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董府富豪

早就知道這老家夥有這毛病,剛才給他的酒我也隻給了一半,省得半道上再叫我跑路。不管我給的是多少,反正他總會再要一份的。所以這時候我把早就放在身上的酒一起拿了出來。說道:“有話就快說,酒在這裏,銀砂你還是留著吧。到時候沒酒了自己去換,省得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連酒都沒得喝了。”

那臭道士哈哈哈的笑了幾聲,拍著跛了腿的供桌說道:“收你這個徒弟真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了,好吧,既然這樣,那我索性就把製這道符的法子全都給你,不過我隻畫一遍,能不能記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果然還有後招,我眯起眼睛得意的笑了笑。如果我真的聽話去給他換酒,那麽最後我隻能得到幾張特殊的靈符,而現在,運氣好點我就可以自己做那種符了。

俺的製符技能早已到了大宗的瓶頸,就待學會一兩樣高級圖樣,以突破到宗師層次。據我所知,天地裏的製符師們頂天的也隻有大師級,至今為止,一個宗師也沒有,多半也跟圖紙不好找脫不了幹係。

隻見鬼雲先喝了一口女兒紅,隨手一揮,把個空酒壇子朝後一丟,右手已經舉起了剛才我送他的狼毫大筆。朱砂,金粉外加龍鱗紫砂三個碟子呈品字形擺在供桌上,與那幾張空白紙擺得非常之近。

一閃而動,鬼雲執筆的右手突然飛快的劃出一道弧線。暗紫色的狼毫上已蘸滿了豔紅色的朱砂。僅僅一瞬間的功夫,第一張空白符紙上已若蓮花般盛開出兩片朱砂符文。

媽的,太快了。老子根本就看不清,看來這第一道符我是學不成了。

施展開天眼術,我一動不動的盯著鬼雲手底下的動作。天眼術雖然不能像鐵雞的過目不忘那樣可以記錄下別人的製作過程,但卻可以讓我看清對方的動作。無論多麽細微的變化也無法逃脫我的天眼術。

剛作好準備,蘸滿金粉的狼毫又落到了第二張空白符紙上。

一筆淺,一筆深,一筆輕,一筆重,一筆粗。一筆細;橫如千軍掃馬,縱如箭衝雲霄,直如春竹直上,鉤如殘月當空;筆與筆之間處處勾連。卻毫不拖泥帶水;每一畫仿佛隨興而至,卻偏偏處處都體現出其規律。當最後一筆如潑墨一般落在紙上,我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隻留下那一串串金色的文字,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胸口。

驅魔符:可將附在物品上的靈魂趕到外麵,同時給予其500點傷害。

“別得意,小子,看仔細了。”鬼雲見我麵帶喜色,知道我已經學會了驅魂符的製作過程。微微把頭一點,出聲提醒道。我這才發現,桌上的龍鱗紫砂還完全沒動,但是空白的符紙卻已經沒有了。剛才那酒鬼道士一連畫了五張,都是驅魔符,難道最後一張又要畫在**上?

卻見鬼雲把筆一拋,右手食指與中指並作一條直線,嘴裏大喝一聲,指尖上鮮血湧起。緊接著他的右手結出一個印記,往供桌上微微一指,桌上的龍鱗紫砂淩空而起,與指尖湧出的鮮血混在一起,在空中凝結出一團不住晃動的光球。

此時,鬼雲的身體如同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口中念念有辭,兩眼緊盯著空中那團光球,不住遊移。隨著他的目光,光球中抽出一條線如蠶絲的紫色線條,像一條小龍在空中上下翻飛,連綿不斷,結出一個又一個文字。

靠!用不著玩兒這種高難度吧。

我兩眼睜得老大,連一絲最細微的細節也不敢放過。越是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做出來的東西肯定也非同凡響,所以我必須要更加仔細,可別白白放過了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敕!”鬼雲一聲大喝,剩餘的龍鱗紫砂突然呯的一聲四下飛散,空中已留下一道透明的符文。

“契!”又是一聲令下,那符文疾轉而飛,沒入我的眉心,隻覺得雙目之間一陣刺痛,抬頭一看,符文已經消失了。

“師傅……這……”沒有係統提示,那就是我學習失敗了!

“這時候知道叫師傅了啊?”鬼雲抓起地上的帆旗擦了擦手,白了我一眼說道:“這個符叫移魂附體,我已經把符印到你的身上。”

印到身上有啥用啊,我又沒有學到。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好像沒什麽變化,製符技能裏麵隻有剛剛增加的驅魔符,從頭翻到尾也沒找到什麽移魂附體。

難道……莫非……

打開技能麵板,我果然找到了這個技能。

移魂附體:當體力不足10%時可發動此技能,將靈魂轉移到附近某件物品身上,持續時間30分鍾,準確時間二十四小時。

轉移到物品身上?那我還能動嗎?

看著這個古怪的技能,我疑惑的看了看老酒鬼,卻見他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快點去辦我交待給你的事情,至於這道符有沒有作用,就看你個人的悟性了。”

媽的,還要老子自己試。難道我要先喝兩瓶毒藥,把自己弄個半死,然後再附身到件物品身上,一動不動的傻站半個小時?那真吃飽了撐的。

見鬼雲確實也沒什麽東西好給我的了。我這才打開那兩張油巴巴的紙看了看。這兩張,一張是老酒鬼交待的任務,一張是製作可讓鬼族玩家暫時取消虛弱狀態化身為人的凝體符的圖紙。可惜使用了凝體符之後就不能使用潛行了。兩者之間還是有點自相矛盾,不過好在維持時間並不長,可以隨意控製。

