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術法三千,命運位列第一!
縱觀整個永生世界,無盡歲月,磨滅了不知多少紀元,多少強大的存在。
除了方寒這個器靈轉世之身外,縱然是方清雪,所得也不過是小宿命術而已。
當然,這個而已,也是相對而言。
不知有多少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對這個而已,充滿了渴求。
就以造化仙王來說,但凡得一絲命運的垂青。
以其憑借造化而修成的無上修為,也必然能夠跨出那超脫宿命的一步。
當然,就現實而言,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造化仙王也好,還是其他幾位仙王也罷。
心,終究是有點兒大。
即便有把握一切的實力,永生之門也不可能造就幾個對自己產生極大威脅的家夥。
小小螻蟻,豈有能有逆天之能?
造化以及其他幾位仙王,若是能夠安心現狀,估計不會出問題。
然不論是自身還是局勢,都不可能讓他們安心現狀。
造化以及其他仙王,苦心無數歲月,都未曾達到的目的。
衛無忌想要達到,縱然同樣沒那麽容易。
相對而言,衛無忌所占據的優勢,卻是太多。
剩下的,無非慢慢謀劃。
事,終究還是人力之所為。
“你啊!”
“真不知道讓我說些什麽好。”
“行了,你自己進去吧。”
“望你好自為之,勤勉修行。”
一名長老滿是深意,亦是惋惜看著衛無忌。
入門即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想讓人不關注都不可能。
縱然知道不可能將衛無忌收入門下,也不禁好奇的將衛無忌的入門考核成績看了一遍。
不看也就罷了,這一看,差點兒按耐不住內心的衝動。
難怪能驚動掌門啊!
如此天賦,沒人教導實在可惜。
從另外的角度而言,這倒也是一件好事兒。
這小子的天賦,如果真的這麽驚人的話。
千年歲月積累的本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徹底掏空。
遇到的徒弟太過愚笨,做師父的,自然難免鬱悶。
可若是太過出色,依舊也是說不出的鬱悶。
為師者,本職便是為學生授業解惑。
沒有了教導徒弟的東西,無疑是相當尷尬的一件事兒。
這應該就叫做幸福的煩惱嗎?
“想不到,出了這樣的變故。”
羽化門隱匿時空極深處,風白羽閉關之所,微微意念閃動。
天皇鏡的異動,以及看到衛無忌之後的情況,讓其心緒一直難以平複。
雖不至於因此而出關,卻也是意識清醒。
對於外邊的情況,一念掃之的事兒。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以風白羽一介掌門至尊,自然不會掛在心上。
可這個人卻牽扯到自己,鬱結了快要千年的心。
天賦又是這麽出色。
雖然是他自己的意思,真要不管不問的話,羽化門無疑是相當失職的。
“這事兒既然是他的選擇,就這麽處理吧。”
“暗暗關注,得空的時候,各自傳授一些本事也就是了。”
風白羽的意念,響徹各大長老心間。
說不出的詫異中,即便是以長老之尊,也不禁開始暗自琢磨起了衛無忌的身份。
能坐上羽化門掌門至尊的位子,風白羽自然不是什麽心慈麵善的大好人。
這一次,對於這個敢於當麵拒絕他的弟子,卻是格外的寬容。
這裏邊,要說沒什麽貓膩兒,估計鬼都不相信。
“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孤高自傲的聲音,各種關閉的石門傳來。
聽到問話,幾個滿心皆是不服的弟子,情緒頓時激昂了起來。
在他們的言語中,衛無忌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狂妄自大之輩。
甚至於乃是心思狠毒,萬古第一罪人。
此人不除,天地都難以安寧。
掌門的親傳弟子,這是多少人羨慕的眼珠子都快發紅的稱號。
輕而易舉到了這家夥麵前,居然輕描淡寫被推了出去。
怎麽著,就顯得自己能耐是吧?
