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九十二章 針對
“你······你他媽怎長的？咋跟老子這麽像？”
同一桌上座著的中年大叔語出驚人，指著於雷，聲調極高，這一句都給於雷弄懵了。
“我擦！你他媽跟誰說話呢？又他媽又老子的，一大把年紀了還四處挑事兒，改天在路上被撞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你就嗨皮了！”
於雷哪裏是肯吃虧的主，對方的一句話，直接就讓他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與他長得很像的中年大叔的鼻子大吼出聲。
“你妹的！小小年紀，竟然還敢詛咒老子？敢咒老子被車撞？”
這樣的話乍一聽起來像是從於雷口中說出的，可這卻真真實實的出自中年大叔的口中，而且中年大叔的語氣十分的痞，比之於雷也是絲毫不讓。
於雷一瞪眼：“哎呦嗬，給你點陽光你還特麽燦爛了，別仗著你是小老頭就口無遮攔，惹毛了老子，一樣扁你。”
於雷的話直接就惹得中年大叔身邊的兩個人站起身，而且看著兩個人的氣勢都很強，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於雷心裏多少也有些發毛，不過嘴上卻是一點都不讓步，拍著桌子道：“比人多是不是？你們才三個，就算是五個，老子也能照打不誤！小時候打習慣了，哼，才三個人，來吧，不服咱就到一邊練練去，別壞了人家生意。
於雷說完，就看到對方站起身的兩個人中的那個瘦子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身前，一把抓住了於雷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
於雷向來都不注重穿著，出來隻是穿著一件長袖的外罩，裏麵是一件黑色的背心，而且這件外罩也是沒錢的時候買的，JEEP的，原價158元·打完折58元。
“放開！我擦，放開老子，老子這衣服可是1588塊錢的，弄壞了你可要賠我！”
於雷的話讓對方中年大叔嗬嗬的笑了起來·越笑越暢快，最後捂著肚子大小出聲，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小，小子，哈哈哈，你說的1588塊錢的吉普可真牛逼啊！哈哈哈，JEEP·吉普的標誌是JEEP沒錯吧？可是小東西你身上這衣服的商標上那jeeq是什麽個意思？哈哈哈，可笑死我啦，哈哈……”
於雷臉一紅，的確，縫製的時候把p給弄成q了，這個烏龍自己都糾結很久了，之前出門都是在q那個字母上弄個裝飾的骷髏胸針，這次怕被顏昱追殺時間緊迫·所以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也就沒戴，想不到在這裏倒是被這個小老頭兒給取笑了。
“我幹！趕緊給老子鬆開，不然老子發起威來·我自己都害怕！”
於雷對著抓著自己衣領的瘦高男人說道，不想對方再次用力，將於雷提了起來，雙腳離地，而且對方還是用一隻手，這一點於雷自問是做不到的。
呲啦！
一聲衣服被扯開的聲音，於雷的這件原價一千多，打完折一百多的吉普特色的上衣衣領被他的體重給墜扯了，對麵的中年大叔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出來了。
可是笑著笑著·中年大叔眼睛瞳孔猛地一縮，嘴角抽搐，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他看到了於雷背心下的一條線繩，確切的說，是他看到了線繩上掛著的玉牌掛墜。
中年大叔全身都在忍不住的顫抖，眼中的淚已經控製不住的留下來·回過神連忙大吼：“放開，快，快給老子放開啊！我操！”
“嘿嘿嘿，老家夥，還是你識趣，不然老子真發起威來，讓你下次嫖妓隻能用手了，哈哈哈！”
於雷一陣笑聲之後，人已經快速的溜走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中年大叔耳畔一直回應著於雷先前的每一句話。
“我擦！你他媽跟誰說話呢？又他媽又老子的，一大把年紀了還四處挑事兒，改天在路上被撞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你就嗨皮了！”
“哎呦嗬，給你點陽光你還特麽燦爛了，別仗著你是小老頭就口無遮攔，惹毛了老子，一樣扁你。”
“比人多是不是？你們才三個，就算是五個，老子也能照打不誤！小時候打習慣了，哼，才三個人，來吧，不服咱就到一邊練練去，別壞了人家生意。”
良久，中年大叔喃喃的說道：“小兔崽子，長得跟老子像，氣質跟老子像，說話口氣都跟老子一樣！嘿嘿嘿，想不到，真想不到啊！哈哈哈哈哈！”
“嗚嗚！我操，這麽多年，你，你可咋過來的啊！比人多？你們才三個，就算是五個老子也照打不誤，小時候打習慣了······小時候打習慣了！”
