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軒的臉上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他隻是客套而恭敬的說:“多謝父皇。”

顏卿卿聽見這話,回頭,當著滿朝文武,對皇上開口說:“皇上姑父,這宮中住的人若是多了,這侍衛也不好管理,既然宮中有二皇子回來,我便是也回到這顏府之中了,久不回去,怕是這父王也該想念我了。”

顏卿卿說完之後,滿朝文武之中,開始竊竊私語,這兩人的說話間隔似乎是有點兒太過讓人聯想。

似乎是感覺到大家的這種言論,顏卿卿朗聲說:“我並非是跟二皇子作對,隻是,這姑姑的身子,已經有點兒好轉,我並非是這宮中的人呢,身份也有些不對,若是長久留在這宮中,怕是旁人還以為,我跟司徒淨塵兩個人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樣的話,怕是會有些不對勁。雖然我並不是所謂的姑娘家,可也是清白之身,這點,四王爺可以為卿卿做主吧?”

顏卿卿說完之後,瞥眼看了下在人群桌子之中的四王爺,笑著說。

四王爺感覺到眾人的目光,有些嘲笑,有些悲憫,有些是根本無懼為的那種輕蔑。但麵對這些,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點頭,說:“鳳棲郡主的清白,自然是沒有人詆毀的。若是有人,我便是第一個不允許……”

說完之後,顏卿卿看著皇上,略微有些撒嬌的笑著,可眼神中卻是淡定一片,她微微的說著:“皇上姑父?怎麽,允許我回到顏府之中不?若是不允許,旁人可真的以為,皇帝是為了讓我久居宮中,這是軟禁了呢!”

顏卿卿說的十分的霸道和蠻橫,倒是也讓皇上在這一刻下不來台。

司徒淨塵相信他能夠依靠自己準備解決好,並沒有插嘴。可是司徒明軒卻開口,說:“父皇,鳳棲郡主,若是在這宮中,怕是有些不妥。我在外麵,也有些耳聞,這八弟跟鳳棲郡主的事情,雖然百姓都是當成一種風流看的,但是也有些對天家的尊嚴有些損毀啊。”

皇帝聽見他這麽說,倒是也點頭,算是默許了,看著顏卿卿,說:“你出來宮中這麽長時間,顏愛卿自然也是會擔心的。你便是回去了,這若是有事情,便是來到這宮中找我商量,知道了嗎?”

皇帝說的慈愛,但是顏卿卿卻是不以為然,自己能夠有什麽事情,用得上皇帝?可人家九五之尊都已經這麽說了,自己自然是不能夠再多說什麽了,於是她隻能是含著笑,然後轉身,看著司徒淨塵,然後說:“我如今不再宮中住了,我便是要回去,可你與我在一匹馬上,你要何去何從啊?”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顏卿卿卻已經是十分肯定的看著司徒淨塵,知道他對自己,不會放下不管。

“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的,若是我留你一個人,你回去,還不定怎麽在這軟榻上,紮我的小人呢。”

司徒淨塵說完之後,聚眾嘩然,這紮小人的事情,是皇帝最痛恨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大臣在朝堂之上說了一句,便是會引起軒然大波,輕則打板子,重則會摘掉這頭上的官位,回家養老種田去。

可是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司徒淨塵和顏卿卿兩人卻對這個話題公然討論,卻也毫發無損,倒是也讓人有點兒……感覺皇帝到底是無力管,還是無心管?

兩人倒是眼中沒有別人,就這般的翩翩離去,無數的名門千金,看著顏卿卿那背影,自然是羨慕的要緊,人人都在想,自己身邊什麽時候才能夠有這樣的一個男人,為自己遮風擋雨。可是剩下的,偏偏都是在想,顏卿卿憑什麽會如此的受寵,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原本的她,是在自己之下,處處都受著委屈的!

