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們去見了王妃,還能與她說話解悶,或許能叫王妃好得更快呢!”
“素夫人攔著不讓我們去見王妃,難不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故意不叫我們見到王妃?”
武家小姐得了六公主的助力,更是與旁邊的姐妹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宋白素擠兌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宋白素才為難的歎了口氣,點頭答應下來:“既然六公主都如此說了,那我也隻能帶你們去看望姐姐了。”
她扭頭想要指使竹桑悄悄去給宋暖知會一聲,卻被武家小姐眼神銳利的發現,並叫住了竹桑。
“素夫人別忙著遣人去通風報信,咱們給王妃一個驚喜才是最好呢!”
武家小姐早就在心裏懷疑宋白素是不是使了什麽壞,這種高門大院裏爭寵的手段有多髒,她沒親眼見過,也早就聽過不少,頓時就懷疑宋白素是不是真的使了什麽手段,心虛怕她們知道。
燕王寵愛素夫人更甚過王妃的事情,她們早就有所耳聞。
武家小姐更是對宋白素瞧不上已久,早就想找個機會壓一壓宋白素的風頭。若是真讓她們這麽多人親眼撞見這素夫人是怎麽耍心機、玩手段,欺壓王妃的,宋白素一定會被王爺嚴懲。
想著這個,武家小姐便給自己兩個婢女使了眼色,叫她們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抓住了竹桑的手臂,假裝親熱的將人牢牢牽製在中間,不讓她有機會去通風報信。
宋白素苦笑道:“罷了罷了,左右今日我是要得罪姐姐的了,就依了你們吧。”
一行人向著宋暖的院子走過去。
宋暖還在沐浴,今日正好是她藥浴的日子,不用去回春堂施針。
張嬤嬤幫她準備好了藥浴,又扶著人進了浴桶後,就自覺地守在了外麵。
宋暖一邊泡著,一邊想起那日冷月查探回來的消息。
柳姨娘的婢女隻是去一處客棧給個落魄書生送了些銀子,兩人表兄妹相稱,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瞧著平平無奇。
隻不過是柳姨娘的丫鬟來給宋白素送過東西後,回府中途順道去看了自己馬上要離京返鄉的表兄,送了些盤纏銀子。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宋暖搖了搖頭,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她藥浴泡的差不多了,便扶著浴桶邊上起身,拿過旁邊的布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窗戶外麵忽然閃過一道身影,宋暖立即退回浴桶內,將布巾罩在肩膀上,同時厲聲大喊:“冷月冷星,抓住外麵那人。”
張嬤嬤立刻跑進屋子裏,一邊詢問宋暖發生了什麽,一邊手腳麻利的從架子上扯了外衫披在宋暖的身上,將人牢牢的護在身後。
“姑娘,發生什麽事情了?”
“張嬤嬤,剛才好像有人在外偷看。”
宋暖的臉色有些發白,好在窗子都是封嚴實的,那人鬼鬼祟祟想要破窗而入,反被阻擋在外麵,還鬧出了動靜讓宋暖察覺。
隻是她心中驚疑不定,王府內院,什麽人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在外麵偷窺王妃沐浴?
還好有蕭寒宴派來監視她的這兩個女護衛,冷月冷星的身手足以對付尋常的毛賊,甚至,比宋暖原本以為的還要再厲害三分。
兩人很快就把那四處逃竄的男人抓了起來,綁的嚴嚴實實,丟到宋暖的院子裏。
宋暖也已經在張嬤嬤的服侍下,迅速換好了衣裳。她臉色冷凝的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被冷月冷星抓到的男人。
“王妃,這不是馬房的那個馬夫嗎?”
張嬤嬤一眼認出來這人的身份,恨不得上前往這馬夫身上狠踹了兩腳。
“你這該死的下三濫,竟然敢擅闖主子們的後宅。”
張嬤嬤才罵了兩句,院子外麵忽然傳來了不少腳步聲,她臉色大變,宋暖也注意到外麵的動靜,心下一沉。
不等院子裏的人反應過來,宋白素已經帶著武家姐妹和一眾看熱鬧的貴女闖進了宋暖的院子。
“呀!王妃院子裏怎麽會有外男?”
武家小姐走在最前麵,也是第一個看見跪在院子裏被五花大綁的馬夫,她驚叫了一聲,趕忙背過身去,不願叫那馬夫隨意看去了她的容貌。
其餘的貴女稍後一步,也被武家小姐的驚叫嚇了一跳,眾人紛紛躲出去。可心裏又忍不住好奇猜測,王妃不是在養病嗎?病到連門都不出來,怎麽還有功夫見一個外男?
看來燕王府又有熱鬧可瞧了。
才想著,那馬夫卻是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原本鋸嘴葫蘆一般任張嬤嬤怎麽打都不吭聲的人,忽然大聲叫嚷起來:
“分明是王妃說今日王爺不在,邀我在她沐浴的時候過來相會,怎麽現在……”
這話才冒出來一個頭,張嬤嬤就反應迅速的左右開弓,重重的在那馬夫的臉上扇了十幾個耳光,一邊扇,一邊用更大的聲音蓋過馬夫的叫嚷怒罵起來:
“你這下三濫的東西,竟然敢偷窺我一個老婆子洗澡,真是惡心玩意,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畜生,叫我一個老婆子以後怎麽有臉做人?”
宋白素沒想到張嬤嬤竟然反應這麽快,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情從馬夫私會王妃,變成了馬夫偷窺老太婆。
張嬤嬤是恨毒了馬夫要毀宋暖的名聲,下起手來沒有絲毫留情,幾巴掌下去,這馬夫的嘴都被打爛了,血混在口中,幾乎講不出完整的話來。
“把這滿口汙言穢語的東西堵了嘴,遠遠的賣了才是。”
張嬤嬤想要雷厲風行的處置了馬夫,好叫今日這事快點揭過去。六公主卻不願意這麽輕饒了宋暖。
“等等,還沒把話問清楚,怎麽能這麽快處置了人。萬一是誤會呢?那豈不是枉送了一條性命,這可不是皇家行事。”
六公主沒想到今日還能有這樣的額外收獲,她正因劉妃和蕭寒宴幾番敲打,對宋暖懷恨在心,隻是苦於不敢伸手報複。
今日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天賜良機,她若不好好把握,那才是要遭天譴的。
這個燕王妃宋暖,瞧著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骨子裏果然水性楊花,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