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爺和將軍的軍帳內不時的響起幾聲爽朗的笑聲,讓外麵的將士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還不能去打探,所以隻能是一次又一次的來回走著。鳥兒開始往遠處飛翔了,天藍的透明,讓人心曠神怡。

顏卿卿說完自己的安排之後,酒糟老爺子看著她那張臉,讚賞的點點頭。大家就分頭去行動了。走出去仰頭看著天空的顏卿卿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有些懷念八王爺的天了,那裏永遠都是陽光明媚的,而且沒有什麽雜質,現在的凝笑應該很好的在府中管理著,而紅篆也把酒坊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吧?

不出幾天,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呆慣了王府的生活,偶爾出來,還真是會想念。顏卿卿伸出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快要結束了,這些自不量力的家夥,總要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的。

部落的糧草車緩緩的經過一個山穀,負責押送的士兵們左右的看著,這裏的地形易守難攻,而且尤其適合埋伏。隻因為到軍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所以他們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的看著周圍。一陣風吹過,幾顆石子從兩旁滑落,領隊的那個將士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還是想不出究竟問題出在哪裏,一行人看著馬上就要走出的山口,有些放心了。

走過這個山口就到了一片平原,那裏是最安全的一段路,之後就可以帶著糧草車回到軍營,這次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正當他們第一輛車馬馬上要走出山口的那一刻,整個山穀裏忽然刮起了大風,石子卷雜著沙粒打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睜不開眼睛。等著能夠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架著一把刀,身後還站著一個大齊的士兵。

他們根本想不到,這群人是如何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自己周圍而沒有一個人發現的,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上一秒還在想著如何回到軍營中慶祝,為什麽下一秒就已經兩眼一黑,命喪黃泉了。

部落的帳內

“報告將軍,我們的糧草被劫了。”小卒雙腿之間的一片濕潤的痕跡,是他剛才跑回軍營的路上,怕司徒淨塵和慕容連城反悔重新殺了他所嚇的。他也顧不上周圍有沒有士兵嘲笑他了,一路跑進了將軍的帳外求見。部落的將軍是一個中年男人,英武的身影彰顯著他身經百戰的實力。他低頭看了眼跪的哆哆嗦嗦的小卒,然後問:“我們的人呢?”

“都死了。”

將軍看著他,然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懷疑的眼神隱藏的很好沒有讓他發現,隻是揮揮手,說:“你下去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出來了。”

小卒告退之後,將軍吩咐身邊的人看好小卒,把他接觸的人和事都匯報上來,除開小卒是自己的一員大將之外,將軍更是對所有人隻有他活命回來深感懷疑。

如果是要殺人滅口,為什麽要剩下這麽一個?這有些不合常理。他多疑的毛病是從年輕時就打下的,而且大家都知道,所以也都沒有多說什麽。

派了人手每天都跟著小卒,當然是暗中,沒有讓他發現。

糧草到手的司徒淨塵終於露出了這幾天以來最燦爛的笑容,這讓大家都十分的高興,所以相約到司徒淨塵的帳中,喝上一碗來慶祝。

顏卿卿思考了片刻,跟司徒淨塵說:“其實我有個主意,能夠讓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再讓部落的大軍折損一員大將。”司徒淨塵把酒放下看著他,然後問:“什麽方法?”

顏卿卿看著他們,想了一會兒,自己的這個計劃保證萬無一失之後,他終於開口說著:“我們是好心放過小卒的,可是他回到帳中,全軍覆滅,隻有一人生還,本來就是一個值得懷疑的事情。部落的將軍生性多疑,這是那天我跟酒糟老爺子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酒糟老爺子在一旁點點頭,示意這是他說的。顏卿卿停了停,讓酒糟老爺子把跟他說的那件事再跟大家說一遍。

“部落現在的將軍是部落國的世襲將軍,本姓楊,叫楊將軍,他年輕的時候有一次上戰場殺敵,本來是大獲全勝的,但是卻在撤退的路上險些命喪黃泉,原因是他身邊的一個近身侍衛被敵人買通,竟然要殺了他。這件事雖然沒有讓他死了,可是仍然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他現在的生性多疑,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得到的,他應該是除了自己沒有信任的人了吧。”

聽完酒糟老爺子說的話,大家應該都已經猜出了一二,顏卿卿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本是好心要放小卒一條生路,可是楊將軍的多疑性子必定會時刻的派人盯著,看他是不是跟我們串通好了,重新打入部落的軍營當奸細。我們自然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讓楊將軍除了小卒。這樣他們既損失了一員大將,還會讓整個軍隊中人心惶惶,軍心渙散。”

司徒淨塵聽完顏卿卿說的話之後,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計劃,所以在腦中想著如何要讓楊將軍誤會小卒呢?

