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一指,歲月積累下的五行感悟,龐大浩瀚如煙海,瞬間讓五毒獸迷失,陷入了深層修行。
以衛無忌如今修為積累,便是所得些許,徹底消化之後,也足以令成長,得以迅猛提升。
“你要幹嘛啊?”
看著衛無忌一指讓花楹陷入少說也得百年歲月的深層次閉關。
薛冰妙目流轉,似是一汪被春風吹皺的碧水波瀾。
咳!
心,似是瞬間被撓動了。
一聲幹咳間,衛無忌終究還是沒有化身春風氣息吹拂的野獸。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又到了
“以你薛大小姐的眼光來說,這塊兒玉蟬可能算不得什麽。”
言語隨著手掌心的打開,一塊兒晶瑩剔透的玉蟬現身而出。
拋開這塊兒玉蟬所代表的特殊意義,僅本身價值,或許確實算不得什麽。
當然,對於許多人而言,這塊兒玉蟬的本身價值已經算是相當不菲。
薛冰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這許多人的行列中。
神針山莊威名遠播,除了武功之外,財力亦是不俗。
莫說現如今的薛冰,跟了衛無忌,踏入修行道歲月無盡,眼界已非世俗所限。
就是當年那個神針山莊的大小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條母老虎之一。
也不一定能將這塊兒玉蟬的本身價值看在眼裏。
“但這塊兒意義終究是不一樣的。”
“這是師父給嫡傳媳婦兒的見麵禮。”
衛無忌手掌一打開,目光便被玉蟬所吸引的薛冰,神色瞬間鄭重。
“相識相知多年,你我宛若一人。”
“對於我的情況,雖沒有具體表述,以你的聰慧,以及對我的了解,恐怕已經了然了吧?”
衛無忌眸色柔和,看著鄭重接過玉蟬,貼身收藏的薛冰。
“這麽多年,若說對你的了解,我自當屬第一。”
“終究一日,你能徹底放下心結,自會與我坦然一切過往。”
薛冰自信一笑。
這份兒自信,不僅為自己,更因衛無忌。
“我的事兒,說簡單的話,幾句就能說明白。”
“複雜的話,也真是有幾分複雜。”
“孩童單純懵懂時,對這片天地,也曾有過憤恨。”
“為何別人皆有父母親人的陪伴,唯獨我沒有。”
“然這樣的想法,可能僅是黑夜降臨之後的孤寂中,才一閃而逝的想法。”
“因為除了沒有父母之外,其他的我一切皆都不缺。”
“正常時光法則下的二十三年前,一個氣溫極度低下的夜晚。”
“將一生奉獻給山林,正在奉行職責的老人,被一陣兒孩童幼兒的啼哭聲所吸引。”
“不自覺加快了步伐,循聲而至,一個似是剛剛生下來的幼兒,躺在那裏大聲嚎哭。”
“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任何的人影蹤跡,老人家趕忙將自己的衣物脫下,將嚎哭的幼兒包裹,帶回了木屋。”
“看著因為得到木屋庇護,得到溫暖而陷入安眠的幼兒,老人露出了由衷的和善微笑。”
“雖身處山林,一生奉獻無悔。”
“然這位無私老人並非學識全無之人,以老人之閱曆,自然更明白學識的重要。”
“以老人積蓄,確保溫飽不成問題,上學卻是多了幾分為難。”
“然為了孩子的未來,老人依舊奮力將孩子送進了學校。”
“幾年時光悄然而逝,歲月作用於孩子身上的是成長,於老人而言,卻是無力衰老。”
“感受著隨著日月遞增,越發無力的身軀,老人心裏明白,或許真的時日無多。”
“然為了還沒有成長,有足夠能力遮蔽風雨的孩子,他唯有咬牙堅持。”
一幕幕畫麵,眸中閃爍,似有淚光波紋。
言語講述,盡可能平靜,卻始終無法真正平靜。
一雙白嫩玉手自然探出,緊緊抓著衛無忌的手。
“時光於身軀的侵蝕,仿若一顆不斷腐朽的大樹,再多的意念不舍,也無法抵擋歲月無情。”
“如大山般,為孩子遮擋了一切風雨的身軀倒下的瞬間,老人心頭坦然,唯一掛念的,就是還沒有成長的孩子。”
“於是,一輩子行善不求回報老人,撥通了一個電話。”
“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一個中年男人在幾人的陪同下,急匆匆趕到了木屋。”
“彌留之際,老人對這個中年男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撫養孩子長大。”
“能被一個電話急匆匆而至,中年男人品性自然而知。”
“麵對老人彌留之際的請求,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並且在老人麵前發誓,他定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
“能在這個時候,選擇中年人為孩子以後的依靠,老人自然是相當信任的。”
“得到了切實答案的老人,露出了一個由衷的笑容。”
“勉勵維持的一口氣,自此消散。”
“老人的葬禮,是在一片簡單卻肅然的氛圍中舉行的,就在那片他守護了一輩子的山林。”
“這是老人的遺願!”
