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永封天魔（大結局）
雖是為了扶住脫力的乾風，然而以菱兒的性格，能夠在公共場合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除了剛才一場大戰致使的安心感，恐怕也是因為少女遺忘了這片場景將會被水影術毫無遺漏地傳遞到回歸島上。不過乾風當然不會提出這麽煞風景的問題就是了。
“哎呀，看你們緊張的，明明不就是個遊戲嘛，死一次有什麽大不了的？”
魔既然已死，破羽就大大咧咧地從赤佛塔之中脫離了出來。盡管有著作為無敵技能副作用的虛弱狀態，隻是短距離飛行的話倒不會有太大問題。
“剛剛是誰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就要衝上去的？該不會是我吧？”
乾風哈哈一笑，毫不猶豫地反擊回去。既然戰鬥已經結束，談笑幾句當然沒什麽所謂。虛擬現實的遊戲本來就十分容易引起玩家真正的感情，因此如今的人們已經不像以前，以近乎偏執的態度將一切虛擬的事物定義為無意義，破羽雖是這麽，當然不會真正這麽想。
團隊頻道之中傳來相當多的祝賀之聲，可惜能夠在封印之島同慶的，倒是剩不下幾個人了。乾風將風礫劍也收了起來，隻憑千彩羽翼漂浮在高空之中，稍微瞥了一眼遠方的遊隴。後者正好也看向了乾風這個方向，便衝他點了點頭，乾風作為回禮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他跟遊隴之間確實談不上什麽交情，卻也不像蕭晉、禦星那樣有著仇怨，既然對方主動示好，他也沒理由完全不予回應，盡管遊戲的一個階段算是至此結束，從大局麵來講可還是來日方長。
“對了，乾風哥哥，你剛才最後用的是什麽技能？就是那個技能，讓最後一次烈焰斬殺成功了麽？”
“哦……你不提我還忘了。”
就算有著菱兒諸多技能的加持，烈焰斬殺的成功率仍然如同夢幻一般低下，甚至離百分之一都還有著一段的距離，如果按照這個幾率粗略計算的話，連續二三十次揮擊，成功一次的概率會在十分之一左右。比起百分之一，十分之一自然要大得多，然而乾風僅僅隻有這麽一次的嚐試機會，居然能夠恰好碰見這十次之中的一次，已經算是運氣好得出奇，也就難怪菱兒會記著乾風此前從未使用的那個技能，懷疑是否是其立了什麽大功。
重新打開萬象劍的技能列表，將二象予真這個技能檢索出來，乾風便將技能描述在團隊頻道之享了出來。
“技能持續時間之內，每第二次釋放同樣的技能，附帶特效成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一百五十……這應該起不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吧。”
“我想也是，大概還是撞了大運吧。”
“運氣真是好呢。”
就跟破羽所的一樣，二象予真在提高成功率的技能之中，效果已經算得上是不錯，可惜烈焰斬殺本來的成功率就十分之低，哪怕提升自身的五成，就量而言並不算是什麽誇張的提升。如果乾風能夠保持這個狀態用上數十記烈焰斬殺，或者對整體的成功率還是會有著不錯的影響，可事實上真正觸發了這個狀態的烈焰斬殺，僅僅是隻有最後一擊罷了。
“是嘛，我倒是覺得幫助不啊，不是增加了一半的幾率麽？”
繼破羽之後，眼看危險已經解除，炎燭索性也從赤佛塔之中脫出，並將後者的保護技能提前結束。作為能夠在持續時限之內抵抗魔攻擊的技能，在解除之後炎燭也是會因為副作用被加持上一段時間的負麵狀態的，不過如今戰鬥已經結束，這就跟破羽的虛弱狀態一樣，不算是什麽大事。
