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花前月下

不得不說,逍遙學生無聊弄的葡萄架,還真是有那麽幾絲。

坐在葡萄架下的折疊桌椅旁邊,除了看不到別墅二樓陽台上的景色之外,別墅院子側麵的遊泳池、後麵的小花園、另一側的小草坪,無一不是盡收眼底。

龐天嘯和陳欣羽走出別墅,來到葡萄架下坐定時,月色如輪高懸半空,皎潔的月色之下,天上的星星寥寥可數。

雖不敢說天上的月色將葡萄架下照耀如晝,但是皎潔的月色灑落地麵,同小花園裏的地燈、遊泳池邊上的路燈,以及小草坪上的彩燈交相輝映,別有一番風味。

一到這個場景,龐天嘯的**之心反而輕了,看向陳欣羽的眼神,也更多是一種欣賞良辰美景的清澈。

龐天嘯一反常態,陳欣羽反有些不自在了。

屁股剛剛坐在折疊椅上,陳欣羽又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我暈,死胖子……哥,你稍微等我一下。”

龐天嘯錯愕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陳欣羽已經拖著厚重的木屐,“騰騰”地走回了別墅之中。

三分鍾之後,陳欣羽換了一雙塑膠涼拖鞋,一手拿著一個高腳杯走了回來,高腳杯中裝了大概三分之一杯如血般的紅酒。

輕輕遞了一杯紅酒給龐天嘯,陳欣羽笑靨如花地說道:“死胖子……哥,謝謝你,剛才出來的那一瞬間,居然被如此唯美的場景出動,你看那邊,藍色的牽牛花,讓人浮想聯翩。

今晚無聊的心情,從看到如此美麗的月色和花兒之後,就**然無存了。

想了半天,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原來是少了紅酒啊。”

龐天嘯接過陳欣羽遞過來的紅酒·輕輕地在杯子裏旋動起來,幽幽地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陳欣羽輕抿了一口紅酒,爽朗地笑道:“哈哈·死胖子······哥,你總說你高中讀了八年沒畢業,我怎麽覺得你特別有才呢?”

龐天嘯略帶一絲得意地說道:“我勒個去,小妹,這就是你涉世不深了,真正有才的人,絕對不是讀書最聰明的那個。”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彼此都看著杯中的紅酒折射出來的妖冶的月光,氣氛顯得無比唯美、無比溫馨,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雖然兩個人隔著折疊桌,坐在各自的折疊椅上,但是在長達好幾分鍾的時間裏,龐天嘯和陳欣羽心中居然同時出現了距離彼此非常近、就如同相依相偎一般的感覺。

良久,陳欣羽再次抿了一口紅酒·開口說道:“死胖子····…哥,我今晚無聊是因為孤獨,玩了這麽久的遊戲·我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無論是在遊戲裏的虛擬世界裏,還是在真實存在的世界裏,都是一個孤獨的人,非常的孤獨。

這種孤獨帶給我一種寒冷的感覺,讓我總是情不自禁地莫名其妙-地打起冷戰。

死胖子······哥,答應我,等周年慶係列活動結束了,你陪我回東郊我爺爺家去,好嗎?”

一直以來,陳欣羽在龐天嘯的心中·都是以冷靜、冷淡甚至是冷漠著稱,但是這一晚,陳欣羽說出這種話的時候,龐天嘯居然覺得自己心中最柔軟的一個部分被觸動。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龐天嘯脫口就說道:“傻丫頭,這個不用問·是兄弟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啊。我家就在陳爺爺家隔壁啊,我不陪你回去,誰陪你回去啊?”

陳欣羽輕輕地笑了,看向龐天嘯的目光充滿了柔和和期待,甚至還帶了一絲絲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少女特有的清澈與明媚,雖然陳欣羽的年紀絕對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女。

看得龐天嘯心裏都開始有些發毛的時候,陳欣羽才笑逐顏開地說道:“死胖子······哥,你喊我傻丫頭的時候,比喊我小妹的時候要親切很多倍,我心中很歡喜。”

龐天嘯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勒個去,小妹,你若喜歡,以後沒人的時候,我就一直喊你傻丫頭好了。”

“那你再叫一聲我聽聽嘛!”

“傻丫頭!”

“哈哈,真好!”

相處這麽久以來,龐天嘯第一次見到陳欣羽笑得如此開心,當下如同著了迷一般,情不自禁地悠悠念道:“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卷葡萄帶,月撒石榴裙…···”

陳欣羽顯然不必龐天嘯弱多少,直接笑道:“我暈,死胖子……哥,你又亂改古人的詩句應景了,應該是‘日照石榴裙,,再說了,我這是波西米亞風格的純棉睡裙,也不是什麽石榴裙啊······”

可惜,這融洽溫馨的花前下的情調,瞬間就被一聲河東獅吼破壞得消失殆盡:“*****聲浪語,在後院裏幹啥齷齪事呢?”

