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製於條件,種植於人族領地範圍內的五穀。

做不到如伏羲手筆那般,成長高壯如樹。

卻也是一夜出苗,第二日天地朦朧時。

一縷光輝驅散了黑暗,光輝照耀,蘊含著絲絲紫光,傾撒落下。

那經曆一夜時光,已然鑽出土地成長的碧綠嫩苗,似是嬰孩般自然呼吸吞吐。

吸收天地間一切,有利於自身成長的物質。

談不上靈智,不過本能而已。

洪荒景象終究不俗,一夜出苗,二日出穗。

待到第三日,片片橙黃稻穀,盡在眼中,香氣彌漫。

聞著如此味道,眾人族不由一股原始本能衝動。

說白了,就是一個饞字。

一隻手探出,抓一把穀物放入嘴裏。

閉眸品味片刻,在眾人族滿是期待的目光注視下。

一個由衷好字響徹。

“好!”

眾人族亦是喜悅歡騰長嘯。

似先前烈山氏一般,將穀物摘下,放入嘴裏。

從未體驗過的甜美味道,令人族更為歡騰。

“參見神農!”

眾人族由衷喜悅與激動,在諸位長老的帶領下,由衷行禮。

此後烈山不見,唯有神農之名,響徹天地,遍及洪荒。

話,已然說了多遍。

然在此刻,依舊要說。

食物,便是人口數量的保障。

魚蝦混合五穀,令人族成長更為迅速。

不過短短時光,原本的部落範圍,便被大量人族占據。

倒此刻,又是抉擇之時。

是加以控製,穩固如今,還是向外擴張。

不過以如今的大部分人族所想,是偏向於擴張的。

思想的改變,自然有現實的影響。

最為直接的影響,便是五穀。

以往僅是果腹,不知飽足,更不見甜美。

重重危機下,能活著便是最大的勝利與喜悅。

哪裏有資本,再要求其他。

如今有了五穀,不再果腹,而是飽足,更見甜美。

豈能這般容易放棄。

先輩們能為人族拋頭顱,灑熱血。

身為後輩,亦有一腔碧血誠心。

以神農所見,其實也是偏向於向外擴張的。

守著一片巴掌大的地方,能暫且安居,卻不可長久。

若人族無奮進之心,求的僅是一時的安穩。

用不了多長時間,恐怕就會被其他種族所滅。

“你之思量,倒有一定的道理。”

“然如今的現實卻是人族不宜多動,時機還未來臨。”

“不過打通與東海之濱的聯係,倒是可行,也是有必要的。”

“除了一些散落在外,不易回歸的。”

“從大層次而言,人族已然歸一。”

神農請教玄都,一番話便是回複。

神農默然點頭,的確,如今的人族,還未能做到完整一統。

不管是從大義,還是現實意義。

行此事,遠比再次向外擴張,更為實際。

而玄都所言時機,自在首陽山八景宮,聖人一心之間。

玄都念及瞬間,聖人便有所感知。

眼眸開合瞧了一眼對麵安坐的身影。

“道兄修法,著實高深。”

太清此言著實由衷。

不僅是同道,更是知己一般。

“不過是一些淺薄之見而已。”

“怎能比擬聖人大道。”

此言亦是由衷。

不存在高傲,不存在虛假,不存在阿諛奉承,僅是真心。

“吾之道德也好,道友之逍遙也好。”

“終究不過是一種道之體現,難免有片麵之處。”

“道無處不在,道無物不包。”

太浩點頭,顯然是同意的。

“理雖清明,能否徹底悟透,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若真能做到那般地步,吾等便如師長一般了。”

太清默然無明顯態度。

這事兒,多少有些犯忌諱。

雖說不一定就會被計較。

多一些小心,總是無礙。

“道友可有心,一同前往?”

想了一瞬後,太清問道。

“吾之道,與聖人有同根之妙。”

“聖人有心,吾又如何能無意。”

“隻不過機緣有先後,吾之道,並不在此刻。”

“前路漫漫多艱難,還要請聖人捎待片刻。”

一片白芒中,太浩身形不見。

兩道清氣,悄然出現在太清身旁。

“這位的道,怎有幾分類似於接引。”

“不會有什麽麻煩吧?”

