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何園聽曲

一時也是無語,自己心血**,要幹一番大的,竟然利用,鬧出了如此大的一個超級任務,那天我們揚州戰勝利之後,陸續占領三省,主腦便順勢推舟,弄出了一個王朝更替的超級任務,我和康熙便是新舊王朝的統帥者,我當時便苦笑,我手頭就一個天地會,又沒兵又沒將的,就算是擊敗了康熙,又能如何?當了皇帝,下麵文武百官,不煩死我才怪,那時候我還玩個屁的遊戲?那是遊戲玩我。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隻得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看著咱們華夏地圖,每占據一處,便有信鴿傳來消息,我便將那處塗成紅色,漸漸紅色越來越多,忽然想起一事,這些玩家幫派是按照功勞大小得獎勵的,到時候我便把這幾個家夥封個太子少保之類的……哇哈哈!不煩死他們才怪。

此時江蘇、浙江、安徽、湖北、湖南、江西、福建、廣東、廣西九省都已經處在我們的控製範圍內,霍青桐本來也是以為自己要運籌帷幄,沒想到現在她比我還要更閑,每天隻能過來看看又打到哪裏了,我手中的信鴿一隻接一隻的飛出去,卻都是些讓各地的天地會的幫眾處理好大後方的事情,真是苦不堪言。

望著那一大片的地圖,我咬牙切齒的發狠,把大雪崩和酒瓶都趕了出去,命令天地會十大香主都全部趕回揚州,把顧炎武那個家夥也都弄回來,每天看著呂留良這幫腐儒,脖子都快憋得沒氣了。還是顧炎武有些俠氣,也比較好溝通一些。

等到十大香主都趕回,我迅速召開了《關於保證戰爭期間大後方和諧穩定諸項事宜》的會議,會議由我老人家親自主持,經過八小時的長期爭論中,總算把擔子統統丟給十大香主和以顧炎武為首的智囊團,會議期間,我將某元首發表地《論八個代表》洋洋灑灑的宣讀了一番。聽得堂下眾人昏昏然。在領導人狂怒池寒楓的關切指示下,顧炎武先生奮筆疾書,草擬了會議紀要:

“今天,反清第一次代表大會在揚州城隆重開幕。來自天地會的十位香主代表齊聚一堂,共商我反清事業發展大計。反清領導人、天地會副總舵主狂怒池寒楓,反清總軍師顧炎武。參太堂香主胡德第、洪順堂香主方大洪、黃土堂香主姚必達、玄水堂香主林永超、蓮花堂香主蔡德忠、家後堂香主馬超興、宏化堂香主舒化龍、赤火堂香主古至中、西金堂香主方一明、青木堂香主李力世等各位負責人等在大廳就座。”

洋洋灑灑數千字,我看了連聲說好,看來這顧炎武不愧是以後可以當省委書記的材料,瞧這專業素質,就算是我老人家親自捉刀,也寫不出如此冠冕堂皇的文章來。

安排好諸項事宜,顧炎武提到一事,說道:“楓副總舵主,這府衙隻是一個衙門,倘若把軍情大事都放在這裏商量。畢竟不妥當,再說了,您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還是及早換個地方才好。”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我聽在耳裏,懶洋洋道:“那便隨你安排好了!”

顧炎武道:“揚州鹽商有個姓何的。他家地何園,稱為揚州名園第一。咱們幾個兄弟有心巴結副總舵主,早就預備得妥妥帖帖,盼望副總舵主光臨,副總舵主若不嫌棄,不妨移駕過去瞧瞧。”

我奇道:“何園?顧先生怎麽預備得妥妥帖帖了?難道你把他給……”做了個撕票地動作。

顧炎武笑道:“哪裏會如此,隻是這姓何的囤積食鹽,借機抬價,咱們把他抓了起來,把鹽都分發給江蘇的貧苦老百姓。”

我奇道:“他何家一家,就能供給全江蘇省的百姓?那小子到底囤積了多少鹽啊?”

顧炎武微笑道:“也不怎麽多了,不過他有七八個倉庫,放滿了食鹽而已,咱們安排了數百輛馬車下發食鹽,也不過搬空了一個最小地倉庫。”

自古鹽販子最是賺錢,我早有所聞,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聽從顧先生安排便是。”

那何園棟宇連雲,泉石幽曲,亭舍雅致,建構精美,一看便知每一尺土地上都花了不少黃金白銀。我大為稱意,吩咐讓天地會的眾香主和親信都住入園中,其餘天地會的兄弟,也有一部分分駐附近官舍民房。

前線地戰事打得如火如荼,我卻百般無奈的在何園裏混吃等死,這才知道我平素一個喜歡東跑西跑的玩家,突然在遊戲裏隻能呆在一個地方,什麽也不能做,每天就是跟霍青桐喝酒賞月,再就是對著地圖發呆,猜測大雪崩那幫賤人打到哪裏了,唉,真是苦不堪言啊。

忽然一日,我剛剛上線,呂留良這家夥突然一臉神秘的跑了過來,躬身施禮道:“楓副總舵主,咱們前方戰事一片大好,閑來無事,不如來聽聽曲子如何?”

聽曲子?我不由好奇,來這個遊戲,還從來沒有認真聽過有什麽唱小曲的呢,便帶著霍青桐,隨著呂留良往花園走去,見眾賓客早就肅立恭候,招呼了便即就座。揚州的筵席十分考究繁富,單是酒席之前的茶果細點,便有數十種之多,我嘿嘿笑道:“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故人誠不欺我也!”

