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宇文拓滿是不解看著楊素。

此地藏書之眾多,就算是皇室都不一定能夠比擬。

楊素究竟是從哪兒折騰出來,這麽大的一座藏書庫的。

“兩百年前,天地動亂,殺戮濤濤!太多傳承,被無情斷絕!”

“而今好不容易天下得以安寧,許多過往,卻是被徹底淹沒。”

“當今陛下雄才大略,完成一統之後,對於舊的一些東西,進行了革新。”

“你義父並非冥頑不靈的老頑固,有些東西,確實不合時宜。”

“可有些傳承,卻不能就此斷絕。”

“義父,您是儒家當代太保?”

儒家太保這四個字的重量,哪怕以宇文拓之漠然,依舊難忍神色肅然。

“不敢當!儒家武學,倒是精通一二,唯獨那口浩然正氣······”

“哎!缺乏根基,錯過了,永久都難以彌補。”

一抹黯然,深入心靈最深處。

天下間讀書人,精通經史子集,皆可自稱一聲儒家。

然在歲月的無情變遷中,如今能稱得起一聲儒家,少之又少。

沒有那份兒傳承,讀書再多,也是徒有其表。

“義父,將來的那件事······”

“此事,也正是我帶你來此的目的。”

說著楊素神色肅然,從櫃子的隔層之中,拿出一本書。

那肅然的神色,更為準確一點的說法,可以說是請出了這本書。

“按照這書中所載,一千五百年,赤貫妖星降臨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將這傳承了無數年的書籍,了一遍,宇文拓已然明了前因後果。

“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或許更長,也或許更短。”

楊素眉宇間閃過一抹憂色。

“拓兒,那柄軒轅劍在合適的時候,出現在了你的身邊。”

“這其中之深意,你應該有數兒吧?”

楊素也不曾想到,他一時愛才之心收養的年輕人,將來要承擔這般重擔。

“拓兒明白!隻是那麽多高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憑我一己之力······”

點頭中,宇文拓本就冰冷的神色,更加凝重。

此事之重,幹係牽扯之大,哪怕宇文拓都無法安然麵對。

一個舉措不當,怕是比剛剛結束的兩百年戰亂,還要可怕千百倍。

“誰說你隻有一個人的力量?除了軒轅劍之外,這世上還有九件相當強大的神器,正在各處靜待著主人。”

“他們將是你最為得力的助手。”

“這些年來,我也曾暗中探聽這些神器的下落,以及這些神器主人的情況。”

“可惜由於時機未到,天機尚不明朗,唯有丁點兒蛛絲馬跡可以追查。”

在這間絕對安全的寶庫當中,楊素將所有已知情況,通通透露給了宇文拓。

“義父!”

靜靜聽著楊素交代完一切,宇文拓已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

“沒事兒,不必擔心!”

“還是那句話,想殺我楊素,沒那麽容易!”

“不過有些事兒,幹係終究重大,為以防萬一,還是交代清楚比較好。”

楊素擺擺手道。

常人難以到達的魔界絕險之地,一縷漆黑墨色掙脫了時空的束縛。

降臨人界的刹那間,滾滾人道似是有所察覺。

一瞬間,滾滾陰雲密布!

“該死!給我滾!”

有些暴怒的猙獰意誌顯露,瞬間震散了匯聚而來的無盡陰雲。

真的不能繼續按部就班的等下去了,這人界的力量,愈發的壯大了。

“何方孽障?膽敢偷入我人界?”

一縷黑光消失的瞬間,滾滾意誌帶著滅世之勢而來。

隻不過,似乎有些晚了。

一縷黑色光芒鑽入了如今大隋的都城,籠罩在大興城上空的那頭氣運巨龍,似是察覺到了不對,發生了一聲無聲咆哮。

“來人!”

皇宮大內,已然就寢的隋文帝身子一顫,自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道道命令發布,整個大興城,刹那間風雨聚會。

“父王?你怎麽親自降臨意誌於人界了?”

