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戰神堂
尚秀芳之名天下聞名,傳聞她醉心音律,周遊各國便是為了研究各國的音律,可見其可稱為“樂癡”了,而她所到之處,王公貴族,士子儒生皆是無不為之而傾倒,魅力大得驚人,雖然秦天已經很嚴格的對參加這場夜宴的人進行甄選,但依舊有種頭大的感覺。
呂布的位子無疑是整個天香樓最好的,當初建設天香樓的時候,秦天就著意為呂布建造了這麽一個位子,平時,就是有人花再多的錢也不行,這位子,是專為呂布而建,坐在這裏,整個天香樓的景致一覽無餘,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已經有下人為呂布準備碗筷,這些碗筷,和尋常三樓食客的碗筷又有不同,單美仙、沈落雁以及單琬晶,都是愛潔之人,呂布雖然出身軍旅,隨『性』慣了,但秦天知道他極為疼愛幾個妻子,所以這裏有專門為幾女打造的餐具。
三樓之上,本地的豪客、富商並沒什麽感覺,早已習以為常,但來自外地的江湖中人可就受不了了,感覺這幾人實在太嬌貴張揚了,來到酒樓,卻弄出這麽大的排場,實在令人心頭不爽,就是皇帝老子,恐怕也就是如此了吧。
坐於西窗那桌之人因為這張席位空著,卻不讓他們入坐,心中早已不忿,見得訂位之人,且又是那般張揚,更是氣憤難當,其中一位年輕氣盛的英俊年輕儒生剛想說幾句諷刺之語,旁邊引他們前來之人卻早已防備,忙拉了拉他。
“怎麽?”這儒生有些不滿的看向自己的同伴。
“鄭兄,此處是丹陽,天香酒樓可不是一般的酒樓,莫要多說,你是不是心中不平,覺得他們行事太過目中無人?”他身旁那位富態中年男子低聲問。
“當然,這不是炫耀嗎!?”這年輕儒生在江湖上名頭也不小,狂生鄭石如,既然叫狂生,『性』格自然張揚無比,看著呂布一行人如此行事,自然心生不滿。
“噓……,小聲些,那位紫袍男子看到了嗎?那就是江東之主,呂布呂大人,一身武功通天,戰陣無敵,而旁邊那四位,都是城主府中家眷,那位身著素白衣紗的,是前東溟派之主,東溟夫人,淡黃『色』衣紗的乃前瓦崗寨首席軍師沈落雁,如今兩人都嫁於呂大人,還有那位是衛夫人,呂大人對這三位夫人疼愛有加,而且這天香樓,也是呂大人之徒所開,知道三位夫人愛潔,所以專門弄出來的排場,你可不要『亂』說。”
“哼,不過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如此貪圖享樂之人,又有何臉麵,為這江東之主?”鄭石如聲音陡然拔高,挑釁的看著呂布的方向,隻是看向呂布身旁女眷的時候,眼中微微柔和。
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無論在哪裏,即使自己不開口辯白,也總會有人幫忙開解的。
他說話聲音極大,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呂布等人都是功力通玄之輩,鄭石如的話,又如何能瞞得過他的耳目?
“你說什麽?”秦天目光倏然一冷,看向這一桌,那名和鄭石如同桌的富態中年男子連忙站起來,陪著笑臉道:“秦樓主莫怪,我這位朋友喝高了。”
秦天眼中精光凜凜,鎖定在鄭石如的身上,寒聲道:“我在問他,無關之人,讓開!”
