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二族之間的衝突,越發激烈。

全麵大戰,一觸即發。

戰火未曾點燃,戰爭的味道,已然遍及洪荒。

無數生靈感知氣息,大大驚懼。

本就隱藏的氣息,再次收斂。

哪怕收縮到暗無天日之所在。

也比身在光明處,受戰火威脅,大受驚懼,要強太多。

能躲便躲,能藏便藏。

除了巫妖二族,以及與這些事牽扯太深的存在,始終不可避免之外。

八個字,便是現如今的洪荒,絕大部分生靈的態度。

而就在這般時候,一直身在昆侖,得享清靜的太清,卻是下了山。

昆侖山中,原始與通天的矛盾,愈發明顯。

令太清這個做大哥,實在為難。

與其厭煩不止,不如出去,躲躲清淨。

再一個原因,太清自冥冥中感知。

機緣,來自於凶險中。

如此情況下,太清自不會在昆侖山中多待。

此刻下山,必然麵臨凶險。

與機緣相比,凶險又算得了什麽。

有玄黃玲瓏塔護身,又能有什麽凶險可言。

出了昆侖山,一路東行。

見一座高山,太清不由心神一動。

此山無不周山之雄壯,也無昆侖山之俊秀。

得見此山,太清卻是忍不住的心神動然。

太清明白,此便是來自冥冥感知中的緣分。

鶴發童顏,雖顯得精神,外在來看,終究幾分蒼老。

然就是此蒼老外在,行動起來卻是極致的快速。

不過幾步,便跨越了無限距離,站立山腳下。

還未曾來得及觀瞧此山玄機所在,眼神一掃,見生存於山腳下的諸多生靈。

似道人般,又似巫族般四肢俱全。

卻不存道人之修行,也不似巫族般,總多一些怪異。

這些生靈的存在,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的自然完美。

太清不由心神更動,而那深藏元神處,一直毫無動靜的鴻蒙紫氣,突然紫光大方。

這些表麵看起來羸弱的生靈,究竟存在什麽別樣玄機。

竟能令自身感悟到成聖玄機。

太清心中的好奇,探究更甚。

將自身氣機收斂,緩步向那生靈聚集之所走去。

“見過仙長,人族有禮!”

匯聚於此地的人族群落中,有一眼含靈光的少年掃視。

瞧見了太清,當即前來見禮。

“哦?”

“你怎知吾便是仙長?”

太清挑眉,他如今可是將所有氣息收斂。

“吾人族蒙聖母,女媧娘娘造化,生於東海之濱。”

“為求生存,來到此處落腳。”

“一路上,不知經曆了何等的磨難凶險。”

“老先生獨身一人,又見如此飄逸。”

“卻出修為在身的仙長,實在想不出其他。”

少年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回答道。

“倒是個聰慧之輩。”

太清點頭讚善。

再仔細觀瞧,竟發現此子與自己有師徒緣分,不由更是喜悅。

太清崇道,行之無為,最看重緣分。

跟腳出身,倒在其次。

“見你與吾有些緣分。”

“可願拜在吾之門下,修大德之道?”

雖有緣分,也得看人家自己樂意與否。

似那西方二聖一般不要麵皮的行徑,太清做不出來。

緣雖有,卻要看看是否還有分。

得見相遇是緣。

收徒之意是緣。

若他自己抓不住這份兒緣,便是沒這個福分。

“能蒙仙長看重,實在是萬古的福分。”

“然若大洪荒,吾人族生之不易。”

“又豈能顧自身,棄族群而去。”

太清視線掃向了早已注意到動靜兒,靜然默立一旁的眾人族。

鴻蒙紫氣再顯動靜兒,太清不由更加肯定。

自己成聖的機緣,便在人族。

幹係成聖之事,著實馬虎不得。

倒要看看,這人族究竟有什麽玄機奧秘。

起了這般心思,太清自是於此部落中,安居了下來。

轉眼,便是百年。

這百年時光,除了教導順勢收入門下的弟子外,便是觀瞧人族。

同時在人族遇到危難,困惑時刻出手。

得太清相助,此地人族之發展,自是安泰。

某一日,太清觀瞧人族,不由心生感歎。

這人族雖然有優點,卻也存在相當嚴重的缺點。

想在洪荒生存,還需多蒙教化才是。

教化之念心頭浮現的瞬間,那深藏於太清元神的鴻蒙紫氣,釋放大量紫光,將太清包裹。

浩浩紫光三千裏,自是吸引注意。

待紫光完全融入體內時刻,太清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昂首挺身而立。

“天道在上,太清於首陽山感悟,特立人教,以全教化。”

道道金色落下,那是教化功德。

教化功德引動了本屬於太清的開天功德。

完全消化來自鴻蒙紫氣的感悟,一股屬於聖人的威壓,源自太清,遍及洪荒。

太清成聖了!

