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炎陽
看了看周圍的山壁,事實上,當初在來到這裏的時候,秦天已經探查過,理論上,根本不可能藏人,不過既然冰璿開口,他也不好拒絕。
“璿姐,他是誰?行不行啊?這裏我們剛才已經查過一遍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啊。”一名玩家趁著秦天在周圍探查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擎天的大名如今也算如日中天了,不過真正認識秦天的人卻不多,當時的輪回聯賽雖然也拍到過秦天,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在戰鬥,兔起鷲落,即使偶爾拍到,也很難解析。
在擎天城,羅韻和老狼、霸王槍、小鳥依人、白吟霜五位擎天城核心玩家在玩家中的形象反而更廣為人知。
而後來,秦天也刻意回避將自己的樣子暴露在公眾麵前,所以知道晴天的人很多,但真正見麵能認出來的,卻不算太多,當然,虎牢關、汜水關、洛陽大戰的時候秦天露過臉,參戰的玩家中,不少人如果見到後,都能認識,不過很顯然,這裏並沒有,除了冰璿之外,其他人大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誰。
“閉嘴。”冰璿表情又恢複了冰冷,銳利的目光讓說話的玩家胸口一滯,不敢再多說,在冰雪城乃至冀州,冰璿是以鐵娘子著稱,實力強悍,絲毫不輸男性玩家,而且手段狠辣,沒有人敢因為對方是女人就瞧不起她。
冰璿目光看向秦天,有些癡迷,從加入鐵血城開始,對秦天,有種盲目的崇拜,沒有什麽事情,是秦天做不到的,用句流行的話來說,冰璿就是秦天最瘋狂的粉絲,因為當初,就是秦天,能一招將當時自我感覺良好,玩家中再無抗手的她給秒殺,當時的秦天意氣風發,銳不可當,之後的黃巾戰役中,每每都能以弱勝強,也在小妞心理樹立了一種不敗的形象。
雖然之後因為內部的問題隕落了,卻無法損失秦天在冰璿心中的形象,所以聽到有人質疑,當即以最冰冷的態度相對,在她心中,不容許任何人質疑秦天。
在山穀中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看,萬丈深淵有些誇張,不過深不見底是必然的,穀中有些許的霧氣纏繞在山澗中,看不清楚情況,隨手丟了塊石頭下去,半晌沒有聽到回音。
“有沒有繩子?”秦天回頭,看向冰璿。
璿連忙點頭,這次出來,本就是為了抓捕炎陽的,老相識,也不好做的太絕,原本的打算,就是把炎陽給綁回去的。
“天哥,你懷疑他在下麵?”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繩子,冰璿將繩子遞給秦天,疑惑地道。
“要是你說的沒錯,那家夥確實跑到這裏的話,這地方要說藏人,恐怕也隻有這裏了,我下去看看。”秦天聳了聳肩,笑道,最不可能的地方也就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這是秦天跟蔡邕討教棋藝時領悟的,世間萬物,變化萬千,但歸根到底,道理大都相通,其實道理大部分人都懂,但能在實踐中用出來的,也隻有少部分精英有這個本事了。
冰璿並非笨人,秦天一點就通,有些慚愧,又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山穀,猶豫了一下,擔心道:“要不還是我下去吧。”
“怎麽?覺得我製不住他?還是覺得我會脫手掉下去?”秦天好笑道,心中卻是湧起一陣溫暖的感覺,時間在變,人也在變,當初鐵血的兄弟不少,不少人在飄雪劍建立飄雪城之後,背離了飄雪城,但當他複起的時候,除了少數幾人有過聯絡,大多數沒了聲息,有的是離開了遊戲,但更多的卻是有了自己的門戶。
秦天不怪那些人,當初能離開飄雪城,至少說明,當時這些人心裏是向著自己的,隻是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當他重回的時候,早已經時過境遷,昔日的兄弟,大都有了自己的歸宿,秦天也不好去打擾。
如今看來,當初的囂張冰丫頭,如今還是一樣對自己關心,心中多少有些觸動。
冰璿白皙的俏臉罕見的一紅,搖搖頭,默不作聲的幫秦天係好了繩子,將另一端綁在自己的身上,聞著冰璿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心曠神怡之餘,也有些尷尬。
“我下去了。”擺了擺手,冰璿身前,還有幾個明顯比其他玩家粗壯的武將玩家,抓緊了繩子。
秦天一翻身,落了下去峭壁下方,是向內凹陷的形狀,下方有個凸起,在懸崖和凹陷處,還有繩索固定,讓人可以攀爬,一道人影正在那裏坐著。
