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托付家人
“啊!”聽到自己徒弟跟田伯光攪在一起,並且還綁架了恒山派的尼姑,饒是養氣功夫驚人,嶽不群也被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離開座位站起身來:“師太此言當真?莫不是有什麽誤會在內吧?令狐衝這劣徒雖然頑劣,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麵還是很分明的,怎麽會,怎麽會做出這麽多十惡不赦的事情來?”
“啪!”定逸師太的火爆脾氣又發作了猛地一掌幾乎將手邊的茶幾拍散了架,聲音也是一下子高了八度以上:“嶽不群你的意思是貧尼冤枉他令狐衝了?”
“師太誤會了,小弟……”嶽不群一擺手,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聽到一個嬌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師父,我回來了!”
定逸師太臉色巨變,厲聲大喝道:“是儀琳?快給我滾進來!”
“師父……,師父,弟子這一次差點就見不到您老人家了……”剛一進門,儀琳就抓住定逸師太的衣襟失聲痛哭起來。
見她哭得這麽傷心,定逸師太的心腸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不過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昨天下午你跟我們失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儀琳,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清楚,不得有半點隱瞞!”
“是!弟子一定據實回答,不敢有半點隱瞞!”儀琳定了定神,就開始解說起來。原來,昨天上午儀琳她們這幫恒山派的尼姑就從衡陽城中出來,直奔衡山城而來,但是走到下午的時候,儀琳不小心摔了一跤弄髒了手,然後就脫離了隊伍找地方洗手去了。而她這一離隊,就很不幸的被田伯光盯上了……
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了,但是就在儀琳滿心絕望的時候,前來“救美”的英雄出現了,這自然就是令狐衝了。隻不過,令狐衝的武功雖然在五嶽派的二代弟子當中數一數二了,但是跟田伯光比起來又差了一大截了。
而他為人又甚是光明磊落,不屑於暗箭傷人,因此明明有重傷田伯光的機會也被他給輕輕放過了,於是,經過一番苦鬥之後,令狐衝重傷昏迷,而田伯光卻是帶著儀琳往相反的方向,回到衡陽城中去了……
等到令狐衝蘇醒過來並且一路追上去的時候,田伯光跟儀琳已經到了衡陽回雁樓了,好在的是,田伯光雖然貪花好色,但人品上麵還算磊落,對於令狐衝的仗義行為更是感佩於壞,因此非但沒有再對他下殺手,反而邀請令狐衝一起喝酒。而一心想要救儀琳脫離魔掌的令狐衝自然也就順手推舟,答應下來了。
隻不過不巧的是,這回雁樓在衡陽城中極為有名,許多江湖人士都慕名而去的,泰山派的天鬆道人還有遲百城就是第一波了。
言談之中田伯光漏了口風,年輕氣盛的遲百城就想要替天行道斬殺田伯光,隻不過他自己本事不濟,被田伯光幾刀就砍死了,甚至連天鬆道人都受到了他的牽連,被田伯光砍成重傷隻身逃了回來報信。不過,天鬆道人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等人純屬找死,隻說令狐衝見死不救,甚至還有助紂為虐的嫌疑雲雲……
趕走了泰山派的兩個人之後,田伯光一時間有些誌得意滿,就說了幾句大話,然後就被令狐衝抓住了話頭,一番擠兌之後,就跟他定下了一個“坐著比劍”的賭鬥,趁著兩人都無法起身的機會,令狐衝總算是讓儀琳一個人逃了出來。但是接下來的比鬥當中,他卻是傷上加傷,最終還是靠著一點僥幸贏了這場特殊的決鬥,成功的趕走了田伯光。誰知道田伯光剛走,跟令狐衝頗有些糾葛的青城派弟子又緊跟著上樓來了……
令狐衝已然傷勢嚴重,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那青城弟子卻還是落井下石,又在他胸口要害上麵刺了一劍!令狐衝“臨死”之前,詐稱自己知道福威鏢局辟邪劍譜的下落,將那羅人傑騙過去之後,幹脆利落的一劍殺了他……
“原來令狐大哥並不知道什麽劍譜的事情,隻不過是想要騙了羅人傑過來,好殺了他為自己報仇的……”強撐著把事情說完,心力交瘁的儀琳就直接昏迷了過去,小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在場的前輩們個個都是默然不語,雖然未必都看得上令狐衝的武功智計,但是對他這一番拚死救護同門的俠義精神,卻是個個都沒話說的,就連損失了一個弟子的餘滄海,也沒有再說什麽報仇之類的話!