如此事實,震驚了洪荒。

於震撼中,反應也是不慢,自然屈服於聖人威壓中。

“大哥成聖了!”

“實在是太好了!”

通天由衷喜悅。

“是啊!”

“大哥成聖了!”

原始於喜悅的同時,幽幽一聲歎息。

為何不是自己成聖。

“二弟,三弟,此刻不成聖,還待何時?”

太清一言再驚洪荒。

怎麽著?

那原始與通天,也要成聖了?

別說洪荒眾生有些發愣,就是原始與通天本身,都不覺有些發愣。

不過,他們也是聰慧之輩。

下一瞬間,便做出了反應。

“吾原始觀天道,闡述天地之正理,以全洪荒之道。”

“吾通天觀天道,截取天數一線生機,但求自在。”

如太清一般,原始與通天,分別立下了闡教與截教。

闡也好,截也罷。

皆在天數中。

立教而言天數,自有功德。

天道功德落下,引出了屬於原始與通天的開天功德。

兩者融合,引得洪荒紫氣光芒大放,飄**三千裏。

頃刻之間,又有兩尊聖人,立身洪荒。

引得洪荒震動,巫妖二族難以坐立。

“你說吾是否也立一大教?”

帝俊不免動心思,說實在的,又沒有多少把握。

故而問詢羲和。

“以臣妾之見,陛下還是莫要多做改變的好。”

“道之所求,意在獨一,豈能朝三暮四。”

帝俊所求之道,乃是帝王主宰之道,而非教化。

“再言那教化功德,恐怕已經讓三清瓜分的差不多了。”

“便是有所留存,也是不多了。”

帝俊臉色不由一黑,此言也就出自羲和。

換做其他,就等著接受來自帝俊的怒火吧。

帝俊倒也非心胸狹窄之輩。

可也得看看,那話是個什麽意思。

就算是功德,他帝俊也不至於,用那三清剩下的殘羹冷飯啊。

“再言來說,那三清成聖,可不全是教化功德。”

“應該是教化功德,引動了原本就存在的開天功德。”

如此情況,帝俊唯有歎息。

開天功德,那可是唯有羨慕而不可得的東西。

在西方,接引與準提可是真急了。

“師兄,那女媧,三清都已然成聖,吾等可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不是自己受得了受不了的問題。

而是洪荒眾生,該會如何看待他們的問題。

“瞧瞧吧。”

“果然是厚顏求來的聖位。”

“道祖他老人家,本就無心。”

“受因果緣故,收了這倆玩意兒入門牆,簡直是丟了道祖顏麵。”

如此言論,就是再厚的臉皮,也撐不住。

“可吾等並非那三清一般,有開天功德在身。”

接引向來悲苦,如今更是苦澀不堪。

“於我兄弟來說,已然是別無選擇了。”

“反正那老頭子偏心。”

準提似是想到了什麽,向接引言道。

明白準提之意,接引卻是不由震動。

這事兒可是了不得。

敗,自然不多說。

那是個淒慘到不敢想的下場。

成,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兒。

“師兄,別猶豫了。”

“機會於你我來說,就這麽一次。”

“何況那老頭子身合天道,未必有能耐顧得了我們。”

最終,準提勸動了接引。

以尋常之法,還不知要等到何等歲月。

那就隻能拚一把了。

接引,準提立身須彌山,發四十八宏願,向以天道借貸的方式,成就了聖人果位。

不過瞬息光陰,洪荒明確的聖人之尊,連同洪荒在內,已然有七位了。

其餘六位,皆來自鴻鈞門下。

洪荒生靈震撼的同時,怒斥分別起自媧皇宮,昆侖山,以及首陽山。

“無恥之輩,竟敢叛我玄門。”

接引,準提行宏願之法成聖,表麵來看,自沒什麽差錯。

可女媧與三清,又豈非那容易蒙蔽之輩。

行宏願,修因果。

已然是背離了玄門。

麵對女媧與三清的怒斥,接引,準提眼角不由一跳。

論臉皮,還是準提更厚一些。

“既然身在洪荒,又何必東西之輩,玄門旁門之分。”

準提說的是麵不改色的。

氣的女媧與三清卻是怒火翻騰,三屍暴跳。

“無恥之輩!”