炎陽正心不在焉的等著,事關冰雪城的發展,料想冰璿不會輕易放過他,恐怕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離開,他也有耐心,事先還準備了不少食物,準備跟對方打長久戰,這裏地形險要,勉強能容納兩個人,他有信心,即便已經達到六品巔峰的冰璿下來,也能成功將其逼退,借助有利地形,隻要不讓對方踏上這裏,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地形對他太有利了。
忽然有人下來,將炎陽嚇了一跳。
“自己跟我上去?還是要我抓你?”秦天看著炎陽,臉上掛著一抹笑容,畢竟也算熟人,不管當初出於何種理由離開飄雪城,也算對他的一種支持,不好一上來就出手。
“老大?你怎麽在這兒?”炎陽自然認得秦天,雖然樣貌被改動了不少,但熟人的話,還是能一眼分辨出來。
“這就別管了,跟我上去。”秦天擺了擺手,來冀州的理由,自然不能隨便亂說,這件事,除了羅韻之外,霸王槍他們都不知道,在擎天城,也屬於高度機密,時隔多年,當初跟炎陽雖然很熟,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人心隔肚皮,對方怎麽想,誰也不知道。
“老大,這件事,你就別管了。”猶豫了一下,炎陽搖頭道。
“看來要我動手了。”秦天也不多說,人在空中,借著繩子的拉力,身體一番,一把翻揭開綁在腰間的繩結,右腿在山崖上一蹬,在炎陽有些呆滯的目光中,化作一道殘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炎陽麵前,伸手在凸起的岩石上一拍,翻身靈巧的進入那僅容兩人並立的凹陷處。
炎陽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推擠,卻被秦天一把抓住手腕,反手一擰,一股真氣湧入身體,半邊身體頓時酥麻,再使不出半點力氣。
“跟我上去,這麽大人了,鬧什麽別扭?”秦天揮了揮手,鬆開抓著炎陽的手臂,他有自信,即使炎陽還要反抗,也能在瞬間製住對方,這是一種絕對自信的表現,炎陽站在秦天身邊,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老大,你不會是瘋了吧?”有些鬱悶的看了眼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頭皮有些發麻,剛才秦天的動作隻要有一個詫異,或者炎陽反應再快點,秦天都有可能直接摔下去,後果,自然就是粉身碎骨了。
“少說廢話。”一巴掌拍在炎陽的後腦勺上,秦天道:“還是那句話,自己上去,還是我帶你上去?”
炎陽被秦天一巴掌拍的晃了幾下,差點一頭栽下去,有些鬱悶的揉了揉發麻的後腦勺,幽怨的看著秦天:“你就不能輕點?老打頭,腦袋會壞掉的。”這是當初在秦天手下最多的一句話,他腦袋長的有些奇特,後方平整無比,一開始,非常抱怨,甚至好幾次差點翻臉,但時間久了也習慣了,反抗無果之下,悲憤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沉默了一下,炎陽看向秦天:“老大,這事能不能不管?”
秦天臉色冷了下來,看著炎陽道:“你該知道我最討厭什麽?換個人,現在恐怕已經掛了,可沒閑功夫跟你墨跡。”
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幾度,炎陽感覺胸口一悶,呼吸都急促了許多,看向秦天的目光,有些驚悚,秦天最討厭什麽,他自然清楚,經曆過當時的那場背叛,最見不得的,就是兄弟之間的背叛,如果是別人,秦天懶得管,也管不了,這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在發生,但無論炎陽還是冰雪姐妹,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感情很好,也讓秦天很憤怒。
而這次背叛的理由,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在裏麵,秦天好氣又好笑,怒其不爭,又不想真的下狠手,炎陽的家境應該不錯,可能從小被嬌生慣養慣了,性子裏,有些小孩子的成分。
耷拉著腦袋,猶豫了一下,從個人空間裏取出一塊官印,遞給秦天道:“你幫我還給她吧,這件事以後,也沒臉再回去了。”
“像個男人一點,這麽長時間,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秦天皺了皺眉頭,既然做了,就該有擔當,如果換成是他的話,做就做了,心中有悔,那就回去道個歉,大不了一拍兩散,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那就隻能讓人鄙視了。
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攀上了繩子,一點點的向外麵挪去,看那不情願的樣子,秦天真恨不得上去踹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