這一聲河東獅吼對於龐天嘯和陳欣羽的影響可謂是不小,問題是在其他地方引起的震動更是非同小可。

一樓三個房間裏的燈火幾乎是一瞬間全亮了,隨後龐天嘯可以清晰地聽到摔門的聲音,顯然男人的八卦天賦也許比不上女人,但是行動速度絕對要遠勝於女人。

二樓也亮起了一盞燈,三樓同時也亮起了一盞燈,隨後龐天嘯就聽到沉悶如雷的下樓聲。

龐天嘯端著紅酒杯子的手都開始跟著顫抖起來,無奈地說道:“我勒個去,傻丫頭,這麽好的氣氛,被老板那個俗人給整得**然無存啊。”

陳欣羽無奈地聳聳肩,說道:“嬌姐就是那樣,習慣了。”

一道黑影從二樓陽台飄然而下,正好遇到推開別墅後門就往外闖的三個男生,黑影毫不猶豫地一腳一個,直接踢開了三個人,自己衝到了葡萄架下,叉腰怒喝道:“***,死胖子,陳小妹,又在背後說老娘的壞話了吧?”

這個時候,三個男生鍥而不舍地衝到了葡萄架下。

逍遙學生打量了一下龐天嘯,又打量了一下陳欣羽,煞有介事地說道:“孤男孤女,男未娶、女未嫁,深更半夜,衣冠不整,絕對有事。”

龐天嘯手中酒杯不動,屁股貼在折疊凳子上不動,直接飛起一腳,踹在逍遙學生的手臂上,怒道:“我勒個去,垃圾學生,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再胡說八道,兄弟我撕爛你的嘴巴。”

逍遙學生委屈地說道:“大爺的,偶像,敢做不敢當麽?”

“當你妹啊,我擦!”龐天嘯開始覺得自己有點下不了台了。

這會,西門淑雅和小雯也都衝到了葡萄架下。

小雯甚至連氣都沒有喘勻,就開口說道:“我暈,學生哥,你肯定判斷錯了,你看小妹姐的頭發和胖哥的頭發,都還沒有亂呢,肯定沒到那一步……”

這話一出,大家都如同看怪獸一般地看向了小雯。

小雯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問題,偏偏逍遙學生這個有心沒肺的家夥,還要把大家都心存疑惑的問題給光明正大地提了出來:“大爺的,小雯妹,你咋清楚這麽多細節,難道你·`····”

“不是得啦!”小雯的臉瞬間就變得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趙鳳嬌居然不合時宜地說道:“***,有啥?這都有啥?都是成年人了,誰怕誰多一點啊?”

龐天嘯有些無力地說道:“我勒個去,問題是沒事啊,你能不能把沒事說成有事啊。”

當趙鳳嬌衝下來的瞬間,陳欣羽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淡,淡淡地說道:“唉,大好的情境,都叫你們這幫八卦的俗人給打破了。

死胖子······哥,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我懶得跟他們廢話了,先上去睡覺了。”

陳欣羽說完,直接一扭身,連別墅都沒有回,翻牆上了二樓,隻留下龐天嘯一個人應對十幾隻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眼睛。

“***,死胖子,你答應小妹什麽了?是不是答應娶小妹為妻了?”趙鳳嬌一腳飛開折疊桌,咄咄逼人地逼問道。

龐天嘯懶得回答,直接用一雙金魚眼回應了趙鳳嬌的挑釁。

西門淑雅這會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麽,直接將胸脯拍得山響,叫囂道:“胖哥,別搭理一姐幫主老板,胖妹我信任你。就算真有事,男人嘛,逢場作戲,很正常了,不必介懷。”

龐天嘯當下就在心中開罵了,暗自咐道:“我勒個去,這算哪門子的挺人啊,這算是毀人才對。”

笑紅顏輕輕將趙鳳嬌拉後了幾步,不滿地說道:“大爺的,老板,你這是幹啥呢?就算胖子是個白癡,小妹也不是白癡啊,這事情他們能選擇在這裏麽?

既然選擇在這裏了,肯定是很公開很堂皇的事情,你不要胡思亂想了,老板要有容人的度量。”

趙鳳嬌依舊死死盯住龐天嘯,一點放過龐天嘯的意思都沒有。

無奈之下,龐天嘯隻得高舉雙手,不滿地說道:“我勒個去,兄弟我投降了,兄弟我全招了。我擦,熱心熱血地幫老板解決問題,最後還得被老板逼問。

小妹最近玩遊戲壓力大,叫我等周年慶係列活動結束之後,送她回她爺爺那裏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