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亂世序幕 第十八章驚濤拍岸
很快，黃蓋和淩操所率領的水軍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城頭令旗揮動，黃蓋、淩操的戰船開始緩緩向上進逼。
滾滾長江，水麵忽然翻騰起來，雙方的水軍還未靠近，但雙方統帥的特性已經開始較勁。
闞澤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江麵，麵色有些古怪，那些波瀾仿佛從兩個方向發出，在中途相碰，又返回去一樣，周圍的水域出現無數漩渦，雖然並不懂水戰，不過闞澤也知道，如果一直保持這種情況，那任何一隻船進入這片水域，都是十死無生的下場，粉身碎骨的命運。
秦天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靜靜地看著，能做的他已經做了，現在焦急也沒有用，隻能靜靜地等待結果了。
“轟~”
一條水柱凝結而成的巨龍陡然衝出水麵，雖無龍吟，卻有龍神，那睥睨天下的氣勢以及淡淡的威嚴，令人心生畏懼。
巨大的水龍脫出水麵，秦天有些震撼的看著這一幕，仿佛一條真的神龍在頭頂盤桓一般。
“昂~”
水龍在空中，忽然詭異的發出一聲爆響，接著，猛的狠狠衝下，直衝黃蓋、淩操所在的船隊。
“主公，不想孫家帳下竟有如許人物此乃水係頂級軍師技——水龍濤”看著歎息道。
“哦？”秦天輕咦一聲，轉頭看向江麵，直接水龍所過之處，卷起無盡浪濤，肆虐向下方那掛有淩字帥旗的戰艦轟了過去。
“哼”戰艦之上，看著迎頭撲來的水龍濤，淩操冷哼一聲，手中大刀一揚，淩空虛劃，一道驚天的刀罡亮起，原本隻有數尺大小，隻是周圍的水汽仿佛在不斷的聚集，轉瞬之間，匯聚成一柄長達十丈，寬約一丈的刀刃形狀，隨著淩操作勢一劈，水汽凝結而成的刀刃狠狠地劈向龍頭。
“轟隆~”龍頭與刀氣相撞，轟然潰散，隻是後續的‘龍身’卻速度不減的繼續衝擊，水汽刀罡在龍身的衝擊下不斷減小，淩操的臉龐也漲的通紅起來。
秦天微微凝神，看著水上，龍魂槍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吸了口氣，保持著心神的平靜，用最理智的目光去看這場戰鬥，他知道，目前他能做的已經做完了，現在即使自己加入戰團，也無濟於事，對戰局也並沒有真正的效果。
“吼~”另一邊，突然發出一聲怒吼聲，無盡的水汽再次匯聚，再度形成一杆巨刃，攔腰狠狠地斬向那空中的水柱。
“轟隆~”
又是一聲衝天巨響，這一刀，將剩下部分的‘龍身’整個擊散，江麵的水位隨著雙方的這種另類交手頓時拔高了不少。
感激的看了黃蓋的艦船一眼，淩操緩緩地站起身來，眼中盡是凜冽之色，嘴角還帶著一絲血絲，淩操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對身後的旗官道：“魚鱗陣”
旗官點點頭，手中令旗不斷揮動，以此來命令整隻船隊，整隻船隊迅速的向四周擴散，在上空看去，就像在整個長江上披了一件巨大的魚鱗甲一般。
“哼”船隊中，周瑜仔細的看著對方的變化，冷笑一聲，揮動令旗道：“魚龍變”
隨著周瑜的一聲令下，孫堅的水師前部突然凹陷回去，水師的陣勢變化成一字，好像一條水蛇遊動，蛇口大張，時開時合，變化無端，不但投石機很難打到，甚至連破城弩都有許多射空。
“這是什麽陣勢？長蛇陣？”秦天詫異的看向身旁的闞澤，水軍操演時他也經常去觀看，對於己方的陣型很清楚，但對方的這種陣勢卻是聞所未聞。
闞澤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這是何陣，不過看樣子威力不小，沉吟道：“此陣義理合於五行陣形則依照水鳥蛇魚模樣前鋒變化尤其奧妙便似魚口蛇吻水禽嘴喙逐部吞噬對方兵馬再以陣腹設精兵殲滅。”
秦天聞言看向闞澤道：“可有破解之法？”
闞澤苦笑搖頭道：“此陣前方變幻莫測，不可與其正麵硬碰，唯有迂回敵後才有可趁之機，不過對方統帥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在兩翼都布有重兵，根本無機可趁。”
“後方？”秦天麵色不由得泛起一陣古怪，點點頭，不再多問，繼續觀察水上的戰鬥。
果如闞澤所言，黃蓋、淩操幾次試探性攻擊，不但沒能起到任何效果，反而折損了不少艨艟戰艦，秦天等人在城上看得清楚，真的好像一隻遊蛇一般，巧妙避開對方攻擊的同時，不斷的吞噬著擎天水軍的小股部隊，黃蓋和淩操所率領的水師節節敗退。