“生時守護這片山林,死亦守護這片山林。”
“孩子,莫要傷心,以後的一切,都由叔叔負責。”
一隻手搭在了黯然神傷的孩子,明顯稚嫩的肩膀。
言語堅定中,深深看了一眼老人墳墓一眼的十歲孩童,跟隨男人下了山,真正見識了區別於山林的風景。
“回來了?”
一棟四五層高,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別墅區,車輛停下。
一個溫和慈愛的聲音傳入孩子耳中。
帶著幾許對未知世界的迷茫眼神往外相探,與那雙閃動著母性光輝的眼眸對視瞬間。
從來不知母愛為何的孩子,內心深深震動。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沒關係,爺爺不在了,還有叔叔阿姨,以後就在這兒住下了。”
與孩子平靜中帶著悲傷彷徨的眼眸對視,本就旺盛的母性光輝無法壓抑。
愛憐般的將孩子抱在了懷裏,確實的給這個孩子,提供了一個溫暖的避風港。
不僅是一個讓孩子躲過生活災難的港灣,那樣的母性光輝,更是孩子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穎兒,這是你的弟弟,你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隨著阿姨熱情的介紹,孩子這才得知,原來這位好心將他收養回家的叔叔姓徐。
那位比他大了三歲的小姐姐,是夫婦二人唯一的孩子。
“時光,如同流水一般,一點一滴消逝。”
“經過了最初難免的悲傷,以及不適應之後。”
“與徐家人的相處,真正融洽了起來。”
“尤其是那個給予了孩子母愛的女人,好幾次,孩子都想張嘴喊一聲媽媽,卻始終猶豫。”
“在這樣的猶豫中,徐家第二個幼小生命,悄然降臨。”
看著抱著新生幼兒,自然露出母性光輝的女子。
多番為難,本以為難以啟齒的一聲媽,自然而出。
似有瞬間呆愣,然後便是無盡喜悅。
雖沒有那個正式稱呼,但在女人心裏,早已經將這個撫養數年的孩子,當做親生兒子一般。
這數年的接觸,對於這孩子的秉性,自然再清楚不過。
縱有為難,這一聲媽,也是遲早的事兒。
突然間稱呼的改變,代表了本身關係的更一步親密。
對於女人而言,自是將生下二女兒的喜悅,更上一層樓。
言語稱呼的改變,徹底促進了一家人關係的融洽。
在外人眼裏,這就是一副其樂融融的五口之家。
所謂血脈親緣的隔閡,真的是半點兒不見。
徐家許多不知內情,也有段時間不聯係的朋友,還曾埋怨,生下兒子這麽大的事兒,也不知道跟我們分享。
每當這個時候,暢快至極的哈哈大笑聲,就會想起。
“我的兒子,自是我徐家的寶,哪兒能隨便分享。”
那樣的喜悅與自豪,出自真心,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弄虛作假。
幾年時光的自然相處,再加上這孩子本身的出色,他早就忘了血脈親緣這回事兒。
“若沒有變故的話,這樣的幸福,該是世界難尋。”
“可能冥冥中,就是不想讓這個孩子日子過舒坦。”
“一個突然間的念頭,改變了原本可以一直平靜下去的生活。”
言語間表達的思緒,似是逆流了時光,回到了對已然成長為少年的孩子,一輩子影響的重要時刻。
“爸,您說什麽?”
