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家少年
“怎..怎麽了？”
婉兒見嘉文如此怪異的表情，不禁撅起了小嘴。
嘉文抿嘴一笑，叼著香煙仰頭靠在沙發上，喃喃道：“咱沒想到，胸大無腦的女人也有聰明的時候。”
婉兒頓時秀眉一橫，嬌嗔道：“王八蛋，死色狼，你才胸大無腦。”
嘉文嗬嗬一笑，扭頭看向婉兒，淡淡道：“沒吃飯吧？”
婉兒白了嘉文一眼，昂著頭冷哼道：“不餓，氣都氣飽了。”
嘉文緩緩站起身來，懶散著道：“得，咱可得吃飯去…”
正當此時，齊袁端著碗薑湯走了出來，一臉笑吟吟的看著這對金童玉女，朗聲笑道：“來，丫頭，把這碗薑湯喝了，去去寒氣。”
婉兒微笑著接了過去，還奇跡般的抿嘴笑著道了一聲謝。這做作的樣子，頓時讓一旁的嘉文大跌眼鏡。NND，女流氓收買人心還有套嘛。每每在師父麵前表現出一副知書達理，乖乖女摸樣，實則這羊皮的背後是一頭凶猛的餓狼，還是母狼那種。
看著二人坐在一起，齊袁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聲嘀咕道：“蒽，般配，確實挺般配..誒，真羨慕年輕人啊。”
當然了，這些話二人倒是沒聽見，這不過是齊袁的一番感慨罷了。嘉文看了看小美女，目光轉向齊袁，淡淡道：“師父，晚飯咱還是去外麵吃吧，好久沒吃川菜了。”
齊袁連連擺手，嗬嗬笑道：“不用，你得好好陪著婉兒丫頭，飯菜我已經訂了，估計馬上就到！”
“….”
少許後，齊袁訂的飯菜果然送到。三人圍坐在餐桌前開始了一輪狼吞虎咽。這兩天兩夜沒吃東西，是個人他都得餓成相片。嘉文等人自然也不例外。都是凡夫俗子，都食人間煙火，補充體力自然必要..
齊袁已然倒滿了一杯酒，一口一口的細細品嚐著。，隻是嘉文注意到今天師父並沒有喝帶回來的紅酒，而是老白幹。他一看自然明白，師父他老人家這是在借酒消愁。但卻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內心的創傷，豈是用酒精麻痹之後就會愈合，這需要勇氣去麵對，更需要魄力和時間去證明。
嘉文驀然放下了筷子，緊盯著齊袁，目光閃爍，淡淡道：“師父，有婉兒在這裏，還是先試試明天的衣服吧，得不得體，現在從新去買也還來得及。”
齊袁驀然一怔，欲要送進嘴裏的酒杯也頓時僵在了半空中。沉吟少許，他默然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慘笑道：“嘉文，心意師父領了，明天把衣服拿去退了吧，這衣服價格不菲，別浪費錢，咱也不出門。”
婉兒扭頭看了看愣神中的嘉文，忽閃忽閃著漂亮的大眼睛注視著齊袁，嬌聲道：“叔叔，這可是嘉文特意給您老挑選的，你.,..”
嘉文擺手打斷了婉兒的話，目光緊盯齊袁，肅然道：“你老還是沒想通，還是沒有這份魄力或者勇氣，或者是怕琴舒阿姨不答應？”
“都不是..”齊袁露出一臉苦澀，長歎一聲，喃喃道：“孩子們，你們有很多東西還不懂，你們沒有承受對不起一個人後那種醉心刺骨的疼痛，那種無比懊悔和愧疚，這樣的痛，會跟隨人一輩子直到老死。”
嘉文輕歎了一口氣，正色道：“是的，我們沒經曆過不懂，但至少我知道如果你明天不去做最後的爭取，你內心的這份愧疚會更深，他將讓你抱憾終身。同時也會讓琴舒阿姨抱憾終身。你明不明白琴舒阿姨為何要給你發喜帖？難道是在你麵前展現她成功的婚姻嗎，我想不是，這是對您敲響了最後的警鍾，也是最後一刻的攤牌，是一個女人為了你等了足足十幾年最後的攤牌。”
說到這裏，嘉文顯得有些激動，驀然站起身來，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猛了吸口繼續說道：：“我相信這是琴舒阿姨在賭，在賭她在你內心深處到底是何等地位，同時她也在賭你的心到底變沒變。這就是女人，這就是所有名人理論下的女人，你不是說女人為了愛可以不惜犧牲一切嗎？師父你這句話說對了，但我也告訴你，我看過的理論上，同樣有這麽一條，女人即將要放棄的愛情，將會是一場豪賭，一場她人生裏從未有過的豪賭，如果她賭贏了，她會終生幸福，如果她賭輸了，會遍體鱗傷。是的，我不懂女人，但是我相信這條理論是正確的。”
齊袁沉默了，一直沉默的坐在餐桌前，一張國字臉上滿是惆悵和哀傷，甚至隱隱可以發現他那眸子裏有淚花閃動。他楞了，或許是嘉文的話讓他楞了，也或是嘉文的話點醒了他。是的，這麽多年了，琴舒一直未曾結婚，一直在苦苦的等待著自己。難道現在這一切都是偶然？是巧合？是否又正如嘉文所說，這是琴舒的一場豪賭，一場女人婚姻角逐的豪賭。
他腦海裏很亂，視乎從未如此混亂過，混亂到如同一灘漿糊。許久之後，他才長歎一聲，驀然站起身來，提著半瓶子白酒朝自己房間走去。他顯得異常平靜，他也沒有反駁嘉文，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看著師父那偉岸的背影漸漸離去，嘉文忍不住再次吼道：“師父，如果在你心裏沒有琴舒阿姨，或者早已把她忘得一幹二淨，那你可以把明天當做平常的日子，和往常一樣進遊戲，一樣去坦然的練級打寶做任務，那套西服你也可以直接扔進垃圾桶！如果不是，那明日你會穿上那套西服，瀟灑拿起請帖走出大門。嘉文會跟著你一起去見證那一刻。”
婉兒也驀然站起身來，一臉正色的道：“叔叔，還有我!”
