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人情與回禮
“小心耶穌？”
“對，對，就是他。”
果然是他！若水翻了翻白眼，扭頭看了看山穀中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心耶穌，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夠下本錢的啊，居然找遊戲業界第一工作室的高手來當殺手處理自己，真是太給麵子了，隻是自己打不過仇人，居然找殺手來報仇，這種舉動，嘖嘖，怎麽看也不夠檔次啊，難怪他身為一會之長，手下人那麽多，卻連川邊這塊小地盤都拿不下來，更別說逐鹿天下了。
“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麽記仇，不就殺了他三次麽，居然找了舞陽城的殺手來殺我，真虧他好意思……對了赤神，楚老二提過殺我的價碼是多少麽？”
赤神被若水的回信的口氣噎得直翻白眼，“靠，就殺了人家三次？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要是換我被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三次，哥哥我肯定花錢在現實中買你兩顆腎！”
“你小子太狠鳥，以前是混黑社會的吧……不過這個不重要啦，赤神你先告訴我舞陽城開出的價碼是多少，三爺怎麽說也是一代帥男兼絕世高手，價碼要是低了，我非去把楚老二那頭豬罵個狗血噴頭不可。”
“敗類啊，我怎麽會認識你這種敗類，不過你這敗類的身價當真不低，掛你一次順帶再將你趕出川邊，不再搗亂，一共是十五萬兩黃金……嘖嘖，這麽多錢，夠我買多少束玫瑰送MM啊！”
“日，才十五萬兩？光是之前的懸賞都有五萬兩了，怎麽現在收買殺手隻給十五萬？怎麽說舞陽城也是遊戲第一工作室吧，怎麽殺手業務的收費竟然這麽便宜啊？”若水不屑的撇撇嘴，對這個價位相當不滿意。
“抗日，十五萬兩都夠在現實中買你小子一條命了，還嫌少？這已經是加收三成的價了啊！”赤神再次被若水的囂張口氣噎得差點吐血。
若水想想也是，為了在遊戲裏出口氣一擲十五萬，似乎已經很不少了，這才回道：“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也不算少了……嗯嗯，這麽說我在川邊馬上就要多兩號新敵人了？舞陽城外加大聯盟，哈哈，這次想要對付我的人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牛逼哈，三爺真有麵子！”
“有麵子你個頭，我勸你玩夠了還是早點收手吧，大聯盟那幫人凶悍的緊，和你又有舊怨，一旦去了川邊，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舞陽城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人比我們天塹和晨星更了解他們的實力了，說實在話若水，我不看好你能在他們的殺手麵前全身而退。”
“不會吧，對我這麽沒信心？”若水心說除了老無那種變態，三爺還沒怕過誰呢，就算是以想飛的實力，俺也不差他多少，當下不滿的回道：“你可別忘了，三爺可是大道中有數的散仙高手，如今實力更是精進許多，赤神你小子這種水平的貨色來個兩三個的根本不在話下，難道舞陽城的殺手還能比俺強多少麽？”
“哼，散仙算得什麽，舞陽城暗藏的頂尖高手之多，比起我們天塹猶勝一籌，就算和晨星比起來也是旗鼓相當，隻是他們平日裏不招搖而已，你就當他們是憋十了？”
“不會吧，我以前也和他們一起做過任務，也沒見什麽特別出類拔萃的高手啊？”
“舞陽城的水深著呢，豈是你小子能摸得清的？別人暫借不提，就是楚老二自己，你就未必能是人家對手，是也不是？”
這話赤神倒不是瞎說，赤神本身也是妖怪玩家，變化術已經練到了能部分變化的超絕水準，但是比起妖怪玩家中的第一高手，變化術之王楚碧痕來，還要差著老大一截。若水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但是也不覺得自己能比楚碧痕強，當下隻得老老實實的回道：“這個嘛，楚老二那個變態可能確實比我強那麽一點點吧，不過，要是讓俺布置出拿手的陣法來，反過來解決掉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做夢，以楚老二的實力，正麵PK的時候你能布置出個屁陣法來，而且我還聽說，這次因為是大道裏第一次有人出錢買散仙玩家的性命，所以為了避免出現無法完成任務而影響名頭，舞陽城的老大我要跳舞親自拍板，直接派了舞陽城工作室內的第一高手來對付你，據我所知，這個人可是比楚碧痕還強三分的超級牛人哦！”
“老大，你莫耍我了，舞陽城還有比楚老二更強的牛人？我不信！”
“誰騙你誰是孫子！我們天塹的青龍堂堂主小蝦米你也見過吧？他和那人便十分相熟，據小蝦米自己說，有一次他和那個舞陽城第一高手友誼切磋，結果沒撐不過半個小時就以慘敗告終，那人到底有多厲害就不用我說了吧？”
