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犧牲

“不過是隻貓而已……”秦傲雪麵色不變的說道。

“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黑衣人緊緊擰住秦傲雪的衣襟,差點要把她勒的窒息。

與她對視了良久,他才鬆開手,一雙狼眸緊盯著氣息不穩的秦傲雪:“你最好快點下手!我們主子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說完,如一陣黑色的旋風,消融在夜色中。

尹仙兒看著趴在地上、麵色憔悴的女人,心有不忍,想要走過去扶起她,卻被冷天澈扯住了袖子。

他搖頭:“這裏不知道有多少眼線,不要貿然行動!”

尹仙兒將小拳頭捏的咯咯響,眼裏顯出複雜的神色。

她對秦傲雪真的是又憐憫又同情。

為了一段與她無關的恩怨,她卻要承受這麽大的痛苦!

“仙兒,會沒事的。”冷天澈握緊她的手,卻才發現她的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

他的歎息消融在茫茫的夜色中。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帶給她的永遠是安寧,可是他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讓他給不起……所以他隻能竭盡全力的保護她免遭傷害。

——————————————————————————————————————————————

接下來的好幾日,尹仙兒都在思索著,怎樣才能把那個幕後黑手給揪出來,可是怎麽想也想不出頭緒。

轉眼,又一個五天過去了……

想到那日秦傲雪痛苦的樣子,尹仙兒就覺得心亂如麻,她不可以再讓這個女子再陷入這份沉痛,因為她是無辜的。

“姐姐,你在嗎?”清澈似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秦傲雪!!

尹仙兒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開門,就看到一襲粉衣的秦傲雪站在門口,溫柔的眼神望向她。

秦傲雪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姐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在王府可能不方便,你能和我一起出去嗎?”

難道是有線索了?

尹仙兒沒加多想就答應了。

兩個美麗的女子策馬揚鞭,穿過街道,煞是惹眼。

正叼著根草,百無聊賴在集市亂晃的雄獅乍然看到那兩抹纖瘦的身影飄過,還在想著是哪家的姑娘出落的這麽標致,然而當她們從他眼前飛速晃過之後,他愣住了——

毒蛇和她們家小三?

不會吧?這麽快就冰釋前嫌了?!

細細思量之後,他還是覺得不對勁,趕緊在附近買了匹馬,也追了去……

尹仙兒下馬一看,突然覺得這地方意外的熟悉。

這不就是上次她差點掉下去的懸崖嗎?

一副雜草叢生的荒涼景致展現在她眼前,竟讓她的心有些莫名的抽痛,鼻尖也酸澀起來。

為什麽居然會想哭?

“姐姐,你怎麽了?”秦傲雪看著她眼圈發紅,不由得問出聲來。

“沒什麽……”尹仙兒吸了吸鼻子,轉向她,“你這次找我出來,是想告訴我那個幕後黑手的事嗎?”

秦傲雪溫柔美麗的麵龐顯出一絲剛硬,定定道:“沒錯。”

“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人就是——”秦傲雪微微一笑,眼裏掠過一絲寒芒,一柄銀色的短刃已經抵在了尹仙兒的脖子上。

“為什麽?”尹仙兒的瞳孔倏然放大,裏麵映襯出對麵的女人傾城純美的麵孔。

“對不起……”她的聲音含著幾絲無奈,然而卻立刻被一聲怒吼所打斷,“放開她!”

冷天澈?

尹仙兒緩緩轉過頭來,身子卻被秦傲雪擰了過去,她的身體死死的抵住尹仙兒的背脊,那柄散發著寒光的短刃正在一寸一寸的靠近她雪白的脖頸。

“本王叫你放開她!”冷天澈默不作聲的一步步靠近。

周圍旋起了陰冷的風……

他的怒氣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秦傲雪猙獰著一張臉,怒喝道。

冰冷的東西逼近喉嚨,絲絲寒意滲進骨子裏,讓尹仙兒倒抽一口涼氣。

冷天澈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心被揪緊,瞬時停住了腳步,一雙深沉的紫眸緊緊盯住她們。

“秦傲雪,我隻想問一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覺得你是會為了求生而出賣朋友的人,就算讓我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尹仙兒輕聲說道,眼瞳裏沒有絲毫的恐懼。

在現代做殺手的日子裏,她無數次瀕臨死亡,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這一次,卻多了那麽些不舍……

因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牽掛在意的人!

秦傲雪揚起嘴角,唇邊漫上微涼的微笑,夾雜著苦澀和惆悵。

“在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之前,我可以站在你們這邊,然而,在知道之後,我已經無從選擇,哪怕沒有毒藥的脅迫,我也會心甘情願為他做盡一切壞事!”

尹仙兒眸光一震: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那個人難道是對秦傲雪很重要的人?

“三王爺,想要我放了她,就要照我說的去做!”秦傲雪雙眸染上了血色,綺麗的容顏曝露在一片狠絕中,讓尹仙兒有種不好的預感。

“把你的劍拔出,然後狠狠的插入你的胸膛!”

什麽?

尹仙兒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他既然想要你死,我隻能這麽做……”秦傲雪緩緩說道,有冰涼的**順著她的臉頰流下,飛濺到尹仙兒的衣服上,暈染開一道道水漬。

“如果本王這麽照做了,你是不是就會放了她?”冷天澈望著她們,深沉的紫眸中有無數中情緒在幻化著……

“我秦傲雪說話算話!”

聽到這個承諾,冷天澈拔出腰間的長劍,沒有絲毫猶豫的,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捅去……

“不要!”撕心裂肺的嘶吼震懾了天地……

尹仙兒淚流滿麵的望著他。

血液仿佛溪流,從他那白淨的衣衫中不斷滲出,那柄長劍完全的貫穿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