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坦白從寬
砰！
大教堂那裝潢華麗的木門被人巨力合上，不留絲毫縫隙，隔絕了無數雙想要探查的眼球。而教堂宏偉的主建築上耀出一團聖光，光明結界恢複了運轉，隔開了外人對其中的窺伺。
“褻瀆女神！褻瀆神聖之地！”
蓬——跪倒在地的一名神官應聲而倒，也不見老人有絲毫的動作，這人的軀體突然燃燒出了一團團焚骨聖焰，須臾之間已經燒做了灰燼。
這就是王小楓三人走進來時眼前的畫麵，那老人渾身散發著淩厲的威勢，讓王小楓有種昨夜麵對幽龍時那種明顯的壓迫感。
布蘭德光著身子趴在地上，渾身力量被封禁，他比之一般的老人還不如。王小楓向前一步將他再次拉起，像是拖死狗一般走向了女神像下的老圖書管理員。
雅格心中一急，剛想撲上來卻被艾米伸手攔住，後者對她輕輕地搖頭，雅格卻也不在說什麽，隻是麵色稍有些蒼白地跟在了王小楓身後。
大教堂大廳十分寬闊，二十米高的女神像擺在中央位置卻顯得大小適宜，女神像腳下四周是一片白玉砌成的聖水池，裏麵灑滿了花瓣和柳葉。在水池上有著條條規整的石板，讓人踏在上麵不由自主會有一種朝聖的心態。
但就是這樣的聖潔之地，卻被當做五男六女的**樂場所，甚至還為此不息封閉本該對信徒全天開放的大教堂。而那一側的聖水池，那六名或屬於大教堂或是城中貴婦的老少女人聚在一起，似乎是喊的啞了或者是被嚇傻了。隻是嗚嗚哭著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而那幾名神官，此時已經失去了言語的勇氣。隻是光溜溜地跪在那裏，麵如死灰地等待著死亡和火焰的降臨。
王小楓本來隻是把這個事當做樂子來看。享受下捉奸在床的愉悅，身處其中也不由心有怒意。看了眼和布蘭德有著相同地位的蘭迪主教，拖著那令人作嘔的身體，走過了三十多米的‘淺水路’，走到了老圖書管理員麵前。
“殺了吧，我不用了。”
老人麵色沉靜如水地站在那裏，手指一點，一名神官步上了方才那人的後塵，死的無悲無喜無痛苦。“教廷。真的是腐朽了。”
“腐朽不腐朽是這些年的積病，每個體製裏都有這蛀蟲，這是難以避免的。”王小楓反而寬慰老人道，“就像薩克王國的貴族圈子，總是少不了這種醜聞，人的劣根性使然罷了。”
“你反倒是教訓起我了？”老人忽而一笑，隻是這笑中帶著些許怒意，“神職人員做這種荒唐之事，應該綁在十字架上焚火而殺！竟然褻瀆女神！還是一地的主教。這，死！”
蓬蓬幾聲，剩下的兩名神官撲倒在地，身體冒出了一團團火光。王小楓歎了口氣，卻也不再多勸什麽。
“教父……”
雅格想要向前卻又被一旁的艾米伸手攔住。雅格的麵色稍有些悲切，這個教父自她記憶力對她總是十分關照。自然有些感情。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麽要讓這個冤家進城，此時又要殺了自己的長輩。
“教父？”蘭迪主教一張老臉帶著些許冷笑。指著躲在水池裏瑟瑟發抖的幾個女人，忽而厲聲道：“這些都是他名下的教女。看看你的教父！他自己做了什麽！”
雅格的身體一顫，目光投向了水池中的幾個女人，不由麵如死灰……
“得，又多了個條亂搞的罪。一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王小楓繼續歎氣，這個正在青春期的係統也不是多純潔啊，竟然搞了處這種劇情，尤其還是在自己前來做任務的時候被撞見。
明知道自己有星輝神眸在身能夠無視阻隔，竟然還搞這麽一處，說他動機不純卻也有理。
“小蘭迪？”老人那壓抑著怒火的稱呼讓王小楓微微一愣，也讓蘭迪主教老臉一紅。老人卻絲毫不以為意，他也有這個資曆和年歲來稱呼這位德高望重的主教，“數下這位布蘭德主教的罪過。”