這樣的想著,可卻也沒有辦法改變任何的現狀,對於她們來說,一輩子也是無法冠上這鳳棲郡主的名號,也是無法去得到司徒淨塵的一個眼神。司徒淨塵平日裏,是什麽樣子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般的冷淡,就像是萬般炎熱的火,都能夠被他的一個眼神給頓時澆熄一般。

可是偏偏,顏卿卿能夠讓那眼神帶著溫度。而即便是一個木訥的人,也能夠看得出,顏卿卿對於司徒淨塵的不尋常。皇帝心中有了計較,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當所有的人都回到朝中,司徒明軒被皇帝叫到養心殿之中。

“父皇……”司徒明軒跪在地上,那一臉的淡然和不卑不亢,他走的時候,風華正茂,骨子裏是不服皇帝的管理的,他甚至在臨走的時候,跟皇帝大吵一架,說是這輩子便都不會再見麵,自己寧願拋棄這一身的天潢貴胄。可是如今,世事輪回,他卻也跪在這個天子麵前,如此臣服。

皇帝看著司徒明軒,淡淡的說:“你在賽外多年,這性子倒是也已經曆練的不錯了。竟然能夠雲淡風輕,你莫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顏卿卿的那些事情,可今日,你見到她,竟然能夠如此淡定,昨日,你去哪裏了?”

不愧是皇帝,他在這權威的位置上多年,自然也是能夠察言觀色,看出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來。但他沒有證據,所以司徒明軒也並不承認,他知道,如今的情況對彼此是最好的,若是說出來,便是對自己,對顏卿卿,都是一場滅頂之災,即便不是這麽嚴重,可是也會在老皇帝的心中留下一個根深蒂固的結締,無法解除。

“我昨日,在那客棧之中下榻,所有人都看見了、父皇若是懷疑我,便是去問問吧,兒臣如今回到這朝中,是父皇叫我回來的,若是父皇對我仍舊不信任,那我便是回到這邊塞之中也罷了。”司徒明軒說完之後,閉口不言。而皇帝見他這樣,也說不出什麽,隻能是柔聲的說:“當日,你跟卿卿走的太近,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說的倒是好聽,當年,司徒明軒跟顏卿卿兩情相悅,但是卻奈何皇帝看不得兩個人在一起,勢力強大,便是用各種的方法,將兩個人拆開。當日,皇帝在外麵放出風去,說是顏卿卿跟四皇子有染,又特意的讓司徒嵐逸去跟顏卿卿有過幾次交往的過節,這般在乎顏卿卿的司徒明軒,也是在心中相信了。

他心高氣傲,骨子裏又有屬於皇子的那種自尊心,所以他便是不由分說的跟顏卿卿吵了一架,也正是那個時候,皇帝說,讓她去塞外,司徒明軒心中想著,隻是去幾日,便是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什麽也沒有解釋,便是離開了。可沒想到,這麽一走,便是幾年的時光,而在這時光的蹉跎之中,他們也彼此錯過,再也不能夠回去了。

“當日,是父皇對不起你,如今,父皇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新的把卿卿爭取回來,你看如何?”皇帝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精明算計的光芒閃過。聰明如司徒明軒哪兒能不知道老皇帝心中打的是什麽算盤?

雖然說起來,是皇子,可是實際上呢?卻是跟他爭權的人。自古以來,這皇子勢力強大,篡位的事情多了。更何況是這種從小便是沒有母妃在身邊,受盡冷落的皇子,若是司徒淨塵有心要反,如今身邊又有了顏卿卿,皇帝也是怕上幾分的。所以他才會匆忙的叫司徒明軒回來……

“父皇,當年你拆散我和卿卿,如今你又要拆散老八和她。在你的眼中,顏卿卿是個砝碼,她隻能嫁給一個懦弱的,沒有勢力的,不是嗎?若是她跟了哪個有勢力的皇子,你便是要出手阻止。可你偏偏又要讓她嫁入到這皇家之中,可是你這樣,讓她跟所有的皇子都有了感情,到最後,該怎麽辦呢?”

司徒明軒說完之後,看著皇帝,淡淡的說:“如今,我不是在說父皇的錯,而是在提醒父皇。一個女人,若是跟太多的皇子有了感情的牽絆,那時候,為了得到她的心,篡位更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父皇聰明,可不要去做出愚蠢的事情……”

司徒明軒眼中帶著淡淡的深沉,冷毅而英俊的臉上上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直視著高高在上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