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恨天神皇!”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突然的舉動,搞得天妃烏摩身邊服侍之神族,著實有點兒發懵。
修為固然不差,然天妃烏摩通常表現,給留下較為深刻印象的,還是以智謀見長。
無論做什麽事兒,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
智謀運轉談笑間,強敵自滅。
類似於現如今這般及明顯的情緒表達。
無數歲月以來,實在是極為難得的幾次。
不過這樣充分證明,的確發生了幹係重大之事。
“本座不管使用什麽辦法,規定時限內,將此人安安全全送回神虛界。”
道道線條,勾勒出一幅極為清晰的圖形。
當然,更為關鍵,或者帶有標誌性的東西,並沒有體現出來了。
縱然這秘密,終究有捂不住的一天。
現在也不是露在陽光下的時刻。
“此外提醒他一句,此事盡可能秘密完成。”
緊急密令,通過渠道傳入玄黃大世界。
為成功奪取玄黃大世界,神族已然做了太多的準備。
秘密派遣探子部隊暗暗滲透,不過是最常規的做法罷了。
“這件事兒,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機緣巧遇,還是······”
“他究竟是什麽來曆?”
除了自己之外,空無一人之獨立所在,天妃烏摩滿是疑惑,甚至有些頭疼的呢喃道。
這種摸不清底細的對手,縱然是計謀萬千,無處著手也是隻能傻眼看著。
本來按照天妃烏摩的想法,通過接觸以及情報的搜集,慢慢了解,終究能研究出對付衛無忌的辦法。
神族針對玄黃大世界之攻伐,準備了這麽多歲月。
真要動手的話,卻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發動。
時間,相對而言,還是較為充裕的。
然衛無忌之舉動,實在出乎了天妃烏摩之預料。
出手邪性不說,打擊的還特別精準。
可以說,一下子便打到了天妃烏摩真正的死穴之上。
這件事兒若是處理失妥,恐怕會影響到整個神族大局。
因終極主導權的控製,與另一個自我雖如水火一般,永遠不可能通存共處。
另一個自我,卻終究代表著她的另一半。
若是被外人所磨滅,本源徹底散失。
那麽未來寬闊明亮的大路,便被無情徹底堵死。
一麵是自己的無上修為,得之既是永恒。
一麵是神族發展,稱霸天地之大計。
如何取舍,一時間真的難下決斷。
真的,這個決斷,實在太難下了。
有人曾為自己族群的發展,無私而無怨的獻出了一切。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玄黃大世界的三皇。
以絕大代價砍伐世界樹的神族始祖聖王,應該也算一個。
亦有人為了登臨大道,毫不猶豫絕情斷愛。
即便是葬送天地間一切生靈,能助其踏出那極為關鍵的一步。
便是沒有絲毫猶疑可言。
簡單的是非對錯觀念,在無情大道之爭麵前,哪怕一星半點兒的影響力都不會有。
要說踏出那最為關鍵的一步,經過這數不清歲月的積累,真的可以說是最後一步便可。
天妃烏摩心裏卻也清楚,踏出這最為關鍵的一步,不是那麽容易。
除了積累之外,還需要恰逢其會的機緣出現。
其實這麽多年來,默默等待著,便是這個恰逢其會的機緣。
等了太多,已然數不清的歲月,耐心似乎已經磨練了出來。
這個時候更為關鍵的本源出現差錯,這無數年來的等待,便是虛無的泡沫幻影。
這是天妃烏摩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
一種來自冥冥中的感覺告訴烏摩,那道青衣身影,或許真就是她注定要遇到的劫。
渡過了,前途無限光明。
敗落,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灰飛煙滅。
所謂道之爭,獨自唯我,就是這麽的殘酷無情。
連另一個自我都不能相容,何況外道。
“你們幾個跟我走!”