本來,按照原著發展的話,接下來就到了曲洋的孫女曲非煙出場連番戲弄餘滄海從而將劇情繼續推動下去的了,但是如今,有了洛宇辰加入進來,曲洋已經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自然不會再放曲非煙出來胡鬧了。
於是,這一間小廳裏麵的沉默氣氛竟然就這樣持續了下去。雖然嶽不群等人還掛念著令狐衝的屍體下落等問題,但是儀琳已經昏迷不醒了,他們自然不好將她叫醒繼續追問下去。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地主劉正風先開了口:“師太,儀琳師侄恐怕是恐懼、傷心太過,心神損耗太大了,還是先讓她好好休息一陣再說其他事情吧,正好,我府上還有一些安靜的客房,可以安排儀琳師侄。”
“嗯,多謝劉師兄了!”定逸師道了聲謝,然後就抱著儀琳站起身來。
“師太不用客氣,”劉正風也站起身來,向在場的其他人道了歉,又向嶽不群使了個眼色,然後他這才當先向外走去:“師太請跟我來……”
嶽不群心念一閃,忽然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嗯,嶽某也略通岐黃之術,且容小弟略盡綿薄之力吧,況且,嶽某對劣徒的屍體下落也是十分心憂的……”
“好了,劉兄,有什麽事情,就請隻說吧!”當然了,嶽不群並沒有跟著去幫儀琳診治,而是跟著劉正風一起來到了後院的一間客廳當中坐下,然後就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劉正風微微苦笑一下,卻還是賣了個關子:“小弟的確有事情要向嶽師兄以及定逸師太求助,但還請嶽兄稍等一會,等到定逸師太出來了再一起說吧……”
片刻之後,定逸師太安頓好了儀琳出來了,但是劉正風卻還是沒有說出具體的事情來,而是將自己的子女弟子等十幾人全都叫了出來,“來,先拜見了嶽掌門跟定逸師太再說……”
“劉兄且慢!”嶽不群實在忍不住了,一伸手攔住了劉正風的子女弟子,不讓他們叩拜下去,“劉兄,你這是做什麽?”
“就是,劉賢弟,有事就說事嘛,何必這樣作態呢?”定逸師太也在旁邊幫了一句嘴,劉正風這才微微歎了口氣,開口道:“嶽兄、師太,劉某要求兩位的事情,就跟這些小輩有關了……,小弟自知命不久矣,還請兩位允許我幾位子女弟子轉投你們兩位門下,也好求個庇護之所……”
“什麽?”定逸師太大吃一驚,就連嶽不群都是臉色一變,“劉兄說笑了吧,我看你的氣色挺好啊,應該不至於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吧?”
“兩位不必懷疑,在下的身體很好,並不是病痛方麵的原因,”劉正風聳聳肩,有些艱澀地繼續說道:“隻不過天災可免,**卻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的了……”
“**?”定逸師太眉頭一跳,追問道:“什麽**?難道劉賢弟你得罪了什麽厲害的對頭,實在抵擋不過了?嗯,也對,貧尼早就覺得你這金盆洗手的決定太過於倉促了一些,難道就是為了避禍的?”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劉兄請放心,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們泰山、恒山、華山派的事情!若是真有人要找你麻煩,我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至少在我嶽某人倒地之前,決不至於讓人傷了你,更加不會讓人動你家人一根頭發的!至於臨終托孤什麽的,那也不必了……”
“嶽掌門說得不錯,正是這個道理,劉賢弟不要太悲觀了!”嶽不群跟定逸師太兩人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但是這樣的情緒絲毫沒有感染到劉正風,他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兩位的盛情,在下銘感於心,隻不過,這件事情……,想要找小弟麻煩的人也太特殊了,兩位還是不要涉足其間的好。”
“況且,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小弟實在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如今這一番結果,不過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罷了。隻不過,再有天大的罪孽也是劉正風一人所犯,跟我這些弟子家人卻是全然沒有關係的,因此,隻要兩位能夠大發善心,將他們收入門下加以庇護,就算是對劉某人最大的恩德了……”
“這?”眼見劉正風的神態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嶽不群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沉吟了好一會,他這才慢吞吞的開口道:“本來的話,窺探別人的**並非君子所為,但是如今這事情既然涉及到劉兄,乃至劉兄家小弟子的性命,而你又找我們兩人求助,那麽說不得,嶽某也就隻好做一回小人了,還請劉兄把具體的是非恩怨說得清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