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二教修士,收拾昆侖亂象。

二聖將黃龍請入大殿安坐。

若沒有昆侖之事,如此背景,自然是安心論道。

黃龍雖非聖人,也是準聖行列中的切實強者。

自有與聖人論道的資本。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著實沒這個心情。

尤其以原始與通天而言。

若非黃龍與昆侖山氣脈相連,察覺不對,及時出手。

二教非得出大事兒不可。

即便不是全軍覆沒,也是元氣大傷。

如此施展暗手,實在是居心惡毒。

若不將此事探究明白,這樣的事情,難保不會再一次發生。

堂堂聖人,居然被陰招算計。

這比大巴掌甩在臉上,還更加難以接受。

這事兒要是搞不清,沒有一個清楚明白的交代。

還有何等顏麵立足洪荒。

原始與通天下了決心,就算是將洪荒翻過來,也必然尋出這個暗中作祟的小人。

“此氣息有蒙蔽靈智效用,廣成子與多寶,皆不能避免。”

“可以得出一個切實結論,那暗中出手的,修行必然在大羅之上。”

廣成子是闡教內門首徒,多寶是截教內門首徒。

除了聖人之外,此二位最是能代表大教顏麵。

何況既能做內門首徒,必是真傳,頗得喜愛。

自是得聖人悉心教導。

大羅修行,不過是基本數。

大羅之上,尚有境界。

然準聖境界,已然與聖沾邊,唯有明悟自身之道,方能得所成。

此便是聖人手段,也無法輕易做到。

倒是有那麽個歪門邪道的,可以通過手段,強行提升。

可此舉無疑是拔苗助長,非危機之必要,萬不可行。

行此法,完全是毀壞根基。

按照正統路子,步步紮實修行。

沒準兒能拚搏一下三屍盡斬,言及亞聖境界。

此此法,曆經凶險,一屍已然是頂峰極限。

而且就算有聖人玄妙看護,也未必能一帆風順。

因此,若非被逼的實在沒辦法,著實不必行此凶險之法。

以真靈入地府,過六道輪回,都比這靠譜的多。

大教內門首徒,便是大羅修行中,也不是俗手。

切實受了暗算,隻能說暗中下手的,修為比大羅更高一層。

準聖修行,乃是基礎。

有此基礎,探索的範圍,一下子縮小很多。

洪荒生靈無量,諸多修行者。

大羅不說遍地走,也有一個相當龐大的數量。

準聖修行者,數量遠在聖人之上,卻也是數得著,可一一探尋。

何況供追查的,並非隻有這一點。

“莫非是魔修一脈,偷入洪荒了?”

瞧著那有著蒙蔽靈智的氣息,通天言道。

“此手段的確出自魔之一脈不假。”

“然如今的洪荒,有諸位大能坐鎮。”

“莫說準聖修行的魔頭,就是羅睺,也不可能輕易入洪荒。”

原始搖頭,隨即目光如針似電,轉向西方。

西方可曾是羅睺的大本營。

誰敢保證,接引與準提就沒有繼承來自羅睺的一些手段。

“原始道兄所言,也正是吾之所想。”

“那二位借天道功德成聖,雖說不急著還,卻也不可能不還。”

“若要還此功德,西方必然崛起。”

“有東方壓製,西方崛起,縱有希望,也是看不見時日的遙遠未來。”

“廣成子與多寶曾痛罵惡賊,竟是引得天道反應。”

“如此意味著什麽,二位內心自當有數兒。”

原始臉色陰沉,通天眸中已然為怒火充斥。

提劍就要外出,再下昆侖,為原始阻攔。

“三弟,為兄知曉你心中怒火,為兄亦是如此。”

“然此事牽扯不小,你莫要衝動行事。”

通天聞言,眉頭向上一挑。

“二哥多慮了!”

