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李儒妙計下長安
憤怒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逝,兩人沒想到秦天會這麽決絕,雖然他說的話不無道理,但兩人自董卓死後,便一直高高在上,連那小皇帝,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即便是日益壯大的擎天城,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枚比較實用的棋子而已,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們,身份突然逆轉,讓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全文字無廣告
“住嘴!西涼隻有戰死的李傕,絕無投降的李傕,兒郎們,拚死奮戰!”李傕麵色漲的通紅,死死地盯著城下被一眾擎天城將領如同眾星拱月般被拱衛在中間傲然而立的秦天,不禁一陣咬牙切齒,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如此風光,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有骨氣!十日之內,我必破此城,三軍回營!”秦天也懶得多言,大手一揮,數十萬擎天城大軍如同潮水般退去,退而不亂,整齊劃一,讓本想出城追擊的李郭二人無奈的放棄了這個念頭,擎天城一步步走到如今的聲勢,顯然並非浪得虛名。
“主公,長安城已經破敗不堪,為何不一鼓作氣攻下他們?”回到軍營,華雄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熬了多年,終於熬到這一天,眼看長安城告破在即,秦天卻突然收兵,讓他如何不鬱悶?
“主公是想以最小的代價攻下長安城,李傕郭汜雖然沒甚本事,不過剛剛那番話卻激起了城中將士同仇敵愾之心,強行攻打,損失必巨,況且長安城已經再也經不起戰火的摧殘,若繼續強攻,恐怕長安城會步上洛陽的後塵!”徐榮默默地站在秦天身旁,聞言翻了翻眼皮道。
“是啊,都是西涼兒郎,將來也都是我們的將士,同室操戈,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咱可不做,我們的目標不隻是一座長安城,還有三輔、西涼乃至河洛,把太多的力量消耗在這裏,就算攻下了長安城,也不過是得到一座破敗的古都,光是恢複三輔之地的民生,傾盡擎天城之力,也要三年的時間,三年已經足夠讓這天下發生很多變化,我們等不起!”秦天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徐榮一眼。
“那現在怎麽辦?就這麽一直幹等著?”華雄悶悶不樂的道。
“自然不會!”秦天搖了搖頭道:“可沒那麽多時間讓我們浪費,華雄,張繡,你二人各率一支西涼鐵騎,去收複隴西等地,如今李郭二人主力已經被困長安,料來不會有太多阻力,不過卻需小心西涼馬騰、韓遂,此二人野心不小,你們的任務,攻陷城池後,不必著急回來,做好各城防務,若馬騰、韓遂有異動,立刻報來,攻陷長安之後,我會與你們匯合!”
“喏!”秦天一旦下令,便是性格有些暴躁的華雄也不敢多言,軍令如山可不是鬧著玩的,當下兩人結果令箭領命而去。
“嚴顏、張任!”秦天回頭,目視兩位蜀中大將,沉聲道:“此次出兵三輔,雖說時機趕得正好,諸侯無力西進,但為防萬一,還是請兩位將軍分別駐兵潼關和函穀關兩道雄關,以免有人搗亂,若有人叫關,兩位隻需死守待援,萬不可出城迎敵!”
“吳王放心,關在人在,便是我等陣亡,也必保兩關不失!”張任、嚴顏狠狠地點了點頭道。
秦天點了點頭,潼關和函穀關是為防萬一,他不認為此時的各路諸侯有餘力和膽量來招惹他。
“文優、孝直!”送走四員大將,秦天將目光看向法正和李儒這兩名隨軍軍師,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李郭二人雖然氣數已盡,不過有堅城之利,加上城中將士都是李郭二人最精銳的力量,要攻下雖不難,但死傷必巨,不知兩位先生可有計策,讓我軍少些損失?”
“斷水絕糧,以喪其誌!散播謠言,可亂其民心!十日之內,可使其不攻自破,我軍不費一兵一卒,兵不血刃便可拿下長安!”法正言簡意賅,卻入骨三分。
“孝直所言甚是,不過儒還有一錦上添花之策!”李儒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講!”秦天點點頭道,法正也看向李儒。
“可令士卒飛箭射入城中,箭上附上書薄,言斬李傕首級者,賞黃金萬兩,封千戶侯!”李儒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笑容,森然道:“如此一來,可盡破其軍心!”
“妙計!”秦天腦筋一轉,瞬間明白了李儒的用意,拍案讚道:“徐榮,即刻執行軍師之計!”
