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府大廳中,柳盛將所有的事情,沒有一絲隱瞞的,告訴了郝狀的父親。

“這是我們在六合島上找到的東西,郝狀臨走前,托我帶給郝商主。”柳盛將納戒和那紫色竹子,放到郝遠山手邊的桌子上,語氣沉重地道。

而後柳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郝遠山,老來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郝遠山的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過了很久,郝遠山這才轉過頭,看著那納戒和紫色竹子,慘笑道:“壯兒也走了,我郝遠山經商一輩子,縱使富甲一方,如今卻成為了孤寡老人,哈哈……”

看著郝遠山,柳盛說道:“在此行的路上,我們遇到了殺害你夫人的凶手,當年正是他操縱過境沙蟲,襲擊了你的商隊,讓你夫人……”

“不過凶手被郝狀斬殺,屍骨無存。”

聽到柳盛的話,郝遠山愣住了,而後毫無感情,聲音空洞地道:“不可能的,憑壯兒的實力,怎麽可能殺得了那樣的凶手……”

“是他殺的,他親手報的仇!”

柳盛打斷郝遠山,臉色不容置疑的看著後者。

“是嗎,那這臭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

郝遠山從椅子上站起來,但身體搖晃,依舊沉浸在喪子之痛的打擊中。

不僅是郝遠山郝狀的死,讓柳盛也受了一些打擊。

“柳小友,趁今晚的夜色,你趕快離開吧,趙巡的女兒趙棉,是七神宗的內門天才,如今你將他們痛打一番,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郝遠山麵色凝重的看著柳盛,絲毫沒有怨恨柳盛,雖說郝狀是因為柳盛的緣故,但他明白,這並不是柳盛的錯。

“七神宗?”

柳盛眉頭一皺,這裏距離紫玉城相隔萬裏,那趙棉竟是七神宗的弟子?

“是此地七神宗的分殿,雖說不如總殿,但勢力依舊不小,柳小友還是快離開吧,免得引火燒身!”

聽到郝遠山的話,柳盛頓時笑了。

七神宗分殿?

他連七神宗總殿宗主的兒子海銳澤都殺了,還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分殿?

區區分殿,縱然強者那又如何,他想毀掉一個分殿輕而易舉,什麽手段沒有!

不過一想到那趙棉,柳盛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明明是郝狀的未婚妻,卻對自己未來的公公不敬,口出惡言,未來定是惡媳。

最重要的是,那趙棉居然和其他男人有染,至於和她有染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人。

“郝商主,這件事我會解決的,至於那趙棉,請你替郝狀代寫休書,休了那毒婦!”

柳盛麵色冰冷,郝狀是他兄弟,他的兄弟,豈能戴上那綠眼之帽,受人詬病!

與其如此,倒不如和那毒婦撇清幹係,潔身自好!

而趙巡身為趙棉的父親,不知道自己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

即便如此,依舊想著和郝家聯婚,其心可誅。

聽完柳盛的話,郝遠山氣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險些昏厥過去,幸好柳盛在一旁,否則隻怕要出事。

“好好好!好一個趙巡,我拿你當兄弟,卻讓自己女兒做此等有違婦道之事!”郝遠山撐著桌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

深吸幾口氣,郝遠山這才平靜下來,但從郝遠山那怒火騰燒的眸子中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那麽容易平靜下來。

“柳小友,我身為壯兒的父親,代寫休書,名不正言不順,還請你扮演壯兒的兄長,替壯兒休了那惡女!”郝遠山衝著柳盛抱拳,懇求道。

“我與郝狀本就是兄弟,何須扮演一說,既然郝叔叔這麽說了,那我一定幫忙。”柳盛淡淡一笑,將郝遠山扶起來。

看著氣度不凡的柳盛,郝遠山突然笑道:“犬子一直沒有什麽朋友,有柳賢侄這樣的摯友,想必泉下知足了!”

柳盛搖了搖頭,而後與郝遠山說了說他想做的事情。

聽到柳盛的話,郝遠山露出深深的擔憂,畢竟在他這種普通人看來,即便是七神宗的分殿,也是一個龐然大物。

柳盛雖說是武者,但孤家寡人恐不敵七神宗。

不過,柳盛也不是傻子,他還沒蠢到去找七神宗分殿的麻煩,雖說他不怕,但是他怕七神宗分殿遷怒於郝遠山。

郝遠山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是七神宗的對手,就算郝遠山富甲一方,也絕無可能。

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七神宗的分殿,這讓柳盛相當的詫異。

一夜過後,整個郝府掛滿了代表喪事的白布,點著白蠟燭,所有人穿上了喪服。

就是柳盛,頭上也綁著白色的頭巾。

早晨,柳盛坐在郝府大門口,頭纏著白色頭巾,背靠著柱子。

在柳盛身後,是身穿喪服的,昨天那兩名護衛。

據說這兩名護衛,是郝狀身前最要好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

而如今郝狀去世,兩名守衛也是雙目充血,眼眶通紅,顯然悲傷了好一陣子。

“看來你們和郝狀關係不錯,如何,你們不怨我?”看著身後的兩名護衛,柳盛問道。

“當然怨,為什麽少爺會因為你死於非命,但那又如何,少爺已經去了!”其中一名護衛握緊手中的戰兵,聲音顫抖地說道。

“你和少爺是兄弟,你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插嘴,但你願意為少爺做那麽多,雖然怨,但我們恨不起你!”

另外那名守衛低著頭,同樣緊握手中的戰兵。

看著兩人,柳盛微微一笑,他能從兩人身上感受到怨氣,卻沒有感受到殺氣。

“拿著這些東西,以後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替郝狀守護好郝府和他父親,出事了可以來紫玉城靈寶閣找我。”

柳盛掏出十多瓶丹藥,全都是提升修為的五品丹藥,以及四五部戰技,等級都不低。

看著手中的東西,兩名護衛嚇了一跳,連忙道:“守護郝府是我們的職責,這些東西太貴重,我們不能要!”

“拿著吧,算我對郝狀的一點補償,我沒守好郝狀,是我的失誤,我不想讓他父親也出事!”

柳盛搖了搖頭,而後看向行人稀疏的大街。

“多謝!”

兩名護衛抱拳道謝。

“來了。”這時,柳盛看著街道盡頭,隻見一大群人浩浩****的走過來。

為首的,正是昨天差點就被柳盛打死的趙巡,以及他那不知廉恥的女兒——趙棉!

看著那一大群人,兩名守衛臉色一變,而後握緊手中的武器,咬牙切齒的看著為首的趙棉。

他們聽到了昨晚上的事,對趙棉已然恨之入骨,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差點成為他們的少夫人!

這讓他們覺得臉上蒙羞,他們蒙羞無所謂,但他們不能讓郝狀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