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蔣欽自是知道其中具體情況,而且早在數年前,甘寧前去招降他與周泰二人之時,便有提及,所以心中十分明了,道:“兩位主母,在下奉主公之命,前來護送護送主母北歸!”

“你就是蔣欽?那個洞庭水賊?”小喬大眼睛眨呀眨的,俏生生道。

蔣欽苦笑,道:”主母說笑了,水賊之名已成過去,不提也罷。”

“還有甘寧呢?那個光膀子的大個子。”

小喬又道:“我見過他昵。”

蔣欽苦笑連連,卻不能不答:“大都督如今縱橫大海,在下已經有一年多沒見了。””哦。”小喬被大喬拉了一把,隻得悶悶的道了聲,閉口不言。

聽著幾人的談話聲,韓浩卻是有些急了。

這什麽長江都督蔣欽,竟然是漁陽王派來護送王妃的,那他韓浩怎麽辦?有蔣欽這一千人護送,加上那神出鬼沒的百餘黑衣人,這一路上恐怕沒人敢起半分心思。可是袁術下了死命令,讓他一定要護送漁陽王妃,不然就壞了大計。可惜漁陽王自己已經派人來了,又能怎辦?隻好在一邊幹著急。

一直等到蔣欽等人把話說憲,幾個女人上了馬車,韓浩這才道:”蔣將軍,在下是後將軍派來護送漁陽王妃的,你看…’

說話間,不自覺就低了一頭。

蔣欽看著韓浩,臉上沉思起來。韓浩這時候則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煎熬無比。

“恩,此事…”蔣欽說道,讓韓浩的心都提了起來。

“此事先放下,片刻後本將軍再和韓將軍說。”

蔣欽說罷,抬步望黃祖、孫堅方向而去。

蔣欽走到孫堅及其殘部身前,細細一打量,隻見此時孫堅鬢側已經是汗津津的了,一滴滴汗水順著耳畔滑落,將孫堅的肩膀都打濕了。再看他臉色蒼白,嘴唇紫青,卻是重傷之身,快要忍耐不住了。

“醫務兵!”

蔣欽皺了皺眉,揮揮手,便有兩個身著皮甲,手執木箱的士兵走過來,來到蔣欽身前。

“孫堅將軍!”蔣欽沉聲道:“我曾聞主公提起過將軍。嚐道江東猛虎孫堅為人豪爽剛烈,連主公都甚為佩服。我想現在為孫將軍療傷,想必主公也不會怪罪。”

說罷,蔣欽揮揮手,兩個醫務兵上前,就要給孫堅療傷。然則孫堅的士兵卻執著兵刃,將其攔住了。

“讓開。”孫堅低聲喝道:“如今孫某勢微,蔣將軍要對付我,翻掌可為,犯不著這樣。”

蔣欽微微點頭,兩個醫務兵走上前,將孫堅扶住,仔細探查起傷口來。

這時候,蔣欽才轉臉,看著黃祖,拱了拱手,道:“黃將軍,這孫堅於我家王爺還有大用,可否退一步?”

黃祖也是個聰明人,如今劉表與韓浩正在大戰,兩方勢同水火,生怕那韓浩挾重兵之威,將他連帶這數幹士兵一網打盡,卻是要借蔣欽之手解圍。

蔣欽見之,瞬間便明白了黃祖的意思,於是揚聲道:“韓將軍,黃祖將軍有意撤退,你怎麽說?”

韓浩現今的目的,是無論如何、死皮賴臉也要護送二喬,至於黃祖,不過數幹人而已,在他眼中不過一隻螻蟻,可有可無,於是幹脆點了點頭。

黃祖見之大喜,連忙揮軍,沿著官道緩緩南撤而去。

這時候,兩個醫務兵已經把孫堅的傷勢粗略處理了一遍,因為那羽箭穿胸而過,當下不好將其拔除,隻能剪斷兩頭,清洗了一遍,上了些幽州醫學院專門為軍隊研製速效鎮痛、止血的藥物,包紮完備。

蔣欽轉過身,對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的孫堅道:“孫將軍,我家王爺邀請將軍往幽州一行,將軍可願?”

孫堅自嘲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現下還有孫某選擇的餘地麽?”