通天一挑眉,微微有些憂心。

那兩個不要麵皮的玩意兒。

誰也把握不準,他們能做出什麽事兒來。

“觀道有了闡截之分,便是相似,亦有極大不同。”

原始天尊道。

“這位雖非聖人,卻也不是聖人能輕易拿捏的。”

西方二位,若是安安靜靜則罷了。

若是有什麽舉動,出了差錯,後果可得自己承擔。

“二位暫且安然,為兄往人間走一趟。”

一位神情淡然的白發老翁,悄然邁步入了人族。

背靠一塊兒大石頭,悄然而睡。

眾人族得見,好奇是由衷的。

卻也不會胡亂打攪。

甚至還會送上一些食物。

“雖是身軀羸弱,卻也多可造之輩。”

點頭間,背靠的那塊兒石頭光芒大放。

道道印記,似銀鉤鐵畫一般刻印。

“九轉金丹修行法?”

人族少年淳樸,不由自主嘀咕出聲。

聞聲不由將目光落在了人族淳樸少年身上。

神情間,閃過一抹怪異。

仔細盤算一番後,不由更為怪異。

“算了,終究是緣分未至。”

微微搖頭間,身形不見蹤跡。

唯獨那一塊刻印諸多文字的石碑留存。

“見過仙長!”

“多謝仙長!”

眾人族高呼,隨即認真觀瞧石碑。

滿是霧水迷惑者有。

些許領悟,終究未能長久的亦有。

盤膝而坐,入了深層次修行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那少年,亦是有深然領悟的一員。

不過從大的比例數來說,還是極少的。

看似什麽都沒誠心,刻意去做。

遺留一麵石碑,既是傳承,也是考驗。

聖人手筆,焉能有凡俗的道理。

“師父!”

消息傳到神農這裏,神農看向了玄都。

“你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話沒有第一時間說明,倒是賣起了關子。

也不是完全故意賣關子,因為現實正如所言一般。

實際去看看,便什麽都明白了。

待神農瞧見那麵石碑的時候,真的是什麽都明白了。

石碑上遺留的氣息,著實熟悉不過,於師父一般。

教導神農,固然有別的因素與考量。

說到底,神農也是實際意義上一個教導的弟子。

無緣做真傳,一些人教內部的事情,還是有必要讓神農明白的。

遍觀洪荒,符合如此條件的,僅有一位。

這麵石碑,這篇金丹修行法,當出自人教太清。

既然留在此處,便有意在於整個人族一同參悟。

神農自然不會做惡事,反倒是喜悅。

有機緣與資質,修此金丹法,增強的,自然是人族的實力。

以神農之誠心而言,恨不得每一位人族都有這樣的機緣與資質。

願望美好,現實自然不存在。

不過人族能出諸多有所領悟之輩,自然是好事。

步步發展,人族的未來,當真無限可期。

一篇金丹修行法,出自太清,自是玄門正統。

便是這般玄門正統,亦要麵對一個現實。

因先前人族傳承的緣故,單純的練氣修行,演變成了氣血合一。

單純的修行,自是金丹九轉。

一粒金丹入腹,萬古自在常存。

也莫要說什麽吾命由吾,不由天。

莫要忘記,這是個什麽所在。

便是聖人,恐怕也不敢說吾命由吾不由天。

有了十二形,氣血因素之後。

單純的修行,便成了氣血金丹。

依舊是修行,不過重點不同。

氣血金丹運轉,周身烈陽灼身。

對付妖邪,最是凶猛。

於現下人族而言,倒是最合適不過。

“人族修此法,也不敢說全部。”

“但凡能有一定範圍,一定境界,組成大軍之後,必然所向披靡。”

伏羲於媧皇天內瞧的真切,不由激動道。

“的確是不錯!”