玄黃大世界,不被人所注意的海外偏僻之所。
幾道黑衣身影完美融入黑暗之中。
若不是言語出聲,怕是誰也不會想到,這麽黑暗的環境,居然還有存在能夠應付自如。
對於這些隱匿黑暗不知多少歲月的探子而言,這般環境的適應,不過是基本操作罷了。
甚至可以說一些相對過分的話。
在黑暗中待了這麽多年,真要生活在光明之所,怕是反倒諸多不適應。
“什麽人?”
茫茫無量海洋之上,某一座草木植被覆蓋麵積相當龐大的島嶼,卻也是常年不會有人踏足的島嶼。
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坐落島嶼之上。
重重雲霧匯聚,宮殿身影於雲霧之內,若隱若現。
梵清影盤膝而坐默默修行,突然間一聲驚喝。
先天之故,使得梵清影失去了正常人所擁有的視覺。
這種來自先天的傷害,縱然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恢複。
雖然從某些程度而言,這先天的觀感散失,讓她獲得了好處。
先天吸收不到外界的色彩觀感,一片黑暗,心不曾受到攪擾。
更為貼合修行。
再後來,隨著修為的不斷強大,讓梵清影並不是特別需要那點兒來自先天的視覺。
比如這突然間警覺一喝,雖沒有睜眼眸這一明顯動作。
天地亮堂之感,卻一點兒不會減弱。
似乎還更為明亮一些。
對梵清影而言,若是失去了目前擁有的一切,能讓她恢複一個正常人的觀感。
想來,她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怎麽?多年不見,連我等的氣息都感應不出來了?”
時空變幻,恨天神皇,身著黑衣,率領五名麾下最強者,踏入宮殿。
梵清影雖是不折不扣的人族,連修為強大都無法恢複的先天之疾。
卻讓她從小失去了一個正常人族生長,所應該擁有的。
若非當初神族路過,救下了她。
或許,早就已經死在那場透骨的冰天雪地之中了。
當然,神族出手相救,也不是因為慈悲心大發。
若真有慈悲心的話,也就不會連續掀起大戰了。
除了那些被神族徹底攻伐的世界之外。
如今依舊存在的那些大世界,每一個基本上都與神族,或多或少存在仇怨。
若非神族如此行事,仙界那些渡過了一次次混沌劫難的老家夥,也不會對神族之事,如此上心。
神族,可以說是萬靈之敵。
這樣的一群存在,怎麽可能有慈悲心存在。
出手相救,最大的根本便在於梵清影資質不錯,而且是正統人族出身。
將其培養,對於神族潛伏玄黃,也是好處極大的。
一些神族不方便出麵的事兒,梵清影出麵解決,再穩妥不過。
這麽多年來,玄黃大世界雖然不曾有神族跡象顯示。
做為神族潛入玄黃大世界的領導者之一,恨天神皇心裏清楚。
對於自己這麽一群人的存在,玄黃大世界的那些老家夥們,心裏未必不清楚。
之所以沒有動手清除,緣故必然有很多。
更為直接的,自然還是他們這麽一批人一直暗中行事,沒有太過蹦躂的緣故。
若是不懂收斂,四處蹦躂,那群老妖怪不出手就見鬼了。
“清影見過神皇!”
梵清影起身恭敬行禮道。
“聽說你跟那個煙水一關係不錯?”
恨天神皇直接說道。
這件事兒來自天妃烏摩,並且特意交代了小心行事。
固然並不是特別清楚這裏邊的內情,恨天神皇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此外這次要對付的,可是極為神秘,手段驚人的衛無忌。
隱匿玄黃大世界,對於衛無忌的信息,恨天神皇豈能不了解。
冒冒失失的動手,無疑是自找死路。
這件事兒若要妥善解決,恐怕還得智取才是。
梵清影默然,腦海中瞬間閃過一抹念頭。
神族莫非要對煙水一下手?