“主公，再這樣下去，我軍水軍恐怕要全麵潰散了”闞澤已經看出，黃蓋和淩操布下的魚鱗陣正在不斷被吞噬。
“傳令，命他們後撤。”秦天點了點頭，這點資本積攢不容易，刻不容有失。
“軍師，對方想逃”孫策水軍之中，朱治看著對方的陣勢，心中有股揚眉吐氣的感覺，之前在陸地上，與西涼鐵騎連戰連敗，一座隻有兩千多人防守的城池，竟沒能攻下來，讓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肚子的氣，如今看到親天成水均不敵，心中那口惡氣總算能發泄一些。
瑜看了看對方的軍陣，點點頭，並沒有繼續追擊。
“我們要不要追？”朱治問道。
“不用。”周瑜搖了搖頭：“魚龍陣威力雖大，但調動起來也很麻煩，一旦打亂，短時間內再難聚集，況且對方退而不亂，進退有序，顯然還有餘力，這時候，不宜硬碰。”
朱治點點頭，對於周瑜，他現在是徹底服了。
“通令各船，拋錨，就在此等候對方水軍來戰。”周瑜說道，與其主動找敵人，不如讓敵人來找自己，這裏就在柴桑城之外，他不怕秦天不來戰。
柴桑，周瑜再次占據了上風，而且是絕對的上風，囂張的將陣勢擺在對方的家門口，等對方來破，這是何等氣魄，但南昌方麵，孫堅卻迎來最艱巨的考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六座城池的人心開始不穩，一開始隻是一些將領之間的摩擦，之後蔓延向全軍，雙方的軍隊在私底下也開始產生不少摩擦，幸好眾人還都算客氣，並沒有造成嘩變。
但到最後，昨日突然傳來柴桑城被屠的消息，所有之前被擎天城占領的六座縣城中的百姓開始恐慌起來，屠城啊我們這邊是不是也會屠城，加上有心人暗中挑撥民心，讓孫堅感到莫大的壓力。
平都，官府。
張紘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來。
“如何？”孫堅有些急切的看向張紘，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秦天一聲令下，不但破壞了周瑜在柴桑兩年的謀劃，更是殺寒了豫章百姓的心膽，但他能怎麽辦？不但不能用血腥的手段鎮壓，反而要賣力的安撫百姓，畢竟不能像秦天那樣無法無天，他還有很多的顧忌。
“已經暫時安定了民心，不過……”張紘蹙眉看著孫堅道：“主公，我發現城中有批人馬正在大肆散播謠言。”
“哦？”孫堅眉頭一挑，卻沒有多問，這個時候，散播謠言的人會是誰？根本不用多想，就能猜出。
“能否將其拔除？”孫堅沉聲道，他不怕正麵的硬碰，但這種藏在暗中的敵人才是最恐怖的，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動，就好像一條藏在暗中用冰冷的目光盯著你的毒蛇，隨時可能竄出來咬你一口，但偏偏你卻不知道對方在那裏，時刻繃緊的神經才讓人崩潰。
“恐怕不能。”苦笑著搖搖頭，張紘也不是沒想過去找，隻是對方藏得太深，根本無從查起。
“既然如此，傳我命令，即刻出兵，攻取南昌”孫堅沉吟片刻之後，沉聲道，隻要能拿下南昌，那一切將不再是問題。占取南昌之後，就能穩住腳跟，有江東豪門是自張紘、朱治一文一武幫助，等能迅速得到江東百姓的認可，到時候，他有的是時間去平息這場謠言。
“遵命”張紘點了點頭，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柴桑已經成了一座死城，至少在短期內，轉化成了一個累贅，但南昌不同，作為會稽軍的治所，這座城池必須占領，就算秦天再次祭起屠刀也不怕，這樣反而能增強孫堅在江東百姓心中光輝的形象。
孫堅大軍要離開，很快傳遍了整個平都，百姓的恐懼也漸漸淡了下來，次日一早，孫堅點並出發，不但平都，另外占據的五座城池中的兵力也在昨天聚集到這裏，聽候孫堅的差遣。
“我還會回來的”深深地回頭看了一眼插著諸葛兩字的城牆，孫堅在心中暗暗的怒吼一聲，這件事，如果沒有諸葛玄的推波助瀾，根本不可能成了現在的樣子，哼
雙眸之中，閃過一道冷冷芒，沒有理會那位虛情假意出來告辭的縣令，孫堅帶著人馬，浩浩****的向南昌城的方向開去。
與此同時，南昌城中，幾乎是在孫堅出城的時候，李儒已經收到了情報，看著情報上的內容，李儒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