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三英戰呂布
呂布見曹娥來的凶惡,心中暗讚。原來這本是他呂家戟法中的殺手,當日關羽曾見他使用,後來將這一招融入刀法,端的厲害無比。
呂布也不出戟抵擋,將馬頭一拍,那赤兔竟打橫向旁邊滑出,讓呂布堪堪躲過曹娥的必殺之技。
曹娥見一戟落空,早在她意料之中,當下也不停留,變刺為揮,戟上小枝依舊對準呂布咽喉。
呂布再次暗道一聲好,這次再不敢托大,急將手中戟杆一立,曹娥那戟卻揮在他戟杆之上。金鐵交鳴之聲中,呂布微覺手上發酸,曹娥卻在馬上一晃。
原來曹娥心知呂布力大,不與他硬碰,使了一個巧力,借著他一碰之力,將自己的戟彈開,欲待再攻,卻依舊被他那威勢所逼。
曹娥穩住身形,情知打呂布不過,好在呂布說過讓她三招,是以這一招也不需防備自己,竭盡全力,竟用兩敗俱傷的招式,戟走龍蛇,中門大開,硬向呂布中門擠入。一邊心中得意地想,下次你呂布該不會再隨便讓女人三招了吧。
呂布看她使這一招,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曹娥竟使用呂家戟法中如此霸道的兩敗俱傷的打法。自己既然說要讓她三招,當然不能在此時傷她。就算沒有說讓她,也斷斷不能拿自己的性命跟她換。好個呂布,危急之中,再將手拍向馬頭,那赤兔竟然向後飛退,堪堪避開曹娥必殺一擊。
雙方士兵軍士都大聲叫好。隻有張遼心中明白,曹娥這三招,如果不是呂布讓她,此刻恐怕早已敗了。他早知我對曹娥的情意,此刻我身邊大將隻有他,當下不顧危險,拍馬而上,定要保曹娥周全。
曹娥此時三招用盡,也知道難以抵擋呂布,正在後悔之間,見張遼拍馬而來,心中大喜。撥馬後退一步,靜待張遼。呂布也不去理她,自顧觀察張遼。
隻見那張遼生得虎頭虎腦,氣機迸射,目光狂野,掌中長槍,座下並州鐵騎,端的一員好將。呂布暗暗讚賞張遼人物,心中打起精神,準備迎接二人挑戰。
曹娥見張遼上前,與他一起,回頭再戰呂布。二人一戟一槍,都是大開大闔,招招不離呂布命門。呂布卻也不懼,左磕右碰,恍若遊戲一般。殺得一陣,竟將二人逼得隻有招架之力。
此時卻惱了我身後一人,隻聽“哇呀呀”一聲,仿佛晴空起了一個暴雷,驚得我和營中軍士打了一個寒噤。正在吃驚之時,一團黑影已經從我身邊急掠而出。
那人尚未到得陣中,如雷般的聲音已經響起:“呂布小兒,燕人張翼德且來會你。”
此時我才將他看見得實,黑盔黑甲黑馬,一張黑臉膛,便如鍋底相似。便是手中丈八蛇矛,也同樣是黑得發亮。
而呂布看此人又有不同。呂布看的乃是正麵,隻見那人須發盡指,二目圓張,竟如凶神惡煞一般。
呂布大笑:“今日卻打得盡興。你來得正好,呂布好久已沒有敵手了。”
那人也不多說,加入曹娥張遼二人之中,一戟一槍一矛,齊往呂布身上招呼。
呂布依然左磕右碰,奮力招架。隻是此番與前番卻有不同,此前兩人固然凶猛,自己卻還有餘力,現在加上新來的矛將,此人竟似乎天生便是烈火鍛成一般,招招式式,都是實打實的硬碰。自己若與他單打獨鬥,料想也不會輸與他,隻是現在三人聯手,就有些照顧不過來了。
呂布肩負保護大唐重任,自然不願就此罷手。與三人作戰雖然稍處下風,卻依舊拚命撐住。
打得片時,那矛將將麵目轉向這邊,我才驚奇地發現,此人若將麵上染白,活脫脫便是鍾山。回頭看看,鍾山果已不在了。
眼前我已沒有大將可用,若要取關,此時正是大好時機。
當下我再不遲疑,將手中長槍一指,喝令搶關。八百萬軍士蜂擁而上。
呂布見我軍湧來,心裏慌了,一不小心被那矛將一矛紮在腿上。再也不敢戀戰,策馬便跑。
與他作戰的三人早已聽到我的命令,此時也不歇息,奮力追趕。呂布前腳進關,後腳三人便跑過吊橋,將吊索砍落,又到關門邊將守門軍士盡皆砍了。九百萬大軍**。
片時,函穀關終於易手。
看看戰鬥結束,那人過來請罪道:“燕人張飛,一直以來未以真麵目示陛下,特來請罪。”
聽鍾山說他果是張飛,我此時隻有高興,又哪來責罰之心。隻是卻不知他初時為何是一個白麵書生。而且他字畫那麽好,竟跟我心目中的張飛大相徑庭。再看他臉上,依舊黑如鍋底,又哪裏跟白麵書生有任何聯係。
心中既然疑惑,不由道:“張愛卿久已陪伴寡人,相知甚深,寡人又何來怪罪之有。隻有一事不明,愛卿何以要隱瞞身份?”