立馬點擊學了技能,又接受了任務,我這才拋出回城符,來到揚州城。

揚州有個董府,那兒的主人董員外是城裏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大富豪。大財主,當然,是指在NPC圈子裏,難保玩家之中有個億萬富翁什麽的跑到這裏來渡假。

董員外兒子死得早,隻留下一個孫子,名叫董延瑞。三代單傳,就這麽一根獨苗苗。董員外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那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壞了,從小請了各地名師前來教授。一心想將孫子培養成個有用之材。董延瑞也爭氣,小小年紀就已經熟讀四書五經,又跟師傅學了幾招武藝,能文能武,更讓董老員外歡喜得不得了。

但是到了董延瑞十六歲那年,怪事出現了。

每天白天,董延瑞還跟平時候一樣,讀書寫字舞刀弄劍,但一到了晚上。整個人就變了。變得行為古怪,經常神神秘秘,而且老是半夜三更出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時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渾身必定是髒的要死,而且沾滿鮮血,嘴裏還胡言亂語。

這可把董老員外給嚇壞了,一連請了好幾個道士前來做法,結果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董老員外是出了名的大善人,連長安的小皇帝都知道他的名頭,董家小少爺出事,自然也驚動了遠在青城山火雲觀的浮雲道長。

起初。火雲觀隻是派出幾個清字輩的小道士前去查看,結果跟先前那些冒牌道士一樣,也都有去無回。隨後又來了兩個誌字輩的NPC,結果依舊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得已,浮雲老道長出了命令,凡風字輩的弟子中誰能查出事情的真相,並且讓董家小少爺恢複正常,誰就有資格提升為劍字輩,成為浮雲的入室弟子。

看到這裏我總算明白了,這是人族道士的四轉任務。不知道為什麽,連我這個目前唯一的鬼道士也跟著摻合了進來。鬼雲那老家夥肯定也是早有預謀,不然的話,也不會特意傳授我一張什麽勞什子的凝體符,其目的還不就是想讓我混在人族道士裏麵一起做那任務嘛。

真不知道他跟浮雲那老家夥到底是什麽關係,幹嘛連任務都發一樣的。老子本來就是劍字輩,結果還要去做劍字輩的任務,靠!

到了揚州董府門口我才知道,其實遠不止人族道士,就連人族僧人、人族盜賊、人族獵手、人族俠士、人族殺手,四轉的任務也全都跟這個董家少爺有關。隻不過大家任務各有不同。所以做起任務來。可以互不影響,也可以相互合作。各取得需。隻不過到目前為止。東方大陸竟然一個四轉的玩家都沒有,也就是說,還沒有一個玩家完成了這個特殊的轉職任務。

原以為一個人清清靜靜的把任務做完就結了。結果現在一看,似乎是沒機會了。董府門外簡直是人山人海,連對門房頂上都爬滿了熱心的觀眾,就不知道這個轉職任務怎麽會引來這麽多人圍觀。

“兄弟,這麽多人幹什麽啊?一起做任務嗎?”我見一處茶攤邊上有人剛好走開,桌旁隻坐了一個人族道士,忍不住湊過去坐了下來。小聲問道。

那道士回過頭看了我的眼,擺出老鳥的姿態對我說道:“看你也是剛到七十級不久吧?”

我趕緊點點頭,說道:“剛升,才接了任務下來。”

“那就對了。”那道士一臉了解的說道:“而且我還敢肯定,你平時很少跟別人一起練級。”

“這你都知道?”我裝作非常吃驚的問道。心裏卻想,老子是來打聽消息的。又不是來算命,裝得跟個神棍一樣幹嘛,莫非這是當道士的通病?

“還不隻呢。”那家夥還真以為自己料事如神,見我一應聲,立刻順杆往上爬,搖頭晃腦的對我說道:“我還推算出你一沒什麽錢,二沒什麽朋友,三是無生活技能,至少沒有高級生活技能,四是無門無派。”

還真是個神棍。我咬著牙,搶出一臉的菜鳥一樣,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名叫多事之秋的人族道士,嘴裏問道:“哎呀,真是太神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都說對了?”多事之秋得意的笑了笑,隨手叫了杯茶放到我的麵前,說道:“既然你問到我,那就說明我們有緣,我請你喝杯茶,咱們就算是朋友了。”

看這道士大約三十歲上下,卻非常擺出一副七老八十的模樣,我覺得實再是好笑。但是見他這麽好玩,我又不忍心拆他的台,於是一抱拳,哈哈笑道:“能認識道長這麽有惠眼的朋友,實再是三生有幸。這頓我請了!”

多事之秋望了我一眼,心說:就兩杯茶有什麽好請的。早知道你小子要付錢,我就該再叫幾碟子上等的點心。現在要是再叫,好像又有點過了。

兩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多事之秋這才拿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一一為我解釋道:“你想啊,如果你經常跟別人一起練級,那麽消息一定不會這麽不靈通,連今天這樣的大事都不會不知道,這就證明你平時肯定是一個人練級了。既然一個人練級,當然就是沒什麽朋友,也肯定無門無派。”

大事?今天有什麽大事?

我回頭看了看周圍的玩家,也的確像是有大事將要發生的陣仗,而我卻連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這隻能說明這件事是今天才發生的。不然的話,不管是芸芸還是斷牙都會給我通點信兒。

我一心想聽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卻不料那神棍對這件事情隻字不提,接著說道:“第二,你的等級已經到了七十,這在東方大陸已經是很高的了。而剛才我們已經證明了你是獨自練級,獨自練級又能升得這麽快,那你一定沒什麽時間練習生活技能,既然沒有生活技能,一個人又沒辦法殺BOSS,那你的收入肯定也就很少了。”

“高見,真是高見。”我隨口打著哈哈,笑著說道:“我對道長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但不知道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呢。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也省得我什麽都不知道,被人當成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