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身世
“你的意思王部長下台還跟這個姓楚的小子有些關係了?”李克鍾的話中有些揶揄的成分,他是在看不出這個穿著一身打折貨以玩遊戲為生的毛頭小子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不是有些關係,我懷疑就是楚仲自己動的手。”李新浩一本正經的說道,“幽然出事兒的時候他在國外,等他知道消息後回國的第三天王部長被雙規的。”
聽兒子如此一說李克鍾就是一愣,原本沉穩的聲音也顯得有些高低起伏,“三十歲不到掀翻一個部長?這麽猛?他是誰啊?”
“京城楚家第三代長孫!”
“京城楚家?”李克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問,“哪個楚家?”
李新浩一聽自己老爹這麽問就笑了笑,“爸!您不是跟我裝糊塗呢吧?難不成京城政壇還有好幾個楚家?”
“楚。。。”李克鍾腦中猛然想到了寫什麽,接著渾身的汗毛孔猛然收縮,手一哆嗦,手機好懸沒甩飛了,嘴巴張了半天才顫抖的說出一句他自己都不大能挺清楚的話,“難。。。難道他是長的兒子?”
“什麽?”李新浩隻聽見手機那頭有點兒動靜,卻沒聽清自己老爹到底說的啥,“爸,您說話大點兒聲,我這開車呢聽不清楚。”
“他就是那個在部隊呆過幾年後來調到國防部的那位?”李克鍾有些顫抖的問道,“我。。。我聽說他去年不是出國了麽?”
“出什麽國啊,幽然出事前阿仲帶她回過一次家,不過楚家好像不大同意這門婚事,結果幽然爺爺被撞的時候她沒聯係楚家的人幫忙,就因為這個阿仲跟家裏人鬧得很僵,替幽然辦完事兒之後就躲出來了。”
“你那個叫幽然的同學是幹什麽的?”從一個長輩的角度去觀察,李克鍾很快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當時她在京城郊區自己開了個小遊戲工作室。”
“果然。。。”李克鍾聽到了兒子的答案就不難想象楚家為何會不同意這門親事了,他換位思考,覺得如果自己的孩子迷上了那樣一個女孩兒,自己也多半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吧,雖然說虛擬遊戲現在已經作為一個產業而存在了,但像他們這個年齡的長輩們看待那些以玩遊戲為生的年輕人,總是會聯想到不務正業,玩物喪誌之類的詞匯,有人說兩年就可以形成一條代溝,那麽二十幾年積攢起來的溝溝壑壑又哪裏是那麽容易能夠填平的?就算楚家不在意這個女孩的家庭條件,但想要帶著一個整日與遊戲為伍的老婆進門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唉。。。”李克鍾長長的歎了口氣,對於楚仲那楚家太子爺的身份顯然已經相信了七八成,不過一轉念,他腦子裏又有了些疑惑,“新浩,你那朋友現在怎麽跟寧家人扯在了一起?”寧家現在在新城甚至是全省都算得上是臭名遠揚了,而富有戲劇性的是這一切的地造成——王副省長卻偏偏是楚係人馬。雖然李克鍾搞不清楚楚仲跟寧湘雨到底有何關係,但兩人既然能共同出席今晚的宴會顯然關係並不一般,於是,他很想知道寧家的丫頭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湘雨跟死去的幽然長的就跟雙胞胎似的,阿仲在遊戲裏似乎對她有那麽點兒思意。”李新浩說到這兒就笑了笑,“爸,我說您也真是的,當初還要把湘雨介紹給我呢,就憑她那長相,您說我能要麽?兄弟之妻不可欺啊。”
李克鍾一聽兒子跟楚家太子爺稱兄道弟心情頓時大好,之前埋怨兒子不務正業的那股怨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心說還是我兒子有本事啊,不聲不響的就跟楚家第三代的排頭兵玩兒到一起去,這要是喚作以前那不就成了太子伴讀了麽?一想到這些,這老古板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忍不住就說,“你又沒跟我提過,我哪知道她長了一張太子妃的臉啊。眼見那是槍口還往上撞?你當你爹傻啊?”他頓了一下接著又小聲的問李新浩,“不過今天賀家也來人了,你看需不需要提前打個招呼?”
“別介!”李新浩一聽這話連忙就說,“爸,您可千萬別鹹吃蘿卜淡操心,阿仲他要是想見自己早就去見了,人家自家人的事兒還用得著咱瞎參合麽,您可千萬千萬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的話我這兒不好做人啊。”
李克鍾苦笑了下,此時的他顯得有些進退失據,如果是應對官場中人,李克鍾自信絕無問題,麵對楚仲這樣一個身份特殊又不走尋常路的家夥,他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什麽態度去接觸,雖然很想接著這個機會靠上去,但又怕貿然行事會適得其反,真是連兒子的這條線都斷掉,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李克鍾沉吟了起來,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那行,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不過既然老同學在新城,有時間就多帶著人家來家裏坐坐,吃頓家常便飯聊聊天也算是咱進了地主之誼啊。”
李新浩聽了父親的話也是一陣苦笑,他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個老爹請人家吃飯絕不是單純的想吃頓家常便飯聊聊天什麽的,不過又不好直接駁了老爹的麵子,隻能是打了個哈哈,“有機會再說吧,行了,爸,您幫忙看著點別出亂子就行,我去接了小欣馬上就回去,沒什麽事兒我先怪了啊。”
“恩。”李克鍾掛了電話,激動的手到現在還有些抖呢,他仔細的將兒子的話又捋了一遍,也覺得自己就這麽冒冒失失的撞上去有些不合適,不過既然知道了通天道就在眼前,什麽也不做的話又覺得相當不甘心,自己苦苦掙紮了大半輩子,好容易看到了進步的希望,怎麽可能做到視而不見呢,要是能搭上楚家這條大船,以自己的工作能力想必在退休之前再進一步問題不大。
“能讓我當上市裏的一把手也好啊。”李克鍾沉浸在對權力的渴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