“褻瀆女神、褻瀆教堂，違反了教義中的**、瀆神的大罪，違反了教廷法典中貪婪、脅迫、引誘、詆毀信仰的條例，身為神職人員，罪加一等，當絞刑處死。”
老人雙眼一眯，那索命的手指就要點出去，卻被王小楓出言阻攔。
“等下，就這麽殺了？”
“就這麽殺了！”老人瞪了王小楓一眼，和他平日裏那慢條斯理地性子不同，此時當真是雷厲風行。“殺個主教，教廷還要質問我不成。”
王小楓不由歎了口氣，果然是隱居的俠士高手，根本不會搞政治博弈。“我先問他幾個問題，你再殺不遲……先給他恢複點力量，這麽半死不活的怎麽問。”
“哼！”老人一甩衣袖，麵朝著女神像，背對著不去看著煩心。
地麵上的老家夥慢慢抬起頭，嘴角帶著些沁出的血液，看向蹲在他身前的白衣祭祀。麵色帶著一絲憎惡，目光也有些凶戾，像是瀕死尤鬥的困獸。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布蘭德主教，我現在是你活命的唯一希望。”
王小楓笑的和善，但在這個老人眼中卻像是張了兩個犄角的惡魔。在地上慢慢爬起來，顫巍巍地盤腿坐在了那裏，也不顧那一絲廉恥。
王小楓點點頭，對著艾米使了個眼色，口中卻說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其實你隻是違背了道德倫理、褻瀆了聖潔的女神，雖然讓人氣憤，但不至於殺人放火的罪大惡極。”
艾米有些不懂他眼神的意味，隨後卻領悟了些許，向前幾步繞過了兩人，在那負手而立的老人身旁輕輕地說了幾聲。
“今天你被捉奸，我承認，其實是我壞了你一個月一次的好事。”王小楓微微一笑，手中的法杖在手中打著圓圈，幹脆和老人麵對麵席地而坐。“好好談談吧，能救你的，也隻有你自己。”
“你想要談什麽？”布蘭德的嗓音有些沙啞，眼中卻漸漸燃燒起了些許光芒，少了些死灰。“隻要我知道。”
王小楓好整以暇地拋出了第一個問題：“玫瑰公爵叛亂，她給了你什麽許諾？”
老人目光有些閃躲，但被王小楓灼灼地目光盯著，最後也隻能一咬牙道了一句：“若是我能頂住教廷的壓力，她便當我兩年的奴……情婦。”
王小楓眨了眨眼，瞄了眼這老頭的坐下，不由聳肩笑了起來。“這種空口許諾，你憑什麽相信她？給了你什麽利息？嗯哼？”
“她十五歲的時候被薩克國王……關在了王宮中肆意玩弄，她的父親也為了救她而被國王殘害。她要報仇，必須依靠我的支持。”布蘭德嘴角帶著一些冷笑，似乎在嘲弄著什麽，“她是薩克王國第一美人，大名鼎鼎的玫瑰公爵，風光的背後也是不堪。她若不是把那個老變態侍奉舒坦了，怎麽可能有那時的風光。”
“怪不得，”王小楓搖頭苦笑，“那你肯定知道她勾結了黑暗陣營，不對，是把靈魂賣給了地獄惡魔。”
“這個，我確實不知。”老人搖搖頭，麵上毫無異色，對著王小楓道，“而且我能感覺，教廷中不隻是我在幫她，還有另外一股勢力為他周旋。”
王小楓微微一愣，另外一股勢力？思維不斷旋轉，分析著這話語中的信息。這些已經發生過的劇情也沒多少油水，但他捕捉到了其他的信息。
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在這位主教口中聽到了‘勢力’二字。
枯燥讓人思索，打怪讓人枯燥。他在枯燥的打怪升級中總是去試著分析教廷的勢力，但展現在他麵前的也隻有最高層次的聖者、聖女，低端些的也是各軍團軍團長、騎士長，還認為教廷會一種類似於古代封建帝製的監製，卻沒想……
果然，偉人的名言具有深刻的真理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