“若數量足夠,便是大羅也可一戰。”

薛冰瞧了一眼道。

“隻可惜,神農並不適合行此事,也不是他的使命。”

“能積累如此根基,倒是好事兒。”

急於求成,著實為人族之禍。

穩紮穩打,代代傳承。

一代人,做完做好,一代人該做的事情,便可以了。

遺留曠闊天地,給後輩兒孫施展。

有魚蝦,五穀,配合修行法。

極短時間內,人族便多了許多氣血強大的存在。

數量匯聚之下,一道狼煙升騰。

令一些原本於人族部落的妖族,猛獸,不自覺退避。

金丹法,乃是純正玄門修行法。

後期可能變化無限,然就前期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如今的人族,哪怕心思淳樸,能領悟精髓的,也是不多。

反倒是那氣血金丹,更為容易些。

不管是純正的玄門金丹也好,還是氣血金丹也罷。

能為人族所用,才是最為實際的好事。

潛心發展,靜默無聲。

待一定程度之後,神農一聲令。

眾氣血金丹匯聚,開啟了征戰之旅。

這一次,要求不存在那麽多。

僅是將與東海之濱的聯係之路打通便可以。

一路上,若是遇到溫和待人族的,自然相對應的溫和。

若是態度激烈,甚至是惡毒的,自然是相對應的反擊回去。

人族不想招惹事端,可在洪荒,終究還是拳頭說話,更為好使。

打通與東海之濱的聯係,於人族而言,意義重大。

於洪荒而言,實在談不上在意。

當然,這一路上並不太平安然。

傳統終究是傳統,印象也無所謂改變。

一路上對待人族,自然談不上多有和善。

一路上,也就多了許多的是非紛爭。

到後來,甚至惹出了大羅存在。

“螻蟻般的東西!”

惱怒之言響起,一隻大手拍下。

“道友何必如此惱怒!”

一聲淡然之言,伴隨清光亮起。

“聖人門徒?”

“便是聖人門徒,也不能這般欺吾太甚。”

一頭板角青牛瞪著眼睛吼道。

身在洪荒,求個安穩多不易。

然就以性情而言,還真是不願意多惹是非。

可這群人族非得折騰,真以為老牛好欺負嗎?

“雖有攪擾,也非誠心。”

“不若請道友換個居所如何?”

玄都微微有些心動。

哪怕是境界差不多,使出壓箱底的本事來,倒也有把握降服。

“慢來!”

“慢來!”

一道悠悠之言,由遠而近。

一道者須發潔白,顯幾分道德真意。

“徒兒見過太上老師!”

玄都初見,立刻行禮。

非是口稱師尊,而是老師。

乃是因為此來的道者身影,乃是太上,而非太清。

太清是本尊,太上是善念三屍分身。

“徒兒起來吧!”

太上老君一甩拂塵,隨即目光落在了板角青牛身上。

“牛兒,你與貧道有緣!”

“可願與貧道做個代步的?”

板角青牛瞬時遲疑。

非是聖人本尊,存在也是不凡。

能做其代步,也算是一番緣分。

若是拒絕,隻怕變成牛肉的機會都沒有。

念及此,板角青牛俯首。

“此次出門有些急,倒是沒帶旁物。”

隨手拿出一隻品相低俗的鐲子。

品相低俗,材質卻是不俗。

盛放丹藥的葫蘆開啟,倒出一顆金丹。

以金丹將鐲子點化,隨手一甩,穿過板角青牛的鼻子。

這算是見麵禮,也算是一層束縛。

太上帶著板角青牛不見蹤跡。

人族一如既往,實行打通與東海之濱連接道路的舉動。

待功成之時,原路返回。

隨即回來的,還有諸多東海之濱的族人以及管理東海之濱人族的女首領。

緣分指引,見神農,不由幾分傾心。

身在東海之濱,依舊保留過往習俗,大膽言講。

眾人族除聞,稍稍有些吃驚。

一番思量後,倒是感覺不錯。

一來神農的確需要有人在身旁照顧。

二來,這位女首領的身份,最是合適。

如此誠心撮合下,神農與女首領,成就一段姻緣。

有姻緣之親,再加上同出人族,倒是更一步加快融合。

因歲月滄桑變遷而生出的一些隔閡與陌生,迅速磨平。

又過三載時光,女首領誕下一女,名曰女娃。

言說是名諱,不若說僅是稱呼。

雖然說名諱存在的意義與實際作用,就是用來稱呼的。

但按照傳統與習俗,唯有氏方能稱得上姓名。

比如華胥氏,比如伏羲氏。

此也是氏族的一部分由來原因。

對於此女,血脈親情下,神農頗為寵愛,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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