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勞什子問題讓顧默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皺了皺眉,褚謀很快將這個問題打消:“這都是小道消息,不足取信。我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問我的隊員們也是一樣的。”
兩人先分開記者們,從通道走出去。
來到場館外,兩人找到一路過來時的汽車。肖珍珠早已經發動車子在等著了。褚謀把顧默抱上車,自己也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他給賈北星打了個電話過去:“現在花熊怎麽樣了?”
“恐怕不太好。醫生說是長時間高強度的訓練,誘發的心髒疾病。現在進手術室已經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出來。恐怕沒有脫離危險。我已經聯係她家裏人了。他們很快就趕過來。”
“好。你把位置給我發一下。我們比賽已經打完了。一會兒就過去看她。”
電話掛斷。
賈北星沒有問比賽的勝負。一方麵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另一方麵,相比於比賽勝負,現在花熊的安危顯然更加關鍵。
隊員們很快都上車來。車輛啟動,朝著醫院方向迅速行駛過去。
從LW戰隊建隊以來,發生的各種各樣的意外事件,實在是已經夠多了。單是這半年來,葉曦,顧默,花熊三個女孩子相繼出各種各樣的狀況住院。如果再算上褚謀這一次手受傷,竟多達四次。
眾人趕到醫院,與賈北星回合,一同等待手術結束。
手術在眾人趕到一個小時之後才結束。
好消息時,花熊暫時脫離危險,雖然還得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
“花熊之前有心髒病嗎?”坐在ICU外,褚謀問溫酒道。
溫酒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
難道真的是因為高強度訓練引起了心髒病?
褚謀被一種焦慮所籠罩。
葉曦的受傷住院如果是一種意外,那麽,顧默,花熊,兩個人先後躺進了ICU。如果她們的運氣再差哪怕一點點,恐怕,自己就將跟她們永別。
為什麽從自己重新決定打比賽開始,就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
顧默忽然握住他的手:“不要多想。”
怎麽能不多想?
褚謀以往從來不相信什麽宿命、運氣之類的事,可當越來越多的意外發生在他身邊之後,他不得不開始產生一種讓自己聽來都有點匪夷所思的懷疑:“我是不是不該回來打比賽?”
該嗎?
如果自己不回到職業聯賽中去,顧默會再打兩年比賽,然後退役,跟自己結婚。自己會繼續定在那一成不變而忙碌的工作上,雖然不如以前打職業的時候賺得多,但是,養家糊口總歸是沒問題的。
雖然自己跟顧默之間的差距似乎會越拉越大。
看褚謀現在陷入沉悶中不說話,顧默依然抓住他的手不放。不過,在場的其他隊員們,倒是沒有一直悶著。雖然沒有任何人組織,但眾人主動打開手機,開了一把遊戲,捎帶著把袁世凱一起帶上。
袁世凱自然是頂替花熊打邊路位置。
醫院裏信號倒還算不錯。眾人從到醫院開始一直打到午餐時間過去,沒有一個人提出去吃飯的。期間,醫生和護士們從他們身邊經過,看他們玩得正投入,擔心他們打擾周圍的病人,想要上前製止。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所有人很快將分貝降下來。醫生護士們也就不好再說,任由他們去了
這一打就是三四個小時。
中間褚謀也參與了進去。
“我女兒呢?!醫生,我女兒熊玥在哪兒?!”走廊盡頭,一個焦急的男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一對中年夫妻從走廊盡頭趕過來,看到一群人正圍在重症監護室外,大多數人的手機放在腿上。那個男人發問道:“你們是熊玥的隊友嗎?”
“我們是。叔叔阿姨是熊玥的父母吧?”褚謀站起來。
看到所有人手裏的遊戲依然沒有停下,男人忍不住皺起眉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打遊戲?”
褚謀愣了一下,趕緊把手頭的遊戲關掉。眾人紛紛將手頭遊戲關掉。反正是五人排位,退了遊戲扣了分也不要緊。
“叔叔阿姨。兩位先坐吧。花熊她現在…額,熊玥她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各方麵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觀察,醫生說,是心髒病發引起的。具體情況,您們可以去仔細問醫生。她在醫院的一切費用,都有戰隊承擔。”褚謀道。
看褚謀的認錯態度還不錯,熊父一時也沒再說什麽。眾人讓出兩個位置,給熊父熊母坐下。褚謀問道:“叔叔阿姨吃過午飯了嗎?”
“我女兒都成這樣了,哪兒還有心情吃午飯?!”熊母也態度不善。
不能怪他們兩人的態度不好。花熊畢竟是在打比賽時候出的事,引發她生病的原因,也是長時間的訓練。戰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兩位如果沒吃午飯的話,不如,大家先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醫院附近有一家還不錯的飯店。我們留下兩個人來照看熊玥這邊。您看?”
兩人搖頭:“我們沒有心情吃午飯。你們去吧。”
“實在抱歉。是我們沒有照顧好熊玥。讓你們擔心了。”褚謀說。
“去吧。”熊父說。
眾人紛紛起身,向熊父熊母行禮,告辭。褚謀推著顧默走在最後。
“等熊玥恢複之後,就讓她回家去。以後不打什麽比賽了。”熊父說。
褚謀回過頭去看:“對不起。您剛才說什麽?”
熊父板著臉:“幹什麽?我沒有跟你說話。你要吃飯,就盡管去吃好了。”
“您說,以後不讓熊玥再打比賽了?”
熊父本來像是不打算跟褚謀說,但是,褚謀既然問起,他便直言:“是啊。我們以後不會再同意熊玥打比賽了。”
“如果她的身體恢複好了呢?”褚謀問。
“恢複好了也不可能。我們不會再讓她去冒險。之前,如果不是看在她實在沉迷遊戲的份上,我們也斷然不可能同意她打比賽的。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