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吧!”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多餘的話,純屬浪費時間。

他要的是一場絕對公平的戰鬥。

故而他才跟衛無忌說,這是魔界,他是魔界的魔尊。

這話直白一點兒,所透露出來的,無非一個意思,這是我的地盤,你可別有什麽心理負擔。

衛無忌卻也說了,他是魔尊重樓。

是魔尊,也是重樓。

魔尊可能幹得出一同而上不要臉的事兒。

但重樓絕對不可能。

孤高自傲的重樓,一生將戰鬥,看做比生命還要重的東西。

勝也好,敗也好,他都不會讓自己的戰鬥中,摻雜一些別的東西。

魔尊的話剛落下,衛無忌的腳步便向前重重一踏,凶悍的氣息,似是一頭正在戰場上衝鋒的戰象。

形意炮拳,出拳如火。

心脈中灼熱的血液,隨拳而出。

滾滾焦灼熱浪,席卷魔界大半。

無數魔頭,猝不及防間,吃了虧。

被那席卷大半魔界的焦灼熱浪,熏的火心火燎,可謂相當難受。

練就胸中五氣之後,他對形意五行拳的理解與掌控,便踏入了一個太多人難以理解的層次。

“好拳法!”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一拳,以重樓一步步殺伐而上的眼光,便看出了衛無忌的幾分底細。

果然夠強!

在衛無忌隨手接下自己兩道刀氣攻擊的那一刻,對於這個神秘莫測的存在,重樓心裏便有了認可。

這是對衛無忌,身為一個強者,實力的認可。

能隨手接下,自己兩道刀氣攻擊,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找到的。

每一擊當中,都包含了自己對戰鬥的信念與堅持。

“我終於找到了,可以令我拔劍的對手。”遙望著兩個人幾乎分不出前後的離去,冰冷著一張臉的飛蓬,眸中迸發著,超越頭頂眼光的熾熱。

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知道神魔之間的界限,不能隨便跨越。

那麽這一刻,他早已跨界而去。

三才鼎立的戰鬥,確實不太好玩兒。

但又如何!

孤寂了無數的歲月,所追求的不過是一個能讓他拔劍,盡情一戰的對手。

當這一目標實現,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如何。

反正這個冰冷無情的神界,也沒什麽是值得自己牽掛的。

這麽想著,一抹雪白清冷的身影,浮現心頭。

在這冰冷無情的神界之中,也唯有她,能讓自己不是那麽的孤寂。

夕瑤,守護神樹的女神。

不知多少歲月以來,一個人孤寂的守護在神樹之巔。

孤寂,是她與生俱來的。

在遇到那個人之前,她其實並不懂什麽叫做孤寂。

但在遇見那個人之後,她的內心深處,不自覺多了一些期盼。

她並沒有太多期盼,能默默坐在他身邊,就已然心滿意足了。

“飛蓬,認識你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的開心。”看到飛蓬踏步而來的那一刻,夕瑤那平淡如水的心,不自覺跟隨著飛蓬的情緒,泛起了層層漣漪。

甜蜜也好,苦澀也罷。

終究要比一個人感受,無邊的孤寂,要好得多。

“在這個一切都在規矩籠罩下,冷漠的像個冰窟的地方,有什麽值得高興的。”飛蓬麵色淡然。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笑容是什麽。

哪怕這一刻的他,確實從內心深處,無限歡喜。

“你找到了那個能夠讓你拔劍的存在。”神色與飛蓬差不多的淡然,語氣相當肯定。

他們兩個相識這麽多歲月,彼此間的交流,並不是太多。

但她懂得他的心。

這天地間,唯一能讓他歡樂的,便是找到一個足以讓他拔劍的對手。

“告訴我,他是誰?”在飛蓬的默然中,夕瑤淡然中,多了幾抹著急。

論戰鬥力,整個神界,沒有一個是飛蓬的對手。

要不然,飛蓬也不至於,為沒有一個對手,孤寂了那麽多年。

現在他卻找到了對手,這說明這個對手,不是神界中人。

縱觀六界之內,在她的了解中,除了魔界的魔尊,恐怕沒有第二存在,能夠跟飛蓬比擬。

就以飛蓬的身份而言,這是個相當不好的信號。

“飛蓬,你是神界統領萬軍的大將軍。”

“我知道,有些話,你不願意聽,可我必須得說。”

“縱然他是能令你拔劍的對手,可首先,他是魔界的至尊。”

