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擔憂,本王既然要你去辦,自然有辦法讓你拿到主辦人的資格。”司徒淨塵見顏卿卿麵色迷茫,給她一顆定心丸。

“王爺當真是體貼。”顏卿卿麵上帶笑,心裏暗罵,誰要這主辦人的資格誰拿去,和你扯上關係肯定沒好事,你當我願意去?!

司徒淨塵冰山似的臉上融化出一抹即為淺淡的笑意,對顏卿卿說道:“那本王就當你應下了。”

“不如讓小女和家父商量一番,再做決定,王爺覺得如何?”顏卿卿才沒這麽容易上套,要真是好差事,八王爺哪會讓她去做?

司徒淨塵既然是避開丞相直闖繡樓,那自然就代表他是不願讓左丞大人知道這碼事兒的,現在當然也不能放任顏卿卿去把這個事情和左丞說了。

司徒淨塵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光華流轉,轉而對顏卿卿**道:“嵐逸那般待你,難道你就不想出口氣嗎?”

“小女與四王爺好歹也是相交多年,如今雖是做不成夫妻,也隻怪我們之間沒那個緣分,有什麽好出氣的呢?”

“不想出氣,你在嵐逸府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駁他的麵子?”司徒淨塵冷冷一笑,對顏卿卿這番說辭顯然是不相信的。

“小女究竟有沒有這口惡氣要出,似乎用不著王爺來管吧?”顏卿卿這會兒也是真的惱了,堂堂一個王爺你跟我這麽個臣女糾纏不休的是作甚?!

“本王的確管不著,不過左丞大人總該管得著了吧?”司徒淨塵慢悠悠的理了理銀線繡雲紋的袖口,“若是左丞大人知道你在老四府上吃的是喂豬狗的吃食,過的是遭仆役毆打輕賤的日子,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手裏那些老四的把柄拿出來,早朝時候參上一本?”

“王爺,如此下作地威脅一介女流之輩,可並非君子所為。”

顏卿卿眼神轉暗,喉頭緊繃,司徒淨塵這一刀正好割在了她如今唯一的脈門上,當真是又狠又準。

她回府後將在司徒淨塵府上受的罪都瞞下不提,為的就是免得讓顏成書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反而把自己給賠了進去。隻是,顏卿卿實在沒料到,司徒淨塵竟會將這些事都調查得如此清楚。

“本王隻是看不過嵐逸這般苛待於你,告知丞相幫你出頭罷了,哪裏威脅過你?”司徒淨塵自桌邊圓凳上起身,長身玉立,在女子閨房中這般耍賴,卻照樣是一派自在神態。

“卿卿謝過王爺關愛,賞花大會的事情,就照王爺的吩咐辦。”

顏卿卿沒想到司徒淨塵頂著個王爺身份,擺著張謫仙麵孔,內裏卻是這麽一個破皮無賴,想到顏成書的安慰,最後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得了滿意答複,司徒淨塵麵色稍霽,從袖中取出一枚信封交給顏卿卿。

“你今日拿著這封信去找負責選取主辦人的官員,他自會幫你。”

“多謝王爺。”顏卿卿皮笑肉不笑地將信奉接了,轉手就拉開梳妝台的抽屜,把信封丟進去,狠狠地合上了抽屜。

司徒淨塵麵無表情的看著顏卿卿做完這一套動作,聲音平板道:“的確是該收好,別讓外人看見。”

顏卿卿隻覺得自己頭頂都要開始冒煙,這人實在是臉皮厚過了頭!

“王爺要交代的事情交代過了,可以出去了吧。這裏好歹也是女子閨閣,你我二人獨處這麽久,若傳出去怕是要惹人非議。”

“也罷,你好好的,改日本王再來看你。”司徒淨塵達到了目的,走的極為利索。

隻是他那句“改日本王再來看你”,讓顏卿卿真想從背後飛起一腳將這潑皮王爺踹進繡樓下麵的荷花池裏去!

在門外守了許久的凝笑一見八王爺走了,趕忙回了屋,心底的憂慮都寫在了臉上。

“小姐,八王爺好端端的來找您做什麽?”

顏卿卿沒好氣地道:“還能做什麽,給我找了個‘好差事’來做!”

凝笑蔫著不說話,光是聽顏卿卿的語氣就知道,這絕非是什麽“好差事”,估摸著八王爺是給小姐找了個大麻煩。

顏卿卿重重的歎了口氣,將那枚信奉從抽屜裏取出來,盯著空無一字的信奉看了半晌,才認輸似的對凝笑說道:“備轎,我要出門。”

“是,小姐。”凝笑應了聲,對外麵的丫鬟吩咐下去,去打了盆水,複又回到繡樓準備給顏卿卿梳洗打扮。

在府裏的時候一切輕便為上,出了門,那可就要講究一些了。

“凝笑,你今年多大了?”顏卿卿坐在鏡前,任由凝笑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趁著凝笑將胭脂收起來的時候對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