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忙了多年,不見希望之事,這麽簡單就完成了。

喜悅是自然,恍惚也是多少有些,一聲吐氣,終究還是釋然。

邁步之間,一個英姿颯爽的敬禮。

眸光閃亮,緊盯著地將。

今夜,注定是不可能平靜的一夜。

與所知大局相比,此地之結束,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

“我知道你想什麽。”

“不過這事兒,還沒有結束。”

“除了他之外,還有個家夥非處理不可。”

地將眸光與袁冰相對,這個性情剛毅的女孩子,此刻想法,自然不可能不明白。

但他不可能答應帶她摻和那些事兒。

勇氣可嘉,但什麽樣的能力承擔什麽樣的責任。

超過自己能力之外的承擔,不僅是對自己的勉強,也是一種不負責任。

再說師弟如此安排,他也不能破壞不是。

“您是說”

袁冰眉目一挑,她不是個笨人,這話的意思,瞬間領悟。

“你想的不錯!”

“對你,我也不必藏著掖著。”

“且不說其自身行事便有差錯,僅是算計小師弟這一條,就不可能讓我饒了他。”

對袁冰,地將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可”

說實話,袁冰有瞬間的猶豫。

她雖然性格烈如火,眼裏揉不得沙子。

對於觸碰律法之事,更是半點不容情。

然她也不是完全的一根筋。

動一個人容易,一個城市的經濟影響,卻不是這麽簡單。

“我知道你顧慮什麽。”

“不過他的重要性,還不至於有這麽大。”

“此外,不是還有他嗎?”

地將抬手,指了指靜默相對的父子倆。

“看來,我已經被盯很久了。”

聽懂了地將的話,一絲苦笑不由爬上麵容。

連會麵那個小兔崽子的事兒,都這般了若指掌。

其他的事兒,還用多言嗎?

此情得知,若非眼下這般不由自己的景況,隻怕睡夢中,又多了幾分不踏實。

“這一回,你倒是想錯了。”

“準確來說,是他已經被盯許久了。”

“若不是想看著師弟自己解開這個心結,他早就換地方住著了。”

地將哼了一聲。

有這麽一群人在,三年前,衛無忌被收入門牆,成為衣缽傳承的關門弟子那一刻,一切事情,便都不是秘密。

何況這事兒除了衛無忌自己之外,也真心談不上有多秘密。

“他的確跟我接觸過,還預謀了一些事情。”

上什麽山頭就唱什麽歌,以認清現實,識時務這一條而言,做的實在不錯。

“那我便沒什麽可說的了。”

袁冰聳聳肩,有了這一句話,一切便是順理成章,板上釘釘。

其實除了職責以外,站在朋友的立場上,袁冰未必不想辦這麽一件事兒。

“你們是什麽人?”

“這裏不是你們隨便進入的地方。”

站崗的保安倒是盡責,然麵對一群如狼似虎的家夥。

手裏還算具備幾分殺傷力的棍子,真的就成了無用之物。

“沒事兒,我們自然不會來。”

一個揮手,便徹底撇過了保安的阻截。

所有進出通道,刹那間皆被封鎖。

莫說大活人,就是一隻蚊子都甭想飛出去。

“是你?”

袁冰率人一腳踹開大門,踏步而入。

富家公子驚異之聲響起。

由於某個人的緣故,袁冰自然也在了解範圍之內。

“既然你認識我,那就別磨嘰了,走吧。”

袁冰倒是有些意外,這家夥居然認識自己。

看來自從衛某人歸來,他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啊。

“他讓你來了?”

“我告訴你,沒有實際證據,就算是你,也不能隨便抓我。”

“何況,以公謀私本就是不該的違規之事。”

驚慌雖有瞬間,卻也是實際的驚慌。

身邊的保鏢雖然不錯,然僅袁冰之身份,就足以不敢輕舉妄動。

什麽事兒能做,什麽事兒不能做,要是這點兒都拎不清,早就被他老爹給打死了。

“我跟他關係確實不錯!”

“然以我之性格,為他以公謀私還不至於。”

袁冰坦然承認了自己與衛無忌的關係不錯,然後在對方神色變幻中,拿出了一張照片。

一張代表著被法律所束縛的照片。

一對兒免費手鐲,可惜就是連在一塊兒的。

“他,你應該熟吧?”

“他做了些什麽,縱然不至於十分清楚,也該一二吧。”

“接下來的話,還用得著我多言嗎?”