“靠，大道裏還有這樣的牛人啊？我還以為上次晨星昆侖開府，大道玩家中所有的頂尖高手就已經全部到齊了呢。”赤神信誓旦旦的話讓若水十分感慨，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遍識天下強人，卻沒想到還是坐井觀天了，看來那天的昆侖山上玩家高手雖然的確很多，但也沒有誇張到讓若水盡覽天下英雄的地步。想那小蝦米一身魔火神通幾乎不在若水之下，乃是散仙高手中出名厲害的人物，竟然都無法在那個舞陽城第一高手手下頂過半小時，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這個小子實力已然不在未練成元神的無非如此之下了。若水要是與其平手放對的話，恐怕當真是負多勝少，性命堪憂啊。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要是換成旁人，以你小子的實力還用不著我提你擔心，不過如果我要跳舞派出座下第一高手去對付你的話……聽哥哥一句勸，還是盡早離開川邊，免得被三方夾擊，到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若水聽得悚然而驚，他可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自然清楚赤神其實是一番好意，如果自己還繼續逗留在川邊的話，確實十分有可能慘死在大聯盟、舞陽城和川邊四派的聯手之下，雖然說遊戲中掛上一兩次也並非多麽要緊，不過總也不是什麽好事。
隻是若水奇怪的是，赤神知道王者風他們過來的情報很正常，因為兩家是敵對關係，偵查對方高手動靜再平常不過了。但以舞陽城工作室在業界的專業名聲，楚老二又是絕對資深的職業玩家，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在赤神麵前露了口風，把要追殺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雖說舞陽城和天塹的關係一樣很好，但也不可能好到連平時的工作任務都向天塹通報一聲吧？
而且若水因為上次風穴之事化敵為友，關係改善，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舞陽城更是沒有理由不清楚，他們怎麽會做出這種打草驚蛇的蠢事來呢？
若水心中疑惑，自然要向赤神問個明白，結果赤神卻回道：“嘿嘿，說你小子傻吧，平時精得跟猴一樣；說你小子精明吧，怎麽這個時候倒犯起傻來了？這麽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真是太叫哥哥我失望了。”
“什麽意思，我犯什麽傻了？”
“白癡，楚老二這回算是媚眼做給瞎子看了，也罷，讓哥哥來教導教導你好了，其實，是這個樣子滴……”
經過赤神的一番解釋，若水方才明白了其中的鉤鉤連連。原來其實那舞陽城工作室對於這次川邊玩家委托的擊殺若水任務也十分頭疼，倒不是說他們擔心對付不了若水，畢竟舞陽城中的牛人眾多，絲毫不遜色於晨星和天塹，絕對可稱得上是高深莫測，無論是楚老二或者是舞陽城第一高手，一身修為都比若水隻強不弱。
但令舞陽城工作室高層頭疼的是若水這小子的人麵實在太廣了，平日裏結交的都是遊戲中頂尖人物，和晨星、天塹兩大公會高層的關係都相當好不說，與舞陽城工作室的合作夥伴之一，彩虹群劍的老大想飛也是相交莫逆，而且若水自己如今也在大道中有數的頂尖高手，屬於在遊戲中冉冉升起的一顆前途無量的超級新星。說實話，舞陽城的高層們並不想為了區區十五萬兩黃金，就得罪若水這麽一個朋友多人頭熟，本身也極具潛力的玩家高手，以及他身後牽扯的方方麵麵勢力。
不過舞陽城作為遊戲業界第一工作室的金字招牌是不能砸的，隻是客戶開出方子來，他們就得按方抓藥，要是隨口拒絕的話，到時候弄出舞陽城奈何不了區區一個玩家散仙的傳聞來，對於他們的業務可是相當不利的。所以就算我要跳舞、楚碧痕他們內心並不想接下這單生意，但也不能拒絕，反而要高調出擊，寧願派出工作室第一高手，也要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
但舞陽城畢竟是舞陽城，能穩居遊戲業界第一工作室寶座N年，與無論人手還是財力都遠遠強出不少的晨星天塹並稱遊戲業界三甲，自然是有其特別之處。於是在今天接到小心耶穌和刀過無痕確認委托的信息之後，楚老二便專程和赤神通了信息，裝作對赤神和若水熟識一事一無所知，在一通東拉西扯的閑聊中，不動聲色的將有關這單任務的一些信息透露給了赤神。
其實以舞陽城的消息之靈通，自然知道若水如今和赤神的關係相當融洽，因此楚老二這一番話語表麵上隻是無心之言，實際上卻是刻意為之，這些消息最後定然能落進若水的耳朵裏，讓舞陽城此番作為能夠一石數鳥，一舉多得。
這第一得是向天塹賣了個人情，順便告訴天塹的高層說：看見沒有，我們知道你天塹和那個若水關係不錯，所以這回接了任務要殺他，都先給你透風報信，夠意思吧？所以就算日後我們真的幹掉了你們的朋友，要怪也隻能怪委托人物的人，和我們舞陽城無關啊！
