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不懂就是不懂
對於方傑打算單練的決定，頹廢血少倒還沒覺得什麽，畢竟與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如自己當頭頭，所以隻勸慰了幾句後，幹脆去專心泡MM了，而橫刀笑天和血誠，則極力挽留。
血誠自然是不希望方傑就因為受了這麽點刺激而放棄大好的練級機會，而且，他對頹廢血少的能力很是懷疑，如果隊伍交給他，恐怕就沒現在這麽安穩了，無論於公於私，血誠都不希望看到方傑離開。
至於橫刀笑天，就更不用說了，他是遊戲使者，早就堅定不移地站在了方傑這一邊，在他看來，方傑這麽做有點意氣用事了，完全不顧自己的未來，但同時，橫刀笑天也很理解方傑為什麽要這麽做，心想方傑還算是好的，如果是樓主在這裏遇到了這種事，恐怕早就大開殺戒，把所有人都殺光了。
反正血誠和橫刀笑天兩人勸慰了半天，始終沒有取得任何效果，方傑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麽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拉得回來的，所以，兩人私下合計了一番後，把胡說給請了過來做說客，因為他們知道，若說現在這麽多人裏麵誰最和方傑有共同語言，那就隻有胡說了。
其實從長遠來看，胡說並不想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但從朋友角度，從兩人暗中較勁的角度上考慮，非常好強的胡說最終還是忍不住答應了血誠和橫刀笑天兩人的請求，心想如果能說服方傑，一直鬥嘴鬥不贏方傑的他，就算是扳回來了一局，方傑吃癟，是他最樂意看到的事情。
不過，當胡說特意準備了一番說辭找到方傑的時候，方傑卻直接甩下了一句話：“想當說客？沒門！懶得跟你廢話！”
一聽這話，本來還有點不情願的胡說。當即就毛了，也不顧方傑對他的無視，徑直道：“你別臭美了，你愛咋滴就咋滴，關老子屁事！我現在隻是想來告訴你，你真的不適合做首領。還是趁早回去種田吧！”
方傑也不生氣，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你這種激將法對我來說沒用。確實，我不適合做霸者，所以隻有選擇強者的道路了……當初進遊戲地時候，我的目標就是終極武功，從未想過要當一方霸主，結果一不小心就上了這趟賊船，但現在我終於想通了，我還是本本分分地玩自己的遊戲好了。”
雖說方傑對胡說的話不為所動。但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胡說的圈套，居然跟胡說“廢話”了起來。
隻聽胡說哼笑道：“霸者和強者好像沒什麽區別吧？你這是在逃避。害怕什麽時候觸動了自己的原則又不好收場，嘿，懦弱地人就是如此，總是不敢麵對現實！”
“怎麽沒區別了？”方傑瞟了胡說一眼。道：“霸者考慮地是一方利益。代表了集體利益。必要地時候必須犧牲一些人。拋棄一些人。必須冷血無情。殺伐果斷；但強者。不需要考慮那麽多。隻用考慮自己地利益就行。不管是爭搶利益也好。還是放棄利益也好。那都是我自己地事。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整天思來想去、優柔寡斷……我不想活得太累。”
說到這裏。方傑頓了頓。又道：“不錯。從某個方麵來說。我是在逃避。但這也是一種選擇。不是麽？我地目標又不是為了出人頭地受萬人景仰。又不是為了爭霸天下統治整個遊戲世界。我地目地很明確。也很簡單----學成陰陽九轉十二重天！以前我走了彎路。但現在不會了！”
“可是。如果成為了霸者。可利用地資源就會越多。對成為強者更有好處。這兩者並不矛盾吧？”雖然胡說已經摸清楚了方傑地想法。但有些話。他還是不敢苟同。
“你所說地好處。都是物質層麵地。”方傑搖頭一歎：“可我精神上地損失很大。我很累。太累。我覺得很麻煩。真地很麻煩。身邊找我麻煩地人一多。我就有些受不了。”
雖然方傑說這話地時候。語氣顯得十分無奈。讓人十分同情。但胡說卻樂了。不由得莞爾道：“哈。有得必有失嘛。一般人求還求不來呢。你反倒覺得麻煩。哈哈。笑死我了……”
笑到一半。胡說突然麵容一肅。問道：“你覺得麻煩。主要還是因為先前他們沒有聽從你地號令滅掉日月神教團隊地那件事吧？”
“剛開始的是這麽想的。”方傑點了點頭，隨即語氣一轉，道：“但後來發現，我一直都覺得很麻煩。人性本無善惡之分，人的行為選擇，隻是趨利避害地天性使然，我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沒本事跟人的天性抗衡，何況我自己也是如此。不做霸者而做強者，便是我的私心選擇，跟先前那件事毫無關係，我做不到要求別人按我的想法去做，但我能做到的是----把握自己，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