“嗬嗬,孫將軍言重了。”蔣欽笑著,對孫堅周遭的士兵道:“你們,把孫將軍抬上馬車。”

士兵聞之,隻盯著孫堅,見孫堅點頭,這才輕手輕腳,細致萬分的將孫堅抬著,放上了第一輛馬車,與孫策、周瑜放在一起。

蔣欽一直看著孫堅上車,又對醫務兵吩咐道:“你二人就隨孫將軍一道,好生照料,不得出差錯。對了,給這些孫將軍部受傷的士兵也處理一下。”

繼而,蔣欽回過身來,又與黃忠魏延二人聊了半晌,隻覺這二人言語間頗有見地,而且渾身上下氣血翻湧。尤其是那中年黃忠,更是了不得,蔣欽自覺都不是對手。要知道,自前些年投了幽州,幾年來,李天龍也曾親自傳授、指點武藝,而且常有精血酒煉體,自覺精進良多,居然都還差了這黃忠一籌,可見此人厲害!

“一位,”蔣欽笑道:“此去幽州之後,我等當是同僚啦,日後還需多多關照啊!”

“哪裏哪裏!”

黃忠、魏延二人連連擺手。

這邊說完,蔣欽這才轉身,迎上了站在一邊幹著急的韓浩。

“後將軍高義,競派大軍前來護送主母,本將軍著實感激萬分。’7蔣欽笑道:“韓將軍不辭勞苦,率軍前來,本將軍也不能駁了韓將軍和後將軍好意,而且本將軍著實軍務繁忙,這護送主母之事,就拜托給韓將軍啦。“韓浩聞言大喜,連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蔣欽點點頭,又走到第二輛馬車前,拱手道:“兩位主母,在下這便告辭了。”

車窗掀開,小喬露出俏臉,道:“你就要走啦?”

蔣欽點點頭:“在下事務繁忙,而且有這位韓將軍五萬大軍護送,想必無虞。”

“可是…”

大喬也露出文靜的俏臉,有些擔憂。”主母勿須擔憂。”蔣欽輕聲道:“主公早有準備。”

大喬這才點點頭,落下了窗簾。

蔣欽反身,又對黃忠魏延和韓浩拱了拱手,帶著十來個親衛,便走了。

一直到蔣欽不見了入影,韓浩這才鬆口了口氣,轉過臉來,卻發現那一百餘黑衣人不知何時也消失不見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韓浩笑著對黃忠和魏延二人道:“二位,你們看是這便走還是休息片刻?”

對於這兩人,韓浩不再無視。因為剛才蔣欽對這二人萬分客氣,就說明了一些事實。

魏延暗道這人愚蠢,此地鮮血淋漓,屍橫遍野,不走難道還要在這裏吃晚飯不成,於是道:“這便走。”

於是大軍開拔。

三輛馬車在中間,五萬大軍分兩頭,一路迤邐,望陽泉方向而去。

第一輛馬車內,孫策和周瑜並排倚在車壁上,孫尚香此時已經被解開了繩索,正在照料孫堅,父子幾人對望片刻,卻是無語凝噎。

沒想到孫堅救人不成,反倒淪落,受了重創,這一家父子、父女三人,競俱都成了階下之囚,世事如此,端的是難以令人置信。

孫策苦笑連連,孫尚香倒很是樂觀。

周瑜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看著正在給孫尚香打下手的一個醫務兵,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醫務兵回首看了眼周瑜,答道:“鄭空。””鄭空是吧。”周瑜道:“你們是什麽兵種?”

鄭空身子一頓,答道:“醫務兵。““醫務兵?”周瑜先前就從蔣欽口中聽聞過,但很是不解,道:“這醫務兵有何職能?”

“顧名思義咯。”孫尚香翻了個白眼,道:“就是軍中的大夫嘛。””孫小姐所言不差。”鄭空道。

周瑜又道:“那位蔣欽將軍是何職位?”

鄭空思忖片刻,暗道將軍早自報了家門,便道:”蔣將軍是幽州水師大都督甘寧將軍麾下的長江都督。”

“長江都督?”周瑜滿臉好奇,道:“這麽說還有黃河都督,淮河都督嘍?”

鄭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瑜,卻不答話了。

周瑜心念一轉,知道自己問道點子上了,便連忙轉換話題,道:“這醫務兵我從來未曾聽說過,你們幽州軍中都有配備嗎?”

鄭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感情這人想打探軍中機密!

