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沒有敵意,也並非是友人。所以你能夠找到救兵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是要去無人穀,還我欠的一個人情,可是此番去無人穀,若是我自己去,恐怕也沒有什麽勝算。莫不如我們兩個搭伴,到了無人穀頂,我辦我的事情,你搬你的救兵,如何?”顏清冷說完,霍梅就陷入了深思。

霍梅是一個生意人,她能夠明白所有事情中的利弊所在。剛才顏清冷說的話,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害處,她剛剛來到這裏,並不知道無人穀的具體位置,剛才白天趕路的時候她還在為此事煩惱,此刻來了一個免費的領路人,她求之不得。

況且直覺告訴霍梅,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何嚐不同意呢?

“看來你是同意了?”顏清冷看著她揚起的微笑,輕聲說。霍梅輕輕點頭,對他說:“但我們說好,到了無人穀頂,我們各走各的路。”

“好。”顏清冷爽快的答應,但就當霍梅要睡的時候,她忽然聽到顏清冷那賤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那我今晚就在這裏先住一晚了,我的口味比較刁鑽,我隻能住天字一號房。畢竟以後是同路人,就先習慣吧!”顏清冷說完,還沒等霍梅答應,他就大咧咧的躺在**,弄得霍梅一僵。

天牢大獄中,霍傾天坐在原地,看著老鼠和蟑螂跟自己共同生活在一處,他不是什麽特別講究的人,但是從兄長府到現在,這樣的落差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每日三餐,那些看著人臉色隨風倒的獄卒們都是給他那些已經餿掉的飯菜,弄得他食不下咽。

“隻能看三柱香的時間,你要趕快,若是讓皇上知道我通融你進去,我這小命就不保了。”獄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霍傾天有些納悶的抬起頭看著外麵,一個好像有些熟悉的人影閃身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食盒。

霍傾天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陌生人,冷冷的問:“你是誰?”他落入這大牢中,雖然想到夏侯亢炎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他,但這個人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清澈,應該不是雇的殺手或是什麽。

那男人無奈的看著這些思維都有些縝密的人,年紀輕輕,隻不過是二十多歲的人,怎麽就如此的懷疑人生呢?他搖頭歎氣的說:“你不用這樣看我,我是霍梅小姐身邊的人,她讓我在這些日子裏給你隔三差五送些飯菜過來,她知道獄卒應該沒有給你什麽好吃的。”那男人一想起小姐給自己留下的那些任務,一個個都是如果被人知道就會掉腦袋的事情,她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雖然家中開著威震武館,每天也都是在刀尖上過活。但自從當了霍梅的侍衛之後,他可真是每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聽見霍梅的名字,霍傾天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緩和,但仍然是沒有動筷子。

眼看著探視的時間就要到了,這可是他用兩片金葉子才換來的,霍梅走的時候沒給自己留任何東西,這一定要記在賬上,等她回來討回來。

“這是老大給我的信物,說是讓你看見之後,就一定會相信的。”

等那男人跟霍傾天大眼瞪小眼半天之後,他才忽然想起霍梅給他留下的東西。從懷中逃出來一根木簪子,交到霍傾天手中,對他說:“這回你可以吃了吧?我這一頓可是花費不菲,您就將就的吃一下吧。”

霍傾天看著那根木簪子,它應該是霍梅身邊常戴著的一個心愛之物,她曾經不經意的跟自己說過,這她從來都不會交給別人。

靠著這個,霍傾天應該可以確定他是霍梅的親信,終於拿起筷子吃了兩口。

那男人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害怕的在他身邊拿出另一雙筷子,在他身邊吃著,說:“你放心,我們老大已經去給你找救兵了。雖然我老大說如果在她回來之前,有任何變動的話,讓我劫獄,但是我轉念一想,這個還是有點兒危險。”

“確實,盡人事聽天命,不用為我太過忙碌和擔心的。”霍傾天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落寞,他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應該說是已經預料到的。

“外麵現在有什麽動靜嗎?”霍傾天吃完之後,靠在原地問那男人。

那男人咳嗽了一聲,說:“外麵倒是沒有太大的動靜,畢竟那次老大的舞蹈也並非是有十足的差錯,皇上要關你,也隻是一氣之下,礙於朝中那些老臣的麵子,他暫時也不能夠怎麽樣。所以隻要是等著老大回來就好。”

“我怕的,不是……”霍傾天有些微不可聞的說完,那男人沒有聽清,啊了一聲。霍傾天卻已經收回了眼神,搖搖頭說:“沒事,多謝你來看我。”

霍梅和顏清冷兩個人似乎在看著周邊的風景一樣,一點兒都不著急。若是讓霍傾天知道的話,恐怕會氣的七竅流血而亡。

原本霍梅是打算快馬加鞭的,畢竟自己身上背著的是一條人命,但是顏清冷對她說:“別著急,那裏還不敢輕舉妄動,霍傾天除了在天牢裏多受一點兒皮肉之苦之外,不會有什麽大事的。再說,無人穀也不算是太遠,我們看看風景又如何呢?”