慕容連城在一邊無聊的說著:“部落的軍隊也真是不堪一擊,我看那個小卒臨走的時候,連褲子都尿了,竟然還是部落的一員大將。看樣子我們都不用費心了,還有幾天就可以班師回朝了吧。”

所有人聽著慕容連城的話,都有點兒想家了。都想早些回到家休整,這外麵的日子不是他們能夠忍受的,顏卿卿也是十分擔心府中的情況,原來他們都是有著牽絆的人,把王爺府對顏卿卿來說就是牽絆,而對於司徒淨塵來說,皇宮和父皇就是他的牽絆,對於外麵那些為了守著這個軍營,幾天幾夜不合眼的人來說,家中的妻兒就是他們的牽絆。

沒有人是沒有弱點的,沒有人會始終心腸如鐵。

“我有辦法。”顏卿卿看著慕容連城,叫他過來,伏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慕容連城便拍著她的腦袋,有些寵溺的說:“如果這次我們沒帶你來,到底會費多大的力氣?我去一趟,馬上回來。”

說完,慕容連城就轉身離開,連司徒淨塵也沒有說一聲,看著這樣的情況,司徒淨塵倒也不多問一句,他對於慕容連城和顏卿卿的了解,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多半是去想主意,或者是去幫自己搞定狀況。

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感情而做些什麽小動作之類的,司徒淨塵舉起酒杯,對顏卿卿說:“帶你來還真是對的。”

“你倒是對我真放心。”顏卿卿無奈的也舉起酒杯,對著他說。“就不怕我跟慕容連城有點兒什麽事情。”“你在軍營之中也要穿成這樣惹眼嗎?”司徒淨塵半帶調侃,半帶轉移話題的說。顏卿卿翻了個白眼,說:“不然呢?”

慕容連城偷偷地潛入了部落的軍營,看著小卒正好出來上廁所,身後不遠不近的果然跟著兩個監視他的人。慕容連城笑了笑,然後走到了他的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卒轉過頭看到慕容連城那張鬼魅一般的臉,嚇的要叫出聲,可是慕容連城給他吞了一個藥丸,那是一種專門讓人不出聲音的毒藥,是顏卿卿從一個認識的人那裏搞來的,就這一粒,還給奉獻了出來。

慕容連城在一旁說:“小卒,我放你回來是要你給我透露部落的消息,怎麽到現在還沒有一丁點兒有用的情報,那我留你還有什麽用?你想要死麽?”慕容連城最後一句故意這麽問,因為他知道小卒一定會嚇的急忙搖頭,他這一搖頭,後麵監視的人就會以為小卒是不想死的意思。

慕容連城把耳朵湊到了小卒的嘴邊,然後點點頭,說:“啊,我誤會你了,原來你早就把你們的兵力寫到了紙上給我啊?就在胸口這裏?”慕容連城把藏在袖子中準備好的紙瞬間塞到了小卒的衣服裏,又自己拿了出來。點點頭,裝作友好的樣子告辭了。

慕容連城的演技絕對是完美的,他行兵作戰這麽多年,看到的,聽到的,讓他做事從來都不會讓人看透他的真實想法。這次他的聲音一個字也沒少的飛進了後麵監視的人的耳朵裏。看著小卒一個勁兒的點頭搖頭,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來到了將軍的軍帳內報告。

“你們聽清楚了?”楊將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險些又經曆了一次背叛,等確定了小卒是大齊的奸細之後,他下令連夜斬殺了小卒。並且沒有跟任何人說。小卒死的時候還不能夠說話,他就連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從山穀口那裏撿了一條命回來,為什麽又瞬間的丟了,還是丟在自己將軍的手裏。

慕容連城看見小卒死的那一刻,他心裏是不忍的,可是人在戰場和江湖都是這樣,你不逼死別人,別人就有一天會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