不過鄭空鄭空心想,這人有些意思。在這樣的逆境下,還能心平氣和打探機密,不是個簡單人物。不過鄭空也有自己的想法。如今幽州霸絕天下,早晚要定鼎河山,透露些許東西,也無妨,反而能震懾敵人。即便敵人想要效仿,沒有幽州學院這般基礎,也是不可能的,於是道:“我們幽州軍中,每一千人配備十個醫務兵。”

“呀!”周瑜有些震撼,道:“幽州軍想必不下千百萬,這樣說來,不是有十萬醫務兵?

這麽多的大夫,哪裏來的?”

鄭空笑道:“像我吧,就是上一屆幽州醫學院的畢業生。幽州醫學院始建於中平元年末,到如今192年已經是第九年了,整整有三屆畢業生。每一屆大約都有四五萬人,也就是說,我們幽州擁有約莫兩十萬人大夫隊伍。其中有十萬人在軍中當軍醫、醫務兵。剩下的部分配到幽州下轄各地新建的醫院裏,為百姓治病。”

這話說完,車內陷入了沉寂。

周瑜長大了嘴巴,孫策雖然對這些了解不多,但也十分驚駭,尤其是孫堅,更是有些驚異。

“這大漢天下,總共恐怕也沒有十萬大夫吧?”

孫策不肯定道。

“沒有沒有。”鄭空笑道:“因為華老和張老兩位院長的號召,整個中原地區大部分遊醫都到了我們幽州,很多都在學院內從教昵。”

周瑜倒吸一口涼氣,震駭道:“釜底抽薪!”

孫堅沉默片刻:“有朝一日,當中原、江南的諸侯發現,有病無處求醫的時候,嘿嘿..鄭空瞧著這些人一臉的驚駭,心下直笑,又有意無意道:“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年初,我們幽州人口普查,幽州、冀州、並州、涼州、河套、漠北、北疆幾大地區,十數個民族,總人口已經突破了三萬萬!而且,到如今,還有綿綿不絕的人口從中原往北遷移…”

凡此種種,車內幾人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心中起伏翻滾,若大浪滔天,根本難以平複。

聽著軍醫鄭空似無意,又似嘮叨的話,孫堅病態的臉上,呈現出一絲灰敗。

昔日的信心與萬丈豪氣,仿似在這幾句話之間,就被抽的一幹二淨。那雄壯的身軀,似乎一瞬間就幹癟了下來!

千萬大軍,三萬萬人口!

明主之下,謀臣如雨,良將如沙!

如此,拿什麽去對抗?

還有什麽資格,去爭奪昵?

孫堅微微歎了口氣,閉上了眼。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誌。似孫堅這般這其中有數點原因。

其一,孫堅如今名義上還隻是袁術麾下的一個太守,不論人力物力財力,都遠遠不夠。

正準備趁著袁術自顧不暇,想要打地盤之時,卻又出現愛子被縛之事,沒奈何隻得先將大事放在一邊。

其二,愛子被縛,大將受傷,折損兵馬,自身受辱,而後愛女又深陷囫圇。這一連番的打擊,讓他心浮氣躁。

其三,如今他身受重傷,一大家子一一父女、父子三人盡皆成為階下之囚,前途未}、,生死難料,如何能不讓他信心大損?

如此綜合起來,鄭空一席驚人之言,在他心靈防線極其虛弱的情況下趁虛而入,將孫堅打擊了一個體無完膚!

而孫策昵,畢竟是初生牛犢,尚且年輕,執拗、叛逆,熱血沸騰。聽了鄭空的話,雖覺敵手強大,但卻激起了他心中不服輸的念頭。

憑著手中一杆長槍,孫策卻不信,打不出一片天地!

不過再想想如今被縛,父親受傷,妹妹也成了階下囚,剛剛積聚起來的豪氣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至於孫尚香,她根本就沒想那麽多。隻要父親和大哥無事,怎樣都好。

有別於孫家父子三人,周瑜則思慮良多。

周瑜生在書香門第,又天賦異稟,才智過人。雖然初出茅廬,但對於事理的分析和人性的揣摩已經深有火候。

孫堅的頹廢,孫策的稚嫩,孫尚香的至孝和全無大局觀,盡皆被他看在眼中。

在他看來,如今信心受到極大打擊的孫堅,恐怕已不足成事。而孫策太過稚嫩,容易意氣用事,也有缺憾。至於孫尚香,就無需再提了。

原本還想把自己綁在孫家戰車上,竭力扶持的周瑜。到如今卻因為如今種種複雜的原因,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分析當今天下大勢,周瑜將所有的諸侯一一排除,最終,隻剩下那高高在上的漁陽王!

