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贏？

中路高地已經告破。

狄仁傑守著中路水晶。隊友們一個又一個在身邊倒下。他盡力用手裏的魔術卡牌，對敵人造成傷害。可是都好像是徒勞。他打出的每一下，在對方身上完全像是撓癢。

上一局中，他手裏的魔術卡牌，好像化為了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可是到了這一局裏，無往而不利的魔術卡牌，薄弱地就單純隻是一張張紙片。而且即便是這樣幾乎構不成威脅的紙片，都不能命中人群中那道肆意穿梭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進攻水晶了。

有張飛頂在前麵，其他人甚至連擊殺自己的意思都沒有。頂著自己的紙片進攻水晶。露娜在剛剛刷新的兵線上來回飛舞，花木蘭比出重劍一技能朝自己蓄力。隻能躲。

毫無辦法。

感覺真是糟透了。

明明自己可以繼續戰鬥，明明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可，仍然不能阻攔對方將水晶擊破。張飛甚至送到自己麵前來讓自己打。這擺明了是在羞辱自己。

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扭轉這種局勢。

前麵拚命贏得的兩局勝利，到底還是白費了力氣。

“DEFEAT！”

“失敗”從屏幕上跳出。褚澤玉放下手機，整個人想突然被抽空似的，靠在椅背上。

到底還是沒能創造奇跡。到底還是沒能改變這一局比賽的結果。

坐在她身邊的肉山最先看出她的失落。他似乎想說什麽，但終究是什麽話都沒說出來。倒是烏賊等人，主動安慰她：“沒關係小玉。這一局咱們打得已經夠好了。”

“嗯。老大不是說咱們跟對方還是有差距的嗎？咱們能贏兩局，已經很不錯了。”包兔生也說。

能贏兩局很不錯了嗎？

嘴上是這麽說，但究竟如何？對隊員們來說，以2:3輸掉比賽，甚至還不如1:3或者是0:3直接輸掉。至少那說明，雙方之間有實力差距，贏不了並非隊員們不夠努力。輸掉決勝局，就好像是差一點點就能夠贏下比賽。對士氣的打擊，反而會更大。

EG隊員們來LW戰隊這邊握手。

他們倒沒有表現出什麽趾高氣揚的樣子。但，剛才在比賽中的表現，尤其是那個無法製裁的露娜，早已經對LW隊員們的士氣造成了重創。

比賽禮儀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勝者去找敗者握手，然後敗者退場，勝者向觀眾們鞠躬示意，接受采訪。LW隊員們從台上下來。褚謀和顧默早已經在後台等著了。

“走吧。”褚謀說。

一路無話。

畢竟是一場一開始連LW戰隊自己都覺得勝麵很小的比賽。輸掉之後，隊員們的心緒似都有些散了。回到住處，烏賊先在沙發一邊毫無形象地癱坐下。瑪麗丹則占據了另一邊。褚澤玉從茶幾下麵翻出一袋零食，坐在沙發正中間，準備享用。

褚謀自己拿著剛才的比賽錄像，在投影設備上調試。

“老大。別放了。剛打完。讓我們休息休息。一會兒還要訓練呢。”烏賊說。

褚謀沒有理他。

烏賊以為褚謀沒聽到：“老大？別放了。真的。打了五局，太累了。”

“你們覺得自己現在都很了不起是不是？”褚謀突然問。

所有人都看向他。

褚謀轉過身來。眾人的目光雖然都落在他身上，卻是沒有一個人停下手上的事情。褚謀腦袋裏的火頓時“騰”地冒了起來：“看看你們幾個現在的樣子！打了比賽，輸這麽慘，回來之後，吃零食的，睡覺的，玩手機的。就你們現在的樣子，像職業選手嗎？！”

看到褚澤玉竟還抓著零食袋子不放，他劈手奪過來，扔在桌上：“褚澤玉！我在跟你說話！你看著我的眼睛！”

“你幹什麽？！”褚澤玉怒視著他。

褚謀不怒反笑：“你還問我幹什麽？！打比賽犯了那麽大錯，回來不好好反思，還有心情吃東西？！遇到問題就知道逃避是嗎？！我問你，被露娜騎在臉上你毫無辦法，感覺很棒是嗎？！”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瑪麗丹和烏賊也不敢靠坐著了。包兔生站在一邊，更是不敢插話。隻有褚澤玉敢衝著褚謀大喊大叫：“誰感覺很棒了？！本來咱們實力就不如人家。而且人家抽到地圖，先想到戰術，你說我幹什麽？！我能怎麽樣？！”

“我是不是說了，讓你們前三樓拿成吉思汗？！”

“前三樓拿不了成吉思汗。我能怎麽辦？！難道對方拿了露娜，拿了花木蘭，我們不選東皇太一去count！”

褚謀一拍坐在旁邊的肉山：“你告訴她。她今天都犯了幾個錯。”

肉山一愣：“讓我說？”

“拿刺客打野會好。石頭不是控製英雄，控製效果太差。對露娜構不成什麽威脅。東皇在路人局克露娜，比賽上不克。就算要拿邊射，狄仁傑也沒什麽用。就算前期對線能力強，中後期，團戰輸出也遠遠不夠。”

“你都知道，選陣容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褚謀質問。

肉山頓時閉嘴。自知理虧。

“聽到了嗎？”褚謀又衝向褚澤玉。

狄仁傑的團戰輸出能力應該算是射手英雄裏最差的一個。而且，狄仁傑的被動觸發時，他拋出的那張藍牌或者紅牌並非追蹤彈道，而是直線彈道。這就更容易打不中肆意穿梭人群的露娜。

“你選狄仁傑的時候，他們就沒人提出異議嗎？”褚謀又問。

對褚澤玉而言，褚謀自己說話，反而沒有肉山說話更有說服力。自知理虧，麵對褚謀的質問，她老老實實承認：“他們有異議。但我上一局打得還挺好。手感好，我以為這一局也會……”

她突然想到：“我好歹也是一勝一負。你呢？！你帶隊輸了兩局。現在憑什麽說我？！”

“看看你肩膀上的東西。你再問我，我憑什麽說你。”褚謀說。

兩人換位之前，褚謀已經將隊長袖標掛在她肩膀上。盡管比賽沒有規定，但LW戰隊內部的規矩就是這樣。誰戴上隊長袖標，誰就負責在比賽場上布置戰術，協調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