大興城,郡主府。

獨孤寧珂感受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機降臨,頓時大驚失色。

隨手拋出一道玉符,將所有氣息抹除幹淨。

搖身一變,靚麗郡主成了魔界公主。

對於魔君意誌的降臨,獨孤寧珂實打實的吃驚。

過去的人界,便不是誰都能隨便踏入的。

更何況是現在。

“孩子,我也是沒辦法。”

那一道衰落不少的意誌,化身一道虛擬身影,悠悠歎息聲傳來。

“時間對於我們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

“若是順其自然這麽發展下去,對我們而言,實在太過不利。”

“這人界有當年那個家夥布置下的手段,縱然過去這麽多年,威力依舊不減。”

“故而有話還是短說為妙。”

三道氣息一揮手,化作三道光芒,落在了獨孤寧珂手中。

“這是我花費無數心血,練就的三顆魔種。”

“一旦被我這魔種襲擾,管他神還是人,意誌有多麽強大,通通逃脫不了被奴役的下場。”

“這三顆魔種,凝練不易!縱然是為父,亦是花費無數心血,我兒務必謹慎使用。”

叮囑的話語,還在飄**。

魔君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一縷意誌,能在如今的人界,支撐這麽長時間,已然太不容易。

“魔種?如此強大的力量,未來的君王,卻是不能不留一顆。”

“至於剩下的兩顆······”

拳頭緊握,完美掩蓋著屬於魔種的氣息,道道念頭心中流轉。

獨孤寧珂並不打算,利用魔種的力量,對付和控製當今的人皇天子。

一者楊堅做了多年的人皇天子,氣息已然養成,受到人道庇護。

怕是不那麽容易得手,搞不好還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再一個而言,獨孤寧珂心裏清楚。

這位結束了兩百年戰亂的人皇,在那至高權重的位子上,已然坐不了太長時間。

為了這麽一個人,浪費魔種,實在不值當。

“楊素,你這個老匹夫!”

一縷光芒眸中閃爍,獨孤寧珂已然下定了決心。

為第一顆魔種的使用,找到了最為合適的目標。

一杯茶水下肚,一向健碩的楊素,突然感覺到說不出的暈眩。

心中瞬間警惕,看來這暗算,還是一不留神讓對方給得逞了。

自身意誌瞬間想要奮起反抗,一道魔氣無情鎮壓而下。

“老爺,你怎麽了?”

有家人發現楊素的不對勁兒,問候的同時,看到楊素雙眸緊閉,似是昏迷。

頓時高聲叫喊了起來,霎時間,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

“你說什麽?義父他老人家生病了?”

聽到消息傳來,宇文拓難以淡定。

“小拓,這事兒有什麽不妥當的嗎?”

看著反應不太對的宇文拓,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楊素正牌大兒子楊玄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你覺得這事兒妥當嗎?義父是什麽修為?尋常病痛,豈能讓他昏迷?”

宇文拓抬眸,極為冷靜的說道。

“該死!不要讓我查出來是誰!”

楊玄感大怒不止,他現在可以肯定,必然有人對父親下黑手。

隻是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在他的認知中,已然有了隱約間的猜測。

不過這種事兒,始終牽扯過大,不可隨意猜測。

否則滅族大禍,怕是頃刻之間來臨。

“眼下什麽事兒都別想,更不能做,想辦法讓義父蘇醒過來,才是正道。”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義父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相對於楊玄感,宇文拓知道的無疑多一些。

除了人界的勾心鬥角之外,怕是還有外界的手段。

“大膽孽障!膽敢暗害本將!”

無邊黑暗中,楊素意誌護持著微微光亮。

“你倒是有點兒能耐!可惜,你擋不住我魔種的力量。”

微微詫異的聲音中,無盡黑暗翻滾。

如潮汐一般,要將那垂死掙紮的光亮磨滅。

“你就是魔界的魔君?看來這麽多年,你也沒恢複多少啊!”

就在楊素抵擋不住,徹底沉淪黑暗之時,一道浩大意誌,照亮了無邊黑暗。

“何人大膽敢擾動本魔君?”

無盡黑暗中,滾滾意誌如山嶽般鎮壓而下。

“我看是魔君大膽才是!”

“以魔種之力,暗算人界,如此不光明,看來你是真的急了。”

“當年你讓天妖皇坑了一道,又不知死活去暗算重樓叔叔。”

“被收拾的應該不輕吧?怎麽就一點兒記性都不長呢?”

“混賬!你是誰!”

魔種中,屬於魔君的意誌暴怒。

如果有足夠的力量,必然要把這個混蛋活活掐死。

當著他的麵,敢說這些受傷的過往。

簡直比往他臉上甩巴掌,還要過分。

被護持著的楊素意誌,聽到這般對話,再看魔君的反應。

神色瞬間忍不住變幻。

震驚,想笑,還有那麽一點兒可憐。

被譽為大敵的魔君,原來也有混的這麽淒慘的時候。

“當年你跟我家老頭子,打了那麽長時間。”

“要不是我家老頭子出手纏住你,當年的謀算,沒準兒真能讓你給成功了。”

淡淡意誌,繼續說道。

“是你?你是當年的那個小兔崽子?”

魔君瞬間想了起來。

當然對於景小樓,最大的印象還是——他是景天的兒子!

萬界最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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