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崖底絕境

林月生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沒有死，內心暗暗竊喜，可才做了一個轉頭的小動作，馬上痛得咬緊牙關。無奈，他也隻有暫時不動，開始檢查起身上的傷勢來。

這一次還真是淒慘，恐怕是他出道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且不說內傷，單單隻是外傷，就讓他有一種自殺重生的衝動。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握槍的右手完全折斷，右腳粉碎性骨折，也等於是廢了。內傷倒可以慢慢治療，時間久了，遲早會好，可身體殘廢，沒有傳說中的“煉體草”，就得一直廢下去。現在的他，四肢去了其二，就是有煉體草，也得兩棵。一棵已經是萬金難求了，兩棵？無異於癡人說夢。

自殺？林月生實在舍不得這一身本事。要他重新修煉到這個地步，沒個三五年是做不到的。自己的存款雖然不少，但要連著支付軒軒的護理費三五年，那就困難了。林月生長歎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神情有些沮喪。

愣了片刻，林月生也不敢再浪費時間了，與其發愣，還不如先治療一下身體內的傷勢，至少不能就這麽動也不能動。

半月過後，林月生內傷已經恢複不少，身體也稍微恢複了些，已經能夠靠著拐杖走動了。對於廢去半身的林月生來說，走路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這幾天，他雖然很想找找看這崖底有沒有什麽出路，可因為身體的原故，始終未能得嚐所願。

又過了數天，林月生總算完全治療好了內傷，隻是，原本的內力從517點，下降到了433點，幾乎與等閑先天武者無異了。

在無淚神話中，每個人有四項屬性，分別是：資質、悟性、靈敏、內力。這四項屬性中的前三項，若非有什麽奇遇或得了天材地寶，幾乎不可能再變動了，而內力每隨著內功的精盡而緩慢增加。這些屬性人們一般視為自己的絕頂機密，就連最好的朋友也不會告訴，江湖上不成文的規定便是不得問人先天屬性。

不過，為了分辨個人的內功修為究竟如何，好事者們統一把50左右的內力稱為內力小成，100點稱為內功大成，200點內力稱為先天境界，500點既為先天大成者。昨日，縱觀江湖，就連先天武者，也不過無恨、滅情兩人，先天大成者僅林月生一人。現在曆史改寫，先天武者不過兩人，先天大成者，蹤跡難尋。

已知的武學分為：末流武學、一般武學、上乘武學、成名武學、絕頂武學，以及傳說中的武學。林月生身負絕學內力——九陽神功可守，又有風火神槍訣可攻，因此，才能在上萬人的包圍中，拚殺數千人。

“眼下就別管內力的高低了，還是先想辦法出這個崖底才是。”林月生杵著拐杖，慢慢的向這個崖底探去。這個崖底有河，卻是死河。崖底很寬，估計不下數百米，因為常年照不到陽光，這裏顯得即陰沉，又潮濕。便是草木也十分少見，生機慘然。崖上方被雲層遮住，讓人根本看不清離崖頂究竟有多遠，一股莫名的心理壓力，帶著未知的死亡氣息，總纏繞在人內心。

林月生慢慢的往前走著，越往前麵走，植被越少，河流也越寬。漸漸的，百米寬的崖底至少有八十多米全變成了河水，隻要再往前走，就沒了著腳的地方了。

“奇怪了，在觀海崖望去，這裏明明十分寬闊，為何此地居然如此狹窄？居然是絕地，莫非，在觀海崖的崖底還有一條裂縫？”

林月生舉目望去，這些河水既然都是死水，可見前麵已經被封死，就是自己能夠再往前，所能看到的，也隻是一麵懸崖。他又抬頭，運功於雙目，向上望去，在臨河的那邊的崖麵高無頂點，倒是臨土的這麵崖隱約間能看到頂端，離崖底估計有百米以上。“一高一低，看來，這的確是一條裂縫了。”他搖了搖頭，轉過身，往反方向探去，希望那邊能再給自己一點希望。

走了一天，林也生也是累了，這邊至少還有近十裏的路要探，他隻得停下來，打坐修煉。作為先天武者，對食物的要求已經輕了許多，林月生就是三天不吃東西，也未必會感到餓。

第二天清早，林月生自入定中醒來，身上疲勞全消，外傷也恢複了些許。他拿起放在身旁的拐杖，撐著自己站起來，繼續探索未探明的地方。

越往前走，林月生心裏越沉，和那邊一樣，這邊的河流也是越走越寬。在走了近乎十裏路，天已經要黑了。漸漸的，入眼之地，已經成了一片沼澤，全被河水所淹沒，再也難找出一條象樣的路了。

“再要往前走，除非遊泳過去，隻是，以我現在的樣子，走路尚且如此艱難，何況遊泳？”林月生十分失望，隻得重新回到地麵。他往地上一坐，一邊恢複今天消耗的體力，一邊四處張望，希望能尋到什麽補充體力的食物。河裏雖然有不少魚，卻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捉到的。

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幾個看上去沒毒的果子，吃著補充些許體力後，他隻得再次入定。如果現在身體沒有殘廢的話，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慢慢鑿洞，內力足夠的話，甚至可以徒手爬上山崖，到時候，也能逃困出去了。可是現在，就連正常的走路也是妄想，這讓林月生覺得無比沮喪。

“或許，出去的唯一辦法，就隻有自殺重生了。重練三五年雖然久，卻也總比困在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出頭之日的好。我全身殘廢，就是出去了，得不到煉體草，也沒有再戰江湖之能。”林月生看著自己的手，運內力於掌心之上，就要一掌向額頭拍去，自殺了結了自己。

他畢竟不是衝動的人，猶豫許久，終究沒能下手。他知道，現在的江湖太亂了。三五年成為高手，隻指內被人擊殺過的情況下。可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萬一被殺了，又不知道還得等多少個三五年，才有出頭之日。如果這樣，那到時候，軒軒的護理費用怎麽辦！？

“眼下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養好傷。這個崖底我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因為是水，沒有探出來，還是等把崖底探完後再作決定。”林月生說著，找了個比較幹淨的地方，再次打坐起來。

才剛閉上眼睛，林月生又再次睜開了，看著麵前寬闊的河流，疑惑道：“這裏的天地元氣好象受了某種牽引般，居然自主的往數裏外的一個地方流去，莫非那裏有什麽天材地寶？”想到這，他再次來了精神，憑他的感覺，估計那天材地寶是在七八裏的河內，隻要自己身上的傷勢完全恢複，靠著一些手段，或許可以達到那裏。

“天材地寶，有緣者居之，既然被我發現了，當然要去看一看的好，萬一會是煉體草……”說到這，林月生自嘲的搖了搖頭，心道：“我還真是異想天開，哪有那麽好運？眼下還是盡快恢複身體，再親自去看看的好。”林月生找到了些許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幹勁再次回來，認真的入定養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