然而乾風剛準備回答炎燭之時，目光掃過適才赤佛塔矗立的區域，看了一眼明顯是仍然反應遲滯的風鈴等人，卻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劍嘯九州幾人之所以沒能夠參與最後一部分的戰鬥，並不是因為他們陷入了什麽時間減速的狀態之中，而是因為沒有得到聖器的加持，反應、移動速度沒有得到額外的提升，因而相對於乾風等十人來，算是變相地“時間減速”。而處在封印之島觀戰的眾玩家，剛才通過與月瓏玩家的確認，明白是由於幸運女神的魔法，將整片島嶼的時間在非戰鬥的前提下流速增快，才使得他們並不會跟不上乾風幾人的速度——除此之外，乾風之所以感到這一如此漫長，則是由於整個遊戲在這一提高了意識反應倍率，將遊戲中兩倍於現實的流速再次增快的原因，這個通告貌似之前就在論壇上發布過，可惜受到影響最大的乾風卻沒有發現——這本來並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地方，讓乾風覺得不對勁的是，這個狀態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解除。
在反應速度、移動速度上同時擁有著優勢，換句話來，就相當於是在“時間”上占據著優勢。這種狀態無論是對於玩家之間的戰鬥，還是玩家與魔獸之間的戰鬥，都能夠是一種壓倒性的優勢，然而對於狀態內和狀態外的玩家，會因此出現交流之上的障礙——此時的風鈴等人就是最佳的例子——因此即便雙重加持沒有消失，在戰鬥狀態結束的此時，這個狀態也應該隨之結束才是。
“起來，傾城她們幾人，也還沒有從哪些暗色宮殿之中脫離呢。”
大概是察覺到了乾風的想法，菱兒並沒有疑惑為什麽他沒有理會炎燭的問題，反而是提出了另一處值得在意的地方。確實如同少女所，盡管烈焰斬殺已經成功命中，那鎮封著其他幾位聖器持有者的幾座暗色宮殿卻沒有任何要因此消散的征兆。聖器盡管會為使用者保留下最後一絲生命，卻在這個功能被激發的同時失去攔截魔之力的力量，使得使用者被封印之島空氣之中蘊含的微量魔之力入侵，從而被魔的長槍命中，受鎮於暗色宮殿之中。不論怎麽想，既然暗色宮殿無法擊破，這就是與死亡無異的結果，恐怕隻是劇情需要將聖器保留在場上，才會進行這種麻煩的設定。可如今魔已死，就算聖器由於某種原因依舊需要滯留在封印之島上，這由魔之力凝聚而成的宮殿，卻無論如何應該散去才是。
“會不會是……”
“不可能吧……”
或許是與菱兒在同一時間想到了同樣的可能性，所以兩人才發出了含義相似的話音。乾風親眼看到魔頭上那不可能是普通攻擊造成的巨大傷害數字，又確實地確認過係統欄之中的技能回饋，本來是並不認可這種與他得到結果相悖的可能性，然而既然菱兒也這麽想，那麽不定——
轉頭看了一眼之前再三確認的、魔頭上那已經完全黯淡的四根血條，在再次確認最底下一條確實也看不出點滴紅色之後，騎士本來是鬆了一口氣。可視線隻是稍微一偏，掃到了旁邊那生命察看技能所映照出的數字，這口氣頓時就被他提了回來。
“怎麽可能！為什麽會還有一滴？”
在烈焰斬殺成功之前，魔的血線還沒有掉落到百分之四以下，這個血量就算是boss站著不動讓乾風打，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削去的量。在騎士的潛意識之中，斬殺生效則魔死，失敗則後者定然會保留下相當的血量，卻完全沒有想過，雖然在條狀指示器上已經看不出紅色，精確到數字的指示器卻回報他，這位boss竟然剩下了正好為數一點的生命值。
落雪！