通天最是忍耐不住,青萍劍出。

原始無言,繃著一張臉,三寶玉如意恨砸而下。

女媧與太清,亦是施展手段。

突然的變故,令無數洪荒生靈愕然。

你們這些聖人,未免有點兒太不講究了。

咋能說打就打呢?

一聲輕咳,定住了發自女媧與三清的攻擊。

“一個個哪兒來這麽大的脾氣?”

一聲熟悉言語,令驚疑不定的女媧與三清,放鬆了心神。

原來是這位。

有此能耐,理所應當。

以往便感知無法比擬。

如今成了聖人,依舊感覺模糊。

不愧是令鴻鈞尊敬的存在。

這倆不要臉的玩意兒,驚動了這位,就等著吧。

接引與準提,的確有點兒想哭。

本來都盤算好了。

就算是硬接女媧與三清的攻擊,於他們來說,也是合算的。

誰曾想,居然驚動了這位。

論修為,便是成了聖人,麵對這位,也不由感覺心驚肉跳。

“你們要是真的動手,反倒是你們欠了因果。”

“說到底,這是他們與鴻鈞之間的事兒。”

說到這兒,衛無忌看了接引與準提一眼。

“你們也別擔心。”

“這是你們與鴻鈞之間的事兒。”

“他們出手不合適,我出手更不合適。”

“何況,此也算是得了天道認可。”

這一言,提醒了接引,準提,也提醒了女媧與三清。

接引,準提內心畏懼不由大減。

修為能耐不如,又如何。

俺們可是得了天道認可。

“然鴻鈞將玄門托付於我。”

“出了這等事情,若沒有一個交代。”

“吾豈非有負所托。”

衛無忌深意莫名盯著接引,準提。

看得接引準提,一陣兒心驚肉跳。

“你方才也說了,天道······”

接引感覺有必要提醒一下。

在他看來是提醒,在別人看來,那就是借天道之勢威脅。

“放肆!”

衛無忌本身還沒什麽表態。

聲聲怒斥,已然自各方響起。

太浩做為徒弟,自不用說。

同出自盤古的三清與十二祖巫,似是天然不對付。

可對待衛無忌的問題,他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於帝俊太一來說,雖不合適親口稱呼一聲父親。

內在的聯係,卻也是明白的,亦是有尊敬。

於女媧而言,無前輩指點,便無自己的成就。

已然有了鴻鈞這位師父,再拜其他不合適。

雖無名義,內心卻也是當做師父看待,尊敬的。

於鎮元子來說,亦是差不多的相同。

齊刷刷怒斥,引得接引,準提變色。

這咋感覺像是惹怒了整個洪荒一般。

再厚的臉皮,再大的自信,麵對這般,也不由感覺有些發怵。

算了,形勢如此,還是認慫更為合適。

“若真與你們計較,說實在的,你們活不到如今。”

“話剛剛已然說了,總得有個交代才是。”

接引,準提神色無比難看。

就在接引下了決心,要以自身做出一個交代之際。

衛無忌之言,再次響起。

“若論隱忍,吾還真是有些佩服。”

“默然無量歲月也就罷了。”

“眼瞧著道統就要覆滅了,居然還能一聲不吭。”

“混沌魔神的那點兒傲氣,難不成全都消散在盤古的斧子底下了?”

漫不經心一語,再驚洪荒。

便是幾位修成聖人的存在,都難忍心神動**。

竟然牽扯到了混沌魔神?

那可是與盤古爭鋒的存在?

如今的洪荒,居然還有完整的混沌魔神存在?

“傲氣與生存,的確是吾一直以來都在思量的問題。”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