袁冰眼眸玩味,盯著這位神色不斷變幻的富家公子。

“我承認,的確與他存在來往,但這都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至於他做了什麽事兒,我是真的不清楚。”

“因此對我整出這麽大的動靜兒,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變幻之臉色,於瞬間恢複之後。

話語思路清晰穩定。讀書祠

至少表麵看起來是說不出的鎮定,說不出的問心無愧。

“好,就算不清楚。”

“那麽做為切實接觸人員,現在請你協助調查。”

“這是一個公民應該,也是必須盡到的義務。”

點頭肯定間的一句話,將好不容易開辟出來的一條退路,徹底堵死。

一抹瘋狂嫉恨,哪怕明知情況不對,還是瞬間表露了出來。

再多的機智城府算計,也終究是還是一頭欠時光磨礪的小狐狸。

看來這家夥,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

雖然從算計衛無忌的事情上,已經能夠看出一二品性。

這一刻實際看到眸中一閃而逝的神情,袁冰心頭還是瞬間凜然。

“我現在身體不是特別舒服,可否過一些時間再去。”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兒,該爭取的,卻也不會輕易放棄。

萬一出現了奇跡呢?

“身體不太舒服?”

“年輕人底子好,也還得多注意才是。”

袁冰兩道眉毛向上挑了挑。

這般鬼話,要是能把她給忽悠瘸了。

那就說明腦袋真的被驢給踢了。

“既然身體不太舒服,就該趕緊去醫院才是。”

“走吧,咱們別耽擱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口氣,尚且來不及放鬆,眉頭不由自主糾結在了一起。

“不是去醫院嗎?”

“這回我們開了不少車,想上哪一輛都可以。”

“當然,我也清楚,以你的家室,不在乎這些。”

“可現在不是講究環保嘛。”

“能減少一輛車的尾氣排放,也算是為環保做得巨大貢獻。”

袁冰相當的認真,也是相當的真誠。

這份兒認真與真誠,從這位富家公子不斷起伏的胸膛來看,擺明了被氣的不輕。

“夠了!”

“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放過我了是吧?”

失去了耐心,失去了偽裝的大喝煩躁聲,自這位富家公子嗓音沙啞中,嘶吼而出。

“無所謂放過與不放過。”

“這是我的工作職責,還請支持。”

“若是沒事兒,我就是想不放過,也不可能。”

“若是有事兒,我就是想放過,也沒這個權利。”

袁冰認真嚴肅道。

“好,實在說得好。”

“我就陪你走一趟又如何?”

後退的道路,一步步被封堵。

除了乖乖聽話,還真沒別的辦法應對。

以絕對的力量反抗?

後果似乎有點兒承擔不起的嚴重。

“再一次誠心感謝,對我們工作的理解與支持。”

揮了揮手,兩名士兵將富家公子,一左一右圍攏。

踏出別墅大門,被控製的道路,讓富家公子神色不由一抽。

這動靜兒,未免太大了點兒。

難道真的是因為公務?

因為那家夥犯的事兒?

心,於瞬間倒是鎮定了不少。

真為了那群家夥,倒是沒什麽可怕的。

反正他與那群家夥雖有接觸,卻也不是太多。

“出事兒了!”

“你們家小子被帶走了!”

一個個緊急電話,撥到了商會會長的辦公桌上。

一個個語氣之沉重,讓這位曆經浮沉的商業大佬,內心不由咯噔一下。

“那個小兔崽子,究竟又幹什麽事兒了?”

“我立即打電話了解一下。”

不管因為損失的出現,心裏有多麽惱恨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兒子,始終是兒子,血脈相連。

“聽我一句勸告,這一次還是不要動彈,稍安勿躁更為合適。”

“因為帶走你兒子的,並非一般二般。”

這樣的一句忠告,讓這位商界大佬的心,瞬間更為高懸。

不是出了大事兒,絕不至於有這樣的忠告。

“這個小兔崽子,究竟背著我做什麽了?”

掛了電話,沉默瞬間之後的一聲怒吼,算是對情緒積壓的一種發泄。

然後急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一個多有韻味的懶散女聲響起。

“你在哪兒呢?”

壓製著情緒怒火,聲音還是明顯低沉。

“我還能做什麽啊?”

“出什麽事兒了嗎?”

丈夫言語中的深沉,讓沉醉於懶散中的成熟女聲,瞬間清醒。

“你覺得出了什麽事兒,我能找你啊?”

“你跟我說實話,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最近做什麽特別出格的事兒沒有?”

眼下所得線索,實在太少。

也僅能以自己所知了解,發揮極大想象力了。

若不是特別出格,怎麽會整出這麽大的動靜兒。

連打電話試探情況,都被好意奉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