菱兒的反應倒是比乾風要快上一步，之前為了扶住乾風而收起的聖器法杖在一瞬間就重新出現在了少女的雙手之中，隨即漫的雪花便飄然落下。這的確是相當正確的反應，姑且不討論為什麽應了即死效果的魔還會留存下最後一點生命，隻要及時將其削去便是萬事大吉。即便落雪的傷害對於魔來並不值得稱道，可目標如果隻是一點生命，那怎麽也是綽綽有餘。
可惜事與願違，落雪的確是精確無誤地擊中了毫不躲閃的魔，卻當真沒將那一點生命打掉。似乎是因此受到了什麽刺激，那團烈焰斬殺觸發的火球在下一個瞬間於原地破裂，露出了其中似乎是毫發無傷的魔。
“唰！”
就在脫離火球束縛的瞬間，一杆長槍從魔手中飄然擲出，目標直指適才釋放落雪的菱兒。盡管為魔到了這個境界仍然不死而有些受打擊，但乾風自然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放任好不容易保下的少女受傷。萬象劍同樣被從物品欄之中取出，精準地格擋在了這杆飛行速度並不算快的長槍之前。
“咦！怎麽回事？”
事實上在萬象劍出手的瞬間，乾風才察覺出了自己的反應錯誤。魔長槍屬於蘊含著魔之力的飛行攻擊，除了指定目標以外其他人應當無法幹涉才是。不過因為長槍離手之後需要時間重新凝聚，其單發投擲的威力亦並不算大，即便是菱兒也能夠憑借法杖在不消耗聖器之光的情況下格擋下來，這杆有些突襲意味的長槍沒能命中倒不會令人多麽意外，真正令乾風脫口驚呼的是，他居然當真以萬象劍將這杆長槍擋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騎士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魔就在緩慢凝聚脫手長槍的同時，手持著另一杆槍向他撲來。乾風當然沒可能坐以待斃，聖器長劍瞄準長槍便徑直斬去。雖他現在多少有些虛弱，可魔這一擊看起來也缺乏些真正的氣勢，格擋起來應該並不困難。
“轟！！”
事實馬上告訴乾風，他的猜想十分錯誤——他格擋下boss這次攻擊絕不能以“並不困難”來形容，而是“若有神助”。
萬象劍揮動之間，明明對著魔的劍刃是鋒利而非混沌的狀態，一道極其粗大的亮色光芒卻在乾風意料之外的情況下被揮擊出來。魔連著長槍被這道光芒直接擊飛百米，並在盡頭被炸開的光芒卷入元素風暴，身軀的一部分因此被炸開，化作黑氣四向逸散。乾風這一劍甚至沒能夠真正意義上與長槍接觸上，就更別提什麽反震之力了。
“……逍遙，你成神了？”
“沒這回事吧？這什麽情況……”
被一擊擊飛的魔，與之前他們辛苦迎戰的魔，這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也難怪乾風和破羽第一時間稍微發了發呆。趁著這個空閑，魔重新將破碎的身軀凝聚，雖然相應部位上亮色的斑點又更加顯眼了一分，不過就跟之前一樣，這位boss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的負麵影響。
明白這不是發愣的時候，破羽也從物品欄中取出眾海之心化形而成的勁弓，隨手便一箭射出。這明明隻是處於虛弱狀態下的燎原之箭射出的牽製性意味的一箭，甚至沒有附帶上任何的技能，箭矢在離弓的瞬間卻化作了奪目的藍色大箭，精準地命中魔之後，再次將這位之前還不可一世的boss擊退百米，並且同樣轟然炸開。
“這啥？莫非我也成神了？”
剛才那一擊是乾風發出，破羽雖然詫異，到還不算是特別難以理解。然而這回這似乎能夠毀滅地的一記攻擊居然出自己身，燎原之箭頓時就目瞪口呆，那看向自己雙手的眼神，頗有些打算把自己解剖研究的意味。
“看來這一場戰鬥，我們已經贏了呢。”