相處下來,霍梅發現顏清冷這人不光是外表長得十分娘娘腔,就連說起話來巧舌如簧那模樣,也跟外麵大街上的長舌婦一樣,無奈的隻能是慢慢的看風景走著,心裏想著反正如果宮中有變故的話,那男人就會飛鴿傳書給自己了,雖然她並不是很相信古代這種匱乏的資源下衍生出來的通風報信的方式。

看到天上飛著的鴿子,就算不是有心人要中途截下來。如果林子中有餓的不行的人,拉弓射箭烤了吃肉怎麽辦?心中想著無數變故的應對方法,霍梅卻被顏清冷大驚小怪地聲音給叫回神來。

“霍梅,你看看那是什麽?”顏清冷一身紫色的長袍,穿上飄然若仙,但又非要騷包的把頭發披散下來,弄得像是女人家一樣,連他身邊的霍梅本是絕色女子一個,都有些甘拜下風了。

“又什麽?你這一路上,我給你買的糖人和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不少了。客房也都是我給你付的銀子,你總不能欺人太甚吧?”

霍梅已經瀕臨了崩潰的邊緣,衝顏清冷說。顏清冷原本就不認為霍梅是個溫婉的女子,但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潑辣到如此,隻能是幹咳了兩聲,指著路邊正圍成一圈的人群。

“我隻是看到那兒好像有點兒熱鬧可以看,想要叫你去救人試試而已。”顏清冷指著路邊,似乎是有一個女子,沒有出嫁就跟男子私奔,當夜男子因為放不下一些東西,留下那女子一個人,被大家知道後,都說她有損婦德,要活活的用火燒死她。

霍梅本不想多管閑事,路見不平並不是她適合做的事情,她一個小偷,本來就是在黑暗中行走的,光明的事情跟她有點兒不相符。可是看著那女子楚楚可憐的樣子,肌膚如雪,眉眼之中倒還是有幾分魅惑。

霍梅打量著顏清冷的眼神,有些別有深意的說:“莫不是,你看上這小女子,隻是想要收到自己身邊做個姨娘什麽的吧?”

“就算我是這個心思,也不能自己主動去吧?我堂堂顏清冷,風度翩翩,你去行個方便。”

顏清冷伸手一推,霍梅就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力量,讓她莫名其妙的衝了出去。靠,會武功了不起?會內力了不起?霍梅不得不在心中承認,是了不起,以後一定要找顏清冷學上兩手,以便防身。

顏清冷這一用力,霍梅也不會掌握力道,直挺挺的就衝入了人群之中,落在了那女子麵前。周圍原本熙熙攘攘的聲音頓時沒有,好奇的打量著她。霍梅在這種情況下也要注意自己的表情,弄了弄自己銀邊雕花蝴蝶泡泡袖長裙,頭上的一直紅寶石金絲邊鏤空翡翠釵讓她看上去十分高貴。

“不知這位小姐是何許人也?為何來到這裏參與我們的家族事?”

一個村長樣子的老人走了過來,對霍梅說。霍梅回頭看了一眼在遠處站著的顏清冷,撇了撇嘴,無奈的說:“我隻是個路過的人,看到如此殘忍的事情。忍不住路見不平一聲吼,來參合參合。”

“隻是跟心中所愛之人,要去追求心中想要的生活,有何不可?要怪也應該是怪那個沒有骨氣臨陣脫逃的男人,他付不起自己的責任,把心愛的女人扔到這裏,你們卻不懲罰他?卻來把這個已經傷透心的女人綁在這裏?”

霍梅有些激動,她以前就看不慣那些古代的男尊女卑。

憑什麽男女不平等?男人跟女人隻是差著點兒身體構造,本來女人要一個月流血還要培育下一代,已經不容易了。古代男人還要三妻六妾,耽誤那麽多女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