顧炎武、查繼佐,黃黎洲、呂留良及呂葆中、呂毅中六人剛剛坐下,聽得我說話,臉色古怪,一時間麵麵相覷,我哈哈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各位先請喝茶!然後再來聽聽這揚州的小曲,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呂留良早有準備,吩咐下去,隻

棚外環珮叮璫,跟著傳來一陣香風。我精神一振,娉娉婷婷地走進花棚,向我行下禮去。嬌滴滴的說道:“興漢討虜大將軍和眾位大人萬福金安,小女子侍候唱曲。”

我不禁一楞,這才想起呂留良這幫酸儒給我安了一個什麽“總領天下水陸大師興漢討虜大將軍”的名頭,自己從來沒當一回事,沒想到現在被這幫家夥拿著雞毛當令箭,看著這些文人地模樣,除了顧炎武還算正常之外,其他的都是搖頭晃腦地模樣。看著就生氣。十位香主卻隻是低頭猛喝酒,心中暗歎,難怪鄭經搞不定康熙,就這般德行。這還沒怎麽樣呢,就開始慶功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這些狗屁文人。卻越看越是別扭,尤其那呂留良,竟然還是呂四娘的爺爺,真是差別太大了,看人家呂四娘何等英雄,禁宮大院中擊殺雍正,又是何等的風采?怎麽弄了這麽一個當爺爺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卻隻見這女子三十來歲年紀,打扮華麗,姿色卻是一般。笛師吹起笛子。她便唱了起來,唱的是杜牧的兩首揚州詩:“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笛聲悠揚,歌聲宛轉,甚是動聽。

我對這些楊柳岸曉風殘月之類地東西不感興趣,見眾香主隻是低頭喝酒吃肉,卻見幾個文人卻是搖頭晃腦地,心中不耐煩,道:“呂兄,還好,還好,就是太老了一點。”

呂留良道:“是,是。杜牧之是唐人,秦少遊是宋人,的確是太陳舊了。有一首新詩,卻是查兄的大作,寫的是揚州田家女地風韻,新鮮得很,新鮮得很。”

新鮮?我不禁心中苦笑,一聽這句話就知道呂留良又學了吳之榮的招數,把那個老女人又找了過來,那歌妓的琵琶和歌喉,在揚州久負盛名,不但善於唱詩,而且自己也會做詩,名動公卿,揚州地富商巨賈等閑要見她一麵也不可得,前些日子剛剛被韋小寶羞辱了一頓,現在呂留良卻巴巴的又把那女人找過來,難道我就是收破爛的不成?

那歌妓走進花棚,我不看倒也罷了,一看之下,不由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登時便要發作。原來這歌妓五十尚不足,四十頗有餘,鬢邊已見白發,額頭大有皺紋,眼應大而偏細,嘴須小而反巨,難怪韋小寶當時便要翻臉,便是讓我久經恐龍考驗,也不禁險些將中午飯吐了出來。

再看十位香主已經一臉的呆癡模樣,西金堂香主方一明是四川人,當即拍桌子叫道:“仙人板板兒的,哪裏弄來的老女人,平白倒了我們兄弟的胃口!”

呂留良慌忙道:“方兄弟不喜歡?那也沒關係!還請楓副總舵主點一點!”

我點?我沒好氣的瞧了一眼呂留良,皺眉道:“什麽是歌姬?不是光會做點狗屁**詞豔曲的就算了的!一要人才出色,二要詞曲有氣魄,這個歌姬又老又醜,唱地也是些狗屁不通的情啊愛的,有什麽看頭?”

呂留良慌忙起身,躬身道:“這個還請楓副總舵主指點!”

我揮手把那老女人趕了下去,道:“我來唱一首,給你們聽聽!”

這下十位香主都來了精神,紛紛鼓噪起來,我站了起來,雙手一舉,頓時安靜,我突然扯開嗓子,大聲嚎了起來:

“傲氣麵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雄心百千丈,眼光萬裏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我老人家一直嗓音不錯,此時唱起來,倒也跟成龍大哥有幾分神似,眾香主個個聽得目瞪口呆,呂留良幾人卻不知所措,隻有顧炎武卻立刻站起,神情激動無比。

一曲唱完,眾人歡聲如雷,顧炎武老淚縱橫,當即拍板,作為軍歌,十位香主一致讚同,卻把呂留良等人晾在一邊,神情尷尬無比。

等眾人鬧騰完了,呂留良強笑道:“楓副總舵主果然是好見地,隻是今日咱們也就圖一樂,呂某這裏還請了一個絕代歌姬,還請楓副總舵主一覽。”

絕代歌姬?我搖頭笑道:“不要了罷?”

呂留良急忙道:“這次保證不一樣,那歌姬我瞧過,果然是絕代芳華!保證楓副總舵主滿意。”

絕代芳華?我來了點興趣,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請上來罷!”

呂留良雙手一拍,隻聽得腳步之聲細碎,走來一個女子,向我行禮,道:“紅珠參見大將軍!”

這女子果然是美豔絕倫,眉目如畫,清麗難言,我這才來了點興趣,微微點頭,當下紅珠一調弦索,丁丁冬冬地彈了幾下,說道:“此調不彈已久,荒疏莫怪。”

我笑道:“你彈罷,生疏不生疏的,我哪聽地出來?”

隻聽她輕攏慢撚,彈了幾聲,卻聽弦索一動,宛如玉響珠躍,鸝燕語,倒也好聽。曼聲唱道:“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怮哭六軍俱縭素,衝冠一怒為紅顏。”曲調柔媚宛轉,琵琶聲緩緩**漾,猶似微風起處,荷塘水波輕響。

我心中大奇,這詞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是吳梅村那個騷不可支的腐儒為陳圓圓寫的一首詞曲,這女子難道是陳圓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