“是啊，居然是劇情殺，真是好久沒見過的老套劇情了。”
比破羽快上一步，乾風、菱兒倒是已經反應了過來，彼此相視一笑。雖然魔看上去還有最後一點生命已經保留，但看這個狀況，恐怕在係統的判定之上，他們已經是勝利了。之所以要在最後玩這麽一個噱頭，不知是劇情安排另有深意，還是係統當真是要以這種老土的演戲模式，來為這場驚之戰畫下一個句點。
在最強的加持狀態“劇情”的力量之下，乾風五人仿佛當真化身神靈，每一擊都能夠讓魔身軀粉碎，並且完全令其近不得身。魔遠遠放出的遠程攻擊，哪怕不刻意用武器格擋，也會被自動浮現的聖器光芒粉粹。這種掌控世界的感覺平素就連乾風也體會不到，另一邊的大煉器師自然算是享受了一把。不得不這種劇情殺雖然老套，可如果嚴格限製觸發的次數，在真正觸發的時候，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場戲劇終究是有一個結尾。菱兒最後一擊落雪將魔的身軀擊碎，當其再度恢複的時候，剛開戰時渾身漆黑的boss，已經在聖器之力的侵蝕之下化作一片五光十色。聖器的光芒都是介於深淺之間的中等色調，另外又稍微帶著一絲透明，就算是無規則地在不同部位將魔的身軀侵蝕，最終形成的那副身軀卻也不顯得醜陋，反倒是類似在馬行空的構思之下製作出來的琉璃製品，看上去倒是十分華麗。
而就在這個瞬間，乾風身不由己地踏前一步，仿若被什麽莫名的力量牽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將右手中本來穩穩把持的萬象劍用力擲出。在聖器脫手之後，這股力量就瞬間消失，騎士看了看身邊，果然破羽幾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與此同時，不同方向的五座暗色宮殿也突然破裂，從中衝出的不是玲瓏等幾位玩家，而是為她們所有的那五件聖器。十件聖器因此在魔身邊得以繞作一圈，彼此發出的光芒交織，將整個封印之島都照得一片通明。
脫離了玩家掌控的十件聖器在魔身邊旋轉的同時，其釋放出的光芒逐漸變得更加強烈，最終到達一個程度便不再變化。明顯能夠看出的是，乾風、遊隴等沒有被鎮封的五人所持有的聖器，其散發的光芒要比另外五件明亮得多。
大約正好是旋轉了一整圈，除開萬象劍以外的九件聖器突然聚集成了一個更的環，猛然從高處將魔向下壓去。被聖器光芒壓製的boss沒辦法掙紮，一如之前被巨型長槍擊退的乾風一般，直接被這九件聖器壓在了封印之島的地麵之上——
“轟！！！”
這一下的力道卻遠比巨型長槍足得多。琉璃一般的魔被九件聖器壓製在了地麵之上，這撞擊帶來的餘波直接將整座島嶼掃平，中央塔的殘骸也在這股巨力之下化為煙塵。色彩相異卻彼此結合的九色光芒一直掃到了島嶼外圍的封印，才突兀地止息下來。經過這次衝擊的洗禮，封印之島原本毫無生機的黑色大地，已經化作一片五彩斑斕，如同水晶一般散發著夢幻般的光芒，不是比喻而是真正意義上地熠熠生輝。
“看來打出最後一擊還有這麽一個福利啊……”
伴隨著乾風的喃喃自語，唯一停留在空中的萬象劍終於也翩然降下。長劍下落的軌跡十分清晰，看上去並不算快，實際上騎士這句話還沒有完，聖器長劍就已然正正命中了魔的胸口——如果剛才那一下是搖地動，那麽這一擊所產生的破壞力，則是崩地裂。
“轟！！！！”
與剛才相比，這純粹是亮色光芒所組成的衝擊波，以魔為中心，同樣是向著島嶼四周蔓延而去。原本就五彩斑斕的大地，在這道光芒掃過之後，便又多添上了那麽一抹色澤。而與剛才不同的是，這道衝擊在掃到島嶼周邊的封印之時，居然沒有直接消失，而是與封印整體一道，化為了一體耀眼的純粹光源。