“哼,你們做的,我為何說不得,不過你不過是呂布的一條狗而已,就算我說上一百遍,一千遍,你也未必聽得懂。”鄭石如冷笑一聲。
“啪……”
秦天還未發怒,周圍氣勁突然一陣湧動,鄭石如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淩空翻了一個跟頭,狼狽的爬在地上,踉蹌的站起來,左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嘴角溢出鮮血,微微張嘴,兩顆門牙已經掉了出來。
“誰!”鄭石如羞憤欲狂,一雙眼睛閃爍著瘋狂,他乃河南狂生,自問學富五車,一身功力也是不俗,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上賓的禮遇,何時受過這般對待。
“夫君,此人就是瓦崗寨李密帳下新添的謀士,人送河南狂生的外號,一身本事,可是厲害的緊呢,就像剛才那自己打自己耳光,尚且能無聲無息,將自己翻個跟頭,這種事情,切身恐怕學上一輩子,都學不來的。”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有人看去,正是沈落雁,此時四女明媚的眸子盡是好奇的看向鄭石如,眼中卻帶著嘲諷。
周圍眾人根本沒看到什麽人出手,隻看到鄭石如說話說到一般,就在空中淩空翻了個跟頭,如今聽到沈落雁的解釋,不由得恍然。
秦天趁機打趣道:“原來是鄭先生,失敬失敬,既然鄭兄已經知錯,並且五體投地,秦某若不原諒,倒也顯得我天香樓小氣了,不過鄭兄切莫再如此自殘,須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自殘身體,卻是不孝了。”
他雖然不長於舌辯,不過損人的話,經過現代網絡上的熏陶,卻也受了幾分感染,如今即興發揮,倒是應情應景,還好,能在這三樓的人,都是自重身份的人物,並未哄堂大笑,但那嘲諷的目光,卻讓鄭石如羞憤欲狂。
“難道這丹陽的人,都是如此卑鄙無恥嗎?”鄭石如有些口不擇言的怒吼道,他生『性』高傲自負,加上一生順風順水慣了,何時受過如此屈辱,如今驟然受辱,一時間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竟是脫口而出。
隻是這句話,幾乎將在場的人都罵了一個遍,雖然有不少外地來客,但能上到三樓的人,大都是江東顯貴,畢竟其他勢力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尚秀芳就放下手中的事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鄭石如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鄭石如話一出口,已經知道不對,隻是他『性』子桀驁,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要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認錯,卻是千難萬難。
一時間,三樓靜得有些詭異。
“瓦崗寨人才濟濟,自然是不屑與我們這些卑鄙無恥之人同流合汙了,隻是不知鄭先生來此卻是為何?”沈落雁冷笑一聲,鄭石如身為瓦崗寨軍師,卻不遠千裏的跑來,若說隻是為了一個尚秀芳,打死她也不信。
此次秦天請尚秀芳來此,固然是為了打響天香樓的名號,但其中,也並非沒有為呂布招攬人才的意思,這點,秦天雖然沒說,但卻也逃不過有一顆玲瓏心思的沈落雁,而其他勢力的聰明人,恐怕也能猜出一二。
呂布當初大鬧滎陽,令李密顏麵掃地,瓦崗寨和江東早已結仇,如今鄭石如來此,恐怕就是打著破壞或者趁機挖人的心思來的,既然找到機會,沈落雁自然不會放過奚落鄭石如的機會。
“沈落雁!”鄭石如目光發寒,死死地盯著沈落雁,心中已經將這個惡毒的女人恨到了極點。
“最好不要用你那種目光看她,否則,我不介意挖掉你那雙招子。”淡淡的掃了鄭石如一眼,呂布平淡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殺機。
鄭石如心中一凜,麵對呂布那雙詭異的眸子,忽然有種赤『裸』『裸』的站在人群之中的感覺,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在這人眼中,無所遁形。
“原來是呂寨主,失敬,失敬。”鄭石如強自收攝心神,對著呂布拱手道,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意,對他也算難得了,隻是如今叫呂布為寨主,顯然是暗示呂布的出身。
“你是在提醒我和李密一樣,是以賊起家嗎?”呂布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看著鄭石如,隻是那笑容中,卻讓鄭石如感到徹骨的冰寒,原本準備的諷刺話語,到了嘴邊,卻硬是沒有膽量說出來,生硬得道:“密公雄才大略,自然無法以常人來渡之,縱觀眾多義軍,又有幾人能和密公比肩?”
“是啊,鵲巢鳩占,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最後竟能狠下辣手,將翟讓給宰了,論道心狠手辣,落雁對密公,可是佩服萬分呢。”沈落雁嬌笑道。
“你……”鄭石如羞怒欲狂,看向沈落雁的目光中,布滿了殺機。
“好了,閉嘴吧。”呂布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鄭石如一眼,隻是淡淡地道:“既然知道我是怎麽起家的,就應該知道,我不是個愛講理的人,若你今天是來欣賞尚大家的琴藝的,就老老實實的坐下,過門是客,我也不會為難於你,回去後,告訴李密,呂布雖然不通政治,但在這個時候,千裏迢迢的來惹我,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鄭石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上沈落雁,至少還能打幾句機鋒,但遇上呂布,他頗有種秀才遇上兵的感覺,心中生出一陣無力感,此時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仿佛帶著刺一般,讓他有何顏麵再呆下去?
在眾人嘲笑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師傅,要不要……”秦天來到呂布身邊,悄悄地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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