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 玄苦
“丐幫是全武林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隻要查一查三十年前是誰名滿江湖，但在雁南關之戰後，要麽鬱鬱而終，要麽突發疾病不久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嗎！”李守愚淡淡的回答道，李守愚並沒有說出到底是什麽人，因為李守愚非常的清楚，很多的事情不是自己說出來喬峰就會相信的，喬峰這個人並不缺少智慧，這種人你直接告訴他答案，他未必會相信，反而讓他自己調查出來的成果他自己倒是會深信不疑，就比如說他自己查到了馬夫人，說出了帶頭大哥是段正淳這一種話，其實有很多的疑點，最大的疑點便是大宋那麽多的武林豪傑，怎麽會讓大理的一名逍遙王爺來領導，這不論怎麽看都是說不過去的。但因為是自己查到的，蕭峰還是信了！
“多謝指點！”蕭峰聽到了李守愚的話，不由雙手抱拳，對著李守愚說道。
而聽到了這話，李守愚隻是淡淡的一笑，說道，“其實你若是仔細的研究一下，譚公譚婆兩人的話，帶頭大哥的到底是誰其實早就已經告訴你了！”
伊凡在一邊聽著李守愚的話，沒有想到李守愚的話居然會轉到這裏，便是一愣。
而蕭峰聽到李守愚的話，微微一愣，抬起頭向李守愚看去，卻是不知道李守愚什麽意思！
“譚公譚婆等人雖然為了維護帶頭大哥的所以並沒有說出帶頭大哥的名字，但正是如此，卻也暴露了他們的身份！”李守愚看著蕭峰說道，“你隻要仔細一想，就能夠想到，在這整件事情之中，其實有的人必須要出現，但他偏偏卻沒有出現！”
“什麽人？！”蕭峰聽到了李守愚的話，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在這一刻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感覺到自己離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是這麽的接近大，但卻偏偏捅不了這層薄膜！
“嗬嗬，我給的提示已經夠多了！”李守愚看著喬峰，淡淡說道，“你若還猜不出來那人是誰，那我就算是直說又有什麽意義，若你真知道了那人是誰，那麽在少林寺，我等著你！”
喬峰聽到李守愚這話，不由微微一愣，心中卻是不理解李守愚到底是什麽意思。
而就在這時候，少林寺上突然傳來咚咚咚的鍾聲，聽到這聲響，伊凡與李守愚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心中不由一驚，該不會蕭遠山這個家夥，見殺不了蕭峰父母，所以改去找玄苦的麻煩吧！想到這裏，伊凡卻是先說到，“非有重要事情，絕不會鳴此鍾，我們回少林看看！”
李守愚看了一眼蕭峰，卻也沒有在理會，畢竟有蕭峰在，就算是蕭遠山來殺人也絕對不會當著蕭峰的麵來殺，便是即刻快步向著少林寺的山上追去。而李守愚與伊凡兩人用輕功拾階而上，轉眼便是來到了少林山上，而這時候一個小沙彌走過來，對著李守愚與伊凡說道，“伊凡師兄，守愚師兄，方丈正好有請二位前去證道院，還請兩位師兄快點過去！”
李守愚聽到這話，不由跟伊凡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由一驚，總覺得一股子的涼意直向著自己的心頭竄，這個世界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可千萬不要真的被自己兩人猜中了，李守愚便是說道，“還請師兄帶路，我們兩人馬上便去見方丈！”
待李守愚與伊凡兩人到了後，卻是見到這裏已經有十餘人聚集在此，這讓李守愚微微一愣，心中不由想到，原著之中玄苦雖然未必強得過蕭遠山，但畢竟沒有當場致死，可以看得出他的實力比較起蕭遠山也不過隻是差上一籌而已，現在蕭遠山跟自己交手過後，不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不是巔峰，而且還受了點小傷，難道還能夠殺了玄苦不成！但眼前一幕卻是讓兩人吃了一驚，已經玄苦正躺在床榻上，看起來蒼白的臉色，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似的。
見到李守愚與伊凡兩人到來，方丈微微點頭，卻是跟玄苦說道，“玄苦師弟，伊凡來了！”
“好！”玄苦聽到方丈的話，才微微的抬起身子，對著伊凡說道，“小凡，你跟為師這些年隻學得一身燃木刀法，卻是為師虧待了你，還好你自己吉人天相，一生奇遇造化了這一身的功夫，但切記不可逞凶鬥狠，為害江湖，可惜師傅以後怕照顧不了你了！”