不得不說，胡說被方傑這番話給震撼了。
“把握自己，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雖然這話很樸實，但卻很有份量，當初眾人不聽號令，方傑是無比失望的，但現在的方傑，顯然已經原諒了那些人，一旦看清了本質，何必再去浪費那些不必要地感情呢？
他人善也好，惡也罷，真誠也好，虛偽也罷，方傑管不了，也懶得再管，他唯一能夠決定的，就是自己，就是自己的言行，可以一直堅定不移地堅守自己的原則，讓自己一直保持絕對的主動。
其實方傑一直以來也是這麽做的，但是涉及到霸者路線，涉及到其他人利益糾葛的時候，他就沒辦法保持主動，這一點是已經被事實證明了的。
所謂上兵伐謀，方傑喜歡控製，讓自己始終處於主動地位，這個控製不單是指遊戲具體操作上的技巧控製，而是在人性和戰術戰略上地控製，他喜歡提前製定計劃有了一定地把握再付諸實施。
所以遇到自己無法保持主動的事情。他就會覺得很麻煩，很不爽，很沒安全感，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現在終於明確了自己地道路，隻有強者道路。成就武學巔峰，而不是政治巔峰，才是最適合他的道路，才能一直保持主動，即使這個道路再怎麽曲折，也總好過讓自己身心疲憊，整天忙著勾心鬥角要強。
從這點上看，方傑地確是在逃避，但又不可否認的是。他的野心其實僅僅隻限於終極武功上麵，而這個野心，又僅僅隻是為了挑戰自己的極限。而不是為了學成之後殺伐天下，他對稱王稱霸，好勇鬥狠，卻是一點都不感冒，所以實質上說，不是他害怕成為霸者，而是他根本就不想成為霸者，這又何談什麽逃避呢？
這些，胡說能想得通一大半。但還有一點他覺得完全無法理解：方傑選擇武學廢材是為了終極武功，學終極武功是為了挑戰自我極限，可挑戰自我極限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呢？或者說，他跑到這個遊戲裏發瘋，圖地是什麽，沒人像他這樣發神經吧？
爭霸天下？方傑都打算選擇強者道路了，還爭個屁的天下！
窮困潦倒，靠遊戲發家？不像，要是方傑想賺錢發財的話。早就發了，何必把錢全部換成潛能耗在太祖長拳這種垃圾武功上呢？而且方傑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窮人，隻是不屑花RMB玩遊戲罷了。
成為天下第一，揚名立萬？不可能，要想成為天下第一，也沒必要選擇武學廢材，隻要學個一兩門超級武功，足以傲視武林了！
跟遊戲公司有仇，破壞遊戲平衡讓其倒閉？也不太可能。就算方傑學了終極武功。也未必就真的能讓遊戲倒閉，總不能說世界上出現了一個世界首富比爾蓋茨。所有人都得去自殺，或是離開地球跳到火星上去吧？
“難道是……純粹為了玩？”腦海中轉了半天，胡說想到了最後一個可能性，但很快否決了，白癡都知道，學成終極武功所需要的付出，是如何的巨大，這不光是物質上的付出，精神上也是如此，這早已超出了一個正常玩家的價值底線，值得下這麽大的本錢幹這種吃力不討好地事麽？可是思來想去，胡說實在找不到答案了，隻得忍不住問道：“你進遊戲定下終極目標，到底圖的是什麽？你別跟我說什麽挑戰自我，太虛，下那麽大的本錢，就是為了找虐，誰信呢？但你也總不可能無欲無求吧？”
方傑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道：“有人說，真理越辯越明，但要我說，真理越辯越糊塗，人們老是喜歡把簡單地事情想複雜……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玩，玩到極致！”
“啊！”胡說怪叫了一聲，當即就呆了，他實在沒想到最不可能、最讓人無法理解、最讓人覺得不可理喻的可能性，居然就是正確的答案。
“你不懂。”方傑笑看風雲淡似灑然一笑：“但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到底是什麽，告訴我，我懂的可不比你少！”胡說覺得自己這次又敗了，但是方傑這麽吊胃口讓他實在不爽，他心中還有幻想，覺得方傑這麽說是在故弄玄虛，所以才說不出答案。
方傑欲言又止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懂就是不懂，我說了你也不懂，還不如不說，你總有一天會體會到的，總之這是一種遊戲境界……你可能認為我是在故弄玄虛吧？嗬嗬，那就當我是在放屁好了，或許到我學成了終極武功的那一天，你就會懂了。”（這章標題借用了《高手寂寞》裏地名言，其實，“不懂就是不懂，差距就是差距”也不完全是故弄玄虛，似是而非，確實有其道理，如同方傑所說的那樣，說了也白說，還不如不說，大家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這恐怕是這本書最大的伏筆所在。雖然議論文多了一點，但章這是主角目標明朗化的一個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