刹那間的情緒,說實話,真心讓梵清影感到為難。
特殊的經曆,令她對人心看得更為透徹。
這麽多年來,方清雪,煙水一算是她僅有的兩個交情還算不錯的朋友。
現如今神族似是要對煙水一下手,多年的友情,是否需要顧及一二。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讓我們這些人,極其自然的出現在煙水一麵前。”
恨天神皇不管梵清影的想法,直接下達命令。
要說更為自然的貼近衛無忌,方清雪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可方清雪近來都在羽化門內閉關。
縱然與梵清影關係不錯,貿然聯係,怕也是多有不妥。
方清雪性子清冷,資質出眾,腦子更是一等一。
縱然是關係不錯的閨蜜,不正常的舉動,怕也能讓她嗅出不正常的味兒來。
多少了解衛無忌的厲害,這件事兒本就極為棘手。
要不然也不會想到這種辦法。
若是讓方清雪察覺出什麽不對勁兒,這事兒怕是更加難辦。
“還請神皇稍後!”
梵清影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
有些事兒一旦開始,決定權便不在自己手中掌握了。
若是有可能的話,看在閨中交情的份兒上,她會盡可能保下煙水一。
“嗯?”
想著近來也沒什麽特別著急的事兒,跟著衛無忌連基本的安全,都不必太過顧慮。
方寒與煙水一,心態無形間放鬆了不少。
一路上,倒是多了幾分遊上玩水的情趣。
雖然由於某些人,看似充滿善意的提醒。
無形中,讓二人之間出現了一些隔閡。
但終究還是無傷大雅。
關係確定之後的輕鬆甜蜜遊玩兒,真有幾分度蜜月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情誼,都在彼此增厚。
煙水一突然極為詫異挑了挑眉頭。
“怎麽了?”
方寒立即問道。
自踏入修行界以來,方寒經曆了許多。
所謂男女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
而人心終究柔軟,非是那冰冷石頭。
對煙水一,不知不覺間,方寒已經在乎了太多。
“我的一個閨蜜突然聯係我,說她遇到了一處修行遺址。”
“蘊含危機不少,所得應該不錯。問我有沒有興趣,陪她進去看看。”
煙水一跟方寒解釋道。
眉宇間自然流露出來的神態說明,對於此事,她還是極有興趣的。
修行路,對於資源的消耗,簡直難以想象。
這些年來,她雖然也算有所積蓄,卻也是遠遠不夠。
如今離了太一門的資源支撐,處境自然更為艱難一點兒。
雖然有方寒在,這些事兒本不必她操心。
連自己女人所需的修行資源都整不來,方寒可以徹底不用混了。
然以煙水一的性子,又豈是那種安心依靠男人的女子。
“這事兒你若覺得靠譜,咱們就走一趟。”
資源這玩意兒,擱在修行人身上,怕是誰都不會嫌多。
“我與她交情還算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
了解方寒性子的煙水一說道。
謹慎一點兒,並非什麽壞事兒。
“你那個閨蜜,應該是梵清影吧?”
衛無忌突然出聲道。
“師兄你認識她?”
方寒看著衛無忌道。
“她手裏有一套極不錯的雷屬神劍,極符合方清雪的修行。”
縱然感激衛無忌的相救之恩,這些日子以來,對衛無忌的性子,也多少有些了解。
聽到這話,煙水一還是不自覺一挑眉。
話,不必說的明白,心裏有數兒即可。
“搶一個女人的東西,雖然所在意的,並非名聲,我也不至於真做得出來。”
“雖然那是一場並不太樂意的交換,可至少她真的不算吃虧。”
煙水一神態放鬆了不少。
太一門一場大戰,讓她深深了解這個神秘男人的修為強大。
莫說強搶,就是順手滅殺了梵清影,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能以交換解決,真的是極為難得了。
“既然她發出了邀請,你們也有這個心思,那就走一趟吧。”
“若是我不到位,恐怕她會有些不太樂意。”
說完衛無忌背手前頭而行。
“方寒,我心裏感覺不太對勁兒。”
看著衛無忌瀟灑前行的背影,煙水一緊緊抓住了方寒的手。
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衛無忌嘴角極為莫名的神態。
那似是一抹笑。
可那樣的笑,卻讓煙水一由心的發寒。
因為她親眼見識過,就是這樣的笑,讓太一門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動**。
“出不了大事兒的。”
方寒回握著煙水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