“行了,這件事兒我知道了,出關後,自然會處理。”
冷冷中有幾分不耐聲音傳來,這些前來稟報的弟子,頓時不敢再多言一句。
一道身影盤膝坐在石門後的黑暗中,微微有些挑眉。
那些話語中,許多的不實之詞,他又怎能不明白。
但所說的,大體上應該也是事實。
借他們百八十個的膽子,也不敢編瞎話哄騙自己。
何況這件事兒還牽扯到了掌門。
一旦被追查,懲罰又何止是脫一層皮那麽簡單。
“方師姐!”
回到自己所居之處,方清雪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當麵恭敬的弟子。
以往的話,一切正常,方清雪自然不會在意。
現如今雖然也不會過多在意,背後卻是不自覺多了許多低聲細語的討論。
“我這兒雖然不能長時間留一個男子,可你畢竟是方府出來的。”
“在這兒,他們再有膽量也不敢過多放肆,剩下的事兒,就要靠你自己解決了。”
給方寒指了一個住所之後,方清雪淡淡道。
這一次,無疑方寒會受到牽連。
別說方寒,恐怕她自己也要受到一定影響。
她自己,倒是沒什麽值得憂心的。
身份擺在那兒,實力亦是清晰的擺在那兒。
怪話也好,當麵挑戰也罷。
縱然不可避免形成了一定的壓力。
方清雪,也終究不是好欺負的。
現在唯一不怎麽靠譜的,就是方寒了。
麵對這四周局勢,以他現在的修為,除了默默承受之外,別無他法。
既然是從方府出來的,又曾得到了衛無忌的交代。
方清雪無論如何都要保證方寒一定時間內的安全。
自己的居住之所,入住了一個男人。
雖然不是同一處所在,擱著十萬八千裏。
方清雪還是不由多了幾分莫名情緒。
算了,不想這些了。
在這個殘酷的修行世界裏,修為是衡量一切的標準。
入了藏經閣的衛無忌,不會知道因為他的拒絕,掀起了怎樣的巨大風浪。
他已然徹底沉浸於羽化門藏經閣中收藏無數歲月,數不清數量的浩瀚書籍了。
文明,本就是一個不斷進化的過程。
而文字的記載,無疑讓文明的進化,向前邁進巨大一步。
這些書籍,多年收藏,稱得上種類齊全,已然可以說的是應有盡有了。
縱然沒有使用神通,僅是正常的速度。
還是一邊,一邊清理的情況下。
藏經閣中的書籍,也被了不少。
雖然沒有發現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超級大神傳承。
某一個方麵而言,衛無忌的收獲,也是相當巨大的。
這一日,一道身影踏入藏經閣。
沒有言語表達的意思,以目光看著衛無忌。
“華天都?”
抬眸互相對視的瞬間,衛無忌疑問中帶著肯定道。
不僅是華天君的轉世之身,同時也是永生之門的宿敵。
造化的萬古謀算,一次次收集災難,宇宙崩塌,無數生靈不甘氣息。
造化出了一個足以跟永生之門抗衡的毒瘤。
華天都沒說話,僅是這般看著衛無忌。
“我似乎沒有招惹你?”
這話聽著像是極沒骨氣的示弱,衛無忌卻不這麽想。
至於外人怎麽想,那就是不必要操心的事兒。
“你的事兒,應該談得上羽化門的萬古第一。”
“想著,總該來看看。”
華天都眸色眨動,微微有些凝神。
原本不在意的心態,稍微多了幾分關注。
這人能被掌門看在眼中,開口收弟子,總是有不凡之處。
說一千道一萬,今日華天都來到藏經閣見衛無忌的原因,就隻有一個。
羽化門下一任的掌門!
此位置,以前無疑是華天都的囊中之物。
直到衛無忌的出現。
理智告訴華天都,自己外邊沒必要這麽緊張。
情感的控製,終究還是難以逃脫。
“現在已經看過了。”
聽得這話,華天都沒有說話,僅是深深看了衛無忌一眼。
邁步踏出了藏經閣,低垂在袍袖中緊握的拳頭,也放鬆了下來。
“如此,能對華天都製造一些磨礪,更是不錯的選擇。”
默默關注此地的意念,微微點頭。
門中的情況,高層長老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年青一代中,華天都最為出色。
可要承擔起羽化門,還太早太早。
兩柄未出世,嶄露鋒芒的神劍,彼此皆是對方的磨刀石。
誰把對方磨掉,誰就是勝利者。
弱肉強食,充滿血腥的畫麵,卻終究是不可避免的主題。
“蛇鼠心性!”