“您要我們兩個結婚?”
幾乎同時而起的男女詫異之聲,響徹在正在召開家庭會議的徐家別墅。
父親於家庭會議上,突然的決定,徹底震驚了兩個正值妙齡的少年男女。
“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很好,可謂青梅竹馬。”
“結婚,於你們而言,實在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選擇。”
麵對共同的詫異,父親已然預料,聲音平靜的回答道。
“爸,這件事兒,我不可能同意!”
少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少女堅定言語便響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少年時期的叛逆,或許是因為真心不曾考慮過這方麵的事兒。
一向聽從父母,對少年也真誠相待,仿若親弟弟一般的少女,這一次態度堅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因為那個時期,正處於少女踏入大學校園的時刻,麵對少女強烈反對,這事兒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雖不再提及,然這件事兒,對於這個家,兩個少年男女的關係影響,卻不曾結束。
這件事兒,如一柄利劍,將原本親密無間的關係,進行了一番切割。
再加上少女需要去往外地上大學,距離導致這般隔閡,再次延伸。
再三年過後,十八歲的少年以優異成績結束了高中生涯,順利考入了一所令人向往的大學堂。
雖說那件事兒,令二人有了隔閡。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終究不能抹除。
帶著一份順利考入令人向往大學堂的喜悅,少年踏上了少女讀書三載光陰的城市路途。
“時隔歲月,當初的事情或許真的已經痕跡消減,見麵的二人,仿若真的回到了以往青梅竹馬的狀態。”
“一天城市的興奮遊玩過後,似是要陷入睡眠中的少年,被一陣兒手機鈴聲驚醒。”
“手機所顯示的信息,讓少年沒有任何的多想。”
“當到達之後,映入眼簾的畫麵,如一柄錘子狠狠敲擊在了少年的心間。”
“這個時候少年才恍然而悟,原來時光歲月下的青梅竹馬,已經深深刻印進了心間。”
“少年的熱血衝動,刹那間湧上心頭,心中的情緒,似是唯有暴力方能釋放發泄。”
腳步邁出的瞬間,一張慈愛的臉,浮現在少年腦海。
一時的熱血衝動,即便後果是自己可以承擔的。
那對將自己真心當做兒子疼愛的夫婦,能否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太多複雜的情緒,如亂麻一般纏繞心頭。
許久之後,一口氣吐出。
做人,終究不能忘恩負義。
最重要的是,讓真正疼愛自己的人難受。
衝動,可以用理智壓下。
如往日那般相處,卻是半點兒可能沒有。
思慮再三,少年覺得讓自己消失,是解決這件事兒最好的辦法。
感情與親情的糾纏,終究還是一人背負吧。
反正他現在也長大了,坦然麵對人生的無情風雨,終究是好男兒的選擇。
將,所得的高等級院校錄取書撕個粉碎。
少年決定到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不管是為以後考慮,還是現如今的情緒,冷靜都是再重要不過的第一位。
說起來也是機緣巧合,切斷了所有聯係,獨自踏上一條連自己都不知終點為何處道路的少年。
終究於三天之後,斷絕了所有的糧水,倒在了地上。
極其所幸一輛兵車路過,發現了倒地的少年,將他搭救了起來。
由於軍營的特殊性,自然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入的。
然住在距離軍營處不遠的醫院裏,每天聽著嘹亮的歌聲以及各種訓練時的聲音。
一個念頭於前路無知的少年心頭升起他要去當兵。
“這可是個吃苦受罪的事兒,你小子真的想好了?”
少年突然的提議,讓前來探望,已然可以說的上是至交好友,那些救援的軍人,一陣兒詫異。