“兩個無恥之輩而已。”

“何況紫霄宮中老師有言,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

“用他們來驗證一番,正為合適。”

敢暗中行計算之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通天道兄暫且壓製憤怒,不可莽撞行事。”

不僅原始阻攔,黃龍亦是阻攔。

“通天道兄當知,往昔道祖與三位前輩,與魔祖羅睺大戰西方,方有如今正魔之分。”

“那一戰,打的西方地脈崩離,也是如今西方貧瘠之重要因素。”

“道友怒火之下,誅仙陣再擺西方。”

“大戰一場,雖無不可。”

“然若引得西方崩離,洪荒動**。”

“滔天業力之下,恐怕便是道友聖人之尊,萬劫不沾身,恐怕也是難逃劫數。”

通天瞬時遲疑。

“三弟切莫惱怒,你若真是仗劍西去,恐怕反倒是落入算計。”

“此番為兄於你同去東海,無意間瞧了一眼人族,感悟天機。”

“東方大盛,甚至整個洪荒,皆與人族有所牽扯。”

“那人族經女媧師妹手筆,造化於東海之濱,本是我東方之事。”

“三弟若西行,以那兩個的無恥嘴臉,必然以此為借口,插手東方之事。”

“此絕非幸事。”

見通天遲疑,原始趕忙再言玄機。

“那這事兒,就這麽忍了?”

通天一瞪眼,滿肚子怒火,不知往何處發泄。

“二位道兄若有興趣,不妨隨吾走一趟。”

原始與通天互相對視,默然點頭。

本不想驚擾,然如今能指望的,也就隻有那一位了。

三道靈光橫空劃過,悄然降落花果山,恭敬默然站立於,那安坐山巔的青衣身影背後。

“不忙活著截教搬遷一事,跑我這兒來做什麽?”

合閉眼眸睜開,衛無忌頭也不回言道。

“您就不必跟我們打啞謎了。”

“有話,您不妨直說。”

通天言道。

“本來也不是啞謎,是你通天太著急而已,未能看透迷霧,得見真情。”

“二教爭端,不管是何等因素,終究是發生了。”

“加上二教教義本就存在矛盾,如今還聚在一起。”

“是嫌已然埋藏的禍根不夠深嗎?”

聞聽此言,三道身影,皆是不由一震。

“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原本是一家。”

“縱然有無恥之輩算計,也不該到如此地步吧?”

原始壓了壓心頭波動,言道。

那些門徒弟子們可能不太明白。

廣成子與多寶,為二教內門首徒,豈能不明白。

必然加緊約束門徒弟子,不可再起爭端。

“是嗎?”

“但願劫數起時,你還會這麽想。”

衛無忌回過頭,深然看了原始一眼。

“不過是區區爭端而已,怎會與劫數牽扯。”

“還請叔父將話言明。”

通天急切道。

與劫數相幹者,從來都不是什麽小事兒。

“嗬嗬,什麽時候,通天也學會不勞而獲了。”

“若是都跟你說清楚,已然參悟到天數玄機是有可能避過去。”

“那未知的玄機劫數,必然再起。”

“到時候,你可有信心,麵對一切。”

通天瞬時不說話了。

“還請叔父賜教,當下該如何行事。”

原始偷偷拉了通天一把,然後恭敬問道。

“道有三千,因果不凡。”

“當初吾於西方出手,除了結玄門牽扯之外,亦是為了因果。”

“一絲真靈,全了洪荒因果。”

“以大局而言,留道統傳承,便算不得什麽。”

“玩弄因果,卻要承受因果之苦,終究還是跳不出去啊!”

“因果之間的牽扯,非一段,非一日。”

“今日的起因,未必不是往昔之果。”

“這事兒你們出手不合適,還是讓帝俊來吧。”

一言落下,浩**之威穿透洪荒,響在妖界當中的帝俊耳旁。

聞及帝俊,原始與通天不由眉角一跳,想起了某些往昔之事。

“帝俊有禮!”

一道靈光顯化出帝俊身影,向衛無忌行禮。

“往昔之果,今日之因。”

“十大金烏之事,也該有個了解了。”

一抹深然激動,眸中閃爍。

帝俊當即就要行動。

早就想算賬了,隻可惜時機一直未到。

如今有法旨,帝俊自是迫不及待。

“急什麽?”

“話還沒說完呢。”

“什麽時候這般毛躁了?”