齊袁進門的身影呆滯了便可，並沒回頭，他沉默著跨進了房門，隨著嘭的一聲，房門被緊緊關閉…
嘉文捂著臉長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師父的心結如此難解，但就算在難解，他也要百倍努力。師父他老人家被心裏的這個結折磨得太久了，是該到了了解的時候。他雖然沒見過師父的戀人，但是他心裏清楚，能夠讓師父半輩子都銘記在心的人，一定不同凡響..
沉默許久，嘉文驀然轉過身來，看了婉兒一眼，淡淡道：“我送你回學校，以後少亂跑。”
婉兒扭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突然撅著嘴道：“已經11點了，學校早就關門了。”
嘉文驀然一怔，無奈的看了露出無辜表情的小美女一眼，擺手道：“得，那就跟咱睡，先說好，咱睡覺可不老實。”
婉兒雪膩的小臉上頓時泛起一抹豔紅，嗔怪道：“去死，你又不是我同類，我才不和你睡。”
嘉文沒好氣的撇了小美女一眼。搖頭一陣苦笑。NND，這妞想哪裏去了，真以為咱是色狼？咱臉上有寫色狼兩個字？（火龍：沒有，不過沒掛在臉上並不等於內心不色。嘉文：我準備出火焰斬，火龍：哥，咱錯了！）
“你打地鋪，並且得老實點，本小姐可是會武功的，我睡你的床，就這樣定了。”
小美女霸道的丟下這句話後，驀然踱步朝嘉文的房間直徑走去….
嘉文木訥的看著這一切，無奈的攤了攤手。緊隨著進入了房間。
“哎，你這裏有點像個安樂窩，不錯嘛，平民生活，看樣子這就是你的平民生活。”
婉兒在嘉文的房間裏環視一圈後，咯咯笑道。繼而又來到嘉文的床邊仔細看了看，突然撅嘴道：“有股臭男人的味道。”
“…..”
小美女不顧形象的卷著被子爬上了床，霸道的將某人的小窩巧取豪奪，還嘻嘻笑著道：“去準備吧，秦大總管，本小姐不用人伺候。”
“….”
深夜，嘉文第一次躺在地鋪上，雙手枕著頭望向天花板。說實在話，他很擔心明天師父的決斷。他並不希望師父這樣丟掉一段姍姍來遲的愛情。當今社會，像琴舒阿姨這樣忠貞不二的女性已然不多見。如果師父抓不住，那麽這將是他老人家心裏永遠的痛..
小美女趴在**睡得很香很甜，視乎並沒有因為這裏的陌生而感到任何不適。而且睡覺的姿勢也十分迷人，那微閉的美眸子裏，修長的睫毛一眨一眨，一張雪膩的小臉上浮現出絲絲的紅韻，美豔絕倫，不可方物。曾經有人說過，女人什麽時候最美。不言而喻，自然是睡覺之時。睡美人絕非平時可比。千嬌百媚，楚楚動人，尤其是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女，那就更加讓人驚心動魄…
隻可惜現在的嘉文並沒有這種興趣，在一陣紛紜複雜的思緒之中，他漸漸進入了夢鄉。夢裏，他依稀見到了琴舒阿姨那美豔動人的影子，這是第一次看到琴舒阿姨的真人，那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聖潔，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與師父一同走在婚姻殿堂的紅地毯上。周圍有許多人鼓掌，有許多人歡呼，也有許多人發自肺腑的笑…
清晨的一陣手機鈴聲將嘉文催醒，他緩緩睜開了朦朧的雙眸，起身看了看四周。突見**的小美女正趴著定定的看著他，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滿是笑意，臉上也掛著一抹淡淡的淺笑。
嘉文驀然一怔，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看我幹嘛？沒對你怎麽樣！”
婉兒嘻嘻笑道：“你說夢話了！”
“夢話…”嘉文微微一愣，隨機起身，一邊疊著被子，一邊無所謂的道：“不就是夢話嗎，有什麽了不起。”
“你喊我的名字了，你還說喜歡我！”
“啊….”嘉文一聽這話，手中的被子頓時掉落在地，扭頭皺著眉結巴著道：“不..不會吧，我..我會喜歡你這又醜又暴力的女流氓？”
“王八蛋..”
一個枕頭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嘉文的身上。
正當此時，房門外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二人立即停止了打鬧，紛紛扭頭朝門口望去。嘉文遲疑片刻，回頭喝道：“快穿衣服，要不曝光了..”
小美女做了個鬼臉，順勢拉起了身上的被子。
當嘉文打開門抬頭之時，所見門前站立之人，他頓時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