕭寒宴和宋白素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隻是一個若有所思,一個驚駭萬分。

蕭寒宴淡淡地瞥了一眼有些反應太過的宋白素。宋暖和十裏的眼神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