……
“擎天逆賊,我跟你勢不兩立!”長安城,昔日的皇宮之中,此刻李傕獨自抱著酒壇躺在一張躺椅上,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每灌一口酒,就罵秦天一句,似乎這樣,才能平息他心頭的怒火。
郭汜並未住進皇宮,此時隻有李傕一人,雖然迫於擎天城的壓力,兩人重新聯手,不過裂痕已經出現,想要恢複如初,已經不可能了。
罵的正歡,卻聽遠處的士卒一陣喧嘩,李傕眉頭不由得皺起,猛的起身,狠狠地將酒壇子摔在地上,怒吼道:“吵什麽吵,我還沒死呢!”
“將軍,大事不好!”一名親信將領慌慌張張的來到李傕身邊,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
“混賬,老子好得很!來日定與那擎天,大戰三百回合!”李傕眼睛一瞪,怒聲道。
“將軍,您看這個!”心腹將領戰戰兢兢的將一個竹簡遞過來,任誰都看得出李傕的心情十分糟糕,甚至自家這位主子秉性的親信,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他的眉頭。
“什麽東西?”李傕冷哼一聲,見他神色慌張,不由得接了過來,目光掃向竹箋上的內容:“城內所有將士軍民,凡得李傕首級者,不論出身,賞黃金萬兩,封千戶侯!”
原本朦朧的醉眼突然一清,一股寒氣從背後升起,瞬間湧上頭部,一身酒勁瞬間散了大半,李傕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回頭看向親信道:“這東西哪弄來的!?”
“城外的敵軍射進來的,到處都是,根本無法阻止!”
“快,去大將軍府!”此時李傕也顧不得跟郭汜之間的矛盾了,一瞬間,李傕突然覺得周圍的目光有些陌生,便是那些最親近的將領,此時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貪婪之火……不管是不是,至少李傕卻是這樣認為的,此時唯一可以跟他商量的人,也隻有郭汜了,不管兩人關係如何,總是曾經同甘共苦過的。
“不對!”李傕剛剛翻身上馬,突然停下了動作,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箋,疑惑道:“為何隻說得我首級者如何如何,而隻字不提郭汜?莫非……”
有些念頭,一旦在心裏生了根,就很難再抑製其成長,盡管李傕用無數個理由來說服自己,這不過是敵人的離間之計,但想想自己和郭汜之間,之前幾乎已經成了勢成水火的局麵,如今擎天城勢大,以郭汜的性子,未嚐不會投敵……
這就是謀士的可怕之處,李儒跟李傕、郭汜二人共事的時間有多長,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要說對兩人了解最深的,不是他們曾經的主公董卓,也不是兩人的親信手下,而是李儒這個平日裏很少跟兩人交集的謀士,李傕、郭汜都不是那種有大本事的人,但李傕性格莽撞多疑,郭汜沉穩,遇事冷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兩人結合在一起,還真不好對付,但若兩人反目,不要說名將,便是厲害一些的將領,都能將兩人戰勝。
而李儒,正是利用了李傕莽撞和多疑的性格特點,一封簡單的信箋,不但成功的亂敵軍心,更是巧妙離間李郭二人那並不牢固的關係。
“傳令!立刻集結人馬,我要生撕了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李傕臉上泛起一股絕望的猙獰,嘶聲吼道!
當日,李傕帶著大隊人馬衝進了郭汜的大將軍府,以近乎瘋狂的態度,將將軍府上下滿門屠戮,郭汜事先準備不足,雖然拚命想要解釋,奈何已經接近瘋狂的李傕卻沒有給他機會,最終不甘的倒在李傕的刀下,至此,長安之戰已經沒有了懸念,長安城中李傕郭汜二人人馬各半,郭汜一死,並沒有讓李傕成功接掌兵權,反而激起了兵變,加上擎天軍不斷射出信箋,更是徹底動亂了長安城軍心,當夜,便有郭汜部將楊維偷偷打開城門,迎接擎天城大軍入城……
隴西,下卞,華雄和張繡合兵一處,收複地盤的工作出奇的順利,甚至沒有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許多城池在看到華雄的將旗便主動開城投降,即便有那麽幾個硬骨頭,麵對精銳的西涼鐵騎,也隻能飲恨於馬蹄之下,一直到兩軍會師,所用的時間還不足十日,大大超出了李儒和法正的估計。
“他娘的!都是一些軟骨頭,連個像樣的人物都沒有!”華雄滿臉晦氣的提著還掛著血絲的大刀,滿臉不爽的道。
“將軍,主公讓我們在這一帶鞏固防線,防止馬騰、韓遂的偷襲!”看著華雄不安分的眼神,張繡連忙勸道。
“我知道!”華雄悶悶地點了點頭,滿臉不爽的道:“真不知道主公在擔心什麽?我們迎戰天下諸侯的時候,那什麽馬騰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沒想到我們走了幾年,卻讓他們在這裏稱王稱霸,哼,有機會,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張繡苦笑,正要再勸,一名小校突然飛馬衝來,人還未到,便揚聲道:“兩位將軍,城外五十裏處發現有大批人馬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