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是你教的?”

景天眸中驚色毫不掩飾,身子不自覺站了起來。

以尋常角度看,那一劍,不過是簡單一刺罷了。

就相對於兩者體積之間的差距。

能起到什麽實際作用。

景天卻不是常人!

飛蓬轉世之身,論劍之修為。

六界之內,都是屈指可數的。

那一劍,在景天眼中,無限演化。

到達極致之時,已然是他無法淡定的威能。

“你的兒子,資質總算是不錯的。”

“我一個老朋友的劍道,傳承幾招兒,倒是沒什麽問題。”

“能走多遠,就看他自己的了。”

衛無忌抬眼看著玄光鏡中,由景小樓施展出來的劍八道。

世界或許有等級存在,道卻沒有這個限製。

劍聖創立的絕學,乃是他一生對劍的感悟。

莫說此時的仙劍世界,就是再高一些級別的世界。

這些劍招,依舊適用。

而且威能會隨著世界本身,而不斷擴大。

衛無忌跟景天說的那話,自然不是奉承之語。

論資質,景小樓相當不錯。

一整套聖靈劍法二十三式。

目前而言,景小樓悟透了九式。

這九式劍法,若能使得融會貫通。

隻要不是運氣太倒黴,遇到一些深不可測的老怪物。

六界雖大,卻也足以任其橫行了。

“我能不能見一見你這位老朋友?”

景天盯著衛無忌,有種極其強烈的火熱衝動。

“你什麽時候,也添了跟重樓一般的毛病了?”

掃了一眼,衛無忌便清楚了景天的想法。

“要是你能找到他的話,我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兩個世界的隔絕,就連現在的衛無忌都沒什麽辦法。

景天若真有這個能耐,將劍聖自風雲中拽過來。

感恩戴德,絕不是一句玩笑。

“額,這樣的話,不好意思!”

愕然中,景天不好意思衝著衛無忌一笑,道歉道。

很顯然,他誤會了衛無忌的意思。

沒有解釋的心思,亦沒有這個必要。

有些事兒,認真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說清的。

“你不會是想讓我用這套劍法,跟你打一架吧?”

看著景天,衛無忌有些明悟。

“我想試一試!”

景天肯定點點頭。

“那好吧!點到為止!”

哪怕想不明白,景天為什麽會突然蹦出這麽個念頭。

景天的神色,已然說明了一切。

“放心吧!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呢。可不想死在你的手上。”

看似調侃話語,實際上認真無比。

曾經見識過衛無忌誅殺邪劍仙的那一劍。

直覺告訴景天,自然是現在,他比過去強大了許多。

麵對那一劍,下場未必能比邪劍仙好到哪兒去。

憤怒的吼叫聲,隨著景小樓一劍落下。

劍鋒輕鬆切入大腿,血色落下。

而響起!

滾滾氣流呼嘯!

火魔獸兩隻巨大眼眸,似是真有火焰在其中,跳動閃爍。

因怨念而生的火魔獸,雖然也算是一種生命,卻沒有靈智。

不過也知道疼痛,一劍之下,鮮血之中,真正激發了火魔獸的凶性。

吼叫聲聲中,似是小山一般的前蹄抬起,重重踩踏而下。

道道狂暴的火焰氣息,自岩漿中飛射而出,落入火魔獸大張的嘴巴。

被一劍劃破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憑你想踩死我們,還差點兒意思。”

石人傑出手了!

如論資質的話,石人傑隻怕還在景小樓之上。

單純野路子出身,便有能力製造極dà á煩。

現如今經過衛無忌的教導,成長速度以及達到的程度,自然是原始基礎的更上一層樓。

一掌推出,陰陽氣息流轉!

掌分陰陽斷生死!

隨著手掌平推而出的過程,天地間無盡氣息,瘋狂匯聚於掌心中。

那一道氣息流轉的太極圖。

愈發凝實的太極圖,隨著天地間各種強大氣息的匯聚,體積不斷膨脹。

等到這一掌真正推了出去,那張太極圖已然膨脹到跟火魔獸體型差不多的程度。

在石人傑的操控下,一卷布匹一般,將咆哮連連的火魔獸,包裹了進去。

吼!

嘶吼咆哮,引得大地動**不安。

咕嘟!咕嘟!