即便是乾風幾人，在這光源散發出的光芒映射之下，也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待得感受到光芒已經減弱，再睜開雙眼之時，所看到的景色卻已然完全不同。
那一直環繞在封印之島周邊，伴隨了乾風幾人十數的那層封印，居然在剛才一瞬間悄然消失。闊別已久的海風從身側猛然吹來，使得高空之中的乾風差點身不由己地摔倒，好在是他現在雙重加持還沒有消失，隻是沒有準備才會被吹倒，稍微橫跨一步就很快將平衡調整了過來，右手則同時穩住了身畔的菱兒。與海風一起吹到高空的則是令人懷念的大海氣味——盡管通常用海腥氣來形容這股味道，但《幸運》之中的海味卻隻有鹹味與一股清新的氣息，無論何時嗅到都令人心曠神怡。
封印之島的邊緣參差不齊，繞島的封印則是標準的圓形，因此在封印內本來也有著一段海域。可惜這部分海水都被島上霧氣侵蝕，化作了一片渾濁的黑色，盡管不至於到令人惡心的程度，卻怎麽也無法與如今映入乾風他們視野之中這片湛藍的大海相比。
下意識地深呼吸了一口氣，乾風這才感覺心中什麽重擔被真正地放了下來。雖因為雙重加持帶來的屬性增幅，後期他們已經能夠將整座封印之島的空域當做戰場，可在整片島嶼沉悶壓抑的氣氛之下，即便戰場再大，也沒辦法感受到像此刻一般的開闊感。
萬象劍作為最後的封印力量，將魔整個地鎮封在了封印之島的中央，同時將環繞島嶼萬年的封印一並解除。島嶼上無所不在的黑色霧氣，在之前九件聖器鎮住魔的同時，就已經被九色的衝擊波盡數淨化，雖然與外界連通，卻對周遭的環境沒有任何負麵的影響。
隻是剛才那片五彩斑斕的島嶼，在萬象劍的一擊之下，似乎絕大部分就因此分崩離析，沉入了海麵之下，隻留下了魔周遭的一片地麵，卻是已經化作了平凡的灰色岩石，再不複之前的數色交加。而仿佛和封印魔的這一塊岩石相對應，旁邊也有一塊類似大的灰色圓形岩石仍然浮現在海麵之上。如果魔被封在兩塊岩石之間，那倒是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可魔明明被封在其中一塊岩石中央，就使得這另一塊空****的石頭看起來十分違和。
“看起來這裏應該還有什麽奧秘啊。”
石頭上幾道淺淺的印痕看似自然生成，仔細一看居然隱隱像是某種魔法陣的基礎，也難怪破羽這麽判斷，但反過來，這也有可能是用來輔助封印的魔法陣。乾風搖了搖頭，暫且不想去思考這種問題，今他可是夠累了，隻想完事之後下線倒頭大睡。
魔化為菱角分明的奇形石塊，被鎮封在另一塊岩石之上，由同樣化作石塊的萬象劍從胸口正中插入，恐怕末端則是與地麵岩石並為一體。除卻萬象劍之外，其他九件聖器則是化為象征著各自形態的圖案，圍繞魔形成圓環，刻在了岩石的地麵之上——值得一提的是，曙光之書、眾海之心等已經化形的聖器，是以化形後的法杖、勁弓的圖案被刻在岩石之上的。
“是封印，而非擊殺麽？”
想來確實應當如此，最終一戰的任務便被命名為“永封魔”，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封印而非擊殺，恐怕這也就是最後魔鎖死一滴生命，並且演出一場劇情殺的原因之一。隻是僅僅是封印的話，難免令人浮想翩翩，再聯係其另一塊岩石上似有似無的那魔法陣，這片地域的秘密恐怕還真跟破羽所一樣，並不僅限於此。
就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數秒，失去本體的十件聖器卻突然同時釋放出了微弱的光芒。萬象劍、曙光之書等五件聖器，留下各自化成的象征物，本體則從中脫離而出，化作一道光芒回到主人身畔。風歆鈴等其他五件，雖然同是化作光芒，卻徑直衝上高空，幾乎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野之內，恐怕是追隨著因為暗色宮殿消失而正常複活的幾位主人，一並回到了回歸島之上。