“而你是神,神魔不兩立,我不希望你遭受別人的誤會,議論,甚至為此受到傷害。”飛蓬的職責,是守護神界。

可他卻私下跟魔尊重樓決鬥。

這其中萬一有個什麽差錯,搞不好會落得一個私通魔界的罪名。

雖然她常年待在神樹之上,但也知道,已然又能太多看不順飛蓬的存在。

“你還真是聰慧。”飛蓬有些意外的看著夕瑤。

“可你絕對想不到,除了重樓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有一種讓我拔劍的強烈yu wàng。”飛蓬毫不避諱,也好不私藏,跟夕瑤分享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他真的太開心,太開心了。

這麽多年的等待,他終於為自己,為這柄鎮妖劍,找到了對手。

“這個突然出現在新仙界的高手,他的身份來曆,太過神秘,你還要有幾分小心才是。”

聽完飛蓬所描述的一切,尤其是衛無忌的出現。

夕瑤於默然中,對飛蓬表示了警惕的提醒之意。

相對於還算頗知底細的重樓,這個突然出現,並且隨手接下重樓攻擊的存在,實在太過神秘。

神秘,在某種程度上,往往也代表著不安全。

以飛蓬現在的地位,聲望,縱然他戰力超然,怕也躲不過暗中的算計。

“在我眼中,除了最為根本的善惡之外,唯一評判的標準,就是這柄劍。”飛蓬眼眸中戰意凜然。

對他而言,能盡情一戰,便足以。

這麽多歲月下來,對這個冷漠無情的神界,他已經從骨子裏厭煩。

“陛下,飛蓬擅離職守,與魔尊重樓一戰,是否下旨對其······”一道身影,恭敬拜服在天帝麵前。

有些事兒,是他的職責所在。

可有些話,卻不能由他而說。

統領大軍,鎮守神界安寧,個人武力第一的神界大將軍,威信實在太重了。

“自他坐鎮南天門以來,整個神界,已然有兩千載歲月,安享太平極樂,功勞甚大。”

“看在這個的份兒上,隻要他不是真正背叛神界,投靠魔界,沒有疏忽職守,便不算什麽。”無限沉默中,天帝做出了對這件事兒的處理。

飛蓬戰力無雙,神界第一勇將。

在抗擊魔界襲擾,保衛神界安寧,這個重大問題之上,有著至關重要,不可輕易取代的地位。

而且那些士兵,向來崇拜強者。

神界第一勇將的飛蓬,在那些士兵的心中,也是頗有分量。

哪怕做為至高無上的天帝,他的權力,命令,可以說達到了最頂端,除了魔界的重樓之外,無人敢不服。

然而即便是這樣,那些士兵的想法,他也得必須考慮。

無論什麽時候,都著眼於大局,胸懷寬廣。

這是做為一個合格帝王的必要因素。

“好拳!實在是好拳!”五行流轉中,猛然爆發的力量,將魔尊重樓,不知道崩飛了多少距離。

好在縱然是酣暢淋漓的一戰,衛無忌出手,也終究是有所分寸。

難得一見,勢均力敵的對手,而不是生死相向的敵人,實在沒必要下死手。

魔尊重樓要是死了,這世上可就少了太多的趣味。

再一個魔尊也不是吃素的。

不死不滅之身,天生賦予的超然。

生生挨了幾拳頭,固然不會太好受。

卻還不至於傷及性命。

“怎麽樣,沒事兒吧?”衛無忌問道。

跟重樓一戰,除了那柄殺伐無限的劍之外,他也算是諸多手段盡出了。

“本座乃不死不滅之身,還不至於怎麽樣。”重樓極為高傲的回了一句。

“繼續接著來!”重樓濃鬱的戰鬥**,被徹底點燃。

看來自己確實小看這六界中高手了。

除了那最強的神界勇將飛蓬之外,還有人有這個能力,與自己打到這個程度。

“別鬧了,我已經算是手段盡出了。再打下去,可就真要出血了。”衛無忌阻止了想要繼續動手的重樓。

這個家夥,都不知道疲倦是什麽東西嗎?

如果他的記憶沒錯的話,這一番交手,已然快要過去十載歲月了。

這時間,真的是太不值錢了。

“你我之間,值得分出一個生死嗎?”

“本座乃不死不滅之身。”重樓極為高傲。

縱然他認可衛無忌的話,他們兩個確實沒有必要,分出一個生死。

但他不相信,衛無忌真的有手段,能夠誅殺了自己。

魔,六界之中,唯一不老不死,不滅的生命,這等天賦,實在太過得天獨厚了。

“你還真別吹,那一招兒用出來,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衛無忌死命拒絕魔尊的邀請。

這家夥,真的是個戰鬥瘋子,打起來還沒完沒了。

至於他所說的不死不滅。

衛無忌則表示,真要威力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六界都能給弄得消散了。

何況一魔尊。

跟六界相比,縱使魔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萬界最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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