那一條本就灼熱無比,延綿了不知多長的岩漿河流。

傳出了極為明顯的異常響動,如同鍋開了一般。

熱度,也明顯升騰了起來。

一道道灼熱岩漿氣流,隨著熱度提升到了一個頂點之後,自不斷冒泡的岩漿中飛射而出。

極遠便感到了一股熱浪蒸騰,周身的毛發好像都開始自然了。

這種程度的火焰,哪怕有一星半點兒落在身上,都足以是致命的麻煩。

“你安心製住它!”

一劍劃出,好似萬般雨點兒落下。

每一個雨點,都是一道足以切金斷石的鋒利劍氣。

將飛射而出的灼熱氣息,全部擋下!

“到了你那兒,這小子還真是學了點兒本事。”

看著景小樓一劍化萬劍,看到兒子實際成長的景天,由衷笑道。

相約鬥劍的事兒,衛無忌答應下來即可。

並不一定非得眼下不可。

“得虧你答應了以這套劍法與我一戰。”

“要不然還真有點兒丟人的可能。”

“就這小子的德行,不跟我這兒嘚瑟,才是真正出鬼了。”

景天嘀咕道。

就憑這小子目前對這套劍法的施展領悟。

如果不曾了解這套劍法的底細,動起手來。

即便境界過高,猝不及防間,也可能吃大虧。

“合著你想跟我打架,就為了這個?”

黑線,禁不住爬上了衛無忌的額頭。

“我還想看看,憑著我這些年的進步,與你還有多少差距。”

這句話,景天說的異常認真。

無疑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語。

莫看他表麵吊兒郎當什麽都不在乎。

做為飛蓬的轉世,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兒屬於自己的驕傲。

重樓的話,有交手多次的經驗,自然談得上一些把握。

唯獨對衛無忌,談不上什麽把握。

這麽多年,衛無忌真正的出手次數,談得上屈指可數。

上一次跟邪劍仙一戰,倒是露出了不少本事。

可這真的是衛無忌的極限嗎?

別的不說,至少教給兒子的這套劍法,就不曾看衛無忌施展過。

至於衛無忌對這套劍法的修為······

景天從來沒有懷疑過。

短短時間,能將兒子教導至這種程度。

兒子本身的自我悟性,自然是一方麵。

衛無忌若是沒有深厚的功底,怕是也教導不了。

而且衛無忌剛剛的話,是怎麽說的。

教導幾招兒,說明自家兒子根本沒有學全這一套劍法。

以景天目前的劍道修為,倒是可以根據兒子的出手,推演出往後劍招的變化。

正確與否,威力如何,還得看衛無忌的評價。

對劍法而言,因每個人的理解不同,創出的劍招,自然各不相同。

有些基礎的根本,卻是改變不了的。

道道熾熱氣息,被景小樓以劍氣化雨擋下。

囚困在太極圖中的火魔獸,發出了陣陣長鳴咆哮。

劇烈掙紮以至於那道封印太極圖,不斷膨脹。

就是再沒有智慧,麵對生死危機,也不可能輕易坐以待斃。

景小樓以劍氣擋下了被牽引而來的火焰氣息。

對於火魔獸而言,不僅失去了真正療傷的機會。

還失去了外部救援的機會。

景小樓那一劍,給火魔獸腿部造成的傷害,也僅是表麵看起來無礙而已。

要想恢複到以前那般具有攻擊能力,從時間上而言,無疑是較為倉促的。

想要脫困,想要保命,唯有掙紮!

“你說這倆小子,能順利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嗎?”

景天眸色微微凝重。

這兩個小子,隻管使出渾身解數對付火魔獸即可。

而他們的目光,則看到了天地之外。

一道道驚人煞氣匯聚!

“一千五百年後的那場大劫,現在就顯露出端倪了嗎?”

衛無忌深邃眸色中,一抹莫名意味閃動。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有沒有興趣,陪我走一趟?”

隨手一劃,空間氣息波動。

一個足以容納人身通過的黑洞,出現在了身旁。

“你都已經這麽說了,我要是說不,顯得多不合適啊?”