“小時候跟人打架打習慣了，穿山寨牌子的衣服，孩子，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咦？人呢？我操，人呢，人哪去了？”中年大叔回味過來，四下張望，卻不見於雷的影子。
“家主，剛才的青年朝那邊走了。”
先前抓著於雷衣領的瘦高男人指著一個方向道，在他跟隨家主的這幾個月裏，雖然這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架子，而且還十分喜歡惡搞，可卻從沒如此緊張激動過，可見才被自己抓住衣領的家夥的重要性了。
而且或許這個重要的人物剛剛被自己抓著，而且看那家夥跟家主長的這麽像，難道是家主的私生子？如果真是的話，那自己可就捅婁子了。
“找！給我找，不把剛才那小子找到你倆誰都別回來，對了，找到後瘦子回來，山虎你就暗中跟著這小子，記住，不能被他發現，而且要保證他的安全，如果他有什麽意外的話，我會很難過。”
身邊的長得壯實的男人正是山虎了，對於家主所說的會很難過，山虎可是直到這句話的內涵的，那樣的結果絕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兩個人都追於雷而去，等兩個人走後，中年大叔眼角又掛上了淚珠，旋即又大笑出聲，狀若癲狂。
“老板來他娘十個啤酒，哈哈哈，不，拿十五瓶。那誰誰看你妹呀，沒見過老子高興嗎？幹！”
中年大叔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那跟於雷都像到了骨子裏，走在外麵如果別人看到，就算說他們是父子關係，外人也會深信不疑的。
於雷換了個地方在一個小攤子上吃起了餛飩。
“阿嚏！”
於雷揉了揉鼻子，罵了句：“幹啊！今天真是晦氣啊！大早上的讓洛欣和洛瑤妹子把牛奶誤會成男人精華了，遊戲中被白寡婦給禍害了，吃個小龍蝦還碰上那個怪老頭，老子跟你長得像有毛病嗎？還讓身邊的變態把老子的吉普給弄壞了，這叫什麽事啊！”
“人家都說打噴嚏是一想二罵三念叨，這就打了一個噴嚏，是誰在想我呢？柳卿？顏舍？洛瑤？還是那個怪老頭？”
於雷舀起兩個餛飩扔進口中吸溜吸溜的咽了下去，又香又熱，加上辣椒油的作用那才叫一個爽字。
沿海城市就是這樣，到了秋天，早晚的氣溫很低，這時候吃碗熱湯麵條，吃碗餛飩，都是非常美的享受。
然而於雷不知道的是，遠遠的先前那個瘦高的人和那個叫山虎的精壯男人已經盯上了他，而且瘦高個子的男人已經跑回去稟報了，留下精壯的叫山虎的男人′注視於雷的一舉一動。
吃完了餛飩，於雷看下時間現在是七點，想了想還是先去接上顏昱和顏舍，然後一起去老狗那裏取車。
說實話，雖然是自己的家，可於雷現在心裏還是膽戰心驚的，畢竟上了顏舍顏昱這個做哥哥的真不會找自己麻煩嗎？不過自己對顏舍是上心了，這輩子也注定了要有這個女人，不管顏昱同不同意，都是要麵對的，所以於雷在樓下給自己壯了壯膽，還是毅然選擇上樓。
也是在於雷上樓之後，山虎撥通了老板的電話，匯報了於雷的動向，得到的命令是繼續跟隨。
於雷打開房門，客廳裏顏昱和顏舍都在，顏舍吃著零食看電視，顏昱則是坐在落地窗旁，靜靜的看著外麵。
於雷打開房門的聲音並沒有驚擾到顏昱，倒是顏舍興奮就要撲過來，當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麽，看了哥哥顏昱一眼，這才沒直接撲到於雷懷中。
“啊，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啊！顏昱大哥，看星星啊！”
於雷很沒營養的說了句，顏舍卻是撅著小嘴道：“於雷哥哥，你也不看看，還沒天黑呢，哪兒來的星星呀？”
於雷抓了抓頭，感覺氣氛非常尷尬，終於，顏昱打破了這份尷尬，並沒有提於雷和顏舍之間的問題，隻是看似平淡，卻又聲音中夾雜著別樣激動的語氣道：“於雷，真能弄好我的腿嗎？”
於雷收斂了笑容，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這是個機會，能不能成功，還是要看你的堅強，還有你的運氣，我隻是幫你提供手術必備。”
顏昱點點頭，道：“於雷，跟我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顏昱說著，推著輪椅向他自己的房間，顏舍還要跟過去，卻是被顏昱的一個眼神個製止了，於雷卻是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也是老子惹的禍！
無奈，於雷跟真顏昱進入房間，在頭進入房間前的一刻，顏舍在外大叫出聲：“顏昱哥哥，你要是傷害於雷哥哥，顏舍會很傷心，一輩子都不理你！”
顏舍的一句話讓於雷和顏昱都是身子一震，這讓兩個人想的很多。
於雷方麵，自然是感動於顏舍對自己的緊張，寧願一輩子不搭理自己的親哥哥，也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可見這小妞愛之深，心係自己安慰，也不枉自己那麽疼她。
在顏昱看來，顏舍的這句話就非常重了！
從小到大，沒有父母，都是兩個人相依為命，隻是到自己二十歲的時候才去做那一行，短短的三年時間，回來後卻是丟了雙腿，從前自己一直照顧的顏舍，現在也改為她照顧自己了。