“了結因果,也沒有這般的,必須非得親自走一趟不可。”

“真要這麽簡單就能把事兒辦了,通天就不會站在這兒了。”

通天微微縮頭,您明白就明白,幹嘛非得說出來。

“帝俊道友若是身往西方,隻怕牽扯更多因果,反倒是得不償失。”

黃龍出言道。

“眾妖族雖遷移,然留存洪荒的,依舊不在少數。”

“讓他們動一動也就是了。”

“不過也不必有太大的動作,畢竟也是聖人存在。”

“選合適眾妖,依次而行,將西進東方之路堵了就是。”

一絲笑意,不由爬上了原始,通天,黃龍,帝俊麵龐。

“帝俊道友,行此事,通天可助一臂之力。”

“不知道友可嫌棄?”

通天看了看帝俊道。

元始天尊眉頭一抖,終究沒有說什麽。

“聖人有言,帝俊縱有天大膽量,也不敢拒絕啊。”

帝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牛兒何在?”

通天教主一聲呼喚,一頭老牛鑽破時空而至。

“牛兒,老爺記得,你家裏有個小崽子,看著還算可以。”

“讓他給老爺辦件事兒如何?”

“放心,老爺肯定不讓其白出力。”

“說個頂好看的媳婦如何?”

夔牛一聲低鳴,看向了衛無忌。

“你這孽障,連老爺都不信了是吧?”

通天臉色發黑,屈指就彈了老牛一記腦瓜崩。

自是說笑,生氣沒這個可能。

否則聖人一指,老牛再結實的頭,也會變得稀爛。

對通天的安排,夔牛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既然這位前輩在,問問終究是無錯的。

“如此倒也算是一樁不錯姻緣。”

“通天有此心,便走一趟吧。”

“還有把那小牛給教導教導。”

“莫要整日想些旁的沒的。”

通天點頭。

“您放心,這小牛有如此膽量的話,通天親自收拾他。”

靈光消散,再次獨留衛無忌,安坐此間。

“父親,您當真要與截教聯姻?”

血海深處,待通天告辭之後,有阿修羅一族之長,來見冥河。

“通天親自出動,聖人顏麵,豈有反駁的道理?”

冥河瞧了一眼親手創造出來的大兒子言道。

也就是有十二品業火紅蓮相護,否則怎能輕易談論聖人。

一念動,便被聖人感知。

“這聖人之心,究竟意欲何為?”

“不過一頭小牛而已,如何能引得通天親動。”

對於聯姻之事,通天自然講的明白。

那小牛乃是夔牛後裔。

關係倒也親厚,卻也不值得聖人親自出動。

多寶來一趟,已然足夠了。

“聖人縱然高高在上,為父難道就是吃素的?”

冥河來了這麽一句。

論實力,冥河自然沒有不服的道理。

可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其他可服的理由了。

若非無機緣,得鴻蒙紫氣,成聖玄機。

如今的聖人尊位,誰敢說就沒有冥河。

論跟腳,可是一點兒都不差。

差的就是福運,以及那開天功德。

“父親息怒!”

“孩兒並無他意。”

“隻不過此事牽扯聖人,牽扯大教。”

“還是更多謹慎一些的好。”

阿修羅一族之長,趕忙言道。

“能想到這一層,阿修羅一族交在你手裏,便不算錯。”

冥河點頭稱讚。

那聖人教派,的確是不可輕易沾染。

“然終究不過是一層姻緣而已。”

“聖人的麵子,豈能連這點兒價值都沒有。”

“這事兒,你就去操辦吧。”

“為了莫要那大教看輕血海一脈。”

“這扇子,就當做是嫁妝的一部分了。”

一柄芭蕉扇,出現在冥河掌中。

“父親,此物有些貴重了吧?”

阿修羅族長看了一眼後,言道。

“嗬嗬,也就是那麽回事兒罷了。”

“這扇子雖說能起風,動輒五萬四千裏。”

“更可熄滅先天數下,一切火焰。”

“那也得看對誰使。”

“對吾等來說,能吹動一絲衣角,便算是能耐了。”

“留著也是無用,何談什麽貴重。”

有心也好,無意也罷。

一則消息反正傳揚洪荒。

血海阿修羅族,有羅刹女出嫁,對象乃是一頭牛精。

此牛精也不知具體是何來曆,反正三山五嶽的朋友不少,匯聚一堂,可是熱鬧了一番。

待婚宴與熱鬧完畢之後,這些三山五嶽的朋友,並未切實返回本地,看似隨意般的重新選了一處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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