看著華天都的背影,淡淡評價聲,似是從鼻中傳來。
隨手拿下一本典籍,衛無忌繼續做起了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業。
而外界,因為衛無忌拒絕掌門,而引起的風波,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停止,相反愈演愈烈。
這其中,最大的催化劑,可能就是方寒住進了方清雪的院子。
方清雪雖然性子清冷,不容親近。
動起手來,更是有種後槽牙禁不住發酸的淩厲。
這一切,卻都架不住方清雪絕世的容顏。
其實這跟衛無忌,在羽化門中,幾乎成為眾矢之的是一個緣故。
自己得不到的美好,讓別人得到了,各種羨慕嫉妒恨,是極為正常的情況。
當這種情緒大規模凝聚的時候,一些大勢也就因此而改變了。
所謂是非黑白,當有足夠力量的時候,似乎也可以撬動改變。
對於門內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方清雪雖足不出戶,心裏卻也是門清。
本不想搭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俗事兒。
可有句話也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
“方寒,真有能耐,便出來與我一戰!”
高聲呼喊的正麵挑戰,自方清雪所居院子外邊傳遞而入。
方清雪眉頭一挑,眉宇間的冷意更甚,似是進入了寒冬季節。
隱約間,似是感應到了迎麵而來的寒風,身子不自覺哆嗦了一下。
羽化門乃是仙門,雖不曾扭轉四時之變化,與凡俗之地,終究極大不同。
常年平衡的溫度,可以說是四季如春。
這透骨的冰寒,無疑有了出處。
惹怒了這位方清雪師姐,日子似乎不會太好過。
一股暖陽化解了周身寒意,卻也是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方清雪眉頭一挑,這是要動手殺人的跡象。
縱然有門規的限製,這些家夥卻終究蹦躂的有點兒過分。
不狠狠殺一批,就刹不住這股歪風邪氣。
分配給方寒的靜室石門,緩緩開啟,方寒微微冷著臉邁步而出。
“除了方家的奴仆之外,我更是一個男人!”
雖然沒看到方清雪,方寒卻相信,她一定能夠聽到。
一絲掙紮之色,眸中一閃而過,方清雪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個人的路,終究要個人自己去走。
既然踏上了修行路,這種事兒,早晚都得碰上。
“你們誰要挑戰我?”
邁步出了方清雪的院子,一大群羽化門弟子已經聚在了一起。
這種熱鬧,往日裏可真是不多見。
“你就是方寒?”
“倒是有幾分骨氣!”
上下打量著方寒,嘴裏似是說著讚揚的話,眸色中,依舊是深深不屑看不起。
“小地方來的,終究是小地方來的,沒見識······”
一道電光不知自何處而起,一下子沒入了那張因說話而張開的嘴巴。
猩紅血色,似是噴泉一般自嘴裏而出。
不時還伴隨著一塊塊明顯的白色物體。
四周圍的羽化門弟子,臉頰忍不住一抽。
這位方清雪師姐,可真是狠人。
默不作聲出手便是一嘴的牙齒。
既然不會說話,要這一嘴的牙,有什麽用。
“師妹,這又是何必呢?”
一道意念幻化聲音,出現在了方清雪的靜室中。
沒有多餘的一句廢話,眸中紫色雷電光芒一閃。
那道意誌,便被徹底磨滅。
羽化門中,某一個真傳弟子的居所。
臉色微微發白的同時,眸中殺機不斷暴漲。
低垂的拳頭,緊緊握起。
指甲嵌入手掌,滴滴血色滴落,依舊沒有任何的感覺。
一道些許意念的損失,刹那間的疼痛,或許卻是有些難忍。
實際上,也算不得什麽。
無非一點兒時間的修行而已。
真正讓其如此,深感屈辱的原因便在於方清雪的態度。
同樣身為親傳弟子,方清雪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