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魔宮尋找血池,左牧的計劃很簡單。

那就是一路隱身過去。

畢竟魔宮之外的主城都是150級的大佬坐鎮,魔宮的BOSS必然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

然而左牧還沒來及出發,又是一陣熟悉的芬芳和柔軟悄然鑽入鼻中。

“聽說,你想去血池?”

魅魔嬌柔的手攀在了左牧的肩膀上,麵帶微笑地輕聲說道。

隻是這語氣,聽起來格外的冰冷。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魅魔身上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殺意。

但是這次麵對魅魔,左牧選擇了強硬。

事關他父母的線索,就算被殺回0級他也要去!

“是的,我必須去。”左牧目光堅毅地與魅魔對視著。

麵對左牧的堅持,魅魔的殺意漸漸彌漫出來,幾乎要將左牧包裹起來。

可是沒一會,突然又如退潮一般全部收了回去。

“你真的想要去血池?”

左牧很奇怪對方為什麽突然轉變了態度,但還是堅定回道:“非去不可。”

再次聽到左牧斬釘截鐵的回答,魅魔沉默了片刻。

左牧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掙紮,落寞,還有無奈?

魅魔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神飄向了遠方,那是魔宮的方向。

接著她悠悠的聲音傳來,“既然如此,你以後要永遠和我綁在一起了。”

下一秒左牧眼前一閃,周圍的環境瞬間改變,魅魔發動技能將他帶出了主城,來到距離魔宮不遠的一片荒涼之處。

片刻過後左牧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魔宮。

魔宮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真的很魔族。

黑得發紫的外觀,你甚至都能用肉眼看到環繞的魔氣。

當你注視著它時,就仿佛是在看向深淵,你的靈魂似乎都在一點一點地被蠶食......

“如今魔宮的主人,也就是魔族的主人,其實是兩個。”

正在左牧被魔宮一點一點吸引時,魅魔輕靈的聲音將他拽了出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魅魔這樣的聲音,有點像百靈鳥,十分清甜。

而且左牧有一種感覺,仿佛這才是她本來的聲音,而不是之前那種柔媚軟糯。

左牧下意識地看向魅魔,發現對方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

渾身透著一種孤寂,落寞與執著。

“他們是永魔和生魔。”

永魔生魔?永生?

永生協會?血池......

左牧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魅魔清甜的聲音繼續傳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很久以前,魔族還是一個讓人驕傲的族群。

“沒有奴役和侵略,沒有紛爭與戰亂,有的隻是一顆赤誠的心。”

魅魔說著,臉上布起了向往之色。

左牧也不知道,以前的魔族竟然是這樣的。

“在這種平靜的背景下,永魔和生魔出現了。

“他們的實力提升非常快,幾乎達到了一種不可置信的速度,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很快他們的實力就已經能夠淩駕於絕大多數魔族之上了。

“有了實力的支撐,他們便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然後就是挑起了無盡的戰爭......”

左牧掃了一眼身邊無盡的荒涼,原來魔族的衰敗和巨變都是這兩個魔造成的。

“魔族經過戰爭的清洗,幾乎是被一種極端的方式重新統一了起來。

“而再次統一後的魔族,就又被他們兩魔帶上了侵略的道路,天落大陸經過漫長的戰爭,這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麵。”

想不到魔族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秘辛。

話音剛落,左牧又感受到魅魔身上傳來的憤怒與憎恨。

“而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你想要去的血池!”

這一切都是為了血池?

左牧心中疑惑,不過魅魔接著就告訴了他答案。

“血池是由無數生靈的屍骨、血液匯聚而成,相傳他們製造血池的目的,就是為了複活某個神秘的存在。

“如此喪盡天良的行為,為魔族帶來了無盡的災難,詛咒一隻籠罩著魔族,從此我們就變成了人人啜泣的存在......”

魅魔又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們的行徑被拆穿後,許多魔族都曾試圖起來反抗過,隻是毫無意外地都被鎮壓了下來,成為了血池的一部分。

“到現在還在努力想要反抗的,可能隻剩下我一個了。”

說到這左牧終於知道魅魔身上的那股悲涼與落寞來自哪裏了。

怪不得之前布偶魔會那樣說。

聽到這裏,左牧也不由得改變了對魅魔的看法。

在她輕浮驕橫的外表下,其實隱藏的是一個赤誠的心,一個想要拯救魔族,恢複往日榮光的心。

而在這條艱辛又幾乎不可能的道路上,也隻剩下了她孤單一人......

“想要合作嗎?”

左牧突然的一句話,打斷了魅魔孤寂的思緒。

她抬頭有點茫然地看向左牧。

左牧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魅魔麵具下真實的麵貌,似乎還有點可愛?

“我可以幫助你完成魔族的複興,我有這個能力。”左牧再一次認真道。

魅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聽錯。

眼前這個自己一隻手就能打敗的男人,竟然說要與自己合作,完成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是當她下意識地想要去嘲諷時,左牧堅定的神色又將她堵了回來。

她第一次認真地審視起了左牧。

不知為什麽,她有一種想要和對方一起瘋一次的感覺。

她竟然猶豫起來了。

多少個歲月,無數魔族高手的犧牲,無一不在證明著這條道路不可能完成。

甚至有時候她都會懷疑自己,這樣堅持下去是否還有意義。

左牧麵對血池的強硬和堅持,將她所有的委屈和無奈都引了出來,所以才會將這些秘密都告訴他。

在說給他聽的同時,似乎也在講給自己,這條道路已經死了,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是左牧現在堅定的眼神,那讓人莫名心安的語氣,又讓她重新燃起了鬥誌。

是啊,自己本就是一個瘋子,在做一件瘋子才會的事,再瘋一點又有什麽所謂呢?

她笑了,不帶任何**,柔媚,隻是一個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