“師傅，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伊凡明明看著李守愚打退了蕭遠山，但還是想不通，玄苦怎麽又會受到如此的傷勢，不由上前幾步，扶著老僧的手，說道，“師傅，你一定沒事的！一定是會沒事的！”說道了這裏，伊凡自己的雙目中卻也充滿了淚水。
方丈歎了一口氣，對玄苦說道：“玄苦師弟，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麽？”
玄苦大師一笑，仿佛拈花，開口說道：“小弟受戒之日，先師給我取名為玄苦。佛祖所說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小弟勉力脫此七苦，隻能渡己，不能渡人，說來慚愧。這‘怨憎會’的苦，原是人生必有之境，宿因所種，該當有此業報。眾位師兄、師弟見我償此宿業，該當為我歡喜才是”。
方丈一歎：“玄悲師弟數月前命喪奸人之手，咱們全力追拿凶手，似違我佛勿嗔勿怒之戒。然降魔誅奸，是為普救世人，我輩學武，本意原為宏法，學我佛大慈大悲之心，解除眾生苦難，除一魔頭，便是救無數世人。師弟，那人可是姑蘇慕容麽？”
玄苦道：“師兄，小弟不願讓眾位師兄弟為我操心，以增我的業報。那人若能放下屠刀，自然回頭是岸，倘若執迷不悟，唉，他也是徒然自苦而已。此人形貌如何，那也不必說了。”
玄慈方丈也不強求，說道：“是！師弟大覺高見，做師兄的太過執著，頗落下乘了。”
玄苦拍了拍伊凡的手，然後說道：“小弟意欲靜坐片刻，默想仟悔。小凡，你也下去吧！”
這時候，玄慈方丈走在最前，而其他的人，卻是一一的走了出來，伊凡雖然一步三回頭，但還是跟在了眾人的身後，而沒有留在玄苦的身邊。
而走出房間不久，方丈玄慈便是遣散了周圍僧侶回房，但卻讓李守愚留下來，玄慈沉默半餉，說道，“又是我寺玄字輩的高僧受襲，看來當初玄悲受襲，並非隻是一樁巧合。”
“方丈，可是有事情要我去辦！”李守愚聽到玄慈的話，倒是非常自覺的對著玄慈問道。
玄慈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原本非是我正道之人所謂，但當世之上，除卻那人以外，老衲真心想不到到底還有誰能夠做到這點，玄悲，玄苦，武功技藝都是在當世之上絕非尋常，玄悲也就算了，但是玄苦卻是在我少林寺內受襲，有人能夠在少林寺之內襲擊玄苦，但是卻並不驚動少林其他僧人，我想來想去，卻是覺得隻有當初的那人而已！”
“方丈……”李守愚聽到這話，不由微微一愣，眼前玄慈方丈，也許並不如同天龍八部中表現得無能，想想，三十年前他是中原武林的帶頭大哥，無可爭議的第一人，就算是慕容博這種老妖怪也隻能夠靠裝死來躲避。而三十年後，哪怕當初的他犯下了無可爭議的錯誤，但他一群的老兄弟也都是寧願生死也不願意把他透露半分，而葉二娘更是寧願自己做一輩子的惡人，也不願意透露出方丈有子，若說人格魅力，真說起來他並不比喬峰要差勁！
而現在，玄慈的思維雖然有些偏了，畢竟蕭遠山是他親眼看到跳下萬丈懸崖的，並且還在玄慈的麵前親手寫下了絕筆血書，換了正常人都不會認為蕭遠山還活著。但慕容博死得太巧了，雁門關後，便是鬱鬱而終，相差不過一年，若說沒有懷疑，那才是怪事！現在又常常有人死在了鬥轉星移下，玄慈自然是想到了慕容博這個老妖怪，隻是缺少證據而已。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叫道：“方丈大師，玄苦師父圓寂了，玄苦師父圓寂了。”這兩句呼聲遠遠傳送出去，山穀鳴響，闔寺俱聞。呼聲雖然雄渾，卻是極其悲苦。
眾人走得並不遠，猛聽得的呼聲，一齊轉身，快步回到“證道院”來。隻見一條長大漢子站在院門之旁，伸袖拭淚，眾僧均覺奇怪，而李守愚與伊凡兩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玄慈作為方丈，自然前來詢問，合什問道：“施主何人？”他關心玄苦安危，不等喬峰回答，便搶步進屋，隻見玄苦僵立不倒，更是一怔。眾僧一齊入內，垂首低頭，誦念經文。
玄慈方丈念經已畢，打量喬峰，問道：“施主是誰？適才呼叫的便是施主嗎？”
喬峰道：“弟子喬峰，弟子見到師父圓寂，悲痛不勝，以致驚動方丈。”
玄慈聽到喬峰的名字，吃了一驚，身子一顫，臉上現出異樣神色，向他凝視半晌，才道：“施主你……你……你便是丐幫的……前任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