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瀚海流沙 第311章 地煞神術
漫無邊際的精神威壓的洪水在全角度的球幕之外從上下四方不斷奔湧，而我的“靈台之網”賴以支撐的4800道攻擊，就仿佛WINDOW**EDIAP1AYER裏麵放歌的時候，畫麵上那些舞動的柱子一般，伴隨著洪水的潮漲潮落而翩翩起舞。
當然，這隻是忙裏偷閑所得到的一種外觀的感覺，真正的過程就沒有這麽好玩了。強大的精神壓力無邊無際，撕扯著“靈台大網”的每一寸每一分，仿佛隨時都要決堤的大堤一般。孫悟空一開始的進攻並不強勁，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靈台大網”正在分分秒秒地壓縮，技能自帶的攻擊就仿佛逐漸被壓縮的彈簧，能夠攻出的距離越來越短。
十分鍾後，“靈台大網”已經被孫悟空攻占了一小半，而伴隨著技能的結束，盡管我努力使用“氣衝靈台”進行支撐，但來自孫悟空的精神威壓依然一下子奪占了一大半精神大網的空間，隻給我留下小半空間，我的精神開始捉襟見肘起來。而更加麻煩的是，孫悟空的精神威壓並沒有減輕的跡象，依舊一點點向我的精神大網最核心的部分透入。
“以你目前的實力來說，還遠遠沒有達到瓶頸，”耳畔響起了孫悟空的聲音，“所以現在你還可以使用時間累積的方式提高實力。等一下我將攻擊停留在最後的堤防，你就自己去琢磨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20分鍾之後，孫悟空終於像西王母對付我那樣，將我的精神壓扁了。不過也到此為止，我能夠感覺到孫悟空沒有繼續增強壓力。
但直到“靈台大網”的冷卻時間過去，我也沒有再次使用“靈台大網”。因為我知道，現在不是想著辦法取勝，而是想著辦法磨練。眼前的孫悟空是比上次的五嶽正更加完美的陪練。上次我隻是要五嶽正做楊白勞，一旦人家不願做，我這個黃世仁就不能開張。而現在的孫悟空則是雷鋒，是一顆永不生鏽的螺絲釘。有了這樣完美的陪練，我如果還把時間浪費在玩弄小把戲上麵，也就未免不智了。
我的心中明白，孫悟空這時候是在培養我的精神普通攻防能力，所以任何技能用上去都是畫蛇添足，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想著怎麽跟他實打實地對抗。
到了現在，一分一秒的時間就再也不是很重要了，用剛剛孫悟空的話來說，就是要用時間來扛，所以時間將以更大的單位來計量才行，也許會跟上次與老和尚的對耗差不多，弄不好就是一個宇宙誕生那麽長的時間吧。
精神世界裏，被壓扁的精神靜靜地躺在孫悟空的精神威壓之中，靜默是這時候唯一的狀態，因為我知道，此時此刻，任何的精神律動，都隻是白白耗費精神力而已。我必須仔細體會孫悟空的精神威壓，才能對症下藥地實施反擊。就像當初對付西王母一樣，沒有仔細深入的觀察，沒有靈機一動的頓悟，要想達到一種突破，隻能是癡人說夢。
但這樣的突破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不用擔心因為我的寂靜而沒有收獲，精神威壓本身就是一種鍛煉，這我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往往我要長時間地等待等待再等待。現在我連“氣衝靈台”都很少使用，所以日子就變得更加枯燥。每當枯燥到極點，我就會唱起孫悟空那首《五百年滄海桑田》，借以打發難熬的時光。每一次也不知道唱上多少萬次，方才重新抖擻起精神。當然，在唱歌的過程中間，我也沒有沉淪，而是繼續體會觀察著孫悟空的精神威壓。
又不知經曆多少千萬次這樣的歌唱時光，我終於開始對孫悟空的精神威壓有了一點微小的感覺。順著那微小的感覺潛入進去，初時還仿佛劉姥姥剛進大觀園，找不到什麽門路，但慢慢就感覺眼前出現了一個寬闊的世界。
“恭喜你，已經初窺‘地煞神術’的門徑了。”孫悟空的聲音傳來，是那麽久遠，又像在昨天；是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我沒有因為孫悟空的恭喜而停下自己的探究。精神已經順著自己破開的門徑進入了孫悟空強烈的威壓之中，仿佛久別的遊子忽然回到老家一般，時時刻刻都被自己的發現所振奮。“居然如此”“原來如此”“果然如此”的歎息一直伴隨著始終。“居然如此”是歎息自己發現的問題竟然非常簡單，自己卻一直沒有想到；“原來如此”是自己從前沒有想到，現在終於發現了其原理；而“果然如此”則是跟自己的想法完全合拍。