張飛臉上一紅:“飛素有武名,雖然飛也為這個虛名而高興,隻是在飛心中,卻更看中自己的謀略以及學識文章。若飛初來陛下便知道是飛,陛下必以武人看我。如今想來陛下已經知道飛是什麽樣的人了。”
我歎道:“果如你所言。若非朝夕相處,怎知道你胸中丘壑。若非愛卿隱瞞,國家將失去良臣也。”
這時張遼已經上前抱拳道:“並州張遼,久慕翼德兄大名。”
張飛笑道:“文遠在官渡一戰成名,又豈是飛所能比。想來世人從此不會輕視我輩一勇之武將了。”
曹娥卻是瞪大了眼睛。她是怎麽也難以接受張飛竟然是一個白麵書生這個事實的。不過怎樣也好,不能接受這也是一個事實。
我看著眼前的這三個武將,都是我用劉辯的身份招來的。除了曹娥之外,不知他日還是否能跟他們在一起。還有呂布關羽趙雲等人,當初雖然跟他們相交不多,但無論是從曆史上看,還是當時短暫的交往,都讓我回味不已。不過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劉邦說過,當我重新為漢家奪下天下的時候,就是係統解凍我角色的時候到了。
而張飛和張遼,還有高順高覽張郃顏良文醜等人,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此刻我不禁有些傷感。早知如此,我還是把他們帶過來算了。當然,還有田豐,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為我建立一個穩固的後方,此時又親自在前方作戰。
最難以舍棄的,還是張飛。他以鍾山的身份跟我幾乎每天都呆在一起,見證了我的每一場征戰,隻在最後一刻,才讓人認識到他張飛的武將身份。他的願望,竟是做一個命世的文臣。今後,他將在何方?我還能經常看到那個鍾山嗎?
隻聽張飛道:“陛下,我知道你心裏在想著什麽。放心吧,天下雖然沒有不散的筵席,但筵席散後,也可以有新的筵席的。”
我疑惑地望著他,莫非他已經直擊我的內心?
張飛忽將手在臉上一抹,已經重新恢複了他白麵書生的本色。把曹娥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我現在卻將注意力放在他那和暖的微笑上,那微笑催開了我即將結冰的心地。我感激係統,感激係統給我送來了“鍾山”,這種感激更在感激係統給我送來了姐姐、司馬徽和諸葛亮之上。
張遼這時看得似懂非懂,這個能夠看懂敵方用意的人,卻並不能確切了解我、張飛和係統之間的複雜關係,他並沒有對明天有一絲的驚悸。他便是這樣一個武將,生來就是為了疆場而存在的,在疆場上,他兢兢業業,他甚至沒有象張飛那樣痛快地醉一場,他便將自己的一生,融在這或者輝煌或者傷心的疆場之上了。他名垂千古,但他並不為名;他獲得獎賞,但他並不為利。他隻跟戰場有著一種血濃於水的關係。他便是戰魂。
曹娥這時候正憐憫地看著我。自從我證實了她的懷疑,她就明白了我此刻心中的迷惘,也明白了我心中的感慨。她也為張飛的回答而代我高興。
不知不覺之間,曹娥已經靠近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