“我還從來沒看過,六界之外的景色呢。”

景天微微一笑,一步踏入黑洞之中。

再次現身,目之所及,盡是一片幽暗。

唯有點點光芒閃爍。

景天眉頭有些不太舒服挑了一挑。

這地方的排斥影響,未免沉重了一些。

目光所及,隔著重重時空。

那幾道高聳不知何處,卻還在瘋狂暴漲的煞氣通天柱。

一點點的不適,自然而然拋在了腦後。

在那一道道煞氣之後,一道強橫意誌,如魚得水。

“魔君?”

沉吟中,衛無忌出聲道。

“本座有太多的稱呼,不過你們願意這麽稱呼的話,本座沒什麽意見。”

霸道中多了幾分血色猙獰的渾厚聲音,清晰如在耳邊響徹。

景天眉頭皺了起來。

一千五百年之後的那一場,關係到眾生的入侵之戰。

看來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了。

以往時刻,他曾說過此事跟他沒什麽關係。

然這場大劫如果真的爆發,他又豈能真的坐視不理。

從這意念之中,顯露出來的霸道猙獰。

這所謂魔君,怕是比邪劍仙更加邪門危險。

“你叫魔君?”

幾分冷冽聲音中,重樓踏步來到了六界之外。

“哈哈哈!好相似的力量!好強大的力量!”

“若是吞了你,本君便是魔君第一。”

重樓降臨的那一刻,那一道意念哈哈大笑。

充滿了猙獰,瘋狂,各種負麵情緒。

“這麽說,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魔君了?”

由衛無忌吐出的淡淡聲音,讓重樓按耐住了出手的衝動。

“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本君已然已經出世,他們便沒有這個必要了。”

“能為本君之強大,做一份貢獻,也是他們的榮幸。”

“猖狂!還記得自己是怎麽來的嗎?”

景天冷冽出聲。

經曆了一次邪劍仙的危害之後,他絕對不想六界眾生,再次麵臨一個差不多瘋狂的家夥。

“神界第一勇將,對你,我一直都相當欣賞。”

“你夠格嗎?”

隨手一招,魔劍出現在了手中。

“莫要衝動,否則再厲害,也不過一個武夫而已。”

“何況本皇現如今安坐千萬時空之外,你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打得到本皇。”

萬千時空之外,盡數赤紅色的巨大星球。

一座陰沉昏暗為主題格調的巨大宮殿,漆黑如墨的王座,魔君安坐。

口中話語,化為意念,飄**萬千時空之外。

進入六界,現如今的力量,似乎還有點兒不太可能。

然這幾位六界頂級高手,踏足六界之外。

他便不介意多交流一番。

“是嗎?那你看看,我這一劍如何?”

淡淡聲音,顯化一柄意念之劍,沒入了無盡時空。

“好能耐!”

安坐在於王座之上的魔君,眸中寒光閃爍。

一柄意念之劍,突破赤貫妖星之時空防禦。

落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若非實力,僅是這一劍,便足以讓他受創。

“有點兒意思!”

嘴角輕佻,眸中神情,似笑非笑。

那一柄意念之劍,如一座山嶽,鎮壓而下!

魔君安坐王座,眼角一陣兒亂跳。

頭頂那一柄意念之劍,壓力暴漲,似是一座大山鎮壓。

其壓力倒是能夠承受。

然那種鋒利氣息,卻是讓其渾身不自在。

自認為強橫的身軀,由內而外說不出的疼痛。

“你要死!”

身子長身而立,魔君眸中迸發出無盡暴戾。

整個巨大的赤貫妖星,一陣兒氣息飄**。

“等你什麽時候,跨越過這段距離再說吧。”

壓力與鋒芒再次暴漲。

一口黑如墨色的血液,麵色大變中,魔君噴吐而出。

麵色一陣兒說不出的詭異蒼白。

“好手段!”

寒聲中,森然眸色越過萬千時空,看到了那一道獨身而立的青衣身影。

忌憚,下意識於眸中閃爍。

不過還好,還有足夠的時間與資源。

“你幹嘛不直接宰了他?”

景天眸中疑惑閃爍。

這種威脅極大的家夥,還是盡早滅殺,盡早省事兒。

“以我現在的手段,能夠將其重創,已然是極限。”

“即便動用全部力量,跨越無盡時空,想要殺了他,也是極大為難。”

萬界最強之光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