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梅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騙他吃過藿香正氣丸,不過那東西對人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最近顏清冷就沒有感冒的症狀,這還是要感謝自己的。霍梅想到這兒,剛要從懷裏掏出一粒維生素哄他吃了,才反應過來,坐在桌前。

“在那之前,你倒是跟我說說,顏家的來頭吧?”

顏家,估計沒有人不知道,曾經一人血洗朝中最大的貪官滿門,所有人拍手稱快。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掌握最高武功,卻因為一個女子,一夜之間自廢所有功夫,消失。

五年之後,重出江湖便是把武林中最大的派別,青雲門滿門血洗,不留一人。因為有著俊美的外表,被人稱為顏家,可他心狠手辣,從來不溫柔軟語。

所以剛才綠卿蝶知道他是顏家之後,看到他對霍梅那樣百依百順的模樣,十分震驚之餘,也對霍梅有一絲佩服,畢竟顏家從來不服任何人,這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原則和定律。

“我隻是個徒有虛名的浪子而已,被穀主收到門下,你就把解藥給我吧,不然我都沒有辦法辦法保護你了不是?”顏清冷有些疲憊的說,他看著這房間裏的一切擺設,都跟原來一模一樣,有些觸景生情……

“這是解藥,明日一早你就去跟賀蘭菲和綠卿蝶說,讓他們來我房間,總要想個辦法把霍傾天給弄出來。”霍梅沒有忘掉自己來到這裏是因為什麽,顏清冷點點頭,從她手中接過那粒維生素,轉身離開。

遠在天牢中的霍傾天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環境,小廝買通獄卒進來,有些焦急的看著霍傾天,問:“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你說會不會是霍梅她……”

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霍傾天閉著眼睛說:“她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她。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在這裏倒也是比宮中那噪雜和勾心鬥角的地方好很多,不必著急,若是那邊有新的動作,你過來通知我就好。”

“可是,你這身子已經……”小廝看著已經越來越虛弱的霍傾天,有些不安的問。他其實對於霍梅也是相信的,隻不過是拖的時間太長,又不知道她到了無人穀會不會順利的搬到救兵,一切都還是做好第二手準備比較好。

霍傾天看著他,淡淡的說:“命中注定,不必強求,你回去吧。若是讓別人看到你在這天牢中,恐怕會有閑言碎語傳出來……”

小廝點頭,離開天牢中。而霍傾天透過那一個小窗戶,看著在上麵胡亂爬著的小蜘蛛,眼神黯淡。他並非是不害怕死亡,他也時刻都在擔心著有人會不會動了殺心,現在他每日都是吃搜飯,身體虛弱到不行,若是真來到有暗殺的話,他沒有把握能夠殺出去,但他有一點好,就是可以接受現實。

霍傾天相信霍梅,不知道為何,隻是覺得她不會背叛自己,腦海中一閉上眼睛就能夠想起霍梅那張臉,有些安心的閉著眼睛,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穀主。”賀蘭菲和綠卿蝶一大早來到這裏,整裝待發,而相反霍梅就顯得拖遝很多。

看到她這樣的衣著實在是不宜見人,所以綠卿蝶連忙讓賀蘭菲退了出去,幫霍梅準備衣服。半柱香之後,霍梅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霍梅穿著一身紫色的拖地燈籠似翠竹百褶裙,外麵罩著一件皮毛大氅。

霍梅一雙柔荑十指纖長白皙,臉上露出一種淡然冷漠的弧度,顯得十分的孤傲和冷漠。綠卿蝶特意替她在耳朵上搭配了一對兒金色的蝴蝶耳墜兒,栩栩如生的像是要飛出來一般。而一支木簪子挽著她烏黑的秀發,盤成精致的發髻,顯得格外的美麗。連一邊站著的顏清冷都忍不住有些長大嘴巴。

“我記得我昨日說過,我來這裏是因為受了霍傾天所托,他現在入天牢之中,性命垂危不保,我需要讓你們幫我想個辦法,把他救出來。”

聽見霍梅這麽說,賀蘭菲皺起眉頭,有些苦惱。霍梅知道這事情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困難的任務,霍梅低下頭,看著一旁的顏清冷。

賀蘭菲見到她垂頭喪氣的模樣,有些安慰的說:“其實若是說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是有點兒費周折和沒有適合的人選。”

霍梅聽到還有方法,立馬亮了眼睛,衝到賀蘭菲身邊。嚇得賀蘭菲往後退了兩步,有些局促。顏清冷傳音跟她說:“你現在是穀主,真的不能夠這樣跟下屬說話,會嚇到他們的。”

“什麽情況?”霍梅回頭看著站在很遠的地方的顏清冷,這人竟然跟自己搞千裏傳音?