第二得，便是能讓天塹自己也獲得些好處。以神之背叛、赤神這些人的狡猾程度，自然能輕而易舉的猜出楚老二故意透露信息的用意，因此必定會隨水推舟，把這個消息再傳到若水的耳朵裏，如此一來，若水便會欠上天塹一個人情，算是舞陽城利用天塹的補償。而對於這種利人利己，能獲得一位散仙高手好感的事情，天塹自然是樂意為之的，所以才會有赤神給若水發加急信息之事。
第三得嘛，則是賣若水一個麵子，他舞陽城都主動把殺手任務的事透露給若水了，甚至連委托人是誰都說了，不願與若水為敵的用意已經昭然若揭，就差沒明著告訴若水我其實不想動你了。所以，隻要若水不是傻乎乎的愣頭青，自然會明白就算自己被舞陽城高手掛了，也隻能怪自己本事不濟，被掛的這筆帳也隻能算到小心耶穌頭上，若水自己白死一次不說，還要倒欠他舞陽城一個人情。
而舞陽城泄露消息之舉雖然似乎有違行業道德，但他們在實際的刺殺行動上可不會放水，那個神秘高手必然會盡心盡力的想辦法除掉若水，讓小心耶穌他們滿意而歸。不過托之前暗地裏的小動作之福，就算他們真派人殺了若水，也不至於和若水鬧得不共戴天，更無涉於若水背後牽扯的天塹、晨星、想飛等人，非但把小心耶穌那一大筆委托費用收入囊中，還平白讓天塹和若水各欠了他們一個人情，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明。
赤神在說出這個消息之前口口聲聲說什麽此乃小道消息，不管相信與否，以後概不認賬，想必也是和舞陽城楚老二事先達成的默契。如此一來，自己不便泄露其中隱情，天塹沒必要說，舞陽城自己更不會說，這其中的鉤鉤連連便再無人知曉，舞陽城便得以不染各方因果，平白落了好處還不墮名聲。而若水呢？除了被舞陽城工作室的第一高手給盯上，危在旦夕不說，反而倒欠了天塹和舞陽城各自一個人情，可謂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偏偏舞陽城還隻有功沒有過，怎麽怪也怪不到人家頭上去，高，真TM高，真是有好幾層樓那麽高啊！
“靠，這一手玩的真漂亮，比那些抱著一堆嚴格規定不知變通，還自以為專業無比的工作室不知道強出多少倍去，牛逼果然不是吹出來的，我現在才知道，這舞陽城能成為遊戲業界第一工作室，確實是有過人之處，佩服，三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呀！”由於在現實中是一個開公司的小老板，商場如戰場，商道即詭道，所以若水在通曉了舞陽城的用意之後，反而被舞陽城用出的這種陽謀陰謀相結合的商戰兵法給深深吸引住了，自覺得益匪淺，因此並沒有因為被人算計了而發火，而是不住口的讚歎起來。
“所以說，能在遊戲業界站穩腳跟，光靠一時幸運和小聰明是不成的，若水你別看大聯盟如今囂張之氣，乍一看起來比天塹和晨星都強。但是在我眼中，晨星才能算是真正的敵手，而大聯盟那幫烏合之眾，不過是土雞瓦狗耳，要解決它們，隻欠一兩個合適時機罷了。”
“吹，你使勁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稅，好幾十萬土雞瓦狗呢，你倒是解決給我看看！”若水明知道赤神所說的話不假，那大聯盟頭重腳輕根底淺，實在並非是晨星天塹的對手，但他看不過去赤神這小子的囂張，當下忍不住打擊他道。
沒想到赤神卻不接這個話茬，“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剩下的事情水水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偷偷的告訴你啊，哥哥我和楚老二賭了一把，他說你一個月內必掛，我買你能頂過一個月，所以……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若水看了這消息之後不禁氣結，“赤神你丫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不過你不仁，我不能不義，如今我這兒有份東西，就用來還你和某些精明鬼的人情吧！”若水說罷，便寫了三份關於玩家如何盡早修煉出元神的資料，然後將其中的兩份傳給了赤神，餘下的一份則給了昆侖山上的噬空瓔珞。
“我靠，資料裏寫的東西是真的？你是怎麽知道的？”赤神三行並作兩行的看完資料之後果然大驚失色，一疊聲的追問若水為何會弄到這樣牛逼的資料。相比之下，噬空瓔珞的回信就要簡單多了，就四個字，“容待後報。”可見老大級別的就是老大級別的，氣度不是赤神能比的，有這麽一句話，若水日後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向晨星獅子大開口鳥。
“少問那麽多，三爺難道還會騙你不成？記著，一份是給你們天塹的，另一份你轉給楚老二好了，算是答謝他們的人情。”若水探出頭看了小心耶穌他們一眼，見這些鳥人還在布陣當中，便放心的回過頭來，老神在在的回答赤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