這一次在孫悟空的精神威壓中的旅程，隻能用“飛流直下三千尺”“輕舟已過萬重山”來形容。在孫悟空的精神世界裏林林總總，鱗次櫛比，每一刻總有新的發現，每一刻總有新的感覺，讓我在裏麵流連忘返。喜歡起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但其實時間一點也不短，這是我呆到很久之後才發現的。因為當我學會一樣新的東西之後，發現時間其實已經很長，隻是以前沉醉於其中，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而已。
不過我知道現在過去的隻是相對時間，所以我也不著急，繼續沉浸在學習之中。不知不覺之間，我發現原來被壓扁的精神現在已經重新站立起來了。孫悟空的精神威壓好像忽然從花崗岩一般的強硬變得如一座巨大的宮殿，我的精神已經可以在裏麵遊刃有餘地遊走。
最終，我在這個世界裏將所有能夠發現的東西都已經搞通了。回首望去，每一個枝葉每一條脈絡都清晰可見。孫悟空的精神威壓仿佛跟我的精神大網已經完全融合，組成了一個新的精神大網。
“係統消息：玩家七匹狼領悟‘地煞神術’，學會‘七十二變’。”
地煞神術：孫悟空從菩提老祖那裏學到的神通變化之術，可以增加基礎精神攻擊力和基礎精神防禦力，補強玩家的精神大網，同時能夠隨意變化自己曾經見到過或者自己能夠想象到的生命或物品。【所增長的基礎精神攻擊力和基礎精神防禦力暫時被孫悟空封印。新形成的精神大網也暫時被孫悟空封印。隻能在跟孫悟空練習的時候使用。】10級。
七十二變：學會地煞神術後自動領悟的技能，可以隨意變化任何生命或物品。1級。
“很好，老孫小時候的本事已經被你學去了。現在老孫再教你長大以後的本事。”
話音一落，在新近形成的精神大網周圍，已經形成了另外一種精神威壓。依舊是如洪水一般洶湧，但又有著更加宏大的氣勢，有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來自天外一般。這時候我才發現在我破解先前的精神威壓的時候，孫悟空已經不動聲色撤走了自己的精神威壓，現在的精神大網完全就是我一個人的精神在支撐。而新形成的精神威壓，正是孫悟空用整個精神在全力施為。
這一次的精神威壓不僅在氣勢上增強了很多，而且讓我再次感到完全陌生，找不到任何辦法去應對。盡管有了“地煞神術”支撐的精神大網現在已經如同升級之後的“靈台大網”一般，有著更加廣闊而宏大的精神空間，但這個精神大網還是被新的精神威壓越壓越小，直到再次將我的精神壓扁。
接下來又是在無數次寂寞的放歌中過去。再想用先前的辦法找到一個進入精神威壓的縫隙，卻總是歸於失敗。但我知道僅僅是“地煞神術”，就已經比此前我學過的所有技能都博大精深，現在孫悟空使用的是更加強過很多的新的精神威壓，當然更加難以應對。
這一次直到發現新的縫隙的時候，也不知道到底是多長時間，但我知道一定比破解“地煞神術”的時間更為長久。這說明這次的時間實在夠長。因為同樣是山中無甲子，我並沒有計算時間，但在感覺上既然能夠明顯感到比上次久遠，那就至少是十倍以上的時間。畢竟十倍以內的時間實在太接近，以模糊的時間感是感覺不到差別的。
當那個縫隙呈現在我的眼前，這一次的喜悅比上次更多。不僅因為我已經有了走入這種精神威壓的門徑，更多是因為在這個門徑中透出了一種宏大的光芒。這種光芒隻有以我此刻鍛煉到跟這種精神威壓有了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的時候，才能透過我所發現的縫隙觀察到。從看到光芒的那一刻起，我就明顯感到精神一鬆。這次不僅是意念走進了縫隙，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有若實質原本已經被壓扁的精神本身，已經仿佛具有形體一般走入了這道縫隙。
進入縫隙之後，才發現縫隙中的世界原來是如此浩瀚。在這一片浩瀚的金碧輝煌中間，雖然精神威壓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但我卻不知道怎樣著手進行探索。
不過這時候我卻看到了一個金色的身影，這讓我茫然無緒之中有了一種方向感。
“跟著老孫來吧。”那金色的身影道。
說完這句話，孫悟空就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空間裏一個筋鬥雲，眨眼就翻到了天際。
我的心中一動，按照孫悟空那樣作勢，縱身而起。也就是這一念，我已經象孫悟空一樣迅速翻過浩瀚的空間，看到了孫悟空的背影。討厭的男中音姍姍來遲地宣布道：
“係統消息：玩家七匹狼領悟‘筋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