這東西她也要找個時間去跟他學了,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衝動,於是後退了兩步,輕聲的問:“你有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賀蘭菲看到她這樣,才定了定神。畢竟霍梅的姿色算的上是男人見了會有些失魂落魄的姿色。“你兄長入獄這件事情,外界並不好插手,即便是我們無人穀,也不屬於朝廷的規定範圍,我們不能夠管他們到底對自家的家事咋麽處理,可是相反,若是另一國有事必須要找霍傾天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什麽意思?”霍梅有些不懂的問。她這人就是有一點兒好,那就是不懂就問,絕對不是不懂裝懂的人,她問完,賀蘭菲就微微一笑,細細的跟她講解說:“無人穀是江湖中的派別,朝廷沒有權利幹涉,而我們也無權幹涉他們的家事。”

“雖然外人不得插手,若是這個時候,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國家,或者是比朝廷更加強悍的國家,有事情要必須見到霍傾天,或者跟他進行某一種交易的話,那朝廷的皇帝就沒有辦法拒絕。同時也不能夠直接說他在天牢中,到時候就一定會把他放出來。”賀蘭菲不愧是善於計謀,他的計策說完之後,霍梅細細的想了半天。

賀蘭菲說的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但是國家哪是那麽容易找的?

似乎是看出了霍梅的為難,賀蘭菲上前,說:“無人穀倒是素來跟西域有著交情,西域與朝廷也十分的近,實力相當。若是要讓他們出麵或許是最合適的,但是同時,西域的國君現在有些年老,為人也是十分的和善,跟他說一說應該是可以的。”

“那好,我們馬上去跟他說!”霍梅衝動的行動派的本性暴露無遺,顏清冷出來拉住她,微笑的說:“西域跟無人穀的交往應該是與固定時間的,每年西域的國君都會來到這裏避暑,怕是算來也是這兩日了,等幾日就好。”

顏清冷這樣說著,霍梅有些不相信,回頭看著賀蘭菲,有些猶豫的說:“若是過幾日,西域的國君不來的話,怎麽辦?”

賀蘭菲對她溫柔的笑了笑,說:“穀主請放心,無人穀無主的日子已經很久了,昨日您一上位,我馬上就快馬加鞭的把這件事情昭告江湖,西域君應該是已經啟程朝這兒趕來了。”賀蘭菲這樣說著,霍梅有些放心,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

昭告江湖?開什麽玩笑!

就在霍梅焦躁的想要出門的時候,西域君像是顏清冷跟賀蘭菲說的一樣,如約進入了無人穀。霍梅本來以為西域君會是一個老頭或者是年過半百,飽經滄桑的男人,可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看上去英姿颯爽的硬朗中年男子。

他身上穿著的是西域特有的絳紅色,那樣尊貴的樣子讓霍梅也有一時間的晃神。

“來的路上老夫就一直在想無人穀的穀主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是如今一看,還真是讓老夫有點兒大開眼界。沒想到無人穀的穀主竟然是一個小娃娃,還是個小女娃娃。”

西域國君有點兒不尊重的說著,賀蘭菲在霍梅身邊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本西域的國君是個十分有禮貌的人。

賀蘭菲剛要開口,霍梅就攔住他,自己走上前,恭敬的做了個禮,然後說:“小女霍梅,不才,正是無人穀的新穀主,在西域國君來之前,賀蘭菲曾經跟我描述過,說是西域君十分大氣,並且對無人穀十分尊重,本以為國君應該是一個穩重之人,今日一見,我倒是也有點兒失望。”

霍梅並沒有懼怕他的身份,說完之後看到西域君臉上一閃而過的奇異色彩,並沒有低下頭。

“我本以為,你隻是空有皮囊的女人,機緣巧合拿到了這無人穀的令牌,看來我是想錯了。老夫拜見無人穀穀主。”西域的國君彎腰想要跪拜,卻被霍梅攔住。

西域國君來之前,提前聽到了新任穀主是個女娃娃的消息,想著要試探一下的想法。

一來就給霍梅一個下馬威,可是沒想到她不卑不亢,在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反將一軍,十分有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