隻有他,才有最有可能定鼎江山!難道要投幽州?為李天龍效力?

周瑜心中滿是糾結。

不說如今分屬幽州的人將他綁了,有了仇怨。單說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早與李天龍有了瓜葛,這怎不讓他糾結萬分?!

可以說,他與李天龍是情敵!

這該如何是好?

雖然天下大勢幾乎已定。他也知道,大勢之下,一切都將被碾碎,化為飛灰。但要他順應大勢,投效李天龍,確實太過為難。

他是世家子弟,早知李天龍對於世家的態度。如果李天龍善待世家,他可以放下那些仇怨,心甘情願投效李天龍。但偏偏李天龍對世家,持著打壓的態度!

可惜這天下再無一人是李天龍自勺對手啊!

不說李天龍如今勢力龐大,擁兵百萬,轄地萬裏,人口數之不清。單說如今的戰爭形勢,也對幽州極為有利!

河北全然被肅清,連南下的跳板青州,都已經被打下!

更何況這中原江南,遍地都是李天龍的眼線爪牙,還有那什麽長江水師,黃河水師…等等等等,諸如此類,哪一個諸侯能夠抵擋?

車廂內,幾人各自糾結不已。

鄭空又為孫堅換了次藥物,包紮完備,終於出了馬車。

孫尚香合身坐在孫堅一旁,這才有心思細細打量車內諸人的神態。

撲哧…孫尚香笑了。

孫堅、孫策、周瑜三人不由一怔。

“父親,大哥,周家哥哥,你們在想什麽,臉色這般難看?”孫尚香輕鬆道:“如今既然我們都是階下囚了,要麽想想怎麽脫身。

如果想不出,就想想到了幽州會怎樣,該怎樣應對。不過我們畢竟不了解幽州,不了解漁陽王,既然不了解,就不要再想,到時再說嘍。

何必自尋煩惱呢?”

這話一出,三人心中一清,頓時覺得孫尚香才是真正的智者,而他們幾個,似乎成了小醜一般!

周瑜這才細細打量起孫尚香來,同時推翻了剛才對於孫尚香的評價。暗道此女果真聰明伶俐,真知灼見!

不說車內幾人天馬行空的思維,再說車外。

五萬大軍一路迤邐,易,很快就到了陽泉。

陽泉縣,瀕臨淮河岸,位置差不多的港口縣城。

所過之處,人畜辟是一座與高唐地理五萬大軍在陽泉停留了半個時辰,休息了片刻,便即準備渡江。來到渡口,卻看見有近兩百條巨大的鐵船,停泊在港灣裏!

“這是鐵船!幽州的鐵船!”

士兵們驚呼。

幽州水師擁有鐵船,現下已經是人盡所知之事。不過心中雖然知曉,但親眼目睹這鐵船艦隊,仍然讓人驚駭不已。雖然巨弩、投石車未現,但仍然給人巨大的震撼。

見大軍到來,為首的大船上,蔣欽仍1日是那般裝扮,跳下了船。

“哈哈,韓將軍,咱們又見麵了!”

蔣欽大笑道。

韓浩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邊的鐵船,神色很是拘謹,拱手抱拳道:“蔣將軍這是?”

“嗬嗬,本將軍率領艦隊前來,隻為送兩位主母一程。”蔣欽斜瞟了眼被趕到一邊的數百條木船,言語間的意思不言而喻。明說就是看不上你袁術軍的船隻,還怕發生意外,連累了主母,所以自己*刀罷了。

韓浩幹笑兩聲,明白了蔣欽的意思,道:“既如此,還要麻煩蔣將軍言罷,五萬大軍讓開通路,魏延黃忠等人駕著三輛馬車首先上了船,接著,五萬人馬也排好隊,陸陸續續登上了一條條鐵船。

黃忠等人上船後,二喬、黃家母女也都下了馬車。連帶孫堅等幾人也都被弄下馬車。一行人在船頭甲板上,迎著河風,閉目陶醉。

“這就是鐵船?”小喬摸了摸鋼製的欄杆,對蔣欽道:“不會沉沒嗎?”

