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北美的賽程,LW戰隊回到國內。
每一屆WKC的比賽具體日期都是不一樣的。
不過,WKC一般都是在下半年進行。本屆WKC舉辦地,日本東京,公布的賽程,從九月十日開始。在此之前,已經晉級WKC的隊伍,理論上當然可以休息。而,其餘隊伍,並非完全喪失了晉級WKC的權利。
其餘隊伍還可以參加WKC入圍賽。爭奪四個額外的席位。
隻不過,即便是得到了這四個額外席位晉級,入圍戰隊的比賽環境也會非常惡劣。由於十六支戰隊的數量是個標準輪次,所以,在分組時,二十支戰隊分為四組,每組五支戰隊,隻有前兩名能夠晉級。因此,這分組的第一關,就將淘汰大多數的戰隊。
大部分的戰隊在結束征程後都返回國內。
Kpl賽區最終確定有四支戰隊晉級。AX.文明十分幸運地奪下非服的賽季冠軍,並且奪下了最後一個kpl的晉級席位。而假如在入圍賽中,IB戰隊還能夠晉級的話,kpl賽區的五支隊伍同時晉級的願望也就圓滿了。
隻是很難。
入圍賽是三十二進四。平均八支戰隊,才能有一支晉級。
回到國內,LW俱樂部給隊員們一周假期。
有假期,褚澤玉自然是想回家去休息。不過,她這個念頭,在褚謀接到一通電話之後,也很快被推後。
褚謀接到的電話來自於道海。
得知吳雨聲和小冷所在的MS戰隊,與褚謀和袁世凱率領的LW戰隊紛紛衝進WKC,於道海表示要做東,請曾經所有ED王朝時代先發五虎,加上最近正好在國內的教練鄭龍一起碰麵吃個飯。
這還是繼兩年多前褚謀剛準備衝擊kpl至今,ED老五虎的第一次碰麵。
上一次碰麵,老五虎是為了幫褚澤玉和小冷說媒,幫著求情,也希望能夠順便化解褚謀跟家裏的矛盾。不過兩年過去,物是人非,褚澤玉與小冷之間早已經沒有關係,小冷甚至id都已經改叫哥德巴赫。現在再碰麵,恐怕早找不到原來那種熱絡的感情了。
況且,現在的褚袁在同一陣營,小冷與吳雨聲在一個陣營。雙方在即將開始的WKC上,很可能成為敵人。雙方之間的感情,真的可以說是十分微妙。
但褚謀仍然決定赴宴。
地點畢竟就在夏都。褚謀的房子還在,袁世凱家也在夏都。三人同行。
上一次見麵時,於道海還在經營一家次級聯賽的戰隊。不過,戰隊的成績並不理想。於道海之後轉行下海,開始經商。兩年多以來,靠著之前在kpl上積累下來的人脈,他做電子產品生意,還是有聲有色。盡管還不能直接跟褚謀與袁世凱這樣經營俱樂部的規模相比,但,基本上算是白手起家的他,目前已經達到了很多商人七八年都達不到的高度。
幾人會宴的地方,在夏都錦世匯。
褚謀三人到場的時候,於道海、吳雨聲和鄭龍都已經在等著了。
“呦。來了。坐坐坐。”於道海連忙安排。
褚謀這一代人,都是實打實的獨生子女。這一代人,在人際交往方麵,似乎天生就有一種疏離感。不過,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之後,每個人的性子還會發生改變。像於道海這樣,放在以前,說他會主動請客吃飯,實在是很難得的事情。
桌上總共六個人。
上次見麵時,褚澤玉還很羞澀。現在,她也是跟著褚謀見過很多大場麵的人了,在職業圈也算是混得半熟。
菜一道一道被端上桌。
小冷今天沒來。整張桌上的氛圍還算融洽。吳雨聲照樣還是保持著本色,時不時插科打諢一句,又開開誰的玩笑。眾人很快融入成一片。
這樣的場合,不喝酒就不合氛圍。但,畢竟褚謀和褚澤玉都還要參加職業比賽。兩個人基本上都沒喝酒,拿來些汽水作為代替。
其餘幾人很快喝得有些半醉。
一醉了,話就更多。吳雨聲尤其。醒著的時候一天就能說一萬句話,半醉之後,嘴上更是像上了機關槍似的,連說都不帶停的。拉著於道海就說上了:“魚頭啊,我跟你說……”
他們聊到的是第一次打世界比賽的話題。
褚謀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住了。
ED五虎第一次打世界賽,也就是褚謀退役的那一年。那時候的世界賽,還僅僅叫作“世界冠軍杯”。沒有正式升級為WKC,規格並不太夠。但,其實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世界級比賽。
那時候,已經有一些海外賽區崛起了。這些海外賽區,都有著能夠媲美kpl一流強隊的隊伍。
ED五虎最大的遺憾,是沒在職業比賽最巔峰的時候,取得世界冠軍杯的冠軍。因為褚謀的意外受傷,影響了ED整支隊伍的戰鬥力。決賽上,ED才憾負那時候的米國戰隊GH。之後褚謀的黯然退役,更是讓ED從此一蹶不振。
要說沒人在心底責怪褚謀,是不可能的。
如果褚謀不受傷。哪怕他奪下世界冠軍之後,ED也再也沒有輝煌過,至少,一個世界冠軍隊的頭銜,已經足夠ED五虎的身價再度暴漲。他們之後的處境,一定會更好地多。而不是說,隨著褚謀退役,ED丟冠,五虎相繼退役或者出走,極盛的王朝便就那麽轟然落幕了。
第二年ED闖進首屆WKC,決賽再次遭遇GH戰隊,再次憾負。
沒有為五虎的共同記憶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可能是所有人畢生的遺憾。
之後,眾人的職業路實在再沒有一個走得順的。
五虎的崩潰,似乎讓每一個人都失去了那種靈氣。越來越多的優秀後輩進入聯盟,他們開始埋沒在眾人之中。
“我們真的又進WKC了啊。”吳雨聲忽然大聲說了一句。
那種因為醉酒而彌漫在臉上的興奮似乎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和痛苦。
又進WKC了。
可是賽場上的不再是自己了。自己的老隊友,小冷,和褚謀,他們能站在賽場上。自己卻不能。自己已經是教練了,隻能指導,隻能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