係統：聖器的光芒從中央塔遺跡映照到了整片幸運大陸！
係統：魔已被永封。
係統：《幸運》即將進行維護，請所有玩家於五分鍾之內登出。維護預計於明日零時準時結束。
係統：資料片《和平》將於明日午前十時開啟。
四條係統提示在聖器回歸之後同時在係統欄中彈出，最下方則是附有強製登出的五分鍾倒計時。以《幸運》主機的機能，迄今為止停機維護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這畢竟是一個遊戲階段的轉變，何況隻是短短幾個時的維護，倒也不足為奇。
“怎麽辦，我們就在這裏下線麽？”
“……好問題，我們是該怎麽回去啊……”
“等上線之後，女神應該會來接吧？”
這確實是一個有些令人糾結的問題。遊戲倒並不強製玩家必須在地麵下線，隻要不在戰鬥狀態下就行。飛行中的玩家在下次上線之時會默認啟動下線時的飛行技能，不會發生高空墜落的慘劇。可封印之島離四片大陸、哪怕是回歸島都十分遙遠——最關鍵的是他們並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飛。
“算了，這個就等下次上線再好了……逍遙，以後也請多指教了。”
“彼此彼此。”
乾風笑著回應破羽，也與一旁的炎燭擊了擊掌。隨即這兩位好友就相繼退出了遊戲，遠方的遊隴幾乎是在係統提示彈出的同時就已經下線，畢竟沒人跟他寒暄什麽。在係統提示出現的同時，華夏狂人表示回歸島的水影術已經解除——也就是，如今這片廣闊的空間之上，算是真正隻剩下了他與菱兒兩人。
“唉，今還真是累啊。”
“是呢。”
乾風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菱兒則是不知怎麽地鬆了口氣，鬆開了乾風的右臂，取而代之的則是轉到他的正麵，輕柔地環住乾風的腰間，腦袋則是靠在了乾風的胸口之上。後者微微一笑，也沒有詢問什麽原因，隻是輕輕撫摸著菱兒的頭。剛才這場戰鬥確實隻是發生於虛擬之中、結果於虛擬之中，可是經由數次危機起伏，在這之間發生的情感波動，卻是確確實實地留在了兩人的心底，絕不會因為起因並非真實，就稍有瑕疵或是虛偽。
美好的時光終有結束，何況本來總共也隻有區區的五分鍾。就在倒數隻剩五秒左右的時候，菱兒終於是依依不舍地離開乾風，隨即兩人一起打開了係統操作欄。不過這也並非象征著什麽離別——要離別也僅僅是短暫的一瞬間。在從遊戲艙中睜眼離開之後，等待兩人的依舊是漫長到可以是無窮無盡的時間。
事情當然沒有就這麽結束——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前者來，無論是幸運精靈、聖器、第十種元素、中央塔遺跡等等，都隱藏著各種各樣的秘密，等待著重新登錄遊戲的玩家們來一一發掘，除此之外，還有著嶄新的資料片，和陸向平言語中透露的海底世界之類；後者來，因為閉鎖世界而流失的靈氣、對菱兒有所想法的某位仙人……這種種種種，都值得乾風為之煩惱、擔憂，並最終需要找到相應的解決方法。
不過——這些都是一覺之後的事情了。乾風腦中在一瞬間閃過了大量的信息，不知道是放鬆還是擔憂地歎了一口氣，隨即食指用力，在眼前的麵板上點選了某個選項。
係統：登出遊戲。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