蔣欽幹笑一聲道:“不會,怎麽會呢。”

“那為什麽昵?”小喬眨巴眨巴眼睛,又問。

“呃…”蔣欽無語。他會水戰,會駕船,但卻不知道鐵船不沉的原理。

“這船..是墨家的大師研製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它不沉。”蔣欽如實道。

“墨家?”小喬來了興致:“就是那個,墨子的那個墨家…”

麵對小喬仿佛無窮無盡的問題,蔣欽明智的借著軍務繁忙,遁逃而走。

小喬見狀,嘿嘿一笑。

“你呀!”大喬伸出纖纖玉指,狠狠的點了她額頭一下:“就會捉弄人!”

黃忠魏延二人放眼望著這河麵上密密麻麻,排成陣型的船隊,看著一個個昂首挺胸,麵目嚴謹,其實彪悍的軍人,心中的震撼著實難以述說。

“老哥哥,”魏延道:“依著如此軍威和這般神奇的鐵船,這江南,有誰能擋得住漁陽王?”

魏延心中十分慶幸自己臨時的抉擇。覺著,跟著漁陽王混,才有出路!

黃忠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此言不差。”

再有韓浩及其麾下戰士,也都驚奇萬分。

有的使勁踱步,竟想要看看這船是否結實。有的小心翼翼的摸摸鐵欄杆,像似在撫摸情人一樣…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漁陽。

這天,李天龍花了兩個時辰,將前日累積的公務處理完畢,走出書房,正準備出府外去散散心。卻有沮授來報。

“咦,公與,你怎麽來了?”

李天龍自是知道,以沮授的性格,若無大事,是不會來找他的。不過都是老臣子,老部下,關係十分親密,時而開開玩笑,說些別的什麽,也能放鬆心情,拉近關係不是?

“主公。”

沮授躬身施了一禮,笑道:“授有些事要向你匯報。”

“進來說。”

李天龍拉著沮授,進了書房,兩人麵對麵坐下,李天龍一副傾聽的樣子。

“主公,就在剛才,冀州軍押送兩個俘虜到了漁陽,同時,徐州的使者也到了。您看什麽時候見他們一麵?“沮授笑道:“這俘虜之中,還有主公的1日識。否則屬下也不會在主公麵前提起此事,至於徐州的使者…”

李天龍點點頭,道:“今日正好“是他?”李天龍笑了:“他怎生被俘了?”

“屬下也不知,還要主公自己去問,嗬嗬。”

沮授走後,不片刻,兩個俘虜首先被帶進了李天龍書房。

李天龍抬頭一看,一個確實是糜竺,另一個人須發已經有些斑白,年歲想必已經過了四五十。

這二人都未受縛,一身衣著也算整潔,想必並未受到什麽略帶。想想也是,糜竺畢竟是大商人,在幽州有些名聲,麴義也聽說過,自然不會太過為難。連帶的,這半百老者也未收到刁難。

“子仲兄,還有這位老先生,二位請坐。”

李天龍也不倨傲,笑著讓二人坐下,又叫下人奉上茶水。全然不似在見俘虜,而是朋友聊天一般。

“子仲兄,你這又是怎麽回事啊?還有這位老先生,可自報姓名。”

李天龍雖然溫和,但言語間,卻是毋庸置疑的語氣。

糜竺苦笑一聲,搖頭道:“我也不想參與此事。可惜我糜家畢竟紮根徐州,反抗不得,所以,嗬嗬嗬…”糜竺被俘之後,倒不曾擔心過。依著他與李天龍近十年來的關係,再加上自己本身也是被*迫,所以根本不擔心李天龍會把他怎樣。

李天龍點點頭,視線轉移,看向了半百老者。

“漁陽王安好。在下徐州王朗,在此拜見。”王朗拱手,規規矩矩施了一禮。

畢竟嘛,李天龍名聲在外,而且王朗又是俘虜身份。不論哪一方麵來講,王朗也不敢持著士人的倨傲麵對李天龍。更何況李天龍並未為難他,也然他心生感激。

“原來是王朗老先生。”李天龍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在他的記憶力,對於王朗此人隻有些許印象,似乎在三國演義中,有孔明罵死王朗的這麽一出戲。

雖然從此可以看出,王朗萬萬不如孔明,但能與孔明當麵相對,其才華也毋庸置疑。畢竟,這天下如孔明這般妖孽人物,也就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