顏舍從不忤逆自己的任何話，對自己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小時候不讓她出去玩，她就會老實的在家呆著，讓她訓練肢體柔韌，讓她玩槍玩刀她就不會去做別的，這麽一個言聽計從的妹妹，現在卻因為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而對自己說這種話！
不過顏昱沒有灰心，也沒有任何負麵情緒，有的隻是深深的感歎，感歎自己的妹妹長大了，感歎她也有她的人生了自己這個做哥哥的畢竟不是能陪她走過一輩子的人，妹妹能有這樣的反應很好，很正確，也意味著自己將要對妹妹的掌控徹底放手。
顏昱深深的看了於雷一眼，然後對著顏舍笑了笑，破天荒的開了句很冷的玩笑：“顏舍，你放心，哥哥怎麽會傷害他哥哥還指著他能治好雙腿呢，放心。”
於雷和顏舍同時長出口氣，聽著顏昱平和的語氣看著他毫無異樣的神態，這讓於雷和顏舍倒是輕鬆了許多。
進了房間，顏昱將門關上，然後推著輪椅到陽台邊上，看著已經昏黃的天空，一時間沒說話，於雷也是沉默，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摸出支煙，並沒有點燃隻是放在鼻下嗅了又嗅。
之後還是顏昱打斷了沉默，卻是沒說關於他雙腿的事情，反而想講故事一樣，背對著於雷：“我和顏舍是親兄妹，父母都是雇傭軍人，在顏舍出生的第三年他們就在一次任務中死了。我們生活在雇傭軍的軍隊，在哪裏過了八年，也就是顏舍八歲的時候，我們的隊伍在一次被襲擊中死了很多人，活下來的隻有七個人，其中就包括了我和顏舍。”
顏昱還是第一次跟於雷講起他和顏舍的過去，而且透露出雇傭軍這個詞，而於雷對這個詞的認知隻是在電影中，確切的說他並不明白雇傭軍意味著什麽。
間顏昱再次沉默，於雷問了句：“雇傭軍？是不是像電影《敢死隊》裏麵龍爺他們那樣？”
顏昱回過頭，直視於雷道：“不！電影是電影，電影是演繹不出世界的殘酷的！”
說完顏昱再次扭過頭，背對於雷，緩緩道：“我們活下來的七個人都不大，當時最大年齡的也就二十二歲，我當時十八歲，顏舍八歲，雖然剩下的我們幾個準備自己組成一支雇傭軍小隊，可我不能讓這麽小的顏舍跟著我們出生入死，所以我將她送回國，就在之前你見到我們的那個小村。我陪著顏舍兩年，到了她十歲，我二十歲的時候，我離開了，選擇回到了我的雇傭軍小隊，去享受生死邊緣刺激，去體會子彈與尖刀進入敵人身體那一刻的絢爛。”
顏昱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中帶著激動，可聽到於雷耳中卻是反應強烈，殺人？子彈？尖刀？進入敵人的身體時的絢爛？
一個生活在現實都市中，在小混混之間摸爬滾打，頂多就是一根棒子，一塊板磚的鬥毆中，於雷怎能接受真刀真槍的戰鬥？不過於雷也是年輕，沒有年輕人對這些不感興趣的，他雙目炙熱的盯著顏昱，聽著他繼續講下去，可令人失望的是顏昱並沒有說他的光輝戰績，雇傭軍方麵的事情講述到此為止。
“在雇傭軍中的日子過了三年，原本我們六個人，最後隻剩下三個，而且我的雙腿也是在最後一戰中丟失的，之後我回國了，回到了顏舍身旁。於雷，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奇，而且我就顏舍這一個妹妹，既然她選擇了你，我也不能強加幹預，隻希望以後你能好好待她，我也知道你的人生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對這方麵我不會要求你什麽，有別的女人的，就要有顏舍的，你能做到這一點，我才能放心的將妹妹交托給你。”
於雷險些流淚，這是多麽多麽偉大的哥哥呀！在於雷眼中，現在顏昱的高度已經能稱得上偉岸了，能將妹妹交給自己照顧的哥哥，那在於雷心中都是最牛逼，最強大的哥哥！本來還以為顏昱會多麽不近人情，會百般阻撓自己和顏舍的事情，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這家夥平時不知聲不念語，看真很悶騷，其實是這麽講究，這麽靠譜的一個人啊於雷連番保證：“放心放心，謝謝你啊顏昱大哥，不不，看我這張笨嘴，哈哈，看來以後要管你叫顏昱大舅哥了啊！大舅哥，你肩膀酸不酸？要不要幫你揉揉？對了大舅哥，你口渴不？我去給你倒水，喝涼的還是喝溫的還是喝熱的？”
於雷的嘴跟機關槍一樣，這倒是讓顏昱苦笑起來，這還沒咋地呢，對方就大舅哥前大舅哥後的，就是有氣也生不起來了。
顏昱推著輪椅過來，對著於雷的小肚子不輕不重的來了一拳，極為少見的笑嗬嗬的道：“於雷，你小子不用在這獻殷勤，如果我能重新站起來，要說感謝的應該是我才對。”
顏昱吸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不過你小子的身份也不一般啊，竟然都快讓人跟到家裏來了。”
顏昱的一句話讓於雷迷糊了，什麽叫讓人跟到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